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們知道了,不就是再多耕幾道嗎?只要能出糧食,怎麼都行!”那些人也很是知足,並不會因為要多出力氣而有所埋怨。

“你們先忙,我們再走走看看。”林澤和他們作別後,又帶著一眾人往前走著。

“好的,林大人慢走!”眾人頭也不抬,都忙著手上的事情,但卻都很客氣地說著,他們是從心裡對林澤感到親切。

“這些人對你倒是不客氣,一個個的頭也不抬,都忙著自己的。”那公公覺得有些奇怪,這並不像一個長官和一些百姓的相處,倒像是老朋友來訪的樣子。

“他們以前的日子比現在可苦了不知道多少倍,沒有一點食物,一年都吃不一點米,就連樹根和樹皮都吃不飽,一年到頭都吃不到鹽,他們走路都沒有一點力氣。”

“我們到這裡後,再想辦法給他們弄到了鹽,知府大人又教他們如何在山上找一些可食用的東西,又教他們如何做成吃食,這樣他們才有了活力。”

“到了冬天又把大家都組織起來,把以前破敗不堪的房子給整修了,以免下雪的時候房子倒塌壓到了人,又教大家在屋裡築起了火炕,讓他們冬天就算在沒有太多的衣服和棉被的情況下也平安地渡過了去年的冬天。”

“但是也只是活下來了而已,他們還是一樣的苦,看看他們手裡用的那些東西,都是他們賖來的,還是用他們築的田做為抵押的,這還是知府大人的面子,加上薛兄弟的仁義再能這樣,畢竟他們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不給他們一個能創造生活的機會,他們還是會像過來一樣活活的餓死,或者在下雪的天氣裡給凍死。”

“具他們自己說,每一年的冬天都會凍死好多的人。去年的冬天竟沒有一個人是因為天冷給凍死的,就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們對朝廷感恩戴德。當然他們也一直是這樣的,有了朝廷的大義和林知府的多方努力,我們還有什麼資格不和老百姓們相處得更和諧一些呢?”

林澤對把以前的這裡的百姓的慘樣一一的給他說 了出來。那公公只要想一想那個場景就覺得心裡發寒。

“怎麼會這樣窮呢?連鹽都吃不上,那他們的身體……”他不敢想,想當初就因為家裡的孩子多,而自己的父親早逝,母親怕一家子養不活才送年長一些的他進宮的。

其原因是他年紀大一些,會看人臉色一點,在宮中活下去的機會大一些,而家裡的弟弟妹妹都太小,雖然心裡有怨,但是卻沒有了恨,他也一直把自己所得的銀子都讓人帶回去,讓他們可以度日,前兩年,他二弟生了一個長子,由母親做主過繼到了他的名下,也算是把香火給傳了下去。

可是就算是那樣,他也不敢想他們的生活如果是到了這裡的這些人的地步會怎麼樣,基本上在京城時的乞丐都不敢相信在這裡還有人像這樣的活著。

“誒,這裡的鹽都被本縣的土司老爺給控制住了,鹽價是京裡的幾倍,你認為這些百姓能不能買得起呢?何況他們還要經常服苦役,那些服役的人就像是牲口一樣,被人時刻地抽打著,又吃不飽,做工的時間又長,所以我們把那些人去解救他們的時候那些人都 麻木了,也少,只是本能地做著手裡的活計,本能地活著……”

林澤有些說不下去,他們的淚把眼眶都給盈滿了。不敢去回憶那些人的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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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地獄麼?那裡是人間?”那公公雖然在宮裡也會時爾因為一些小的錯誤而被罰,但是也沒有吃過這樣的苦。

“前面一個院子就是我們在每一個村修的救濟堂,其實就是一個沒有父母的孩子和一些失去了兒女的老人,或者那些因為各種原因失去了勞動力的沒有家人的人。”

林澤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小院落,那裡彷彿有人說話的聲音。

“張大爺,在忙著呢!”這個院子不到天黑不會關門,因為怕土匪來襲,到了晚上還會有村裡的人輪流過來守在這裡。

“啊!大人來了,快過來坐,看看我給大人做的椅子如何?”院子裡有好幾個老年人,還有幾個一兩歲的孩子。一個五十來歲的大爺在和林澤主著話,其他的人只是看著他,沒有說話,有好幾人看上去呆呆地,但是他們都在忙著手裡的事情。

“好啊!做得真好,只是不用給我弄了,我都有好幾個椅子了。”林澤有些無奈地說著。

“可是我想要為大人做些什麼,但是我現在這個樣子能做的就只有這個了。”那個老漢有些氣餒地說垂下了頭。

“其實,林知府來了石泉縣,這把椅子可以送給他,本來她也是想來看看大家的,只是沒有想到,在來石泉的路上被土匪給傷了,現在還在縣城養傷。等他的傷好了回龍安城的時候,我就請她帶回去。”

林澤見他這個樣子很是於心不忍,只得這樣勸著他。

“好……好……好……我再給知府大人多做點小東西。”那老人開心不已。

“哦,對了,我有一個東西請帶給知府大人吧!希望他會喜歡。”他說著就拍了拍手上正忙著編一個筐子的漢子。

那漢子忙站了起來,一把抱起他,就進了屋子,這裡那公公才發現他是沒有腿的。

“這……這是……”他有些吃驚地說著。

“這位阿爺是石泉縣的木匠世家,他們家世代是林匠,且手藝精湛,但是因為給薄土司上供的木器在送去的路上,因為路滑所以給摔壞了,薄土司就把他的雙腿給找斷了,因為這裡並沒有幾個大夫,且都是和薄土司一夥的,他們這些人那裡請得起呢?最後傷口化了膿,只得把兩條腿給砍了。他的家人也在那以後被薄土司給以多種理由給弄進府裡去了……”

“這……這裡的土司比皇上的權利還要大麼?”

“可不是呢?到現在我們都沒有找到上幾任的知府和知縣的蹤跡……”林澤淡淡地說著。

但是那位公公卻是明白的,這就意味著,他們的生死都可能和這位土司大人有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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