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張繼軍是不是懷疑你了?”

蒲友一走,吳澤第一時間就被張繼軍以調查軍統分子的理由約談了,王大毛看在眼裡。

兩人找了個接頭地點,王大毛立刻就詢問了。

“張繼軍不是懷疑我,他是防備我。”吳澤道。

“防備你?”王大毛不太明白。

“你也知道了,張繼軍可能是軍統分子。如果他真的是軍統分子的話,蒲友一走,這對於他來說,是絕好的機會。而他可能感覺到,我對他可能是威脅,所以就想辦法把我調走。”吳澤說道,“也多虧了張繼軍跟我透露了一個很及時的資訊。”

“什麼及時的資訊?”王大毛問。

“蒲友的老婆井上紗紀去情報科檔案室調了我的檔案。”吳澤道。

“什麼,井上紗紀去情報科檔案室調了你的檔案?”王大毛一愣,“你確定嗎,別是張繼軍故意找了個理由支開你,然後在外面做掉你吧。”

吳澤這長相也不能跟當初的馬萬鵬相比,一看就弱不禁風的樣子,井上紗紀再怎麼飢不擇食,也不應該把眼光放在吳澤身上吧。

所以,王大毛懷疑張繼軍是不是想要找理由把吳澤調離23號站,在外面做掉吳澤。

面對王大毛的懷疑,吳澤解疑:“我特意核實了一下,井上紗紀確確實實去情報科檔案室調了我的檔案。”

這麼重要的資訊,吳澤豈能不親自核實。

“至於張繼軍是不是想要找個理由把我支出23號站,然後在外面幹掉我,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吳澤道,“張繼軍不是傻子,李木之死已經讓蒲友產生疑心,蒲友已經懷疑23號站裡有軍統分子了,這樣的前提下,張繼軍不會冒這樣大的險做掉我。”

“萬一呢。”

“你也不想想,李木那麼厲害,揪出了那麼多的軍統分子,為什麼軍統的人依然還不肯放棄對23號站的滲透。這說明軍統對23號站的任務抱著非常強烈的態度,不惜一切代價的那種。”吳澤道,“如果張繼軍真的是軍統,李木真的是他弄死的,現在他好不容易才有了絕佳的機會完成軍統任務。現在他就應該抓緊時間為完成任務做準備,你以為他會節外生枝作別的嗎?”

“也對,也對。”王大毛點著頭。

“我不在後勤科了,你做事麻利點,別露出破綻了。”吳澤對王大毛道,“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到時候,一旦確認張繼軍是軍統,那麼張繼軍就可以成為我們手裡的刀,甚至連軍統都為我們所用。”

“嗯,知道,我知道了。”王大毛再次點著頭,說道:“總部那邊已經把白糖送到28團了,共計二百零一斤,可能我們用不上了,要不要送回總部去?”

對於吳澤的智慧,再次無比佩服。

曾幾何時,軍統那是自己這邊人不願意打交道的物件。

他們為了完成任務,無所不用其極,連自己人,他們都能出賣。

而現在,吳澤卻能夠把軍統為之所用,讓軍統成為自己手裡的刀,而軍統那邊卻毫無察覺。

簡直可以說是手段通天!

“不,暫時留著。”吳澤道,“白糖畢竟是戰略物資,若是軍統那邊籌集不夠的話,我們想辦法把這批白糖支援給他們。”

“好的。”王大毛點頭。

“這是我巡查下面堡壘莊的路線圖,你記下來。”吳澤遞給王大毛一份圖,“若是23號站這邊有什麼意外情況,你找人來通知我,不要自己貿然行動。”

“好的,好的。”王大毛接過圖記下來之後,把圖燒掉了。

吳澤跟王大毛交代好了之後,便是帶了足足一個營的人馬離開了23號站。

吳澤為什麼要帶這麼多的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張繼軍還是打算在外面幹掉吳澤呢。

所以吳澤帶足了兵力,理由是第十八集團軍現在還在活動,外面不安全。

而吳澤也沒有混入隊伍裡,比如換上普通皇協軍的衣服混在裡面。

吳澤讓大隊人馬在明面上行進,他是另外帶上了王大毛在這裡培養的絕對信得過的下線走暗線。

也多虧了張繼軍及時給吳澤提供了資訊,他第一天走,第二天,井上紗紀就來到了23號站。

今天的井上紗紀穿的格外豔麗,就像一朵招蜂引蝶的玫瑰……

“夫人,你怎麼來了?”張繼軍連忙出來接待。

心裡卻是暗道,井上紗紀莫不是來找鍾科長的嗎?

“怎麼,我就不能來嗎?”井上紗紀反問張繼軍。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張繼軍連忙搖著頭,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夫人你有什麼事情,跟我打個電話就可以了,沒有必要親自跑嘛。”

“鍾科長在嗎,讓我出來見我。”井上紗紀不想跟張繼軍廢話。

雖然井上紗紀已經不在乎馬萬鵬了,但馬萬鵬是被情報科的人逼死的,這導致她對情報科的人沒有任何好感。

張繼軍一聽井上紗紀果然是來找鍾科長的,心裡還是有點詫異。

張繼軍也知道了,蒲友很多生意是井上紗紀在接手幫忙打理了,鍾科長作為後勤科長,肯定可以幫忙賺錢。

可井上紗紀就算生意上有什麼疑難,根本都不需要親自跑一趟,打個電話給鍾科長就可以了,可她卻來了,她還穿得這麼豔麗。

難道……

“夫人,你來的不巧,鍾科長不在。”張繼軍回答說。

“你說什麼,鍾科長不在嗎?”井上紗紀秀眉一皺。

“夫人,你也是知道的,土八路洗劫了二十幾個堡壘莊,其他的堡壘莊都人心惶惶,鍾科長親自下去安撫去了。”張繼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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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他什麼時候回來?”井上紗紀有些遺憾的樣子。

“這個我可說不準。”張繼軍搖著頭。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了,你馬上通知我。”井上紗紀說。

“好的,好的。”張繼軍點著頭。

然後井上紗紀轉身就走了,留下一股香風殘留。

張繼軍看著井上紗紀的曼妙的背影遠去,他的心中在唸叨:這鐘科長和昔日的馬科長完全不能比,這鬼子娘們究竟是看上了鍾科長哪點?

作為情報人員,張繼軍的能力雖然和昔日的李木不能相比,但也很敏銳了。

他感覺出來了,這鬼子娘們肯定是中意了鍾科長。

幸好自己已經把鍾科長調走了,也提醒了鍾科長。

要不然蒲友不在,鍾科長一旦走了馬科長的老路,那時候自己還真得發愁了。

蒲友已經懷疑23號站有軍統內線,這時候是決計不能做掉鍾科長的。

而不做掉鍾科長,井上紗紀給蒲友戴第二頂綠帽子的事情一旦讓蒲友知道,那自己也……

幸好,幸好啊!

王家莊

王家莊是排在李家莊後面第二名的堡壘莊,乃是吳澤第一個“安撫”的堡壘莊。

確認了身份之後,王家莊主親自跑出來迎接吳澤:“鍾科長,你工作這麼忙,日理萬機,還親自過來視察王家莊,王某真的受寵若驚。”

“王莊主,土八路沒來你這邊騷擾吧?”吳澤問。

“沒有,沒有。”王莊主搖著頭。

“王莊主,你可知錯!”吳澤突然口風一轉。

王莊主的神色瞬間一緊,不解看著吳澤:“鍾科長,我,我,我不知道你哪裡不滿意了?”

“你王家莊是距離祝家莊最近的堡壘莊吧。”吳澤看著王莊主,“祝家莊缺水了,你為什麼不想辦法去支援?”

“鍾科長,你這話可就冤枉我了啊,我想辦法支援了,我派出了隊伍去送水,可半路上遭到了土八路的伏擊,我損失慘重啊。”王莊主把吳澤領到了一片新墳地邊上,眼淚和鼻涕一齊流,“你看吧,鍾科長,這都是我王家莊的損失,可惜了這麼多的小夥子,是我害了他們啊。”

說完,王莊主還真的就在吳澤面前哭了起來,好像,這些失去的人,都是他的親人。

吳澤粗略一看,這新墳的數量至少得有百八十個。

“王莊主,看來你王家莊真的是損失慘重啊。”吳澤故作說。

“可不嘛,這都是年輕的大小夥子,他們死的太可惜了。”王莊主哭著說。

“帶我去看看傷者吧。”吳澤道。

“是。”王家莊主點著頭,連忙帶路了。

吳澤跟著王家莊主進入了莊子,莊內到處都是囤積的水源。

王家莊能用來裝水的容器,都裝滿了水。

甚至在王家莊裡面,還有勞工在抓緊時間挖水塘進行蓄水。

吳澤故作表揚說道:“王莊主,看來你很用心啊。”

“土八路斷水這一招太狠了,我王家莊每天需要的水量不小,我不敢大意了啊。”王家莊主連忙說道。

“嗯,做的不錯。”吳澤嗯了一下。

來到了安置傷兵的地方,這裡的傷兵數量不少,有二百多了。

“這是23號站過來視察的鍾科長!”王家莊主對著傷兵們道,“鍾科長來看大家了。”

“鍾科長好。”一幹傷兵都連忙掙扎著給吳澤敬禮。

“大家不必起來,不必起來。”吳澤道,“你們的付出,我會記錄下來的,你們的鮮血,不會白流。”

“謝謝,鍾科長,謝謝鍾科長。”一幹傷兵們紛紛表示感謝。

看過了傷兵,吳澤佯裝著又隨便抽查了一下王家莊的防禦情況,然後就到了飯點。

這飯很豐盛,水裡遊的,地面跑的,天上飛的都齊活了。

王莊主親自給吳澤倒酒,吳澤擺著手:“手臂有傷,暫時不便飲酒。”

“你看我這腦子,我給忘記了。”王莊主連忙給吳澤換了碧螺春。

吳澤也不客氣,吃了幾筷子之後,然後就對王莊主道:“王莊主啊,以前馬科長在的時候,月供是多少?”

其實,馬萬鵬留下來的資料裡,吳澤已經知道數額了。

“這個數。”王莊主對吳澤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吳澤故作說道,“馬科長真是太心黑了,一點都不考慮下面堡壘莊的承受能力啊。”

“是啊,是啊。”王莊主訴苦道,“可不嘛,馬科長在的時候,每個月我們這些堡壘莊主都要被扒兩層皮,實在是太多了。”

“從現在開始,以後你們王家莊的月供交一半就可以行了。”吳澤說道。

王莊主一聽,立刻大為激動:“鍾科長,這是真的嗎?”

王莊主還以為鍾科長會藉著視察之名,下來狠狠搜刮一番呢。

沒有想到,鍾科長不但不搜刮,反而還要降一半的月供,實在是出乎王莊主的意料。

“當然是真的。”吳澤點著頭。

二十幾個堡壘莊被收了,剩下的堡壘莊要安撫,肯定得最短時間內安撫下來。

待韭菜穩定了,後面再割嘛。

“謝謝鍾科長,謝謝鍾科長,真是太謝謝鍾科長你了。”王莊主激動的很,連忙給吳澤敬水。

“二十幾個堡壘莊喪失了,後勤損失太大了,王莊主,李家莊不在了,你王家莊就是標杆。”吳澤喝了水,道,“以後,你可要把這個標杆給我做好了。”

“一定,一定,一定。”王莊主信誓旦旦。

這頓飯,吳澤吃的很滿意,王莊主也更加滿意,大家都很滿意。

臨走的時候,王莊主給吳澤塞了重金:“鍾科長,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啊。”

“王莊主,你看看你,你這是做什麼啊。”吳澤嘴上這麼說,但還是笑納了。

月供是月供,孝敬是孝敬,這是兩碼子事兒。

不收,這些堡壘莊主是不會安心的。

有時候,吳澤都在想,這當漢奸也不容易。

沒事的時候,要被上級以視察名義扒皮。

有事的時候,也要被上級以視察名義扒皮。

“應該的,應該的,鍾科長比以前的馬科長有人情味。”王莊主拍著馬屁。

吳澤離開了王家莊,王莊主目送他的背影離去。

“莊主,這鐘科長真的把我們莊的月供減少了一半嗎?”有人湊王家莊主面前說。

王家莊雖然不比李家莊,但一半的月供,也不是小數目。

“鍾科長比馬科長有人情味啊。”王莊主道。

王莊主都聽說了,這個鍾科長是個心狠手辣的人,親手把馬科長的侄子打成了篩子。

如此心狠手辣的人當後勤科長,王莊主都在擔心。自己沒能夠成功救援祝家莊,會不會被鍾科長狠狠收拾一番。

結果呢,鍾科長太有人情味了,根本都不追究他的責任,還主動把月供降了一半。

現在看來,鍾科長應該只是對後勤科的那些人狠,對下面的堡壘莊,還是挺友善的。

“莊主,這月供減少一半,另一半的缺口,鍾科長怎麼填啊?”這人又說了。

畢竟,大家都不蠢,這月供是交給蒲友的。

這錢少了一半,蒲友豈不翻臉?

“你想那麼多做什麼,鍾科長既然能說只交一半月供,另一半的缺口,鍾科長肯定有辦法了。”王莊主道。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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