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林要陳柳回去後先到關中去,把秦風瓊漿的股份轉給鳳翔府,關中百姓為了支援神威軍抗擊蒙軍,做出了那麼多的犧牲,咱們把股份捐給官府,讓酒廠以後的收益造福關中百姓。

回來,爹爹再給咱柳柳尋個賺錢新去處。

陳柳聽他早就有打算,歡喜啦,拉著金珠就要給他磕頭行禮,呼蘭笑哈哈的叫去去去,和吳晶她們熱絡去。

兩個孩子走後,呼蘭笑嘻嘻的嘟噥:哥兒寵著陳柳吶,小屁孩一個就要讓他獨自幹大營生,我這個做小媽的去溫江,哥兒咋就不給個好營生?

趙玉林看到她一臉故作生氣的模樣特萌,端著茶碗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說:還是先去溫江摸清情況再議嘛。

小女人見他發笑怒意更濃,哪裡顧得上聽他說話,伸出兩隻魔爪可勁的撈癢癢。

秦嶺,子午道上的廣貨街驛站,孟珙也在替曹友聞輕拍後背吶。

老曹被謝老太一頓誅心責罵,當時就氣急攻心吐血啦。他強撐著回去便啟程,出去沒有三里便在道邊休息,不住的自責,接連吐出兩口老血後孟珙怕他撐不住,堅持在廣貨街停下小歇。

孟珙也在自責,不該讓老曹去見官家、太后。

兩位老哥坐在驛站反思究竟是誰的錯。

跟在孟珙身後的貼身衛士鐘山開口道:曹國主和孟大將軍都沒錯,又是都錯了。千百年來漢人都是忠君愛國,精忠報國,都沒有錯。

但是,三少爺說咱們共和了,人人平等,自己當家作主,曹國主都是做過幾年國主的了還怕太后幾句話,為的啥?那是兩位大人和咱們這些俗人一樣,心中還裝著陳舊的東西沒放下,終究是害了自己。

孟珙吼了一句:“放肆,起開。”

老曹和孟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突然大笑,招呼衛士過來坐下說話。

衛士大膽的走了過去續水,給他們說:北蠻這一招使得夠陰狠,把羈押在漠北的這群人廢人給用活了,草原帝國不但拿到了咱們的贖金,還成功的在咱們新宋的帝都埋下了一個個威力不小的地瓜雷,隨便一顆爆炸對咱們國家的損失都是不可估量啊。

喲呵,能有這樣的判斷,就不是一個普通的衛士了。

孟珙和曹友聞都是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壯實但不失睿智的小夥子,問他之前是幹啥的,在那支隊伍服役?

衛士自豪的告訴他們是南陽人,荊湖老兵。

曹友聞笑哈哈的說:西蜀子雲亭,南陽諸葛廬。諸葛先生的家鄉出人才吶,小兄弟一席話叫曹某茅舍頓開,似乎胸口都不那麼痛了,咱們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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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的朝呼應亭走去,坐看秦嶺的雲起雲湧。

閬州,張國安護送的南歸人員正在換乘大船,這些臣工越往蜀地深處走越感受到天府之國的富庶繁華,沿途的城鎮都是一座比一座高大結實,城市裡面新修了大量的房屋,來來往往叫賣的商販,川流不息的行人讓他們連連發出讚歎。

十條嶄新的車船依次起航,載著這群人飛快的南下,眼看著就要到成都啦,人人都是一臉的歡喜。

皇帝在皇后和皇妃的陪伴下站在船頭興致勃勃的打望碼頭,遠眺閬州後再觀看了好一陣沿途的山水才走進船艙,侍女立即送上來沏好的清城茶。

皇帝喝過之後連呼好茶,清香撲鼻,回味綿長。

太后笑呵呵的問皇帝:就要到成都啦,官家今日氣色不錯嘛。

皇帝笑哈哈的說:是呀,在外顛沛流離被羈押了七八年,終於要到家啦。可得好生歇歇了。

太后也是很有感慨的說:這一路走來,雖是漫漫旅途,卻遠勝漠北的日子,似神仙巡遊西蜀了。

沒想到蜀地如此繁華,當真是水旱從人的福地吶。

皇妃憤恨的說:當年叫蜀地供奉銀子給臨安,那趙玉林還百般阻撓,明顯就是欺君,如此繁榮的蜀地交出幾千萬貫算啥?

川蜀的臣子咋就聽任趙玉林擺佈了?

這些,官家到了成都需問個明白,狠狠的治治這幫亂臣賊子。

太后頷首,認為官家到了該謀劃還政歸大位的時候了。

她對著身邊的老侍女使了個眼色,這位嬤嬤立即將左右陪侍的年輕侍女都叫出船艙,小心關上了艙門。

太后語重心長的對著皇帝講:馬上就要到成都了,官家這次可不能再沉默是金了。必須在成都的接風宴上宣誓還政,否則,錯過這個機會哪來的出頭之日?

皇帝驚訝的看著自己的老孃了。

九五大位誰都想坐,但皇帝還是十分清楚,眼下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在掌權,飛燕掌權就等於是趙玉林在掌權,趙玉林肯定不會拱手讓出手中的權力。

皇帝眼下手裡啥都沒有,心中盤算的是能拼個太上皇回來就不錯了。首先要有位子,然後才有話語權,再積攢些力量就有可能扳倒趙玉林坐回龍椅啦。

皇帝“唔”了一聲說:不急吧,咱們剛回到成都,可謂兩眼一抹黑,尚且不知飛燕做下何種安排呢?

雖說成都有使相在,但是此人僅位居臺鑒堂,其餘人等如範鍾,杜凡之流均為後起之秀,尚且未知其心意。

太后十分自信的說:怕啥?只要官家站起來振臂一呼,朝堂上誰敢不認曾經的皇帝?官家可是咱宋室正統,行過九五大禮加冕的皇帝。

皇帝的權欲之火早在秦嶺之巔就復燃了,被他老孃這麼一說,胸中更是熱血沸騰,頭頂紫氣升騰,感覺自己的帝王之氣又回來啦。

他迅速恢復了皇帝的儀態氣度,微一頷首說:是的細細謀劃了,容我再想想。

皇妃聽得歡喜了,靠在皇帝身邊輕柔的替他揉捏肩頸,吹氣如蘭的吐出一個個詞兒:“只要咱官家雷霆出手,那趙棄兒必然乖乖聽話,敢有造次。”

一家人隨著船兒的搖晃憧憬著美好的未來,很快就到了成都的南門碼頭,遠遠的就看到南城門高大的城門樓子上旌旗招展,寬大的碼頭上停滿了嶄新的馬車。

只見一隊隊臣公被接上馬車馬蹄噠噠的朝城裡走去,卻不見有一位官員前來迎接。

原本想象的禮炮齊鳴、規模宏大歡迎場面沒有出現,太后和皇帝都很鬱悶了。

張國安親自引領他們坐上一輛嶄新的共享馬車沿著南北大道向北走,再轉向西門走,沿途全是嶄新的街道一眼望不到頭,連皇後都架不住侍女的驚呼探出頭去打望。

太后心裡有氣,和皇帝一起坐著沒動,突然聽得侍女說馬車又要出城啦,驚得湊到車窗邊檢視。

馬車果然透過城門長長的甬道出城朝鄉野走去,左右兩側印入眼簾的全是鮮花飄帶和頭頂兩排修剪整齊的高大樹木,已經沒有街鋪,沒有喧鬧,遠離城門啦。

只是道路非常平坦,她們坐在車上的感覺和城裡的街道沒有任何變化。

皇后連連稱讚好美呀,有點像大草原上的鮮花。

皇妃也是好奇的打望著。

太后從神話般的夢境中突然醒來,拍打著轎廂大叫停車,停下來,她不要出城。

老侍女立刻敲打前面的車廂門喝止,大聲囔囔著:太后口諭,停車,停下來。

車伕反手掀了一把車門叫別瞎嚷嚷,小心摔倒。隨即甩出一個響鞭,兩匹馬兒得令,歡快的跑起來。

馬車伕大聲喊:這是咱成都的公共馬車,不是私家御用哈,以後別再太后本宮的胡亂張口,叫人笑掉大牙。

車廂裡的一群人頓時面面相覷的啞火了。

不大一會兒功夫,馬車來到花溪村門口停住,車伕下車穩住馬匹大呼:到站啦,下車,下車了。

張國安在邊上笑嘻嘻的接住說:此地乃是新宋吏部做的鄉村示範,飛燕國主特意吩咐屬下陪趙先生走走看看,請。

邊上的衛士立即引導著朝花溪村裡去,敞篷的旅遊馬車讓周遭的美景盡收眼裡,滿眼都是一片豐收的景象。

大片的油菜田被一排排端直的桑樹分割成規則的井田,道路乾淨整潔,路邊還有潺潺流水,頭頂瓜果飄香,皇后感覺像在仙境夢遊似的連連發出讚歎。

馬車一路行駛到花溪村後側,停在花溪別苑的入口,張國安笑哈哈的說:到家咯,下車呀。

太后懵逼的看著小路深處一棟嶄新的宅院問:她們就住在這裡?

張國安“嗯嗯”的點頭,告訴她是飛燕國主親自選定的居所,由新宋工部用最新的材料裝修,錯不了,進去看看吧。

別苑的侍女已經笑盈盈的掀開了大門。

裡面,順風司大總管冬梅正在給謝無悔交代:順風司認為謝無悔已經圓滿完成了潛入大漠護衛趙先生的任務,正式任命她為成都府順風處副使,暫時專司花溪村安全保衛事務,休養三月後再做安排。

謝無悔歡喜的接受了印信和任務。

冬梅帶著無悔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出來,正好遇上太后和皇帝進去,小女子微笑著側身讓過,喊了一聲“國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飛快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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