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也沒有想過,她只覺得只要蟠兒高興,怎樣都可以的。丈夫也曾說過她,也曾管過蟠兒。可是她恨丈夫。因為丈夫竟然打蟠兒。難道他不知道打在兒身,痛在母心嗎?

所以為了蟠兒不再捱打,她慢慢地讓丈夫喝了些藥粉。那些藥粉原本無色無毒,可是只要喝了它,再隨身帶上那個荷包,時日久了。再強的人也會病倒的。果然沒多久,丈夫死了,他所有的錢財都交給了自己。那二房也沒資格去要這些東西,這些都只能是蟠兒的。對了,還得給釵兒一點兒。畢竟釵兒也是自己親生的。

可是蟠兒漸漸大了,他不想聽自己的了。可是他為什麼聽釵兒的。只要是釵兒想要什麼,蟠兒總是想法了去弄了來。但釵兒總算是自己親生的,所以也就不是很在意了。她培養釵兒讀書識字,經商理財,只是為了不讓蟠兒累著。而釵兒也如自己所願。

但是這一切都被那個叫香菱的打亂了。有了她,蟠兒也惹上人命官司。幸虧釵兒想出法子,才免了這牢獄之災。可又是因為那個香菱,讓蟠兒進了牢裡。這次竟連命也要了。可釵兒為什麼沒有救出她哥哥呢?難道她忘了她哥哥對她的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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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蟠兒走了,蟠兒帶走了自己的希望,讓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裡,自己該怎麼辦?以後該靠誰呢?難道要依靠釵兒嗎?可她是女兒家,也已經嫁了人,如何能靠住?蟠兒你好狠心,竟忍心撇下我一個人走了嗎?你在那邊冷不冷?你在那邊會不會想娘呀?你在那邊有沒有人照顧你呀?

探春和水淇其實並沒有去宮裡,而是在自己的王府裡呆著。他們陪著太妃一起用過飯,又陪著太妃說會子話。才回到自己的房裡,水淇早已給門房說過,這兩天無論何人來見王妃,都直接擋了。不必再往裡回。門房得了命令後,果真是將王夫人一行人擋在門外。

這一切探春也明了。她知道斬薛蟠是水淇下的令,她也知道不讓王夫人她們過來,是水淇為她好。探春從內心裡感激水淇所做的一切。這麼多年來,只有水淇是真心為她打算的,只有在太妃和水淇面前,她不用再屈意奉承。只有水淇願意看到她真實的一面。

她想去上墳,水淇替她安排好。她想讓環兒歷練,水淇也為她安排好。如今,水淇為了不讓王夫人當面給她難堪,而直接擋了她們。探春不知該如何回報水淇的一番情意。

夜深了,而探春卻睡不著。今天是薛蟠處斬的日子。雖說她不會為了薛蟠而去求情。可是她也不願再看到王夫人。不願再叫她一聲母親。想來過了今天,王夫人也該明白,以後應該是不會再來了。可探春心裡總有些不安。

而這群人裡最不平靜的也就只有惜春了,惜春在藕香榭裡雖是一如既往地誦讀經書,馬上就要從這個家裡脫離了。不用再看到這個家為了權勢不擇手段。不用看到這些人爾虞我詐。不用看到自己日後象二姐姐一樣被賣到別人家。

惜春覺得自己已經很幸運了。她看到了大姐姐省親時,見到她們的喜悅,看到了大姐姐抱著老太太和二太太痛哭時的淒涼。聽到了大姐姐殷殷相告。看到了二姐姐被大老爺賣給孫家後,二姐姐回來時那滿身的傷痕。聽到了二姐姐帶著哭聲的言語。看到了三姐姐不能認母的痛苦,看到了三姐姐得知趙姨娘死訊時,那悲涼的場景。她曾以為自己日後也免不了是這樣的情況。可是這一切都變了。

而這幸運也是林姐姐和三姐姐帶給自己的。剛開始,她誦讀經書時,是為了逃避。可慢慢地她愛上了這經書。從經書裡,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她不用再管別人的言語。她不用再看那些不願意見到的事。她寧可讓別人說自己冷情冷心,也不願讓自己為了博取歡心而做違背心意的事。

後來,家裡建成了大觀園。等大姐姐省親後,她和眾姐妹一直搬進園子裡住。偶然間,她來到了攏翠庵,見到了妙玉,她被妙玉脫俗的氣質吸引,慢慢地她經常到妙玉這裡,聽妙玉講經說法。將她心中的迷惑解開。將她對經書中不解的地方解釋清楚。

她也有過想出家的念頭,但妙玉也不讓她出家,只說她並非是佛門中人,她自有自己的造化,不可因一時之惑而誤入佛門。惜春相信妙玉不會騙她的。當黛玉提出讓她以此為藉口離開賈府時,惜春答應了。她願意離開這賈府,離開這讓她痛苦的地方。

當她得知妙玉也會陪著她一起去金陵時,她有一絲的竊喜。只要有妙玉相伴,縱然是讓她去往阿修羅界,她也心甘情願。

因為是要回去辦林如海的三年,所以他們並不多停留,到了第二天一早,也就開船了。水涵依舊是陪著黛玉坐在艙裡,而紫鵑她們也在一旁伺候著,到把唐順給閒了下來,可是雪雁卻也不肯放過唐順。總是找機會欺負他。唐順看水涵也不給自己撐腰,只好忍著了。

紫鵑也實在看不過眼了,悄悄地把雪雁拉過一旁,讓雪雁消停些。雪雁看紫鵑都發話了,也只好放過唐順。唐順對紫鵑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恨不得當牛做馬。惹得其他幾個都在那兒看笑話。

而水涵眼裡也只有黛玉,對他們的事充耳不聞。水涵還是想聽黛玉彈琴。便鼓動著黛玉,而黛玉卻也不想彈琴。可是總坐著也不是回事,黛玉便想著與水涵手談幾局。而水涵自幼師承名門,自負棋藝不差。見黛玉想下棋,可又怕自己贏了讓黛玉失望。

水涵哪裡肯見黛玉失望。便想著等會兒下的時候,自己不落痕跡地讓黛玉一子就行了。可是這剛下了幾手,水涵不得不認真起來。看著黛玉平日裡若不禁風的樣子,可沒想到,在這棋局中卻有著殺伐決斷的才能。

黛玉雖以守為攻,但在守的過程中卻不斷的找出自己的漏洞。攻了過去,一局下來,水涵只勝了兩子。水涵意外地看著黛玉,說道:“沒想到玉兒這棋力真不容人小覷呀。”黛玉笑著搖搖頭說道瞎:“下棋並非是我的專長,剛才也只不過是怕輸的太慘,盡力而為。”

水涵哭笑不得地說道:“這下棋並非是你專長,你才輸了這兩子,若是你的專長,那豈有我贏的時候,只怕這時日久了,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了。玉兒,是何人所授?”黛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並不喜歡下棋,小時候,也就父親教了幾年。到了那府裡,有時看到二姐姐喜歡研究棋譜,所以也就跟著看了些。也跟她下過幾局。卻也都是她贏,若說這棋,只怕是你也下不過二姐姐的。”

水涵想了想賈府中黛玉說的二姐姐是誰,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出來,黛玉看水涵這樣子,也知道水涵並不知道是誰。便嘆道:“二姐姐比我大上兩歲,去年已經嫁給京裡大舅舅世交好友的孫家了。”

水涵想既能嫁給孫家,想來也是當官的,就仔細地想了想,便問道:“可是叫孫紹祖的?”黛玉點點頭,水涵也明白了,嘆道:“那孫紹祖原沒有什麼本事,為人又粗魯。你那表姐嫁給他也委屈了。何況你那表姐也算上公侯小姐了,怎麼又嫁給他了?”

黛玉說道:“只聽說,是因為大舅舅欠了那孫家五千兩,這才讓二姐姐嫁過去。也曾聽聞那孫紹祖風評不好。老太太因是大舅舅做主,所以也就沒有說什麼。二姐姐先前回來時,也說起過那孫紹祖對她十分不好。也只可憐了她。在那府裡時就任人欺負。沒想到這嫁了過去,也還是落得如此。”

水涵只是有些疑問道:“按說她善於下棋,應該是胸有韜略之人。卻為何竟落到任人欺負的地步?”黛玉也有一些不解,說道:“二姐姐在下棋時宜攻宜守,常令人招架不住,頗有大將之風。可是出了這棋局,二姐姐就成了什麼也不敢的二姑娘,當日裡為了奶孃拿了她累金鳳。讓三妹妹和我們知道了,三妹妹要叫璉二嫂子處理。可是她卻只拿了本‘太上感應篇’去看。好象是和她無關一樣。”

水涵點點頭有些瞭然,說道:“她若本性如此,也只能自嘆命薄了。任誰也幫不了她的。”黛玉笑笑說道:“原先璉二嫂子怕她性子懦弱,在夫家受苦,還教過她一陣當家的本事,只是如今看起來卻沒有什麼用。可是卻也不知道她近況如何了。不過,不知也罷,知道了也只能恨她不肯變了性子。任人揉搓罷了。”

兩人又談了些別的,林成也過來了,黛玉見到林成,就看了看雪雁。只見雪雁乖巧地站在那邊也不欺負唐順了。黛玉忍不住笑了出來。林成有些奇怪,問黛玉再笑些什麼?黛玉卻不肯回答,只問林成可打聽到自得樓的情況,林成見黛玉不回答,也不說什麼,就說起自得樓的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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