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德械師
時間過很快，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
這一日，技術工人拿著新到的炮彈樣品，來到了吳澤面前：“廠長，這是第五次做出來炮彈樣品。”
88高炮的圖紙，吳澤已經完成了，現在就等著蒲友那邊大幹一場, 然後趁機從太原兵工廠搞點關鍵機器回來，產出了88高炮的其他零件，然後才能夠組裝88高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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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光有炮不行，還得有炮彈。
所以，趁著這段時間，吳澤在全力搗鼓88高炮的炮彈。
88毫米口徑的炮彈, 彈體不短, 吳澤拿著尺子仔細量了尺寸，和規格分毫不差。
然後，便是實彈測試。
實彈測試還沒有開始，張萬和便是走過來了：“小吳。”
“老張，有什麼事情嗎？”吳澤停下來。
“老蔣那邊給我們找了幾個防空炮教官過來，上面讓你接待一下。”張萬和說道。
“人呢？”
“現在在新一旅那邊。”張萬和道。
“這樣吧，我把眼前的炮彈試驗完了，再過去一趟。”吳澤點著頭。
眼前的88高炮炮彈很快測試了，吳澤記錄了全部資料，然後對技術員提出了幾個要更改的細節地方，讓技術員重新做。
“把新子彈裝兩萬發，我要帶去新一旅。”吳澤吩咐張萬和。
張萬和一聽，神色有些那啥：“小吳啊，李雲龍的新一旅不缺彈藥啊。”
“老張，讓你裝就裝, 新一旅的部隊是我軍主力, 彈藥方面應該有傾斜支援。”吳澤道, “老李每次過來，都給我帶不少東西，我現在空著手去新一旅，也不合適啊。”
“兩萬發子彈可不少，要不一萬發吧。”張萬和說。一個月也才生產十萬發，一下子就要給李雲龍兩成，太多了。
“老張啊，你看你這摳摳搜搜的樣子，哪像一個後勤部長啊。”吳澤肅穆道，“我們現在兵工廠可以生產子彈了，又不是以前。等後面太原兵工廠拿下來，我們一個月生產的子彈估計得有三五十萬發甚至更多。打太原兵工廠，到時候可要新一旅出戰呢，既想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這怎麼行！再加一萬發，拿三萬發去。”
張萬和一聽吳澤又加了一萬發，立刻就閉嘴了。
心想著，要是再磨嘰, 這一個月生產的子彈, 估計一半都得讓吳澤派新一團去了。
三萬發新子彈裝好, 跟著吳澤去往新一旅。
新一旅
“旅長，你看，這是小周這個星期的戰果。”鍾志成遞給李雲龍一份文件。
李雲龍接過一看，笑道：“這個小周啊，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啊。”
文件上面，周衛國帶著學員一個星期又端了鬼子漢奸三個據點，殲敵二百餘，己方沒有傷亡。
這些日子以來，周衛國一邊訓練特種部隊，一邊帶著學員們去大山外的據點實戰訓練，其他部隊調過來的學員進展很快。
預計過不了多久，這些學員就可以全部出師。
到時候，他們回到原來的部隊，特種部隊就將在各支部隊處處開花。
“是啊，二百比零的戰績，換做是以前，簡直都不敢想啊。”鍾志成笑道，“小吳給咱弄的這特種作戰，真的太適合我軍了。”
“這特種作戰不但適合我軍，也適合鬼子呢。”李雲龍道，“幸好鬼子被小吳擺了一道，他們自廢武功，不再搗鼓特種作戰了。等後面我軍特種作戰到處開花的時候，鬼子就得後悔了。”
“旅長，吳廠長來了。”魏大勇過來報告。
“哈哈，說曹操，曹操就到啊。”李雲龍哈哈大笑起來，立刻去迎接。
“小吳，你給咱老李帶什麼來了？”李雲龍見著吳澤還帶來了不少彈藥箱子，臉上笑容更甚。
這小吳雖然不在咱部隊了，這心裡還是向著咱老李的啊。
“也沒什麼，就是三萬發新子彈。”吳澤笑了笑，“現在兵工廠的製造能力有限，別嫌少了。”
“三萬發新子彈，哈哈，我的乖乖也。”李雲龍哈哈大笑，“咱怎麼能嫌少，已經很多了，已經很多了啊，哈哈。”
李雲龍都知道了，隔壁的孔二愣子，也不過才領了一萬發新子彈。
孔二愣子已經美的不行了，還跟咱老李炫耀吹牛說新子彈怎麼怎麼好。
咱老李是要臉的人，知道兵工廠條件有限，所以沒打算去找吳澤要。
沒有想到，吳澤主動送了三萬發新子彈過來，真是太夠意思了。
“李旅長，這新子彈給你了，到時候打太原兵工廠的時候，你的部隊可不能掉鏈子啊。”張萬和有事沒來，後勤部的押運人員心疼把子彈轉交給新一旅，對李雲龍說道。
“好說，好說，沒有問題。”李雲龍把胸拍的砰砰響，“咱老李從來不埋汰好東西，只要小吳一聲令下，咱就去把兵工廠搗鼓下來。”
“李旅長真乃英雄也。”後勤部的人這才臉色好看了很多，拿的多，也能幹大事，這才像話。
“既然都說咱老李是英雄了，咱來點實際的吧，你們兵工廠的迫擊炮，給咱新一旅再來點。”李雲龍滾坡下驢。
後勤部的人這臉色立刻就不好看了，這李旅長也太……你在外面還藏了鬼子三個師團的重炮呢，你居然還惦記兵工廠的迫擊炮，你這格局有點讓人不齒啊。
“哈哈哈，看伱們這小臉變的，咱老李就是隨便開一個玩笑而已。”李雲龍哈哈大笑著，扭頭看著吳澤：“小吳，88高炮整出來了沒？”
“老李，我不說了麼，得半年。”吳澤道，“現在才過了一個月，我還在抓緊時間弄炮彈呢。”
“鋼鐵夠不夠用？”李雲龍問，“要是不夠的話，你一聲令下，我馬上帶著部隊到正太線給你扒一段鐵路。”
“哈哈哈。”吳澤笑了，“老李，我看你幫我搞鋼鐵是假，你是想要帶兵出去大幹一場吧。”
“知我者，小吳也。”李雲龍笑嘻嘻搓著手，“沒錯啊，咱老李都趴窩一個月了，手閒的發慌呢，不宰幾個鬼子，我都擔心這手提不動大刀了。”
“再等等吧。”吳澤道，“眼前，鬼子的情報戰和間諜戰還在搞，等總部那邊再狠狠重創他們一下，那時候，鬼子的主力又派正面戰場了，你老李就可以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了。”
“唉，那好吧，咱老李只能繼續在家訓練部隊陪老婆了。”李雲龍故作遺憾。
“老李，老蔣給我們送來的防空炮教官在哪，給我引薦一下。”吳澤說正事。
“小五子，去，把那幾個人帶過來。”李雲龍對小五子說道。
“是，旅長。”小五子連忙跑了。
“小吳啊，大彪在總部那邊有老鄉，聽大彪的老鄉說，總部那邊已經在定去後方學習軍官的名單了，好像總部那邊也想要把你弄到大後方去，有這回事沒？”李雲龍湊吳澤面前問。
“這事兒總參謀長找我談過。”吳澤承認。
“那你是怎麼回答的，你別真要去大後方吧？”李雲龍有些緊張起來。
有吳澤在，打仗才叫一個爽。
吳澤要是去了大後方，這仗恐怕不好打了。
“我跟總參謀長說了，我得先把88高炮搞出來。”吳澤回答。
“88高炮搞出來之後呢，你就要走嗎？”
“老李，我身處大後方了，一樣可以遠端出謀劃策，你老李一樣可以得到我的直接命令啊。”吳澤委婉的說。
大後方，他肯定是要去的。
這倒不是說大後方領導的命令不能違抗，而是因為戰爭形勢。
現在的抗日戰爭，天平依然朝著鬼子那邊狠狠傾斜。
今年的8月份，副總指揮會發動正太破襲戰，會極大的重創鬼子。
這場破襲戰讓鬼子道路交通遭到嚴重破壞，也打破了鬼子漢奸的囚籠封鎖。
但同時也暴露了第十八集團軍的整體實力，並且遭到鬼子喪心病狂的圍剿。
總參謀長也在這場喪心病狂的圍剿之中犧牲，成為八路軍犧牲的最高軍官。
所以，在副總指揮發動正太破襲戰之時，吳澤得儘快做前移準備。
邊區兵工廠和從太原兵工廠搶奪來的機器機床，也得抓緊時間運到大後方。
這乃是部隊和鬼子作戰的本錢，也是部隊的未來，他必須親自負責此事。
要不然，等鬼子血腥大報復一來，機床機器被鬼子奪回去或者是毀掉，一切心血將毀於一旦。
“那感覺也不一樣啊。”李雲龍還是說道，“你待在咱二戰區，咱感覺你就在身邊一樣。”
“老李，你放心吧，我會……”吳澤話沒有說完。
小五子帶著五個人走過來了：“旅長，吳廠長，五個教官過來了。”
吳澤扭頭看過去，頓著了，他沒有想到，這五個教官裡面，居然有熟人。
昔日，23號站情報科的副科長：張繼軍！
張繼軍見著吳澤，也是一頓，顯然沒有想到，在新一旅也能夠遇著昔日在23號站的老熟人：鍾科長！
“你好，我是張繼軍，這四位分別是……”張繼軍很快收起驚訝，朝著吳澤介紹另外四個人。
“我叫吳澤，你們可以叫我小吳，由我來接待負責你們的防空炮訓練事宜。”吳澤倒也不擔心對方知曉他的真實身份。
昔日23號站，他用的是鍾澤的假身份。
就算對方查出什麼來，也不會知道他就是鬼子要找的那個人。
對於吳澤自報名字，張繼軍也沒有太在意。
昔日，此人叫鍾澤，現在叫吳澤，或許明天就叫李澤王澤了。
張繼軍作為防空炮教官過來，那是真的要看看，第十八集團軍這邊是不是真有防空武器。
要是沒有防空武器，他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不願意在這裡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
“吳澤，你們第十八集團軍說有防空炮，那麼現在拿出來讓我們見識一下吧。”張繼軍直入主題。
“防空炮肯定是有的，不過在這之前呢，我也要考核一下你們五個人。”吳澤道。
“考核什麼，考核我們會不會使用防空炮嗎？”張繼軍身邊一人激動說，“昔日，我們教導總隊在凇瀘和日軍飛機血戰，我親自擊落三架鬼子飛機……”
“我不是質疑你們五個人的能力，我也知道你們教導總隊都是好樣的，我只是想要先知道一下，你們在防空炮方面的水平。”吳澤打斷了對方。
對於德械師教導總隊，吳澤那是真心佩服的。
作為國軍主力的德械師參加了整個凇瀘會戰，僅1937年10月5日至9日，5天時間德械師就損失過半。
但作為凇瀘會戰中堅力量的德械師，硬是憑著血肉之軀挫敗了鬼子三個月滅亡中國的妄想！
凇瀘會戰失敗後，德械師均撤離到南城休整，隨後又參加了南城保衛戰，戰鬥之激烈，損失之慘重，至此德械師完成了他們的歷史使命，此後再無德械師！
“吳澤，聽你這意思，莫非你也會操控防空炮？”張繼軍狐疑。
“略懂，略懂。”吳澤拿出了五個資料夾，遞給了他們五個人：“你們把這檔案問卷填寫一下吧。”
“這算是考試麼。”張繼軍身邊又有一人神色倨傲，不太想配合。
昔日，我們教導總隊和日軍鏖戰，我們拋頭顱灑熱血，聽說你們第十八集團軍這邊有防空炮，我們才想要過來。
有了防空炮，我們這些防空炮兵才能夠在戰場上找到自己的信仰和價值。
而現在，防空炮沒有見著，反倒要先考試，這對於德械師的人來說，是質疑，是不信任！
“不是考試，我是想要先知道你們的水平能力，然後才知道怎麼配合你們訓練學員啊。”吳澤道，“我們第十八集團軍的防空炮可不是昔日你們德械師那20毫米的防空炮能比的。”
昔日，德械師的防空炮配置全部都是20毫米的高射炮。
而現在吳澤搗鼓的是88毫米高炮，口徑上面已經是四倍餘了，兩者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當然了，其操控細節方面，也有著差別。
“你們第十八集團軍別吹牛，聽你的意思，你們的防空炮口徑能有四五十毫米了嗎？”這人聲音又大了幾分。
“先且按照他說的做吧。”張繼軍對這人開口了。
昔日，23號站的對決，現在想起來，張繼軍還歷歷在目。
這個吳澤的能力非常厲害，張繼軍昔日就領教了。
後面，白糖被神秘人調包，張繼軍的人後面雖然傳遞情報說王大毛再沒有回來23號站。
但張繼軍知道，憑著王大毛的能力，他做不到。
現在見著吳澤了，張繼軍全明白了。
這個鍾科長在23號站遭遇變故之前提前脫身，走的那叫一個幹淨利落。
臨走之前，還佈下了暗子王大毛，最後在關鍵時刻，幫了軍統一把。
如此厲害的人，也許是率先過來甄別他們五個人來了。
若是，第十八集團軍真有防空炮，對方小心謹慎一點，也無可厚非。
張繼軍五個人都是有真本事的，在凇瀘會戰真和鬼子飛機交過手。
南城保衛戰失敗了，教導總隊沒了，剩下的人要麼改編到到其他隊伍了，要麼被軍統招募，要麼進入其他機構組織。
但他們的心中，時時刻刻還是希望能夠重新操控防空炮，重新和藍天裡的鬼子飛機鏖戰！
正大光明戰死在和鬼子飛機的對決裡，這才是一個防空炮兵應該有的歸宿！
儘管知道第十八集團軍擁有防空炮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他們還是來了。
這不是他們好欺騙，而是為了防空炮兵的信仰！
張繼軍開口了，那個教官沒有再說什麼，他們都接過了資料夾。
然後他們到了一邊，各自拿出筆，開始書寫。
“旅長，這五個人對小吳如此不尊敬，要不要我收拾他們一頓？”有人湊李雲龍身邊小聲說。
“收拾個啥，人家是德械師的，是凇瀘會戰跟鬼子交過手的好漢英雄，是人才！”李雲龍瞪眼，“好不容易才來了五個教官，你把人給老子收拾走了，你再去給老子找啊。”
“是不是人才，還兩說吧……”這人話沒有說完。
李雲龍一腳踹過去：“給老子閉嘴，你當老子的眼睛是瞎的麼！”
有沒有跟鬼子鏖戰過，有沒有血性，咱老李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這五個人，那真是屍山血海滾過來的勇士。
換句話說，哪怕他們不是防空炮兵。
既然來了咱新一旅的地盤，咱老李也得把他們都收了。
這人不再說話了。
“小吳，等會人家把你那個什麼問卷寫完了，你拿什麼防空炮給他們看啊？”李雲龍湊吳澤面前，“半成品的防空炮，人家恐怕未必會認吧？”
“老李，要不我們來打個賭吧。”吳澤笑道。
“賭什麼？”李雲龍問。
“我們就賭我能不能用半成品的防空炮留下他們……”吳澤話沒有說完。
李雲龍立刻搖著頭：“我不跟你賭。”
咱老李可不傻，咱跟386旅的老旅長賭，跟獨立旅的孔二愣子賭，跟28團的老丁打賭都沒有問題。
唯獨就是不能跟你小吳賭。
跟你小吳打賭，我李雲龍贏不了。
“哈哈。”吳澤一笑，“你怎麼不問賭注呢。”
“不問，不問。”李雲龍擺著手，不管是啥賭注，咱老李都知道贏不了。
“其實這賭注就是，我要是留下了他們，那麼這88高炮部隊建立起來了，你新一旅可以優先裝備。我要是留不下……”吳澤話沒有說完。
老李立刻變臉，理直氣壯：“小吳，那我跟你賭了！”
“旅長，咱這是不是有點不要臉啊，人家小吳明顯讓著你……”魏大勇話沒有說完。
李雲龍一腳踹過去：“滾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