你也許可以說,國防軍用巨大的戰術代價贏得了戰略上的巨大勝利。即使從戰術層面上來說,誰也不能是國防軍戰敗了。國防軍在付出上百架戰機和十多艘潛艇的代價前提下,讓十萬日本陸軍永眠海底,幾十艘運輸艦,兵輪隨之沉沒,另有若幹艘軍艦陪葬。這樣巨大而又慘烈的陣亡數量,讓這片海底成為軍艦與軍人的死亡墳場。直到若干年後,許多漁民在這裡附近打漁,都還常常能夠聽見奇怪的聲音,並常有人在這附近神秘失蹤。於是後人把這裡命名為死亡之海,成為一個漁民避諱的禁區。

但對於國防軍來說,尤其是國防軍的指戰員來說,這樣的損失不僅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也超過了他們的心理承受範圍。在強大艦隊群護航的前提下,飛機與潛艇硬是襲擊艦隊,這樣的事情,即使是當初的德國潛艇兵們也不敢做的事情啊。

上海的總指揮部還是太盲目了,華飛給他們的命令是最大限度地在海上消滅敵人的運輸兵船,減少日軍對於臺灣的支援,減輕臺灣陸軍的壓力。但是,總指揮部因為太相信俯衝轟炸機的優勢和潛艇的效能。加上這次派出的都是極富作戰經驗的老兵,總指揮部妄圖一戰定乾坤,卻不知道日軍恰恰地期待著這樣一場戰鬥。

而且在戰鬥之前,總指揮部對於雷達的過分信任,缺乏傳統的有效偵查手段。對於日本艦隊群的戰艦數量,艦種組成,乃至航母的數量,實現都沒有清楚地掌握。過分的盲目,情報分析判斷的大意,這一切導致了一個極為冒險的戰術行動。雖然沒有人指責這次戰術行動是失敗的,但是那巨大的損失,還是成為眾人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

戰機機群的比例失衡,導致僅有十幾架戰鬥機護航。而且戰鬥機續航力的因素考慮欠妥,導致戰鬥機在護送俯衝轟炸機到達目的地後,基本上就要返航了。雖然日本航母艦載機先後只飛起二十多架,但就是這二十多架飛機,給整個轟炸機群帶來超過三分之一的損失。如果不是那十幾架戰鬥機憑著回不去而堅決留下來與敵廝殺,恐怕結局就會更加不妙。但戰鬥機群這樣做的直接結果就是,沒有一架戰鬥機順利返航。所幸大多數人成功在海上迫降,飛行員大都無恙。

人們可以歡呼國防軍的大勝,畢竟無論是從損失上還是從戰略意圖上,國防軍都取得了大勝。但唯有國防軍總指揮部的高級將領們知道這次的大勝有多麼的幸運。假如缺少一條幸運指數的幫助,戰爭的結局,誰也無法意料。

如果不是指揮部臨時增派一架電子幹擾壓制機,那麼日本派出的外圍警戒機必然會把敵襲的情報傳回,那樣就能給日方爭取更多的防禦時間。如果不是風俗非常小,讓日本航母的艦載機大多沒有足夠的風俗飛起來。如果不是日本的航母組建時間不長。世界上還沒有艦載機可以借鑑的戰鬥經驗。如果不是日軍依仗他們強大的護航艦隊,過分信任偵查警戒飛機而沒有派出巡邏警戒船。如果不是日軍對於國防軍的電子作戰部隊的無知。如果……,有太多的如果因素存在,而其中如果有一條如果變為現實,那麼戰爭的結局還真的不好說。

國防軍這些年來勝利太多了,陸軍的強大和海軍的幾次以弱勝強,讓許多人忽視了海軍與日本海軍之間實力存在察覺的現實。而作為尖刀部隊的潛艇部隊的作用,更是被海軍中不少人可以誇大,並最終做出讓潛艇部隊衝擊大量戰鬥艦艇護航保護的艦隊群的冒險舉動。如果不是飛機對敵艦的有效牽制,如果不是第一艦隊的水面艦艇後來分散了日軍的火力和注意力,恐怕這支海軍引以為豪的潛艇部隊徹底葬送在這裡,也沒有絲毫的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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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打的不僅是武器和軍隊實力,他更是一種指揮藝術的創作。無論是以弱勝強,無論是聲東擊西,無論是大叢集立體圍殲戰,一切戰術運用的背後,都是身為指揮官軍事指揮水平的充分運用。給你再強大的部隊,指揮官是個豬腦子,那全軍覆滅,只是時間上早晚的事情而已。

當在北京的華飛收到這份‘遲來’的報告後。華飛沒有發怒。他只是把電報放在桌子上,輕輕地走出屋外。北方的冬天無比的寒冷,雖然北京的狀況要好很多,但是自從華飛來到這裡後,這裡的積雪就一直未曾消融。陽光照在華飛的身上,但華飛卻感不到一絲的溫暖。

戚海晨走了過來,輕輕地為華飛披上了一件軍大衣。按理說如華飛這樣的級別,身邊配上幾名生活上的助理,絕對沒有人說閒話。但自從當初華飛受傷後在療養院療養後,司令部給他配備了幾名專職護士。上行下效,但凡是有點軍權的軍官受傷住院後,都要求**護士。(這些大老爺們要的不是專職護士,要的是夫人啊!)

本來這也不是什麼事情,但是即使是國防軍,也不能保證所有人全都沒有缺點。而且軍隊後勤醫療系統本來就缺女護士,所以諸如爭風吃醋這類的事情都在後方接連上演。而且有人根本就是屁大點傷,也非要留在醫院住院,並且一住就不想出院,嚴重浪費有限的醫療資源。有關舉報投訴的信件不斷寄往憲兵部,甚至是參謀部。直到情報部門把此事呈交華飛,才引起華飛莫大的重視。

華飛直接一紙命令,在醫院,沒有軍銜上的差別,不準穿制服去醫院,主治醫師最大,撤銷專職護士的待遇,唯有重病傷員可以享受等等相關條例制度,才遏止了這股風氣的蔓延。而且依次為警醒,華飛在個人生活上嚴格要求自己。免得下面那些對他過分‘崇拜’的人,對他進行盲目的效仿。

華飛從口袋裡抽出一根煙點燃,以前他很少抽菸,只是最近華飛不知不覺中抽上這玩意,並且有些不可收拾了。

如果是華飛在上海,這種情況是絕對不會出現的。如果國防軍最大的危機不是缺乏失敗的淬鍊,不是盲目的自大和過分的自信,而是除了少數人之外,沒有人可以獨擋一方,可以為他獨立指揮一場戰役。也就是說,如今的國防軍缺乏大將之才。

蔣百里,張孝準,蔡鍔,李烈鈞,馮玉祥乃至白凱軍,張治忠,俞成平等等,甚至是李越,華飛可以信任並加以重用的陸軍大將很多很多。而且更多的年輕將才紛紛湧現,成為國防軍陸軍的中流砥柱。但最大的問題是,海軍和空軍呢?華飛可以全權委任的大將在哪裡?

海軍之中,有不少戰功卓著的軍官,例如高廣徵。魏子浩,毛仲方,鄧刺,潘洪等等,並且隨著曾以鼎,溫樹德,陳紹寬,薩師俊這些北洋軍官的後續加盟,海軍軍官水平倒是不弱。但是縱觀整個海軍軍官隊伍,除了當初的雷光炯在戰術理論上創造出魚雷快艇圍殲戰法,並取得一定的成績外。大多數人只能算是合格的艦艇指揮官,而算不上合格的艦隊乃至海軍這個軍種層面意義上的軍事家。

空軍就更別提了,雖然國防軍空軍發展極早,王牌飛行員一大堆,但是空軍卻是最讓華飛擔心的一個軍種。部隊中軍官年齡層普遍較低,而且基本上是按著華飛的作戰思路前進,成為陸軍和海軍的輔助作戰力量,根本就沒有作為獨立軍種的意識。許多飛行員還笑說,他們在陸地上就歸屬於陸軍,在海上就歸屬於海軍。什麼是空軍?就是既歸屬於陸軍又歸屬於海軍,但既可不受陸軍節制,又可不受海軍節制的軍種,這就是空軍了。

空軍的這次笑談,從某個側面卻反應出空軍面臨的深層次問題。華飛承認,由於他在國防軍中無與倫比的影響力和地位,加上他在戰略方向上‘神一般’的掌控度,即使是參謀們,也很少在大方向上與華飛相爭。這樣做的長時間後果就是喪失很多人的獨立思考能力和增加他們的依賴性,他們越來越習慣於服從命令,而不是思考,制定,並下達命令。

這個後果是非常可怕的,隨著華飛對歷史進程越來越大的影響,可以說許多歷史已經完全改變。未來還將改變成什麼模樣,華飛不知道。但是華飛卻明白,他這個穿越者對於歷史走向的把握度將會越來越弱,他需要的是更多的獨立思考的人才,他需要更多可以指揮一方的大將。

華飛很早就意識到這個問題,直到國內基本上完成事實上的統一,華飛決定不下決心改變,是沒有未來的。他離開南京前往北京,並把東海對日偷襲作戰全權交給海空軍聯合指揮部,也正是出於這個打算。

改變是要付出代價的,成長更是如此。當初華飛率領革命軍的起家階段,也付出了許多沉重的代價,才逐漸走到今天。現在,是國防軍再次成長蛻皮。所必須要付出的痛苦和代價。只是這代價對於華飛來說,感覺是那樣的難以承受!

良久,直到清晨的太陽一直升到半空,挑簷的瓦上開始滴水,華飛才在一陣涼風中醒來。回頭一看,戚海晨,孫板等人都陪他站在屋外。孫板那身體強壯如牛,即使**著上身站在雪地裡也不打緊。但是戚海晨文弱的身體卻有些瑟瑟發抖,對北方這寒冷的天氣,顯然無比的不適應。

“啊嚏!”在華飛剛剛回身的時候,戚海晨再也忍不住地打了個噴嚏,擦了擦鼻頭的清鼻涕道,“司令,這外面太冷了,我們回去吧!”

華飛輕笑一聲,不大衣丟給戚海晨道,“來北京這麼久,還真沒好好看看這個古城。趁著今天陽光特好,我出去走一走,正好曬曬發黴的身體。你穿上大衣,隨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

“司令,上海……上海那裡還在……還在等著司令的指示呢!”戚海晨見華飛邁開腳步出去,急著連忙道。

“指示?沒有!告訴他們,我對這份報告極度不滿,讓他們重新給我寫一份報告,並把報功申請表格一併遞來。另外,告訴他們,戰鬥並沒有結束,加大對海面的偵查,尤其是防止日本海軍主力艦隊南下封鎖臺灣海峽,切斷我們的物資補給運輸線!”

華飛已經走遠,留下戚海晨迅速跑去電報房發報。戚海晨雖然追隨華飛時間不長,但是心思細膩的他明白,華飛這是心中有難以決斷的主意,他需要出去放鬆自己的心情,以使得自己的決定不帶著太多的個人感**彩。

北京是座古老的城市,自從明朝朱棣建都與此,作為中國的主要都城,北京已經經歷了五百多年的時間。古老的北京城有著一種厚重滄桑的城市氛圍,這種城市氣息和南京截然不同。即使是冬日裡,還能在草地上看見一些老大爺帶著孫子在玩著空竹啊等各種小玩意。大街上,提著鳥籠子遛鳥的,賞花玩蟲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物事都有。如果要用幾個字來形容這種感覺,那就四個字足矣,吃,喝,玩,樂。相對於南方受西方現代風潮衝擊極為強烈不同的是,北京無論是在生活上,還是在城市內,各種東西都相對比較古樸。

不過現代的氣息還是深刻地影響著這座城市,華飛沒走多遠,就看見一大隊較為現代的學生們,結隊揹著書包去上學。看他們的衣著,八成是中學生。很快,就聽見賣報聲那醒耳的大喊聲,“號外,號外,東海大捷,國防軍再次重挫日軍,十萬日本兵喂了東海龍王!”

“號外,號外,東海大捷,國防軍大獲全勝!”

賣報生的大喊讓有條不紊的人群產生了微微的騷動,不少人走過去買了份報紙看起來,但更多的人還是在做著他們的事情,似乎對於這個新聞並不太感興趣。也有的商家見機開啟店中龐大的廣播,廣播內傳出新聞播報的聲音,說的正是有關於東海的戰事。有人走過聽上幾耳,有人停下腳步站了一會,但更多的人卻只是緩緩路過。唯有那隊中學生走上去,基本上三四人合買了一份報紙,對於這個新聞的興奮度,明顯要高於周圍的人。

華飛心中暗暗感嘆,這樣的新聞,如果是在上海,南京等原先的自治區等地,恐怕早就被一哄而上搶光了吧。也不知道北京城的人是對於當今的中央沒有歸屬感呢,還是他們本來就對政治無比的麻木呢?

不過關於東海之戰,目前還未對新聞界釋出任何訊息,這些民辦的新聞卻彷彿知道了全部的內幕似的。華飛買過一份報紙,看著看著就不禁啞然失笑。很明顯,這些新聞都是根據一些不確定的訊息編造的。如果真像新聞上的所說,華飛又何須現在這般憂愁。

看見氣喘吁吁追來的戚海晨,華飛想了想道,“給南京和上海發電,關於東海之戰,暫時不要向報界透露任何訊息。另外,告訴南京內閣辦公室,讓他們起草一個關於新聞工作者的職業規範和職業操守的準則草案,並對民辦媒體的不實新聞報道制定相關的管理懲處法令,像這樣空穴來風的新聞,不能讓他們在社會上氾濫!”

戚海晨掃了眼華飛遞過來的報紙,看著華飛轉身離開,只能擦了擦汗再次跑回去。心中那個叫苦連天啊,直懷疑華飛是不是在變相逼他鍛鍊身體啊。這個路跑的,一身是汗啊!

信步來到一家茶館,這個時候的茶館都有個特色,那就是基本上每家茶館都請有說書人,北京地區這種現象尤為盛行。說書的,唱曲的,乃至走戲的,那是應有盡有。吸引華飛走進這家茶館的不是別的,正是因為這家茶館的說書人說的正是不久前報紙上廣為報道的臺灣登陸戰。

“話說這鯤鯓湖啊,那叫一個血水漫漫,屍體沉江。無數我英勇的國防軍男兒在日軍那瘋狂的火力下,無所畏懼。他們的眼中只有該死的小日本,他們只知道這些混蛋曾在我山東,至今仍在東北殺我百姓。生有何懼,死有何優!今天死在殺敵的戰場上,來生照樣扛槍去與小日本幹個你死我活……”

那說書先生充滿漏*點的白說,引起一陣陣喝彩聲。不過現場的聽眾顯然對於故事情節的激烈程度和廝殺帶來的衝擊力更感興趣,對於報紙上宣揚的那些種種令人感動的故事,在茶館裡並不是重點。

“國防軍大聲後,周圍的居民夜間彷彿還能感覺到這喊殺聲,就連那湖的漁民打出的魚兒,也渾身通紅。如今那裡的漁民,稱此湖為--血色湖!”

“再提國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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