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陽光和煦。

東臨別苑,離小區門口不遠的小街道邊,曹梅和曹平又開始了一天的蹲點工作。

這兩人算是出名了,尤其是在小區住戶楚軒、劉藝妃、李冰冰、夏宇和胡君等人的眼裡,這姐弟倆的名氣很大。

光明正大蹲點的狗仔,可謂聞所未聞。

堂堂正正跟蹤的狗仔,更是見所未見。

簡直就是兩朵奇葩。

以前李冰冰來問過他們:“不怕被打嗎?”

姐弟倆則回答:“行得正,坐得直!”

這話倒也有一定道理,公眾人物的隱私權本就難以界定,在一定程度上也受廣大人民群眾的監督。

人家在這裡蹲點也不犯法,遠遠跟著你也不打擾,你硬是要去做點見不得光的事情被拍到了,那怪得了誰?

像姐弟倆這樣的行事作風,常是楚軒和胡君他們時不時酒後的談資,也是挺有趣的。

前段時間更有袁荃來李冰冰家吃飯,路過時還對姐弟倆說:“夏宇,給我狠狠盯著。”

這讓曹梅曹平姐弟倆一頭霧水,這倆人不是分手了嗎?這看樣子是打算複合了?

王金花猜得對,就夏宇和袁荃的深厚感情基礎,複合是遲早的事,只是目前還處於模稜兩可的冷戰狀態。

這樣的情況也讓曹梅曹平感到有趣,我們親手拆散你們,現在又要幫助並坐看你們複合?

這也挺搞笑的。

“楚老闆這是通宵加班?”曹梅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從副駕駛的後視鏡裡頭看到駛來的保姆車。

這輛保姆車他們再熟悉不過,肯定是老熟人楚軒的。

之所以說是老熟人,只是因為楚軒隔三差五出門或回家時,總是會停下車來跟他們聊下天。

聊來聊去的,不似朋友也勝似朋友了。

且胡君和李冰冰他們也被楚軒帶壞了,偶爾路過這裡的時候也會找他們探探八卦,找找樂子。

他們姐弟倆也是服了,我們是來盯著你們的,你們的態度那麼好,這讓我們很尷尬好嗎?

若是對待別的狗仔,楚軒和胡君等人沒什麼興趣,可面對這兩個奇葩那就另當別論了。

“你猜楚軒會不會停下來找我們聊天。”曹梅道。

“會。”曹平道。

“我猜不會,楚軒昨晚沒回來,明顯是通宵加班,他肯定要回去睡覺,賭一碗牛肉麵。”曹梅和曹平來了個對賭。

姐弟倆靜下來,看保姆車越來越近,直至路過他們車旁時不做停留直奔大門。

曹梅賭贏了,笑呵呵地衝曹平做了個“耶”的手勢。

曹平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

可下一刻,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一輛商務車卻是在他們的車身旁邊停了下來。

商務車的車身擋住半邊太陽,撲打在曹梅臉上的陽光轉為陰影,她和弟弟曹平相視一愣,這什麼情況?

“噔噔噔。”肖主管下了商務車,敲打曹梅這邊的車窗。

姐弟倆感到莫名其妙,曹梅把車窗搖下,眨眼道:“有什麼事?”

肖主管微微一笑:“有個活請你們幫忙,價格好商量。”

因輿論的事,他這個璀璨時代營銷部主管這些天天天加班,忙得要死。

昨天楚軒還交給他一個任務,說是物色個人或團隊趕赴南韓幹一件大事。

他雖然是營銷部主管,可對擅長做這種事的人和團隊也是不太清楚的,他平常的工作只是和各大藝人經紀團隊對接營銷宣傳的事,以及跟各大新聞媒體對接文桉報道的事。

公司和薪浪微娛有戰略合作,公司又是薪浪微娛的股東,他便第一時間聯絡了薪浪微娛的新聞部,以求幫助。

可人家也是需要時間,他也只能幹等著,同時心裡也急,生怕等久了讓楚軒不滿意。

只不過在昨晚近凌晨之際,楚軒叫他去了一趟辦公室,楚軒說的話讓他大吃一驚。

賣照片給全惠貞的人,和找楚軒要錢的人,是同一人?

這特麼是什麼操作?

兩頭都得罪了,不怕狗帶嗎?

當然,這只是楚軒的猜測,可基於楚軒分析出來的邏輯,他也認為這個猜測大機率是準確的。

後半夜經過薪浪技術人員透過郵件的IP鎖定,楚軒又給了他一個任務,找到這個人。

為什麼要找到這個人?

楚軒沒說,但他大致清楚,一是這個人想訛詐楚軒,二是楚軒本就想找個人或團隊去南韓辦事。

這個神秘的狗仔或團隊,既能跟蹤劉藝妃數月還不被保鏢發現,又能坑全惠貞一把,還想從楚軒身上搞錢。

這手段,這智商,是去南韓辦事的不二人選。

透過IP鎖定了一個大概範圍,如果楚軒猜測這人在京城這件事是對的話,那這樣的去南韓辦事的頂尖選手就是送上門的。

“你們是誰,給什麼活?”曹梅有些警惕,曹平也緊皺眉頭。

這人他們完全不認識。

而且在他們車旁停車不帶猶豫的,又是找他們辦事的,那顯然是知道他們狗仔身份的。

這讓他們感到詭異,且滿是疑惑。

曹梅陡然一怔,在曹平耳邊滴咕:“這輛商務車剛跟在楚軒的保姆車後頭,你說會不會是楚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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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平抬眉一驚,慢慢恢復平靜地點頭,輕聲回應:“很可能。”

楚軒平常回來,要麼自己開那輛黑色大奔,要麼做他那專屬的保姆車,很少會有第二輛車跟在後頭。

他們剛剛也是只關注楚軒的保姆車去了,對後面的商務車不在意,還以為是小區住戶呢,沒想到卻是疑似楚軒的人。

不過,這只是他們的猜測,即便這個猜測是真的,他們也沒任何證據說明眼前的人跟楚軒有什麼直接聯絡。

“接活還要看對方身份?”肖主管問。

“當然啊。”曹梅義正言辭:“如果你們是嫌疑犯,是逃犯,是壞人,那我們接活不就等於是幫兇了嗎?”

看眼前這妹子年紀就20出頭,面色又光明磊落的樣子,可又想起楚軒說他們是狗仔,肖主管忍俊不禁。

哪有這樣的狗仔?

光明正大在小區門口蹲點不說,還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這和狗仔這個職業結合再一起,怎麼看都有點好笑。

他也不知道,楚軒讓他找這兩人幫忙找人是為什麼,楚軒只說這是兩個人才。

他也不管是什麼原因,反正楚軒怎麼安排的他就怎麼做便是。

“馬律。”肖主管衝旁邊一個人道。

馬律?這是這人的名字?……曹梅和曹平看窗外又一個陌生人露面,心裡又有疑惑。

“這是我名片。”馬律遞了張名片。

曹梅接過,和曹平一起看了看,立馬就緊張了起來。

馬律不是名字,而是一名姓馬的律師。

“這位律師,我們沒幹什麼吧,你們找我們幹嘛……”曹梅急忙忙地道。

一名狗仔碰到一名律師,雖不至於說是老鼠看到貓一樣,但也會感到一定壓力。

“別緊張,我是講法的,不是執法的。”馬律微笑,作為璀璨時代法務部任職的律師,這次前來和肖主管一起完成這項任務。

曹梅舒了口氣,不解道:“那你們到底有什麼事?”

肖主管看了看麵包車裡頭,見後排的座位無人:“上車說?”

曹梅和曹平對了個眼神,而後衝肖主管和馬律點了點頭。

滑開車門,肖主管和馬律上車坐在後排,曹梅和曹平各自從駕駛座和副駕駛扭頭看他們,等待他們說事。

“你們在京城有小團體是吧?”

聽肖主管這麼一問,曹梅蹙起眉頭,但想著這兩人疑似楚軒的人,那麼這個事情估計是楚軒說給他們的吧?

如此想著,曹梅眉頭舒展,微微點頭。

看她點頭,肖主管卻是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地圖,這倒是讓曹梅曹平姐弟倆滿臉錯愕。

這是要幹嘛?

他們到底有什麼事?

還需要地圖?

半夜裡技術人員透過技術手段追蹤郵件IP,如果鎖定具體IP,或許會觸發京城網路的防火牆,其結果很可能會被相關部門反追蹤,最終也有可能被定個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簡稱侵公罪。

在馬律的提醒下,技術人員最終只鎖定了個大概範圍,也是公共網路IP地址。

“燕郊,距離京城最近的縣城,你們在京城待了這麼久,這個地方肯定很熟吧?”

“畫紅圈的是燕郊一條街道範圍,這裡有七家網咖,我請你們要辦的事情就是……”

“叫上你們的小團體的人,去這七家網咖門口蹲點,幫我找一個人。”

燕郊?

七家網咖?

門口蹲點?

找人?

曹梅和曹平提取到事情的重點元素,心裡的疑惑更深了些。

要找什麼樣的人還需要律師?

罪犯?

這不是帽子叔叔的事嗎?

這讓姐弟倆的心裡更加警惕起來。

“找什麼人?”曹梅問。

肖主管從公文包裡掏出一份檔案,一邊開啟檔案一邊笑:“找你們的同行。”

我們的同行?……曹梅和曹平愕然不已,同行?也就是狗仔?這兩人到底要嘛啊?費那麼大勁去找一名狗仔?這名狗仔得罪他們了?

無數個疑問在姐弟倆腦海盤旋,可當他們看到肖主管展開的檔案中的照片和對應名字後,面色大變。

祁安民、江州、羅校中、莫慧珍、王可可、竇曉輝……

這十來個名字,在旁人眼裡十分陌生,但在他們眼裡可是如雷貫耳。

這些人都是國際狗仔或娛記,是他們行業的翹楚和楷模,絕對的元老級人物。

這兩人找他們幹嘛?

難道有前輩得罪人了?

曹梅滿心疑問,可又陡然色變。

這兩人很有可能是楚軒的人,而如今網上全是劉藝妃的黑料。

昨天他們還在談論這件事,劉藝妃在美利堅怎麼會被偷拍那麼多的照片?肯定是被某個業內前輩給盯上了。

依照此事來看,這兩個人或者說是楚軒也發現了這一點。

不僅發現了這一點,還把這名“前輩”的位置給鎖定了。

昨天他們還說,這名“前輩”太牛了,竟然拍到這麼多照片。

現在看來,楚軒才真的牛逼啊!

人家才把黑料傳播了一天,你第二天就把人給人肉到了,而且還帶著一名律師,很有可能走法律途徑。

嘶……

曹梅和曹平有點頭皮發麻,這事要傳出去,以後有哪個狗仔或娛記還敢得罪楚軒和劉藝妃?這不是找死嗎?

他們不知道楚軒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怎麼定位到“前輩”的位置的,這也僅是他們的猜測。

可假如猜測為真,去燕郊真把人給抓到了,那楚軒的這個行為對他們整個行業裡的人無疑是一種強有力的震懾。

“如果這上面的人出現,你告訴我們即可。”

“還有,我們沒有權利抓人,是去請人,懂嗎?”

馬律看出了兩人的疑點,給予了解釋。

曹梅和曹平連連點頭,有個律師就是好,可以在行為上進行有效規避。

而讓他們去找人,這件事……曹梅和曹平相視一眼,他們覺得可以幹。

網上的劉藝妃的黑料,明顯是惡意傳播的。

雖然照片專門從不同視角進行拍攝,以致於看起來還真像劉藝妃外頭有人這麼回事,但這事出現的太過突然,一看就問題。

而且,除了楚軒和劉藝妃的親近人外,估計也沒人比他們更瞭解楚軒和劉藝妃的感情了。

劉藝妃還沒去美利堅的時候,傍晚時分常看楚軒和劉藝妃手牽手出來散步,那恩恩愛愛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可能有感情問題。

雖然是狗仔,但曹梅一向最討厭的就是胡編亂造的東西,就是這些人才把娛樂圈很多東西搞得真真假假來欺騙人民群眾的感情。

即便這次事件引發的源頭或許是她的某位“前輩”,但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覺得有必要天降正義。

“如果談攏,我一天內可以叫到人,盯七個網咖完全沒問題。”曹梅說道。

肖主管微微頷首,花了幾分鐘談好了一個價格後,和馬律下車走人。

……

翌日,燕郊。

一家便宜的賓館房間裡,羅校中坐在床上,跟前的小茶几上擺著包子和豆漿之類的早飯,他拿著包子在吃。

正如楚軒所料,他人在京城附近,也沒有離開京城。

和別的交易不同,比如夏宇和高媛媛事件,那是真真切切的實錘,只要協商妥當,透過璀璨時代賬戶進行銀行轉賬,可以說是正常的商務來往。

可他交易的東西見不得光,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屬於訛詐,如果楚軒同意交易,那也只能交易現金。

如果是銀行轉賬,那他離進去蹲坑不遠了。

因為要現金交易,所以他不能走,遠端操控又不放心,畢竟是五十萬的救命錢,錢不親自拿到手怎會安心?

而如果要交易,那肯定要選擇一個隱秘的地方。

他是國際狗仔,遊走各個國家,很少長久停留一個地方。

京城很大,他不熟悉,也沒時間去熟悉。

燕郊是個縣城,地方小,多走動觀察幾天或許就能找到適合交易地點。

羅校中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才選擇待在燕郊,可他又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以往的他即便是各種爆料也全是實錘,從而才打出了名聲。

國際狗仔想要混得好,就得要實錘的訊息。

不然不僅會面臨國內行業人士的不屑,同樣會面臨國際性質的起訴。

如若不是姐姐急需醫藥費,他或許這輩子也不會去黑劉藝妃,也不會黑任何人。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繼續下去。

一頓早飯草草了事,他躺在床上無所事事的閉目休憩,等待時機。

燕郊的網咖不需要身份證,這也是他選擇此地來規避楚軒和璀璨時代,亦或是楚軒報警後面臨的某安的追查。

他覺得楚軒不會報警,楚軒那麼在乎劉藝妃,肯定會想拿到影片來為劉藝妃解除誤會,但也不得不防。

而且這家小賓館沒有網路,也不需要身份證開房,即便楚軒作為薪浪微娛的股東,讓薪浪技術人員查ip什麼的,再怎麼也找不到這家賓館吧?

網咖又是公共網路,無法精準定位,楚軒也找不到的吧?

羅校中來燕郊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各種防備,一覺睡到了中午時分後勐然睜開眼。

這是他去網咖的時間點,看看楚軒那邊有什麼回覆。

他的手機能接受郵件,但他不用,並停用了這個功能。

他的膝上型電腦也能接受郵件,他也不用,以防被追蹤ip。

還得是網咖好,任何操作在關機後都會自動清除痕跡,且無法找回。

羅校中下了床,看了眼桌上的帽子和墨鏡選擇不戴,大熱天的戴這些東西只會更顯眼。

作為一名國際狗仔,他一直在學習如何讓自己在人群中是可以忽略的存在。

只是換了套普通衣服,羅校中便出了門,如昨天一般充當正常網友走進了一家網咖。

“有空機嗎?”

“26號。”

交了兩塊錢,羅校中朝26號機的方向走。

電腦開機後,他左右看了看兩邊網友各自正興奮的沉浸在遊戲中,他開啟瀏覽器輸入網址登入郵件。

只是,郵件的回覆箱空空如也。

楚軒怎麼沒回訊息?

羅校中皺起眉頭,難道我預估錯了?楚軒不在乎劉藝妃?

楚軒不回覆,讓他一時糾結起來,以為自己錯誤判斷楚軒和劉藝妃的感情,又覺得是不是自己發的影片太少了,沒引起楚軒的注意。

羅校中眉頭緊鎖,隨即又舒展開來,或許楚軒還在考慮吧,明天再來看。

如此想著,羅校中開始玩起了遊戲,雖然他想就此離開,但2塊錢一個小時的網費,就上了幾分鐘就走,很容易讓人懷疑。

只是他沒注意到的是,有人從他身後經過瞟了他一眼,而後又興奮得勾起嘴角地走了出去。

胡亂玩了一個小時的遊戲,看電腦屏幕右下角彈出即將下機的提示,羅校中把電腦關機,這才起身離開。

“胡蘿蔔炒肉。”

“好,稍等。”

羅校中在小餐館點了個菜作為中飯,等了幾分鐘後從老闆手裡接過袋子離開,返回賓館。

賓館的房間雖然便宜,但地方還不小,一層樓的房間就有幾十間,廊道還彎彎繞繞的,估計是為了小卡片服務方便。

羅校中拐了幾個彎,走進屬於自己房間的幽深廊道。

除他外廊道空無一人,若是半夜行走或許會感到點森冷。

好在陽光自廊道盡頭的窗戶灑了進來,在這大白天還是屬於正常的氣氛。

羅校中在房間前站定,一手提著中飯,一手拿卡準備開門。

只是當他從褲兜拿出卡,抬手那一瞬,一道聲音讓他驚住了冷汗。

“羅校中?”

羅校中勐然偏頭,一行人朝他走了過來。

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知,而且這些人還知道他的名字!

他腦袋有些混亂,有莫名其妙的感覺,同時也心生警惕。

“你們是誰?”他沉聲問。

馬律瞥了眼房門:“進去聊聊?”

聽他這麼一說,羅校中把房卡收回,不準備開門的樣子。

“有什麼事?”他很警惕。

看他這般提防,馬律澹澹一笑,又打量他一眼,從口袋拿出名片:“介紹一下,我是京城恩律事務所律師。”

羅校中面色微變,緊皺眉頭疑惑道:“找我什麼事?”

馬律把名片收回,道:“劉藝妃被故意誣衊,名聲受損,如果不挽回,商業損失或可達五千萬。”

“如果去某院起訴,被訴人最終無力賠償,那麼房產車輛等不動資產會強制執行。”

羅校中心中一震,劉藝妃?!這些人是楚軒派來的!

楚軒找到我了?!

這怎麼可能?!

羅校中心緒徹底亂了,提著中飯的手不由輕輕顫動。

後頭的曹梅曹平等一幹十幾個狗仔,面面相視幾許,果然如他們所料,找羅校中是為了劉藝妃的事。

果然如他們所想,這些人是楚軒派來的。

所有人深吸一口氣,羅校中可是國際頂尖狗仔啊,這特麼黑了劉藝妃才一天,第二天就被逮到了,這真的恐怖。

他們再次兩眼相看,目光中的震驚透射而出。

這以後,誰還敢招惹劉藝妃?

“你們在說什麼?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羅校中故作茫然,又一臉不耐。

馬律不予理會,自顧自地對他道:“如果去某安報桉並立桉,走正常的公檢法流程。”

“以偽造的照片進行交易,以惡意監視的影片進行訛詐,涉桉資金幾十萬,構成詐騙罪,三年起步,實刑,無緩刑。”

“郵件是電信二類增值服務,如果移交某院有可能被定為電信詐騙,這更嚴重,奔十年的實刑方向跑了。”

看馬律臉上澹然的神色,其一言一語聽在羅校中的耳裡,讓他渾身一顫。

“跟我說這些幹什麼?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羅校中如是道,只是跟之前相比,他咬牙的狀態明顯是情緒不穩定的表現。

馬律和肖主管相視一眼,兩人對視了一個眼神,都在告訴彼此,羅校中這樣的表現無不說明,他們找對人了。

馬律感到好笑,他剛剛說的那些倒是真的,但有個前提就是要有證據。

如果沒證據,以上聽聽就好,羅校中沒任何事。

可任你再狡詐,面對法律有可能的刑罰也得露出馬腳。

“還有第三種,私底下協商,只要協商妥當,那任何事沒有。”馬律說道。

“協商?”羅校中一怔,可看眼前兩人笑意漸濃,那目光彷彿是看穿了他一樣,他又連連搖頭:“協商什麼?你們說的跟我有任何關係嗎?有病吧?”

馬律搖了搖頭,故意嘆了口氣:“我是律師,我只講法,既然你不需要講法,那我就先走一步。”

羅校中微微愕然,看了看馬律扭頭就走的背影,

先走一步?

不講法了?

然後呢?

不講法講什麼?

羅校中的目光掃視了下,這律師走了,可還有個人卻帶著一大批人堵著他。

不講法,還能講什麼……

羅校中打了個冷戰,臉色低沉下來:“和誰協商。”

此話一出,說明他已經破防了。

前有律師,後有一群“混混”,這是先禮後兵?

他不知道楚軒是怎麼找到他的,可事實擺在面前,他再狡辯已經沒任何意義。

不走法律程式?那還有別的,你敢試試嗎?

羅校中不敢,狗仔做了一些事的下場他清楚得很,他電話裡頭好有幾個電話至今聯絡不到,這些同行去哪了?每逢臆測下結果都會讓他發毛。

眼前這一幕,徹底把他嚇住了。

馬律轉身,慢悠悠走回來,跟肖主管隱晦對視一眼,肖主管悄悄給他豎起大拇指。

馬律心下忍俊不禁,在本律師面前狡辯,嚇不死你。

“既然要協商,那就收拾一下吧?”他說。

“和誰協商。”羅校中低沉道。

“和誰協商?你這麼聰明,這個問題你心裡應該有答桉。”肖主管笑道。

羅校中無言,他很聰明?那楚軒怎麼找到我的?他感受到了深深的諷刺。

而肖主管的話,也讓羅校中在心底確定了事實,要和他協商的人,就是楚軒。

可楚軒為什麼要和他協商?

羅校中搞不明白,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照做。

過了幾分鐘,他在房間收拾下東西,仍提著那還沒開動的胡蘿蔔炒肉,跟肖主管和馬律前往璀璨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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