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的秘信文書嶽不群也有點驚訝。

“光楚客要暗投於南詔?”嶽不群沒有思索其中是否有詐。

有詐也無事,他近期也無異取安南,任安南蹦躂都隨他,而且以南詔如今的實力,安南那蠻荒野地即使組織起一支妖魔鬼怪大軍,也會被嶽不群手下的南詔精兵全殲。

只是,這安南想暗投南詔,他也不能不做點反應,否則將來其他人也想投降,豈不是沒了例項,還如何兵不血刃奪他人之地。

當然,安南若要投,那也得答應些許條件。

首先,安南得先換下大唐國法,轉用南詔新法,且每個官吏都得通讀嶽不群親筆手書的南詔新法,這是不得有誤的條件。

若不這般做,那麼官吏都得換下來,換上願意通讀嶽不群親筆手書的南詔新法。

安南這時候投降嶽不群,卻也讓嶽不群早有謀劃的出海之事有了“枕頭”。

出海也得有海岸,有港口,海船需要建成也得有巨木,而南詔之地巨木雖不缺,但卻個海港。

這時候安南秘投,便等於將安南海港也贈予嶽不群。

“暫且試試他的真心。”嶽不群是如此跟遠在千里之外的拜月教執事說的。

而千里之外,安南都護府中,拜月教執事乃月生就先去找了焦急等待的大都護光楚客。

“秘信我已送至,只是不知都護身為唐臣,何故通我南詔?我南詔國境狹小,國力衰微,如何能使大唐敵手,若此事讓大唐皇帝知曉,怕是會派大軍前來攻我南詔。”乃月生的語氣中的質疑不加掩飾。

光楚客對此絲毫不意外。

如若他是南詔國師,他也會有如此猜忌。

鬼知道自己心裡有沒有鬼。

但是該表現的誠意可不能少了,免得這次的投誠機會也丟了,往後南詔真就殺來了,他不得隨著安南一起完蛋了:“我絕無異心,我心幕拜月教良久,拜月教為我心之所寄,我更有敬仰拜月教主,我雖為唐臣,但唐國卻將我棄之如敝履,對我不管不顧,前番有生番妖魔來襲,若非諸位拜月教法師為我解圍,我之性命怕是堪憂。”

光楚客說得情深義重,說及此事時,更是感動落淚,好教人以為他真就如此感激涕零。

當然,他是否如此,並不重要,重要的事這事確實有發生,當時確實情況危急。

只不過此事卻也是他自己惹來的。

若非他揚言要掃滅都護府外的妖魔鬼怪,那些妖魔也不會無緣無故來侵犯都護府。

也正因此,他們這些在安南傳播拜月教教義的拜月教教眾才會出手,將這些意圖屠城的妖魔鬼怪殺個乾淨。

乃月生甚至還動用了一道教主親筆畫成的符籙,如此才將這場妖魔攻城的浩大聲勢給生生打下。

否則這成百上千的妖魔當中更是有著一頭小妖王。

何謂小妖王,便是那實力堪比拜月教主傳下的修行境界當中的陰神的妖魔,便可稱為小妖王。

堪比陽神的,則成為大妖王,堪比元神的,既為妖中皇者。

正因這一頭小妖王在場,乃月生恩不得不用了教主手書的符籙,否則安南都護府真就要被屠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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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乃月生還親筆下了戰況,以及安南的妖魔情況,彙總到拜月教總壇。

說了此地形勢危急,妖魔雲聚,實乃拜月教寶地……不對,實乃人道失地,應當在遣人手,將此地的妖魔鬼怪統統掃滅,如此方可重定乾坤,使此地人族不受苦難。

而且此地多有愚昧人族,常供奉邪神,拜月教眾常勸說,也不成,所以需得更多人手,請派千八百人來。

對於乃月生的請求,拜月教總壇的長老們先予以否決。

安南終究是大唐的國土,都護府都建在那了,拜月教若真派去千八百人,大唐會怎麼看?到時惹氣一場國事糾紛,教主丟了顏面怎麼辦?

所以不予透過。

再而後他才寄來關於安難都護光楚客的秘投南詔的請求。

對於光楚客的這番話,乃月生也一字不落地記下,將會傳回國內,交予教主定奪。

“都護應當知曉唐皇如今便在巴蜀成都府吧。”乃月生又道。

光楚客如何不知,但那也只是太上皇了,如今的皇帝乃在朔方,且已經重整唐軍各家重鎮,要將叛軍鎮壓。

但他更清楚,大唐的盛年已逝,如他這遠隔萬里的都護府已經無法顧忌。

到時,瀕臨南詔的他必然難以扛下南詔的侵擾。

即使大唐想要救護,怕是也難做到,只能眼睜睜看著南詔吞併安南。

如今的南詔是個什麼境況,他也看得清。

國力昌盛,吏治清明,百業正興,軍事正盛,於南疆沒有哪個國家可以攖(ying)鋒。

而且他更能感受到南詔對安南的覬覦。

看看眼前的這個拜月教執事,便就表明南詔的狼子野心了。

所以還不如先投了。

就如他那謀士給他分析的,神洲南疆將來怕真就是南詔一國的。

既然早晚都得被南詔吞併,那還不如他主動點,說不得還能獲取有些好處,不然將來安南被破,他還得做階下囚。

所以,有鑑於可以預見的將來,光楚客更覺投了南詔是件大好事。

只是,看目前的情況,南詔似乎還有顧慮。

不太願意收下他。

這也無妨,他有誠意,誠心也早晚會被看出來的。

只不過手底下的一干人馬不大好辦,還需得謀劃一番。

尤其是從交州調來的五千人馬。

這支人馬雖說供他驅策,但真正的將帥另有其人。

光楚客就想著將此人謀害,然後以此為投誠之證。

他相信,南詔定能看到他的誠心。

……

遠在南詔的嶽不群自然是不可能直接看到光楚客的誠心。

他現在正在訓徒。

李逍遙,如今九歲,身量已經長起,但還未到真正發育的年紀,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嶽不群這樣,七歲看到老(字面上的意思)。

李逍遙的長大還得時間。

而殷若拙與林青兒的女兒趙靈兒如今也已經破去封印,重新生長。

嶽不群也不知殷若拙是如何說服林青兒的,但趙靈兒的成長他已經看在眼裡。

小姑娘長勢良好,已經可以下地奔跑,雖然偶爾還會因為腳步太急而跌倒。

嶽不群也已經抱過這個小姑娘,容貌粉凋玉琢,煞是可愛。

為了表明自己對這個小姑娘的喜愛之意,嶽不群更贈予了一張親筆手書的符籙。

這絕對是一份大禮,拜月教主親筆手書的符籙那絕對是有價無市的,更何況嶽不群所贈的這張符籙更是雷法符籙,這更是難得。

為此,李逍遙都囔了好幾天的師父偏心。

然後也沒有討得師父的公正。

今日訓徒卻非因此事,只是要給他好生上一課。

用劍的手段。

“世人皆以為為師之法多為符法,其實為師並不精通此道,為師之法乃劍道。”嶽不群站於李逍遙面前,悠悠說道。

聽得這話,李逍遙撇撇嘴。

“您這話都說過好幾回了。”這世上也就李逍遙敢這樣跟拜月教主說話了。

嶽不群不以為意,只是甩了甩手中的戒尺。

戒尺浮起,然後在李逍遙目瞪口呆下,倏然而出,在李逍遙的瞪視下抽中李逍遙的屁股……

啪!

啪啪!

李逍遙的屁股頓時開了花。

“此乃馭劍術,學否?”嶽不群笑道。

李逍遙齜牙咧嘴地捂著屁股,並點頭不止。

“學學學。”

三年了,三年了,他終於可以學到劍法了。

三年了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苦苦挨了三年的戒尺,讀了三年的破書,今日可算得償所願。

李逍遙頓時覺得今日的陰天都比晴天還要清爽。

“好,你且看好了。”

啪嗒。

戒尺凌空一躍,穿梭於李逍遙身周,轉圜十幾圈,最後,一本藍皮書冊落到李逍遙的手上。

李逍遙呆呆地看著這本書冊,有些痴了。

“怎還要看書啊?”

李逍遙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你不學了?”嶽不群問道。

“……”李逍遙的哭聲立時止住。

“學!怎麼不學!我學!”李逍遙說話擲地有聲。

嶽不群微微一笑。

然後就見李逍遙將這本藍皮書冊開啟,並在心底默唸:別又是目錄。

“你猜對了。”只見第一頁上就書寫了這四個大字。

看得李逍遙頭暈眼花,目眩神迷。

“嗯,拿錯了。”一隻大手驟然伸來,直接就將這冊藍皮書扥走。

李逍遙呆呆地看著不知何時到了他跟前的師父。

“喏,這才是。”嶽不群將新的一本黑皮書交給他。

李逍遙將書接下。

只見書的封皮上寫了三個大字:馭劍術。

“又是目錄?”李逍遙下意識就問道。

“不是。”嶽不群答道。

李逍遙聽聞此言,松了一口氣。

再來一冊目錄,他真就要瘋了。

但是……

李逍遙翻了幾頁後,他還是傻眼了。

看不懂。

這不全是小人圖嗎?

只見這一頁頁薄紙上,赫然畫著一個個經脈走勢圖,一點文字也沒有。

“兩冊書需得合看。”嶽不群又將藍皮書遞來。

馭劍術並不複雜,口述傳授即可,但嶽不群要教授的更是其中的原理,怎樣氣走經脈,為何要走這條經脈,又為何要運使這般多的真氣。

這可都是嶽不群枯坐三日琢磨出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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