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這邊,晉綏軍的部隊到了這裡。

強大的暴風雪,沒有征服這條二十米寬的河流。

河流沒有仍然沒有結冰,依然還是緩緩流淌。

當然了,河岸兩旁倒是結冰了。

厚厚的冰層將泥土和鬼子兵的屍體凍在了一起。

“第十八集團軍的隊伍,他們果然是炸掉了河上的橋!”晉綏軍的官兵們看著河岸兩旁的橋樑殘部,都心中鬆口氣。

這一下, 全殲日軍三個師團的功績跑不了了。

晉綏軍的士兵們把河岸的積雪撇開,下面露出了各種絕望表情的屍體。

將現場拍照之後,然後就統計屍體數量。

這統計出來的數量,還有幾千缺口。

但不重要了,肯定是大量的鬼子兵試圖強行渡河,然後被河神給收走了。

屍體統計之後, 然後便是挖坑埋屍。

要不然, 屍體腐敗,容易引發瘟疫。。

河流這邊,晉綏軍的士兵們幹的熱火朝天。

而重炮部隊那邊,則是另外一副場景。

晉綏軍的士兵到達這裡,重炮基本上都沒有了蹤影。

炮彈也不剩,只剩下被凍死的鬼子兵屍體,還有幾十具被槍殺的鬼子兵屍體。

“這一定是第十八集團軍的隊伍幹的。”晉綏軍的軍官兵惱火的很。

一方面派人去通知博作義,一方面沿著痕跡去追。

“博司令,重炮部隊那邊除了鬼子屍體之外,連根毛兒都沒有剩下,這肯定是第十八集團軍的隊伍搶走了我們的戰利品。”有人跑過來朝著博作義彙報,“我們已經派人去追了。”

“趕緊帶我去。”博作義一聽,立刻讓人帶路。

這可不是小事兒,鬧不好雙方都有可能火拼起來。

晉綏軍和第十八集團軍雙方聯合起來, 才有如此大勝。

這說明兩軍只有繼續聯合下去,才能夠繼續生存。

提前內訌, 只會白白消耗自己的力量, 便宜了鬼子。

新一旅

“旅長,咱們這麼幹,晉綏軍追上來跟我們討要說法, 咱這心裡還是有點沒底啊。”楊大力湊李雲龍面前。

上一次,楊大力帶著部隊洗劫了合村兵工廠的機器機床,那是從鬼子手裡奪回來的,這多多少少還能說的過去。

而這一次,卻是……雖然也是從鬼子手裡奪來,但人家晉綏軍付出那麼大的傷亡,咱背後下手把最好的東西拿了,這麼不要臉的事情,咱楊大力還真是……反正咱的臉皮比不上老李厚。

“楊大力,你小子再亂說話,老子撕了你的嘴!”李雲龍破口大罵著,“我們幹了啥啊,我們明明什麼都沒有幹!”

“就是,楊大力,你小子別亂朝著旅長頭上扣屎盆子。”張大彪立刻也臉不紅氣不喘,“咱可什麼都沒幹,你他娘的別亂主動投案!”

“好,好,好,是我楊大力腦子糊塗了,是我糊塗了。”楊大力也不爭辯,說道,“晉綏軍要真追上來了,我可不去對質,我怕我演不好!”

“楊大力,你小子怕個毛啊,老子給晉綏軍兩個膽,他敢跟老子硬安罪名的話,老子手裡的傢伙可不是吃素的。”李雲龍眼睛一瞪,罵道,“看你小子這沒出息的樣子,要是晉綏軍真追上來了,你小子給我躲後面去,別給老子丟人現眼。”

得嘞,李雲龍這話剛一落,便是有人跑過來,緊張彙報,“旅長,晉綏軍追上來了。”

“害怕什麼,是晉綏軍追上來,又不是鬼子追上來。”李雲龍大吼道,“弟兄們,把傢伙都給我弄麻溜了,若是這晉綏軍敢亂懷疑老子,就給老子收拾他們!”

“是。”新一旅的士兵們都吼叫著,彷彿就是一堆乾柴。

只要李雲龍這顆火星一煽,沖天的大火就會燃燒起來。

晉綏軍的軍官們追上來,新一旅已經擺好了陣勢。

“我是晉綏軍358團的楚雲飛,請問你們是哪部分的?”晉綏軍的軍官裡走出了一人,正是358團的楚雲飛。

表面上,楚雲飛只是一個團長,但地位可不比一般的旅長差了。

“老子是第十八集團軍129師新一旅,老子是新一旅長李雲龍!”李雲龍自報家門。

“原來是赫赫有名的李旅長,楚某幸會了。”楚雲飛一聽是李雲龍,這說話的語氣那是非常客氣。

新一旅最近一系列的赫赫戰功,二戰區都是有目共睹。

尤其是傳言,第十八集團軍的戰略高手出自李雲龍的部下,這更加讓人不敢輕易小瞧了新一旅。

“楚團長,請問你帶著人急匆匆追上來,這是什麼意思?”換做是以前,老李肯定會高看楚雲飛一眼。

表面上,楚雲飛只是一個團長,實際上部下已經有五千之眾,還有自主招募士兵的王牌優待,其他晉綏軍的軍官,可沒有這樣的權利。

這全仰仗楚雲飛的後臺關係硬。

而現在嘛,咱老李新一旅麾下數千精銳之眾,不比楚雲飛的358團差,所以,老李現在對楚雲飛說話的語氣,顯得有些衝了。

腰桿子硬,咱說話的聲音都要比平時大聲的多!

“李旅長,你帶著部隊這麼急匆匆的回去,總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見著了李雲龍如此衝,楚雲飛說話也不敢太直接,而是委婉了一些。

“我李雲龍做事光明磊落,做了什麼,我直接認,我沒有做的,那就是沒有做!你個姓楚的可不要亂冤枉人!”李雲龍瞪著楚雲飛,“說話不要給我拐彎抹角,有話直接說!”

張大彪附和一句:“我們旅長之所以急匆匆趕著回去,那是因為我們旅長剛剛結婚呢,老婆還在家裡等著,這仗打完了,旅長要趕緊回去陪老婆,楚團長,這有問題嗎!”

“哈哈哈哈!”新一旅的戰士們都是一番鬨笑。

“敢問李旅長,你部是打了什麼仗呢?”楚雲飛臉色不好看。

“小鬼子三個師團被困,筱冢義男調來了機械化部隊,想要搶佔那兩個橋,我帶著人把小鬼子的機械化部隊給收拾了,順便把橋也炸了。”李雲龍說道,“暴風雪一來,這小鬼子就算有人想要跑回去,沒有橋,他們也只能被暴風雪凍死在河岸上。楚團長,你現在帶著人去河流那邊看的話,肯定可以看見大量屍體,那都是咱老李消滅的。”

楚雲飛聽了,故作贊了一句:“李旅長真是英雄啊,我代晉綏軍感謝你相助支援。”

隨即,楚雲飛就想要說除此之外,你李旅長還幹了別的什麼。

結果楚雲飛還沒有開口,李雲龍就搶先笑道:“楚團長,你真太客氣了,不過我李雲龍是個實在人,咱才不稀罕什麼口頭感謝,你要真感謝我新一旅,你給我新一旅來點武器裝備,咋樣?”

張大彪立刻接話:“楚團長,你是大戶人家,給我們一點裝備,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吧。”

“楚團長,我們也不要多了,機槍你隨便給個幾十挺,迫擊炮來個二十門就行了。”楊大力也插嘴了。

楚雲飛一聽,這表情瞬間就變了。

不要臉,這新一旅簡直太不要臉了。

把鬼子三個師團的重炮給吞了不承認,現在居然還好意思討要東西!!

“李旅長,話說到這份上,就沒意思了。”楚雲飛道,“我可是聽說你李旅長是從不走空的人,走路沒有撿到東西就算丟。像你這樣的人,你帶著一個旅出來,你只是炸橋幹掉小鬼子機械化部隊之外,你不撈點東西回去,這恐怕不符合你李旅長的脾氣吧。”

雖然楚雲飛情緒波動的厲害,但說話也還是儘量委婉。

現在這場面鬧不好,很容易擦槍走火。

“楚團長,此言差矣!”李雲龍辯解道,“咱老李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上一次,咱老李使出渾身解數,把自己的部隊往老虎嘴裡送,九死一生才把鬼子引到了你晉綏軍的埋伏圈裡,結果你晉綏軍把鬼子大軍消滅了,不感謝我老李就算了,居然還汙衊我老李洗劫了你們晉綏軍合村兵工廠的機器機床。咱老李明明被鬼子追殺的雞飛狗跳,我哪有閒暇去洗劫合村兵工廠的機群機床了,可你們偏偏要說是我幹的,這可真是讓咱老李寒心了。你說,咱老李兩手空空都還被你們晉綏軍懷疑,這一次,我老李還敢撈東西嗎!我要是手上有點東西,那不得被你們晉綏軍給訛死麼!”

“楚團長,這俗話可都是說了,做賊要拿贓,捉姦要拿雙!”張大彪嚷道,“沒有證據就隨便懷疑人,你們晉綏軍這樣亂懷疑友軍,難道就不怕承擔摩擦的罪名嗎!”

楊大力也插嘴了:“要是有證據,我們新一旅認了,可你們就憑一張嘴,就要亂懷疑我們旅長的人品,那我們新一旅可就不服了。昨天,我們新一旅丟了一百門大炮,鬼子被暴風雪滅了,戰場上只有你們晉綏軍了,我現在嚴重懷疑是你們晉綏軍偷了我們一百門大炮,楚團長,你現在是不是應該把大炮還給我們旅長!”

“哈哈,不錯,這大舅子會說話!”李雲龍心中一笑,之前還罵這大舅子演戲不好呢,看看,看看,人家多會演啊,咱都比不上了。

李雲龍立刻看著楚雲飛:“楚團長,我們新一旅丟了一百門大炮,你們晉綏軍懷疑最大,我……”

楚雲飛是個好脾氣,面對李雲龍的不要臉,還能夠強行忍,但其他晉綏軍就不一樣了。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朝著李雲龍這邊咆哮道:“李旅長,你這才是真正的血口噴人!不是我們晉綏軍瞧不起你們新一旅,瞧不起你們第十八集團軍,你們有一百門大炮嗎,你們全部的火炮加起來都沒有這麼多,真是張口就來!”

“誰說我們新一旅沒有一百門火炮,老子當初搶了鬼子的軍備倉庫,搶了鬼子的軍列,這兩者加起來,火炮就撈了二百多門!”老李大吼道,“要不我們來打個賭,我馬上可以讓我的部下回去,再拉一百門火炮給你看,要是我能夠做到的話,我新一團丟失的一百門火炮,那就是你們晉綏軍偷的,你們得還我,敢不敢賭!”

“對,你們晉綏軍有沒有種,敢不敢賭!”張大彪附和。

楊大力也說道:“不敢賭,那就是沒種,是個慫蛋!”

“夠了,你們新一旅的別亂打岔。”晉綏軍有軍官怒吼道,“我們現在把話直接挑明了吧,鬼子三個師團的重炮部隊裡面那些大炮和炮彈不見了,你們新一旅……”

晉綏軍的軍官們雖然憤怒,但並不傻。

也許,對方還真能夠拿出來一百門火炮,這賭肯定不能應。

晉綏軍的軍官沒有說完,李雲龍怒道:“咋的,現在又亂懷疑我李雲龍拿了鬼子重炮部隊的大炮了嗎!你們哪只眼睛看見了,沒有證據就隨便懷疑老子,機槍手,給我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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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旅的機槍手們,一個個立刻拉動了槍栓,把槍口舉起來。

場面,迅速緊張起來。

張大彪把帽子一摔,提刀指著這說話的晉綏軍軍官:“你們晉綏軍還不還我們新一旅一百門大炮,不還老子今天剁了你!”

楊大力也是踏步上前,殺氣騰騰:“請問是誰看見是我們新一旅拿的,站出來!老子得幫他看看眼睛,是真瞎了,還是假瞎了!”

“你們新一旅的這麼不要臉,真以為我們晉綏軍怕……”晉綏軍的軍官們吆喝起來,眼看著場面就要失控。

楚雲飛等人還算清醒,連忙阻止:“別亂說話,別亂說話。”

這火一拼,非得出大事不可。

“楚團長,你怎麼回事,明明……”晉綏軍的軍官們要嚷什麼。

“博司令來了。”隨著一聲令下,現場很快安靜下來。

博作義走了過來,李雲龍讓人把武器放下,朝著博作義敬禮:“博司令,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對於博作義,李雲龍還是很敬佩的。

人家就比晉綏軍大多數晉綏軍軍官識大體,識大局。

當然了,打鬼子也不含糊。

“這是怎麼回事?”博作義朝著李雲龍還禮了之後,故作質問楚雲飛等人。

“博司令,鬼子的重炮部隊裡的大炮和炮彈都沒有了,肯定是他們新一旅幹的。”晉綏軍的軍官們紛紛跟博作義告狀。

李雲龍吼道:“老子現在兩手空空,你眼睛是瞎的嗎!博司令,你的狗亂咬人,你還管不管了!”

“你們放屁,我們新一旅還丟了一百門大炮,這是你們晉綏軍偷的呢!”張大彪嚷道。

“都閉嘴!”博作義讓場面安靜下來,然後認真看著李雲龍:“李旅長,我現在只問你一句話,你如實回答我就行。”

“博司令請問吧。”

“鬼子重炮部隊那邊的東西,是不是你拿的?”博作義詢問。

“博司令,你看我的部隊都空著手呢。”李雲龍一攤手。

“很好。”博作義點著頭,道:“看來這是一場誤會。”

“博司令,既然這是一場誤會,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李雲龍也不磨嘰。

“李旅長,感謝你率部切斷日軍後路,支援我部作戰。”博作義道,“等我處理完事務,一定抽時間上門感謝。”

“博司令,口頭感謝就免了,你要真感謝我,你就帶點東西來。”李雲龍說。

“姓李的,你他娘的別太過分……”晉綏軍的軍官們一聽,立刻又要冒火。

但被博作義瞪眼制止了,博作義扭頭看著李雲龍:“李旅長,代我感謝一下你們那位幫忙出謀劃策的高手,如果有機會,我願意……”

“沒有機會。”李雲龍直接打斷了,“你要送東西來,我歡迎,至於別的,就不要談了。”

說完,李雲龍就帶著部隊大搖大擺的走了。

“博司令,明明是他新一團拿了重炮,就這麼放他們走了嗎?”眼看著李雲龍率領部隊走了,晉綏軍的軍官們紛紛不甘心。

那可是三個師團的重炮啊,不是小數目了,這是一筆橫財。

“不放他們走,難道跟他們火拼,我們打個兩敗俱傷,然後便宜鬼子嗎!”博作義肅穆無比。

“可這虧我們吃的也太……”晉綏軍的軍官們不滿。

“你們不要忘記了,要不是人家幫忙出謀劃策,我們晉綏軍現在也許已經被鬼子利用暴風雪幹掉了。”博作義再次打斷了,“再說了,你們沒有看見人家新一旅的士兵都空著手,沒有攜帶重炮嗎?”

“博司令的意思是……”晉綏軍的軍官們若有所思。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們藏起來了。”博作義道,“你們抓緊去找啊,找回來,東西就是我們的。要是找東西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那這批重炮註定不是我們的了。”

“走,找重炮去。”晉綏軍的軍官們頓時間都不鬧了,連忙發動隊伍去尋覓重炮。

“博司令,我們真能夠找到重炮嗎?”有人忍不住詢問博作義。

“不知道,聽天由命吧。”博作義本來想說八路藏東西是本事不是蓋的,但還是沒說。

總體說來,第十八集團軍的隊伍現在沒有晉綏軍強。

這批重炮在第十八集團軍的手裡,再有那位戰略高手指揮,晉綏軍的盟友變得更大強大了,其實對晉綏軍好處更大。

“旅長,這晉綏軍的博作義倒是挺通情達理啊,今天要不是他,鬧不好真的火拼了。”楊大力對李雲龍道。

“那是,上一次要不是人家博作義,老子也未必走得掉。”李雲龍對博作義頗有好感。

“旅長,晉綏軍那邊也不傻,他們肯定猜到我們把重炮藏起來了,他們肯定要去找……”張大彪話。

“他晉綏軍要是能把重炮找到,老子何必大費周章藏炮!”李雲龍淡定的很。

“哈哈,也是,也是,諒他們晉綏軍掘地三尺,也找不著我們把東XZ哪了!”張大彪大笑。

“旅長,咱出來的時候,小吳可是不讓咱惹事,你說咱把重炮藏起來了,跟晉綏軍差點鬧起來,這算不算惹事?”楊大力湊李雲龍面前。

“誰說咱把重炮藏起來了,咱根本就沒做!”李雲龍又開始不要臉了。

“對對對,我們明明什麼都沒做。”張大彪附和。

咱沒做,就不存在惹麻煩。

至於能不能瞞得住小吳那個聰明人嘛,不重要了,反正人家是自己人。

楊大力也不說什麼了,就算麻煩鬧大了,人家小吳肯定也能夠幫旅長把麻煩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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