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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在床上躺了不少日子,著實憋屈壞了,這一下來,就不想再恢復那種狀態。林黛玉說要送他回去的時候,他就吹胡子瞪眼,滿臉不情願的樣子。黛玉心內覺得好笑,又不敢真笑出來的,生病的人往往都有些孩子氣的任性,自己若真笑出聲,說不定真把人惹惱了。

“爹爹,欲速則不達,您還是回去躺躺罷,女兒再開些靈丹妙藥給你吃,用不了幾日,管保就好了,到時候什麼地方去不得,什麼事做不得?”

“你說的好聽,讓你躺那麼久試試!”林如海哼了一聲,儘管滿臉不情願,還是順著黛玉的意思往屋裡走去了。

“我這一病,倒誤了許多事!”走著,林如海感嘆似的說。

黛玉知道自家父親一向以國事為重,無論在何任上都是兢兢業業,務求做到完美。這次事情還沒辦成自己先病了,心裡多少會有些愧疚,只得婉言勸一勸。“爹爹,你放心吧,你雖然病了,但您之前也已經坐了充分的安排,江南又有世叔照應,並沒有誤什麼事。再說您現在不是好了,還怕完不成聖上交代的差事?”

“是啊,老爺,您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養好身子,好為國家立功。”翠竹插話,雪雁也跟著點頭不已。

“你們也跟著摻和!”林如海指著她們笑道,“果然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丫頭。對了,玉兒,你母親和弟弟可好?”

“爹爹放心,都好。聖上很照顧他們,母親常去英親王府和王妃作伴,倒也不算孤獨。”

“那就好那就好……”林如海長出一口氣,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是我大意了,害你們在京城為我擔心,你母親身子弱,我真怕她有個三長兩短的。”說著已到了門口,翠竹忙打起簾子,林如海和黛玉進去,雪雁慌的去收拾床鋪,林如海叫住她,“那個,等會兒再收拾,先泡碗茶我喝。”

黛玉早說過,這幾日不許林如海喝茶,丫頭們都不許給他泡,於養病不利。雪雁手裡拽著一角被褥,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拿眼看著黛玉。姑娘的話她不敢不聽,老爺的話她也不敢不聽,一時不該如何。說到底林如海哼出一口氣,瞪著眼,鬍子也跟著亂翹,“怎麼,老爺我支使不動你?”

“不,不是,奴才不敢……”雪雁嚇得忙跪下了。

翠竹見雪雁跪下,林如海又生氣了,也跟著跪下。

“爹爹~~”黛玉拽拽林如海的袖子,嘟著嘴道,“你怎麼跟丫頭慪起氣來了?”林如海扭頭,他最經受不住寶貝閨女這柔情攻勢了,一旦有一點點心軟,那就是萬劫不復,妥協的一定會是他。於是,林如海索性看也不看,這是保持自己威嚴的最好方式。林黛玉只是勾唇一笑,回頭吩咐翠竹、雪雁,“你們都起來,鋪好床便退下吧。”

翠竹、雪雁忙收拾了床鋪,都恭敬的退下了。

黛玉這才板著臉道:“爹爹還是床上歇息罷!”林如海本想犟上一犟,但一看女兒的臉色不好,只得灰溜溜的依言躺下。心內卻有些憋屈,有他這麼當老子的麼,連沒長大的女兒都敢給他擺臉色,偏偏他還不敢反抗,真是慣壞了,慣壞了啊!

“我知道爹爹罵丫頭不過是拐著彎兒的罵我,您啊,在跟女兒慪氣呢。”方才在丫頭面前,她不得不給林如海留著面子,如今沒了外人,他們父女倆都不用講什麼虛的。

“我就喝一碗茶怎麼了,大魚大肉不讓吃,連茶也不讓喝,整日裡不是藥就是藥膳,我這嘴裡乏味透了!”林如海小聲抱怨,完了又盯著黛玉,“半碗,乖女兒,你就讓為父喝半碗可好?”

“不行!”林黛玉說的斬釘截鐵,“您不想快點好了?”

“哪有你說的那麼玄乎?”誘惑不成功,林如海哼了一聲,扭過臉。半晌,他又回身看著黛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斟酌半天才囁吶道:“蜂蜜水總可以罷。”

“呵……”黛玉掩了嘴,輕笑一聲,“爹爹稍候,女兒親自去給您衝。”

黛玉衝了濃濃的一碗蜂蜜水,林如海喝了才心滿意足,與黛玉東拉西扯的說閒話。幾日沒見,林如海好奇柳逸軒做什麼去了。黛玉告訴他近日揚州城及周邊發生了幾起搶劫殺人案,出事的全是富甲一方的鄉紳大戶,手段極為殘忍。英親王忙著練兵,沒功夫管這事,便交給柳逸軒去查。

說到這就不得不說一件事,柳逸軒到了揚州便公開了身份,黛玉仍是女扮男裝,對外宣稱是林如海的遠房侄子,人人都以林公子相稱。

林如海聽罷點點頭,過了會子,又蹙緊了眉,嚴肅的問:“你的異能……可恢復了?”

黛玉搖搖頭,又怕林如海擔心,抬起臉的時候已綻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道:“沒關係的爹爹,便是恢復不了也沒關係,以前我沒有異能,不是也活的好好的?再說事情還沒我們想的那麼糟糕。”

“唉,是為父對不住你啊!”

“爹爹,千萬別這麼說,我的命可是您給的。再說,有什麼比親人一家人團聚更美好的?”黛玉拉住林如海手,眼中有水光閃爍,這一刻她無比的想盡快恢復異能,不為自己,只因為她不想讓爹爹又任何的自責。

“好……好孩子,為父以後不會讓你受苦了!”

“嗯,我相信爹爹。”黛玉重重的點頭。

傍晚時候柳逸軒回來先去看了林如海,一見面,柳逸軒以子侄的身份表達了這幾日不能照料的歉意。他為親王世子,身份品秩都比林如海高,尚能如此謙遜,林如海心內是有些感動和讚歎的,看柳逸軒的眼神中帶著慈愛。他說:“如今乃非常之時期,吳王早已察覺我們的動靜,已經秘密調兵,駐紮在屬地邊境,其昭昭之心,盡人皆知。當此非常之時,一切以大事為重,我們的內部絕不能亂,你所作所為正是我所期待的。”

“多謝世伯體諒。”

林如海又問:“可查到了什麼線索?”

見問,柳逸軒便說:“作案之人定不是普通的盜賊匪類。”

“哦,何以見得?”林如海瞬間來了興致。

“此事著實蹊蹺,作案之人手段殘忍,被搶的人家無論男女老幼,一律斬殺。可他們卻只是搶糧食,案發現場金銀等貴重之物仍的到處都是,若真是匪盜,怎會如此?”

“這倒也是。”

柳逸軒接著說:“據查兇手是一個小團隊,至少當在百人以上,而且各個武藝高強、訓練有素,不然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甚至周圍人家都不曾察覺的時候便殺人奪糧,然後逃得無影無蹤。小侄追查了幾日,這夥人就像消失了一般,連個影子都找不到。”

正說這兵士來報說東城一戶鄉紳也遭了毒手,柳逸軒忙辭了林如海出來,帶人匆匆往案發現場趕。剛出了正房便遇見黛玉,她衝上來便說:“世子大人,帶我一起去。”自那日她險些暈倒,柳逸軒抱了她一路,她便不肯再叫他軒哥哥。

柳逸軒皺起了眉,一是為黛玉如此疏遠的稱呼,一是為她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念頭。

“此事重大,你別跟著鬧。”他盯著黛玉看了半天,冷聲道。

“我哪有鬧?我是認真的,你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黛玉一聽他這哄孩子的語氣就生氣,橫豎自己如今是男妝,怕什麼?何況,比這荒唐的事兒都做過了,她如今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不知為什麼,從那日之後,柳逸軒總能輕易的挑動她的情緒,尤其是輕而易舉的便能令她動怒,她以前脾氣沒這麼壞,如何突然就如此了?

柳逸軒微微轉身,冷冷的盯著黛玉,似乎並不打算妥協。

“軒哥哥,你就帶我去嘛!”黛玉軟了語氣,她不傻,一看便知柳逸軒下一步要做什麼,既然強硬的態度沒用,那便換一種截然相反的方式。

二人僵持了半晌,柳逸軒才妥協的嘆了口氣。

“跟在我身邊,不許擅自離開!”唉,罷了罷了,在她面前,自己早就輸了。

“我保證!”黛玉做出發誓的手勢。

被害的鄉紳姓周,乃是當地殷實的大戶,家有良田上百頃,存糧無數。乍一進去,黛玉還真是嚇了一跳,滿院狼藉,到處是血跡、屍體,還未曾經過處理,個個面目猙獰,極是恐怖。

“就說不讓你來吧……”柳逸軒走上前,捂住了黛玉的眼,有些責備有些無奈,“還是先送你到個清靜的地方歇息罷。”

“沒關係,我適應一下就好了。”

“聽話,莫要逞能了!”

“我才沒逞能,我不怕這些,只是剛才太突然了。”

“當真?”

黛玉鄭重的點點頭,“我沒騙你,心中有鬼才怕死人呢,我坦坦蕩蕩,怕他作甚!軒哥哥,你放開手吧,我沒關係。”

柳逸軒眯了眯眼,蹙了會子眉,決定依黛玉所說。他鬆開手,黛玉卻沒有睜眼,他不由暗嘆一口氣:到底是女孩子,哪裡見過這種場面,不嚇暈過去便是好的了,似黛玉這般還算鎮定的可稱得上難得了。可還沒等他說出什麼話,黛玉已經慢慢的睜開眼了,從她緊握著的雙手柳逸軒猜測她的心裡仍是忐忑的,但她同時也是勇敢的。這就是她的非同尋常之處,從不退縮,他為她感動著。

“如何,還行麼?”他問。

“沒問題。”他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到他沉穩的身軀,她心中的忐忑也煙消雲散了。似乎只要跟他一起,便是龍潭虎穴,她心裡都是踏實的。

“好,有什麼不舒服立刻告訴我。”

黛玉點頭,柳逸軒便轉身往前走,黛玉緊隨其後。突然,柳逸軒轉身,黛玉一時不察,險些撞在他身上,不由抬頭疑惑的看著他。柳逸軒扶住她的胳膊才避免了一場撞擊,否則黛玉的鼻子必得首當其衝的遭殃。

“沒事?”他問。

黛玉搖搖頭。

“怎麼這麼不小心?”

“是你停的太突然,如何怪得了我?”

柳逸軒嘆口氣,道:“好,是我的錯。”

“本來就是你的錯,你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柳逸軒答:“告訴某人一句話。”

“什麼?”

“跟著我,不許離開半步!”

“啊?”黛玉滿頭霧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都說過了,有必要一遍遍的重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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