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和桃花源有什麼關係？”
夏閻真查到的和顧泰河查到的基本一致。
曾經的餘杭發生過大事，水漫金山，水淹餘杭。
可能是因為年代久遠，也可能還有其它原因，如今已經沒有人記得當年的事情了。
哪怕是“史料”的記載，也只有一張因為顧泰河的不小心，被毀掉的畫。
“畫上有桃花在飄。”
顧泰河撿起相對來說比較大一點的碎片，可以看到上面的確有飄蕩的桃花。
“百年前，餘杭大水和桃花有關，也和你要找的桃花源有關。”顧泰河說道。
所以他來找法明了。
除了死掉的老者，法明有可能是唯一的經歷者。
只是法明說他不知道，也從未提過有關的事情。
是在隱瞞，還是真的“忘記了”？
“那現在我們要找法明。”夏閻真總結了一下，“你知道他在降魔塔的什麼地方？”
夏閻真用腳點了點地面繼續道：“上面我已經查過了，連個鬼都沒有，只剩下地下。”
“降魔塔有地下嗎？”顧泰河問道。
“你不知道？”夏閻真有些無奈。
顧泰河搖頭：“我和法明大師是好友，但降魔塔是金山寺重中之重，好比我船幫金庫，怎麼會讓他人知曉？我只聽法明提過，降魔塔關著大概三隻妖，其中一隻是相當危險的大妖。”
金池還說顧泰河是有可能知曉降魔塔內部情況的人。
結果他也不清楚。
全是謎團，還是大家都沒有刻意當謎語人的情況。
“那就強闖吧。”夏閻真說道。
他開始有點厭倦了“繁文縟節”。
“地下嗎？”
“只能是地下了，你不放心你來。”夏閻真退開。
“我來吧。”
顧泰河上前，對著地面就是一掌。
澎湃的氣勁洶湧而出，隱約形成手掌的形狀，勐地拍在地上。
在氣勁和地面接觸的瞬間，整個降魔塔散發出了光芒。
顧泰河一掌下去，只讓光芒變得明暗不定，沒有更多建樹。
“這降魔塔內有陣法。”
顧泰河說道，“一旦遭到外力攻擊，陣法就會發動，將整座塔連成一體，沒法單獨破壞。”
“能破解嗎？”夏閻真問。
顧泰河搖頭。
他能夠看出來端倪，已經是見多識廣了，破解不了。
“那一塊動手。”
“如果塔中妖怪沒死，就會被放出來。”顧泰河有些擔心。
一旦大妖出來，沒能制住，對餘杭可有不小的影響。
“出來弄死不就好了？”夏閻真說道。
“有把握？”顧泰河看向夏閻真。
對方實力莫測，大機率還有修士在暗中跟隨，應該不是在說大話。
“嗯。”
夏閻真點點頭。
“那，一，二……”顧泰河也是果決，雷厲風行之人。
共識達成後，兩人同時動手——夏閻真動腳。
一聲轟鳴巨響，整座降魔塔都搖晃起來。
一道道裂痕出現，不斷擴散。
腳下的地面，周圍的牆壁，眨眼間就變成了蛛網，頭頂不斷有粉末落下。
顧泰河愣了一下。
降魔塔這麼不堅固的嗎？
沒等在外的高塔倒塌，腳下的地面轟然塌陷，夏閻真和顧泰河穩穩落入地下。
緊接著腳下的地面又是一陣晃動。
一個大洞轟然形成，一條青黑色長蛇從中鑽出，徹底撞破降魔塔，沖天而去。
顧泰河立刻伸手抓去，氣勁將落下的碎石轟成漫天飛舞的小石塊，同時抓向那條青黑色的長蛇。
只是蛇妖速度飛快，顧泰河的擒拿手只抓到了一個尾巴邊。
沒等他將其擒下，蛇妖果斷斷尾求生，繼續向上飛去。
顧泰河抓了個空，臉色頓時猙獰幾分。
一旦被這妖怪脫逃，日後報復，後果極為嚴重。
眼見蛇妖就要消失於天際，一道紫黑色的修長身影從天而降，直奔蛇妖而去。
蛇妖被關在降魔塔許久，早就虛弱不堪。
只是憑藉一口“氣”衝出降魔塔。
但凡它多一點力氣，面對顧泰河的一抓，都不會選擇斷尾求生。
飛上高空後，蛇妖的速度驟然減慢。
不復最開始的迅速，只要顧泰河會飛，就肯定能追上。
武者不會飛，顧泰河也跳不了那麼高。
可惜，蛇妖沒想到，在天空中還有一個敵人。
提亞馬特蛇軀膨脹著，帶著恐怖的威壓降臨，直接撞在了蛇妖身上。
兩條“長蛇”糾纏著，從天而降。
“轟！”
在即將落地之時，提亞馬特瞬間脫離向上飛。
只剩下蛇妖狠狠砸在地上。
夏閻真和顧泰河從降魔塔的遺址出來，看向地上那條直徑超過一米的青黑長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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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亞馬特縮小成兩米左右的長度，飛到夏閻真旁邊懸浮。
“原來你身邊的不是修士！”
顧泰河看向提亞馬特驚訝道。
他原本猜測夏閻真身邊隱藏著一個修士。
沒想到不是，而是……
“蛟龍？”
顧泰河不是很確定，整體形態像是蛟，但有爪子，又有翅膀，讓人想到應龍。
但要說和龍沾邊，又差得遠。
到目前為止，龍這種妖的存在，只在傳說故事和記載中出現過。
說它是妖也不合適，用“神獸”來形容更加合適。
不可能是龍，應該是蛟，還是惡蛟。
其散發出來的猙獰兇戾氣息，讓顧泰河不敢小覷。
“嗯，我的寵物。”夏閻真說道。
“能夠收服一條蛟作為寵物，夏公子實力果然高深。”顧泰河由衷道。
蛟可是相當接近龍的妖怪。
哪怕這一步永遠都無法邁出去，在諸多妖怪中，絕對是站在巔峰的一種妖。
能夠收服這樣的妖怪為自己所用，顧泰河自嘆不如。
至於收服妖怪這事，其實不算特別罕見。
野獸開智才能成為妖，既然開智，可以交流，那就有被收服的可能。
顧泰河當年遊歷的時候就看過被人收服的妖。
不過都是弱小的，蛟這種級別的妖為人所用，聞所未聞。
“這蛇妖就是法明說過的大妖？”夏閻真走到奄奄一息的蛇妖面前。
直徑超過一米的蛇妖，蛇軀長度驚人，絕對的龐然大物。
哪怕虛弱加受傷，依然散發出一股凶煞之氣。
“恐怕是了，我先去地下再看看。”顧泰河說道。
蛇妖出現了，法明沒出來，他必須去看看。
“能聽懂我說話嗎？”夏閻真問蛇妖。
蛇妖嘴巴不動，透過內部的器官共鳴，發出嘶啞的聲音：“可以，你想要什麼。”
“法明呢？”
“他不在這裡。”
“在哪？”
“你猜——啊——嘶——”
蛇妖的話突然變成了淒厲的慘叫又立刻變成了嘶嘶聲，龐大的蛇軀沒扭動幾下，就被提亞馬特按住。
斷尾在地面亂掃。
力氣顯然還是有一點的。
夏閻真拔出刺入蛇妖眼睛的燃血劍，鮮血帶出火焰，點燃了它的左眼。
掙扎了好一會兒，蛇妖才停止抽動，眼眶中的眼珠子已經變成了一團模湖的焦黑之物。
如果夏閻真剛才多晃動、攪動兩下，能把蛇妖的腦子都絞碎。
“法明在哪？”夏閻真沒有收劍入鞘，又問了一遍。
“……桃花源。”
蛇妖的語氣變得無比虛弱。
“桃花源在哪，是透過降魔塔進入桃花源嗎？”
“不只是降魔塔，還需要別的條件——是我，沒有我，他無法進入桃花源。”蛇妖說道。
“桃花源是什麼地方？你又是誰？”
正問著，顧泰河出來，臉色凝重道：“不見法明，他不在塔中！”
“法明進了桃花源。”夏閻真說道。
“什麼？”
顧泰河一驚，“桃花源，難道就在金山之中？”
“這蛇妖應該知道當年水漫金山一事，說說吧，關於桃花源的事情。”
夏閻真說道。
到了“老爺爺講故事”的時間。
被捅瞎了一隻眼睛，蛇妖沒有再造次，開始說何為桃花源。
簡單來說，就是當年有一大妖發現在餘杭有一洞天福地，便藉此創造了桃花源，屬於群妖的樂園。
結果被一修士發現。
雙方大打出手，水漫金山，餘杭城幾乎毀於一旦。
後面桃花源被修士封印，和水漫金山，淹沒餘杭城一事，一塊消失在歲月的長河中。
唯有蛇妖，作為當年桃花源的“看門人”，清楚地記得。
不過它也被關押在降魔塔，動彈不得。
直到幾天前，法明突然出現，逼迫蛇妖開啟桃花源大門，進入其中。
然後就是夏閻真他們來到，毀掉降魔塔。
蛇妖出逃，又被抓住。
“你可以開啟桃花源大門？”夏閻真和顧泰河對視一眼，沒有對蛇妖這番話的真偽做出評價，直接問道。
“現在不行。”蛇妖說道，“我力量耗盡了，降魔塔其實也是桃花源大門的一部分，現在毀掉，已經打不開了。”
“還有其它的門，對吧？”顧泰河說道。
“是的，但我不知道還在不在。”蛇妖回答。
“在什麼地方？”
“在西面，山中有一桃花潭，那裡也是入口。”蛇妖說道，“青湖深處也是，不過應該在當年的大戰中被毀掉了。”
“好，那就去桃花潭。”夏閻真說道。
“現在去了也沒用，我需要療傷，積蓄足夠的力量才能開門。”蛇妖說道。
顧泰河問：“要多久？”
“至少一年，還需要你們為我療傷，我傷得太重了，就這樣放任不管，傷勢只會惡化，別說開門，連活下去都困難。”蛇妖強調自己要不行了，需要搶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