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自在不成人，成人不自在
她說著竟然有些傷感，想來是真情實意的了。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且又有：‘自在不成人，成人不自在’這一說。姑娘想著如果有理也算我的心沒有白用，如果認為我是冒範了，我以後都不出現在姑娘身邊就是了。”
說著竟流下淚來，忙用手擦了一下，又起身欠了欠身子算是施禮就要走了。
“姨娘所要防的人可是我？”陳靈素早從她的這些言語裡聽出了一些東西來。
“我也不是說在針對誰，少不得勸勸我們姑娘罷了，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也不在這裡礙你們的眼了，自去罷。”
說完也不再理會眾人，自去了。林黛玉心裡想著這人真的有些問題，決不會是她說的那個樣子，自己還是多留心才是，不過她卻沒有再說些什麼？
但也沒有再吃東西的心情了，只說了一聲自己累了，就回去睡了，王嬤嬤見了知道她是心裡有事，畢竟自家的姑娘是個心思多的人，忙跟了上去。
“陳姑娘別多心，姑娘這是心裡惱了，但這是非常時期，她又不方便說出來，你就多擔待吧！我也跟著姑娘去了，不然一會她還不知道要流淚到幾時了。”
紫鵑有些擔憂地說著，自家的姑娘也不知道有好久沒有這樣一個人生過悶氣了。生怕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忙著要跟上去勸慰一番。
陳靈素那裡會不明白林黛玉的想法，自從她知道賴姨娘有孕後，那臉上的笑容可不是作假的。
所以她知道她有多再意那個孩子，作為只有獨自一人的自己深深地體會她的感受。多一個親骨肉也就多了一個依靠，就像現在雖然林黛玉不是她的親妹妹，但是她還是多她那裡得到了很多的光溫暖。
如今她早已把林府當成了自己的家，她也希望林府有一個男孩。這樣義父也沒有了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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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和妹妹以後也有個可以依靠之人，如今賴姨娘的一番話，像是要把自己排擠在外，或者不是那個意思，那她指的又是誰，難道我們這些人中還有誰是她懷疑的？
除了長跟著林黛玉的王嬤嬤，就是雪雁的母親同如玉。這兩人都是義母的陪嫁，自小一起長大的，且相信那麼陪慧的妹妹，她的母親也一定是一個聰慧的人，不至於識人不清。
那就只剩下紫鵑和雪雁了，這兩人看上去也不像是會對妹妹有不忠之心的人，一時陳靈素也想不明白，她雖然跟著自己的父親行走江湖，但是她一直都活在父親的羽翼之下，所以過得非常的簡單。
“少不得以後多留心了。”她最後給自己這樣說著。
且說黛玉回了房間，一時也沒有了心情，連梳洗都懶得動了，就任同雪雁和紫鵑服伺著。
“姑娘可是想到了什麼？其實也沒有什麼？有一句話叫著‘父母之愛子女，者為之計深遠’。她不過是見你和陳姑娘親厚，怕你以後對她肚子裡的孩兒不親，做娘的為了自己的孩兒考慮這也是人之常情……”
後面說了一大堆勸解的話，但是林黛玉就聽了這幾句，心裡竟覺得天雷滾滾。是啊！父母為自己的孩兒計劃一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也是正常的，那麼如果她是在提醒自己一些什麼也是有可能的。
畢竟自己是她肚子裡的孩子的嫡姐，以後的親人，且她的年紀不小了，又是高齡孕婦，最主要的，她只是一個妾室，孩子的名份並不高。
可是她倒底想要說些什麼呢？是讓自己留心身邊的人？還是一些其他的事情？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她不能說出口。那到底是什麼呢？
想不明白她也不想了，賴賴地上了床，自去睡了，紫鵑要上床和她同睡，也被她給拒絕了。
第二日林黛玉就讓林如海派了人給京裡送了信，她就再也沒有心情出去了，第三天又下起了雨。更加覺得沒有意思。林黛玉就生起了想要回城的想法。
當天夜裡她就讓紫鵑和雪雁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只是第二起來的時候，竟然出奇地是個好天氣。林如海又要回城去坐堂，她也自然跟著一起回去了。
只是她卻再也沒有見到賴姨娘，她這幾天的怪動作就像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林黛玉也沒有去怪她，一有時間就躲進空間裡，所以就連陳靈素都能感覺到不一樣。她悄悄地還問過紫鵑。
“妹妹最近這是怎麼了，也不見她出來玩，本時是最愛和我研究醫術的，也不來找我了。就連那些院子裡的東西她也不愛去看了。”
這話就有一個典故了，這林家的院子可不小。雖不如賈府的誇張，但是也有好幾處園林，時面除了花草，林黛玉一時興起又讓人種了一些菜和藥在其中，有很多都是可觀賞，也可食用的。
林如海還一再誇她呢，有好長一段時間她天天都會興致勃勃地去各處看看，如今意把它們拋至九霄雲外去了。
“我也不知，最近不光不和姑娘玩了，就連我們她似乎都不理了，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天天把自己給關在屋子裡，總是找各種藉口把我們趕出來，這樣怕是要悶出病來的。姑娘說說這可如何是好呢？”
一見有人來問，紫鵑就心著說，她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生怕姑娘又像以前的那個性兒。想要去回林如海，又怕到時是自己大驚小怪的，所以心裡很是煎熬。
“難道是病了？或者是……也不可能啊！”她自言自語地說著。
“是什麼？”紫鵑聽了她的話了是沒有主意，可她又不說下去了，忙問道。
“你幾歲了？”陳靈素不答反問。
“我十五了，怎麼了？”紫鵑有些莫名其妙。
“也沒有什麼？也許是妹妹長大了，有些事情不好意思了，我進去看看。”
她這話雖然沒有明著說，但是紫鵑想了一會子還是明白了過來，但是她知道姑娘並沒有，因為她天天都在身邊伺候著，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