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聽了這話，心裡有說不出的高興，可是她也明白惜春是用怎樣的藉口才走的。在高興之餘卻有一些傷感。為了他們的榮華，所有的人都是他們手中的籌碼。所有的人都要為他們作出犧牲。這是怎樣的一種權勢？
黛玉幽幽地說道：“離開了好呀。只是這四妹妹也傷心了吧。還有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吧？他們應該會安排好四妹妹去的地方？”林成說道：“也許會有點吧。妙玉只是說她豪無眷戀之意。臉上也只平平淡淡地。咱們那邊已經安排好了，而且妙玉傳來的訊息說他們想讓四姑娘去雞鳴寺。正好是咱們所想的。所以到沒什麼變化了。”
黛玉也就放心了。說道：“只要安排好就行，到時可別讓四妹妹真剃了頭髮。我可不依。到時我就和四妹妹作伴去。”林成還未答話，就聽另一個聲音喊出來了：“那不成。”
黛玉和林成都朝著那發聲的地方看去。原來是水涵來了。水涵直衝著黛玉過去說道：“不許有那個念頭。”黛玉沒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看著水涵。水涵看著黛玉的模樣，本想說她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林成在一旁看著水涵的樣子，一直想笑出來，可是又覺得要給他點面子，所以就忍著。
水涵沒法衝黛玉發火，只得對林成喊道：“怎麼讓玉兒想起去和那個四姑娘做伴？”林成聳聳肩，說道：“姑娘只是想去做伴，也沒有別的意思呀？”水涵衝到林成面前惡狠狠地說道：“那個女的是要去出家的，玉兒和她做伴，這說明什麼。”
黛玉聽到這裡，只在一旁偷笑。林成無奈地說了聲：“幼稚。”說完旁若無人地走到另一邊。黛玉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涵哥哥，你誤會了。”水涵看向黛玉聽黛玉給他解釋。
黛玉說道：“剛才，林大哥給我說，四妹妹初一就要去金陵了，我怕真要給她剃頭才那樣說的。”水涵順口說道：“就算剃了也能長出來呀。你也不用那樣說吧。”這話一出口，水涵就知道自己說錯了，可是也沒辦法收回來了。只好看著林成，想讓他幫著說點好話。林成聽了這話，知道水涵這算是捅簍子了。可自己也想看水涵吃憋的樣子，所以對他的求助就當沒看見一樣。
果然，黛玉聽了氣呼呼地衝著水涵說道：“王爺說的真好呀，竟不想王爺有如此想法，倒讓我開了眼界了。”水涵看到林成一副落井下石的模樣，只得自己上陣給黛玉陪不是了。黛玉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知道水涵是著急她剛才說的話，所以看到水涵這副樣子，也早已心軟。
黛玉見水涵今天跑了過來，就問道：“涵哥哥，怎麼過來了？事情都忙完了？”水涵說道：“算了算，林成說的日子也在後日了，這幾日也因為一直忙著安排事情，也沒過來，正好今天閒了些，所以我過來看看。”
林成就把後日出發的時辰告訴了水涵。水涵記下後，又說道：“昨兒水淇來找我了。說是想處決的日子提前，”水涵雖沒有說是誰，但林成和黛玉也都知道。林成問道：“那你怎麼回答的？”水涵說道：“我只說隨他了。這順水人情，我何苦放棄。反正早晚都得死。還不如早一點，省得在那裡面吃不下睡不著。而且還能省點糧食。也算是他積了一點功德了。”
林成笑道：“你這小子，就不會說點人話。”水涵沒好聲氣地說道：“那一家也太能折騰了。那個叫寶釵的，竟派了賈府裡的周瑞，整日裡在南安府門口轉。水淇把他帶進王府，還沒等用刑，他就全說了，說是裡面寶二奶奶吩咐，要他注意水淇每日回府和出府的時辰。還要他順便打聽一下南安府的事。你說，他們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黛玉知道寶釵的能耐，這也應該是她吩咐的，況且周瑞家的也是二太太的陪房。也只有二太太和寶釵能讓他夫妻倆辦這些事。黛玉嘆道：“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如今出了事，也只想著用權勢救人，全然也不想想她哥哥是罪有應得。這富貴真真害了他們薛家。”水涵說道：“他們若是看得清，那薛蟠也不是這樣了。”
黛玉低聲道：“我何嘗不明白呢。只是有些感慨罷了。只嘆那寶姐姐錯用心計。涵哥哥，那夏金桂呢？”水涵搖頭說道：“那夏金桂在牢裡也不老實，那薛家因為恨她讓薛蟠背上了人命，所以也從來不看她。她孃家媽還是心疼自己女兒，所以也想用銀子將她換回去。本來這次水淇只斬薛蟠一人，我想這兩人總是夫妻一場。怎麼能把他們分開。所以我和水淇商量了一下，就讓他二人黃泉路上做個伴吧。“
黛玉搖搖頭，心裡可真有點佩服水涵，連這都能說成像是他做好事一樣。林成也早知在水涵這溫和的外表古，總讓人誤以為他是無害的。而他的軟肋也只有黛玉了。水涵看二人一臉不敢苟同的表情時，就覺得有點挫敗了。
黛玉看到水涵苦惱的樣子，不由地笑出了聲。柔柔地道：“涵哥哥，真是辛苦你了。費了那麼大的盡才讓南安王承你的情。”水涵聽了這話更苦惱了，玉兒怎麼這麼瞭解自己。可還不由地強辯道：“我也是看榮府裡的那個少奶奶也太自視過高了。所以想讓南安王替他的王妃出口氣。”
這不說倒還罷了，這一說簡直越描越黑，竟連林成都不給面子了大聲笑了出來。看到水涵那惡狠狠地眼光後，忍著笑道：“舌璨蓮花，今兒我可是真正的看到了。多謝姑娘給我這個機會。”這話一說出來，水涵突然有了想動手的衝動。可是這不是在王府，他還要給玉兒留下好印象。只得忍住，不去看林成了。
水涵突然想起水淇給他說的一件事，就正了正臉色道：“玉兒，今兒水淇還給我說了一件事。”黛玉和林成見到水涵一本正經的模樣。也自然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看著水涵，等他把話說完。
水涵說疲乏：“水淇抓住那個周瑞後，周瑞除了交待出給那個薛寶釵說的事情外，還說出了一件事，但這事周瑞說只給他屋裡人說了，但不知他屋裡人說給薛寶釵了沒。”林成一聽這話心中略略一沉，大概想到可能是黛玉的事。而黛玉也有些猜到。但又不敢肯定。
水涵看他們神色，知道他們可能是猜出來點。也不繞彎子，直接道：“他說那次得了上面吩咐，就直接到了南安府門口，恰巧看見一個姑娘，好象是林姑娘。但他也不敢確認。回去給他屋裡人也就順口說了。但不知道再給薛寶釵說。但他估摸著沒有。”黛玉剛才只是有所懷疑，但經水涵一說，還是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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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想了想，問黛玉：“姑娘，那周瑞見過你幾次？”黛玉仔細想想，搖搖頭道：“在賈府裡，一年也只能出去一兩次的。況且那時我總是說身體不好，所以住了那麼些年，也就出去過三次。要這樣算下來，可能也只有兩三次的樣子。”
林成點頭說道：“那周瑞家的應該是沒給二太太和薛寶釵說。一來，如果說了，照那婆媳倆的性格，肯定會讓他去查清。如果是真的。她們也會跟賈老夫人說出來，然後來接姑娘回去。二來，那周瑞只見過姑娘一、兩次面，對於他來說，只能覺得象是姑娘，而不能確定。況且那天並不是雪雁和紫鵑跟著。周瑞家的也不敢冒險說出來。”
林成雖然嘴上說沒事，但心裡還是有了些警惕，而且這處決的日期又要提前。他還是打算給這裡加些人手。水涵也知道林成只是讓黛玉放心才那樣說的。所以水涵也不多事就不指揮林成做事了。他只打算明天來陪黛玉一天。
黛玉聽到林成所說的一番道理後，黛玉雖說心裡還有些不安。但黛玉還是選擇相信他們。水涵看到這屋裡的氣氛有些凝重，就想緩和一下。說道：“水淇打算下個月向皇上告假準備帶他的王妃去江南玩。”
黛玉聽到這個訊息，高興道：“難不成他們也知道四妹妹初一就可以去金陵了嗎？”水涵看向林成，林成說道：“今兒，妙玉傳信過來，說賈府決定讓四姑娘回金陵雞鳴寺出家。”水涵淡淡地笑道：“終究還是為了自各兒呀。”
黛玉點點頭俏皮地說道：“要不然，我們怎麼讓四妹妹出來呀。”水涵點頭道：“正是這理，也省了我們不少事。水淇他們只怕還不知道四姑娘的事。不過也不打緊，明日見水淇告訴他一聲也就是了。”
林成想起還不知道水涵那兒事安排的如何，便開口問道：“水涵，後天要走了，你那兒的事安排的怎麼樣了？”水涵有些皺眉，說道：“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等明日早朝前，和水淇再碰個面說一下。也就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