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見綠蘿已將早飯端了過來,便請黛玉去吃,可是黛玉並無心思吃東西。便搖頭說不吃了。紫鵑不肯,就在那裡勸著黛玉多少吃些子,可是黛玉還只是搖頭說不想吃,而且還說昨晚吃的有些多了,到現在還是不餓。讓紫鵑將飯端下去。

紫鵑見狀也沒有辦法,而這飯要是涼了吃進去也不大好。正在發愁之際。水涵還是有些不放心黛玉,便過來看她了。紫鵑見了水涵如同見了救星一般。水涵聽紫鵑說黛玉不肯吃。也有些著急。

黛玉見水涵過來,想著他都要逼自己吃。所以提前嘟了個小嘴說道:“昨兒夜裡,你讓我吃了那麼些東西,到現在還只覺得有些難受。”水涵明知黛玉這是故意的,可是聽了這話也不敢催她了。只得饒過黛玉這一次。黛玉見此情況,有些得意的笑了。

惹得紫鵑、雪雁還有綠蘿梅影都忍不住笑了。水涵也只得搖搖頭,裝做沒看見的模樣。說道:“那就讓紫鵑先端下去,過一會兒略吃些,不吃總是不行的。”黛玉順著水涵也就點點頭。

水涵又問道:“玉兒,這是看什麼呢?”黛玉說道:“起來總覺得有些不安神,所以也就將以前看過的詩集拿出看看。”水涵問道:“什麼詩集?”黛玉嘆了口氣說道:“不過是在外祖母那裡,平日閒暇無事和姐妹們作的。現在看看,就好象在眼前浮現似的。”

水涵聽了順手從黛玉手中拿過詩集,翻看了起來。正巧看到了賈寶玉所寫的‘杏簾在望’一首。水涵細細看來不禁念了出來“杏簾招客飲,在望有山莊。菱荇鵝兒水,桑榆燕子梁。一畦春韭綠,十里稻花香。盛世無飢餒,何須耕織忙。”

方才看過賈寶玉寫的有鳳來儀、蘅芷清芬、還有怡紅快綠這三首,猛見這首卻與前三首大相徑庭。水涵有些奇怪,問道:“這首杏簾在望怎麼與賈寶玉的前三首不太一樣?但卻和玉兒你寫的有些相象。”黛玉抿嘴笑道:“這還是元妃娘娘省親時,命我們幾個所做。我看他實在是寫不出來了,這才幫他寫的。”

水涵恍然大悟說道:“我說呢,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變了,原來原因在這裡。”黛玉說道:“表兄從不擅長命題,到是不限題韻時,他到有些長才。”水涵有些興趣地聽黛玉講著。

黛玉說道:“那日下雪,我們聯句後,寶玉落弟,便罰他去攏翠庵摘紅梅,回來後還讓他做了一首‘訪妙玉乞紅梅’”水涵讓黛玉念來聽聽。,黛玉輕聲開口念道:“酒未開樽句未裁,尋春問臘到蓬萊。不求大士瓶中露,為乞嫦娥檻外梅。入世冷挑紅雪去,離塵香割紫雲來。槎枒誰惜詩肩瘦,衣上猶沾佛院苔。”

水涵聽了點頭說道:“果然有點意思。看樣子這賈寶玉並非是庸才這輩,只是這富貴害了他呀。”黛玉說道:“二舅舅厭惡他,也只為了他不肯走仕學之途,卻愛在女兒堆裡混,這何嘗不是老太太和二太太縱容的結果。可這苦果還得要寶玉來嘗呀。”

水涵不想再談寶玉的事了,就岔開話題說起了別的。黛玉也知寶玉的事並非自己能管得了的。所以和水涵也就談起別的,水涵看到後面稱謂都改了,不是她們的本名而是名號。水涵問道:“怎麼你們都起了雅號了?”黛玉笑道:“這也是一時好玩罷了,誰又能當真呢?”

水涵搖搖頭,說道:“那可不一定,玉兒的雅號是什麼?讓我來看看。”水涵不讓黛玉說出來。而黛玉也沒打算說給他聽。只任由他去猜。水涵仔細看了看她們所做的菊花詩。

看了一陣,水涵說道:“這裡面的詩,依我看只有這詠菊、問菊和菊夢三首,頗有些妹妹的風格,尤其是這詠菊中‘滿紙自憐題素怨,片言誰解訴秋心?’更有著妹妹的心語,只怕這瀟湘妃子是妹妹的名號吧。玉兒我說的可對?”

黛玉點點頭說道:“真讓你蒙對了。”水涵不樂意了,說道:“這怎麼是我蒙的,明明是我看了這些詩,才分辯得出來的。玉兒調皮了。”黛玉撇撇嘴卻不強辯了。只是扭過身去不理他了。水涵急忙上前道歉。

雪雁在旁邊雖是悄聲,可是周圍的人也都聽到了,對紫鵑說道:“姑娘如今可真是越來越調皮了。明明是王爺猜對的,姑娘硬是不肯承認。”紫鵑笑著推了雪雁一下,讓她別說了。

黛玉哪裡肯依,對著雪雁說道:“雪雁,你不說看著我被人欺負幫著我點,反而還幫著別人。”雪雁辯道:“雪雁我可沒看到別人欺負姑娘,到是看到姑娘不講理了。姑娘讓我怎麼幫呀。”

黛玉聽了有些惱怒,追著雪雁便打,雪雁躲來躲去,就是不讓黛玉打著。水涵怕黛玉累著,只得出手將黛玉攔住,不讓她再去追了。黛玉還是不願放棄。雪雁也怕黛玉累壞了,只說道:“姑娘,我錯了。”

黛玉聽雪雁這樣說了,便不好再追了,只得罷了。水涵看黛玉有些氣喘,便扶著她坐了下來,讓紫鵑倒些茶水,讓黛玉喝點。黛玉輕啜了幾口,也就搖頭不喝了。水涵也不強逼,就將茶杯放下了。問黛玉如何了,黛玉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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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涵這才放心下來。但是想著黛玉還沒吃飯,心中總是放心不下,便讓紫鵑重新去廚房端點粥來。黛玉想阻止,可是水涵不讓她說話,就讓紫鵑去拿。

紫鵑去後,黛玉說道:“一頓不吃,哪裡就餓死我了。”水涵無奈地說道:“你身子素來就弱,若是總這樣吃不下東西,這樣身子如何能好呢?”黛玉聽了水涵擔憂的話,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只得聽了不再說什麼了。

一會兒的功夫,紫鵑也將粥端了過來。黛玉無法只得過去吃了些,紫鵑怕只喝粥會有些無味,便拿了點小菜。讓黛玉吃點。這小菜卻是用尋常的青筍醃製。雖不是什麼名貴的,但也有些可口,黛玉吃了到也覺得舒服些,就多吃了幾口。

水涵看黛玉聽了他的話多吃了些,所以心裡也放心了。一時吃完了,紫鵑也收了下去,水涵讓黛玉換好衣服,自己在外面等著。黛玉見水涵出去後,也就讓她們拿身衣服,雪雁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問綠蘿應該拿什麼樣的?

黛玉聽到雪雁的問話,不覺地笑道:“這會子拿不定主意了?”雪雁才不理黛玉呢。只問著綠蘿,綠蘿說道:“既是去見人,應該穿的和平常不一樣的。”也不等雪雁說什麼,黛玉倒是笑了出來說道:“綠蘿說的這話到是真的。”

綠蘿也知道自己鬧了笑話,紅著臉也不說了。黛玉也知她們並不善於這些,便主動說道:“就拿前日做的那件淺紅流彩暗花雲錦裙吧。”雪雁一聽趕緊去拿了這件衣服。

這時,紫鵑也回來了,看到這件衣服後,也就細細地給黛玉梳了蘭花髻,然後黛玉選了一副紫玉玲瓏簪。然後又用乳白珍珠瓔珞別在髮髻旁。然後再用幾枚釘螺銀插針固定了髮梢。耳上帶的是紫玉墜,腕上套著紫玉鐲。穿戴好後,紫鵑再外面又給黛玉搭了件同色的披風。

這一切弄好後,黛玉帶著紫鵑她們四個也出來了。水涵在外面一直等著,見到黛玉出來後,水涵看到黛玉這副打扮,確與往常不一樣。衣服並不見得有多奢華,首飾不見得有多名貴。但是經黛玉穿戴起來竟多了幾分高貴之色。水涵不禁看呆了。

黛玉見水涵的模樣不禁抿嘴一笑。水涵回過神來,臉上微赧。黛玉走上前去。和水涵一起向大廳走去。林成和林安已在大廳說著話等著黛玉了,見黛玉進來也都站了起來。看到黛玉如此妝扮。林成微微地點了點頭。可是並不說什麼。

黛玉走上前來問道:“林大哥,可是該過去了?”林成說道:“正是,不是姑娘可準備好了?”黛玉點點頭。雖然心中緊張,可臉上卻也不表露出來了。林成請黛玉上了轎後,讓水涵坐另一個轎子上。而綠蘿和梅影上了馬車,雪雁跟紫鵑將她們送上馬車後,對她們說讓她們好生照顧姑娘。兩人也都明白。就不多說了。

水涵明白這是怕被有心之人見著不妥,便也就上了轎。林成在前面騎著馬帶路,後面轎子跟著。一起朝玲瓏谷的方向走去。在路上,黛玉的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但也明白這其中的用意,而且有水涵在自己身邊。倒也能心安一些。

走了一段時日,轎子停了下來。黛玉有些不明白,正想問的時候,就聽見轎外,林成請她下轎。黛玉輕步下來,抬頭一看,卻是到了一個山口,而這山口卻利用天然的屏障隱藏住。黛玉正打探周圍時,林成說道:“姑娘,進了這個山口會有一個陣法,請姑娘跟著我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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