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 、 、 、 、 、 、

嘉柔的大丫頭名喚春華,在往石亭走的路上春華便悄悄告訴了黛玉亭下幾人的身份。中間坐著身著大紅五彩通袖妝花錦雞緞子袍,約莫十一二歲的,是六王爺的嫡女,名喚嘉芙;另兩個穿著暗紅金線繡雲紋蜀紗鳳袍的,是四王爺的兩個庶出女兒,嘉雯和嘉蝶。

黛玉嘗聽父母說過,先皇共七子,當今聖上為嫡長子,第七子沒長到十六歲便夭折了,第二子也於一次戰亂中犧牲。如今剩的唯聖上,並三王爺、四王爺、五王爺和六王爺。

先皇偏愛三子吳王,怕自己西去後愛子受委屈,老早便為三王爺吳王佈置。

先皇崩逝不久,三王爺便拖家帶口去了自己的封地,已數年未曾進京。其餘王爺雖有封地,不過是遙領,並無實權,其本人及家眷也都居住在京城。

確定了幾人的身份,黛玉心裡便有譜了,見了了禮。嘉柔嘉婉便拉黛玉坐下,嘉雯、嘉蝶也笑著讓座,唯有嘉芙皺起了眉,沒說話。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亭下是一個圓形的石桌,環石桌一圍正好六個石凳,黛玉謙讓一回,便在空著的石凳上坐了,抬眼一看,正對著嘉芙,對方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她早已察覺了嘉芙的不善,只是此時此景又礙於身份不好挑破,便故作不知的摩挲石桌上的花紋。嘉芙郡主的威名和行事,她早聽嘉婉唸叨的耳熟能詳:仗著自己的王府的嫡出女兒,從小便囂張跋扈慣了,六王爺和六王妃也不管她。

黛玉原也不指望她能給自己好臉色,如今也算意料之中。橫豎自己只當看不見,她再擺臉色也沒用,只會自己尷尬。

徹底無視某個人,無疑是打擊他(她)的最好方式。

只是……黛玉雖不在乎,有人卻為她不平。

嘉婉最是心直口快受不得氣的,她原就與嘉芙有些齟齬,今又見嘉芙對黛玉有些敵視,一股無名火登時便竄上心頭。黛玉是她認可的好姐妹,欺負黛玉不就跟欺負她是一樣的麼?是可忍孰不可忍!

嘉婉的拳頭握了放,放了又握,如此再三,終於忍無可忍。站起身,剛要拍桌子,被嘉柔一把抓住,登時柳眉倒豎、鳳眼圓瞪。

“嘉婉,你帶林妹妹去後面的大花園逛逛!”

“姐姐……!”嘉婉又急又氣,直跺腳,“她——”

“還不快去!”嘉婉也瞪起眼,滿臉的嚴肅和不可反駁。

黛玉見此,知道再逗留下去無益,便挽起嘉婉的手,硬拉著走了。走了十餘步,黛玉才放開,嘉柔揉著手腕把黛玉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嘖嘖稱奇,“黛玉妹妹,沒想到你人這麼小,力氣倒比旁人都大呢。”

“呃……”黛玉蹙眉,糾結了一瞬,說,“我天生氣力大。”

好吧好吧,她沒怎麼說過謊,雖然編此瞎話並非出於惡意,也不會對別人有什麼傷害,但內心這深深的負疚感是怎麼一回事。重生以來,離奇的事太多,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吧,又何必徒增煩惱?而且今生她可不是前世那年少無知、不懂世事的少女,不管怎麼說,都得先把自己保護好,才能保護更多人。如此一想,心中倒暢快多了。

“唉,你不知道那個嘉芙多討厭,每次都欺負我,不就是仗著她是嫡出的麼?養成那麼個跋扈的性子,看她以後怎麼嫁人!”顯然,感嘆完黛玉的力氣,嘉婉的內心又升騰起對嘉芙的強烈不滿。

“好了,我們去看花罷,不相干的別想那麼多。”

“嗯,你說的對,我們看花,才不讓那不相干的擾了興致呢。”聽了黛玉的話,嘉婉瞬間恢復樂天的本性,恨不能奔到花園內暢玩一番。

不多時,已進了花園。

黛玉留心觀看,此處與別處不同。園內雖也已菊花為主,但修剪的極為整齊,種類也繁多,金雞菊、波斯菊、日光菊、異果菊、雛菊、堆心菊等等,不下五六十種。顏色也是五彩斑斕,紅的、白的、黃的、紫的,一簇簇一盆盆,擺成具有美好寓意的福、祿、壽字樣,也有動物形狀,甚至還有的擺城詩句。

益陽公主出來見客時,花園內已是熙熙攘攘了,見了禮,便是一人一個小案,坐下吃茶,接著是宴會,看戲。戲唱到一半時候,益陽公主叫了黛玉上前,拉了她的手,問:“這是戶部尚書林大人家的千金吧,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黛玉笑道:“公主過獎了。”

益陽公主又問了黛玉好些話,臨走還道:“一會兒你先別走,我還有話要說。”

黛玉雖暗自納罕,卻也恭恭敬敬的答應了。回到賈敏身邊,便低聲問:“母親,公主如何知道我呢?”

賈敏眸光閃了閃,道:“想是太后說的,不然就是五王妃。”

秋天的日頭既不過於炙熱也不至於荒涼,微風吹過,遠處的白楊颯颯作響。在這“嘩嘩”的特殊音律中,枯黃的葉片瀟瀟而下,雖離得遠,但偶有一兩次還是能落在花園內的。春榮秋枯,有生機勃勃的輝煌,便有悽悽慘慘的凋落,一個葉片的生命也便就此終結;卻也不是終結,凋落的葉片化入泥土,重回樹木之中,滋養著樹木一歲一枯榮,直到長成新葉,何嘗不是另一種重生?

不過是換了一種形式而已。

人生也如這枯榮之理,只要不放棄,心中又希望,每一道坎兒便是一條心命運的開始,一個美好的選擇和開始。

黛玉捻起小案上的一片枯葉,持著葉柄轉了幾圈,認真的似乎想要記下葉片上的紋理。

宴會之後,黛玉被丫鬟帶至一個雅緻的小院。

益陽公主已換了家常衣裳,坐在炕上吃茶。黛玉正要行禮,益陽公主便道:“免了,快請上來。”

丫鬟扶起黛玉,益陽公主招手示意她上炕坐,黛玉思忖片刻,並未上炕,只在炕下的椅子上坐了。益陽公主又再三讓她上炕,又說:“到了這裡就莫要拘束,儘管放開,我最討厭那些個磨磨唧唧的人,明明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事兒,偏偏就給搞複雜了。你快些上來,咱們坐著好說話。”

話說到這份兒上,黛玉只得遵命。

公主先問黛玉在家都做些什麼,又問讀什麼書,最後說到針奩女紅之事。公主道:“前兒我從太后那見了一個荷包,花鳥草木都繡的栩栩如生,我一眼便喜歡上了,真是巧奪天工,令人愛不釋手。太后說是你繡的,可是真的?”

黛玉垂頭答:“是小女所繡。”

益陽公主感嘆一聲:“你小小年紀,能有如此水平,當真不簡單。我這裡有一個繡娘,也算得技藝高超了,你教教她如何?”說著便給一便立著的女官使眼色,那女官便躬身退出,片刻後領來一位二十上下生得清秀齊整的女子來,便是公主口中的繡娘了。

“這……”黛玉為難了,“不是小女不肯教,只是……”只是教了她也學不會。當然黛玉並非直接如此說,而是道,“小女學刺繡才不過一兩年的功夫,若論技藝,怕是比公主府裡的繡娘差得遠。所多的不過是一股神韻,可是這東西……不是一時半刻學得來的。”是根本不可能學得來,除非這繡娘也有異能,黛玉自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這我也明白……”公主擺手令繡娘退下,含笑看著黛玉,“你看這樣如何,你也給我繡一個荷包,我多多的給你謝禮如何?”至此,益陽公主的目的已經毫無保留的暴露,她哪是想讓黛玉教學,分明是看上黛玉繡的荷包了。

黛玉道:“這是該的,謝禮小女萬不敢收。”

“這怎麼行,我勞煩你給我做東西,已然不妥了,你若不收謝禮,我這心裡如何過意的去?”再說謝禮本就是託辭,她不過是找個藉口送未來侄媳婦些東西罷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嘿嘿,吃不了虧的!

最後的接過便是黛玉不止領了一個繡荷包的任務,還附送一個香袋。然後——

坐上公主府的轎子,拉了一車的賞賜回府。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