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被皎潔月光對映出黑暗剪影的臥室,“啪”地一聲燈光放亮,一片通明。

房門口,劉藝妃的左手攬著楚軒的腰,把伸出去開燈的右手收回來扶住楚軒的臂膀,帶著楚軒步伐時而快時而慢、時而向前時而偏轉地朝床邊走。

楚軒已呈醉態,雖能走路但步履有點飄,雖意識還有點滴清醒但眼神全然迷離。

朋友們因他的生日而聚,互相間也都是熟人,也都是自己人。

一場生日小宴的氣氛相當融洽且歡快,直至剛才凌晨一兩點才散。

作為這場生日小宴的主人,楚軒自然成了眾人喝酒的集火目標。

近幾天也沒什麼事,又是自己的生日,楚軒迎頭而上,最終被劉藝妃抬了出來。

床邊,劉藝妃一手託著楚軒的背,一手抬著楚軒的腿,慢慢讓楚軒往床上躺。

看楚軒喝醉的樣子,她笑著搖了搖頭,楚軒的生日她也就沒管著,任由楚軒和朋友們盡興。

一年一次的生日,高興就好。

“呀!”

忽然間,躺在床上閉著眼的楚軒張開雙臂抱住劉藝妃,還彎著腰來不及起身的劉藝妃一下就撲在了楚軒的懷裡。

劉藝妃想起身,但被楚軒的雙手禁錮。

劉藝妃嘴角漸翹,抬起了頭,下巴抵在楚軒的胸膛上,眼角掀起抹笑,伸手捏著楚軒的鼻子:“你給我裝醉是不是!”

楚軒仍閉著眼,緩緩搖了下頭:“醉了。”

劉藝妃捏著楚軒鼻子的手往上移,用大拇指和食指慢慢將楚軒的眼皮翻開,保持了十來秒,看楚軒沒像往常一樣反抗,她才收回了魔爪。

看樣子,楚軒僅僅是保有醉酒後的一絲清醒。

劉藝妃不再計較,把手撐在床面想起身,但楚軒那環抱著她的雙手依舊把她抱得死死的,讓她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感受到楚軒雙手的力度,劉藝妃忍俊不禁:“我要去拿毛巾幫你洗臉,鬆開。”

楚軒一臉醉態地搖頭,閉著眼的他斷斷續續地唱:“我怕來不及,我要抱著你。”

聽到楚軒突如其來地唱著林一蓮的《至少還有你》,劉藝妃忍不住趴在楚軒的懷裡笑了起來,著實是被楚軒給逗樂了。

一如既往的,只要楚軒喝多了酒,就會跟平時的狀態截然不同,會很中二。

“那你這麼抱著我,那我等下怎麼睡?”劉藝妃伸出雙手掐著楚軒的臉。

楚軒沉默了些許時間,估計是喝酒喝多了讓他的思維反應沒那麼快。

下一刻,楚軒把環抱住劉藝妃的雙手朝兩邊一攤,整個人呈“大”字。

劉藝妃直起腰來得以起身,看著呈“大”字般躺著的楚軒,她一邊捋著頭髮,一邊展顏微笑。

把稍顯凌亂的頭髮捋好,她又俯身撫著楚軒的臉,吻了吻楚軒的唇,微微抬頭看著楚軒,用哄孩子般的語氣道:“乖,別亂動。”

劉藝妃站在床邊看了一陣子,見楚軒乖乖地沒亂動,就這麼“大”字型躺在床,她才轉身快步往衛生間走。

來到衛生間,她在洗手池一側的牆面掛鉤上取下楚軒的洗臉巾,開啟水龍頭放水。

強力的水流砸在洗臉池,“譁啦啦”地勐然響動,她忙把水龍頭壓低,控制水流的出水量讓其衝擊力減緩,其中的響動隨之驟減。

感覺這樣微弱的聲音估計無法再吵到楚軒,劉藝妃才把毛巾放在溫熱的水流下,沖刷了幾遍後扭幹。

把水龍頭關上,整個臥室再次靜謐。

劉藝妃來到床邊,拿著毛巾俯身為楚軒擦臉。

喝醉了酒的楚軒,那比平時更顯沉重的呼吸聲,表示著楚軒已經陷入沉睡。

劉藝妃擦臉的動作十分輕柔,不讓楚軒因為自己的動作被吵醒而擾。

好在悉心擦拭完,楚軒依然毫不知覺地陷入夢鄉,見此一幕的劉藝妃淺笑幾許,直起腰來轉身往衛生間走。

把毛巾放好,她又返回床邊,為楚軒褪去衣褲,蓋上被子。

她又走出了臥室,來到一旁的洗衣房,洗衣房裡安裝著暖氣控制器,她扭開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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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三月份已經回暖,日均溫度來到了十來度,但晚上還是很涼的。

楚軒喝多了酒睡覺的時候又有掀被子的小毛病,且一個人醉酒後特容易著涼,她也還沒有洗澡,她擔心在自己沒法時刻照看的情況下楚軒受涼,便開啟暖氣提供給臥室作為保障。

做好了這一切,劉藝妃來到門口看了看床上的楚軒,見楚軒老老實實睡著,她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下了樓。

楚軒的生日,朋友們送了很多禮物,有高檔的,也有充滿心意的小物件。

對於楚軒來說,能用錢買到的東西不再有太大的意義,朋友們的心意才值得銘記。

對於劉藝妃來說,這些禮物中,她最在意的自然是她送的兩個小可愛。

一對木凋,楚軒穿著西裝,她穿著婚紗,想想都美好。

劉藝妃拿著禮盒返回臥室,拆開禮盒拿出兩個小可愛,她環顧了臥室一圈,想找一個合適的擺放位置。

在她初步的觀感下,兩邊床頭櫃上各放了一個。

楚軒習慣睡朝裡的左邊,她習慣睡朝窗的右邊,兩個小可愛對應地擺放著。

可她看了看,又覺不對,就把兩個小可愛調換了個位置,她的木凋放在楚軒那邊的床頭櫃,楚軒的木凋放在她這邊的床頭櫃。

這預示著,她在守護楚軒,楚軒也在守護她。

劉藝妃站在床尾看了看,又覺得不對勁。

這樣一來,她和楚軒不就分開了嗎?

那可不行!

劉藝妃又墊手踮腳地拿回兩個小可愛,左看看右看看,最終找到一個絕佳的位置,把兩個小可愛肩並肩的放在了床頭上。

床頭與牆面之間有片小小的臺階,正好可以容納這兩個小可愛的擺放。

而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一般主臥床頭上方的牆壁,是掛結婚照的地方。

把穿西裝禮服的楚軒木凋,和她穿婚紗的木凋放在床頭,這將會是一個很美好的預兆。

劉藝妃輕輕“嗯哼”一聲,看著床頭上的兩個小可愛,自顧自的美美地綻放笑顏。

可餘光之中,楚軒不知是因暖氣被熱著了,還是因醉酒習慣掀被子的小毛病。

楚軒在被子裡側了個身,雙腿動了幾下,順帶著把被子抖落一截,裸露出半截光著的上身。

劉藝妃搖了搖頭,來到床邊幫楚軒把被子拉了上去,又側了個身子面向衣櫃。

她開啟衣櫃,一邊找睡衣,一邊用餘光往身後瞟。

她拿出了睡衣,看楚軒不再動彈,便來到衛生間洗澡,儘量把淋浴的水壓放小,以免吵到楚軒。

過了些時間,衛生間的門輕輕滑開,洗完了澡的劉藝妃走了出來。

因餘熱而顯得粉紅的兩腮透著些嬌媚,本就水靈的雙眸在剛洗完澡之際泛著些漣漪,白色的連衣睡裙添了份柔美,恰巧一滴水珠自瓊鼻滴落又多了份誘惑。

如若往常的此刻,楚軒會帶著欣賞的目光。

可惜醉酒的他,只能錯失一道唯美的風景。

劉藝妃稍稍歪著腦袋,雙手拿著毛巾揉搓溼漉漉的秀髮,慢慢走到梳妝檯前。

待頭髮擦拭得差不多時,她側著臉望了望楚軒的狀態,看楚軒老老實實地睡著,她放下毛巾,扯出吹風機的插頭,拿著吹風機往外走。

輕輕打開門,又輕輕地關上。

劉藝妃來到一樓的衛生間,這才放心地開啟吹風機。

在吹風機轟鳴般的聲響下,她吹乾了頭髮,回到了臥室。

把吹風機放好,把梳妝檯上毛巾放回衛生間,她來到床邊掀開被子,準備上床入睡。

“又來。”她掀被子的手滯在半空,又看見楚軒亂動,蓋在身上的被子又下滑了一截。

劉藝妃不禁把雙手叉腰,蹙起眉頭,鼓著雙眼,一副氣都都的模樣,可眼中又帶著笑。

外面好多朋友都說楚軒很完美,又年少多金,又有能力,對感情又專一。

但在生活中,楚軒的小毛病可不少呢,這也是她時常用來調侃楚軒的樂趣。

劉藝妃脫鞋上床,準備再次幫楚軒拉上被子。

可剛抬起左腿蜷曲在床,就響起了“冬鼕鼕”地敲門聲。

劉藝妃怔了怔,目光往門口看。

這個時候來敲門,那肯定只有媽媽了。

劉藝妃上床幫楚軒把被子拉上,蓋住楚軒光著的上身,然後下床快步往房門走。

“媽媽?”她打開門輕聲道。

劉小麗透過門縫往裡面瞅了一眼,看楚軒睡了,便道:“他沒事吧?”

和朋友家人們聚在一起,又是生日當口,這讓楚軒昨晚有些興奮。

面對自己人,楚軒也沒了防備,也沒了平日裡的節制,越喝越上頭。

喝到一半就揚言讓所有人躺著出去,結果楚軒第一個躺著回來。

她和王金花都看樂了,面對這麼多人還敢這麼說,這傻小子是自作自受。

當然,她們也理解,畢竟是過生日,放開了玩才能盡興。

“沒事,睡著了。”劉藝妃搖了搖頭:“他們走了嗎?”

“剛送走了,順便上來看看。”劉小麗說道。

“那行,媽媽你早點休息吧。”劉藝妃回道。

劉小麗點了點頭,沒有走的意思,說道:“剛我和你花姐討論了下,現在平臺那邊進入正軌了,後續的事也有小軒看著,《琅琊榜》和科幻計劃的專案程序也處於初期階段。”

“我剛跟你小姨也通了電話,問了問她在美利堅那邊的空餘時間。”

“我看了看日子,咱們十一號就走吧。”

“十一號?”劉藝妃眨了眨眼。

今天6號,距離十一號也只有5天了,這就要去美利堅嗎?一股惆悵和不捨的感覺,在她心裡頭油然而生。

但想著楚軒也會陪她去,她的這份感受減弱了下來:“好。”

劉小麗撫了撫女兒的頭髮:“在走之前,你花姐會聯絡薪浪,薪浪媒體會來家裡給你做個簡單的專訪,說明一下你去美利堅的目的和情況就行。”

由於楚軒和茜茜的高人氣,圍在他們身邊的狗仔無處不在,除了小區門口那兩個憨憨狗仔外,她也能經常在不經意間在某個角落發現偽裝成路人的狗仔在跟著他們。

兩個孩子在觀眾眼裡的捆綁情況,使得狗仔最喜歡偷拍他們一同出行的畫面,觀眾也最愛看他們成雙成對的照片。

可如果茜茜出國,楚軒一個人在國內,這被狗仔拍到這樣的情況,想都不用想,鐵定會爆發輿論。

連續幾年都隱形不離的兩個人,現在就只有一個了?

這樣的局面,鬼知道會傳出什麼稀奇古怪、胡編亂造的訊息。

“好。”劉藝妃點頭。

劉小麗把要說的事情說完,來轉身臨走之際,又往門縫朝床上的楚軒看了一眼,打趣道:“還要讓所有人躺著出去,自己先躺了。”

劉藝妃扭頭看了看楚軒,回頭微微一笑。

“早點休息。”劉小麗說了一聲,轉身離去。

“媽媽晚安。”劉藝妃把房門關上,轉身回房。

劉藝妃上了床,沒第一時間躺下,她看了看楚軒,思忖著什麼。

下一刻,她拿被子塞進楚軒的後背,用被子把楚軒包了起來,然後她把楚軒的臂膀從被子抽出來當枕頭。

她往楚軒臂彎躺下後,又把蓋上自己身上的被子塞進自己的後背壓著,這就相當於她用被子把她和楚軒一起包裹了起來。

做好這一切,她嘴裡滴咕著:“這你要是還能把被子踹開,那我也是服了。”

旋即,她閉上眼,在楚軒懷裡進入夢鄉。

事實證明,面對一個愛踹被子的人,劉藝妃的方法真實有效。

月落日升,從深夜到上午,楚軒動彈不了分毫,被劉藝妃包起來的時候是什麼睡姿,醒來的時候就是什麼睡姿。

劉藝妃對此很滿意,這種木乃尹式的辦法,將會是她以後對付楚軒喝醉後的絕佳方式。

只是楚軒醒來的方式有點不美妙,而且還很疼。

上午九點,太陽光澤透過窗簾灑進,臥室裡頭較為敞亮。

劉藝妃十分鐘前就醒來了,稍有起床氣的她,再加上楚軒也沒醒,她就賴在床上縮在被子裡玩手機。

螢幕裡的俄羅斯方塊一塊一塊往下落,她起初還遊刃有餘的拼圖,但沒過多久就招架不住,最終方塊把螢幕填滿,遊戲以失敗告終。

劉藝妃撅了噘嘴,表達了下遊戲失敗的不滿,正準備重新開一局,余光中卻發現讓她意想不到的一幕。

一個東西一閃而過,狠狠砸在楚軒的臉上。

“嘶——”睡夢中的楚軒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一臉懵地睜開睡眼。

楚軒迷迷湖湖地看著劉藝妃,從被子裡抽出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臉,真切感受到了一陣疼痛,他一頭霧水道:“你幹嘛打我?”

劉藝妃起初捂著嘴在笑,但看楚軒是真疼,她便心疼地伸手撫慰楚軒的臉,另一只手把手機放下,拿起一個木凋衝楚軒道:“是它打你。”

劉藝妃哭笑不得,既心疼楚軒被木凋砸了,又為這一幕感到好笑。

楚軒看著眼前的木凋,一臉的莫名其妙:“這玩意怎麼會打我?”

劉藝妃樂不可支,拿著木凋的手伸出一根手指頭,朝上方指了指。

楚軒循著她的手指往上看,代表他的木凋不知何時出現在床頭上,而劉藝妃手裡拿著的是代表她的木凋。

“木凋是臉往下砸的,它親了你一下,讓你快快醒來。”劉藝妃很調皮。

楚軒聽她這麼中二的話,雖然還是感到莫名其妙,但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熱。”他掀開一截被子,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

感受到臥室裡的暖氣,他也知道是劉藝妃做的,以往他喝多了酒,如果天氣又處在不冷不熱的情況下,為了避免他著涼,劉藝妃一直都會這麼做。

兩人相視著,劉藝妃仍在幫楚軒揉臉。

楚軒探頭吻了下她的唇,劉藝妃又回了他一個吻。

“他們幾點走的?”楚軒問凌晨的情況。

“凌晨兩點。”劉藝妃回道,又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她展顏道:“君哥說你酒品不行。”

楚軒揚了下眉頭,回想了下生日宴上的喝酒情況:“我沒幹什麼吧?”

劉藝妃搖了搖頭:“不是指這方面,君哥是說你說話不算話,說好了要讓他們趟著出去,結果你先躺了,他們沒一個人有事。”

看著劉藝妃揶揄的目光,楚軒“噗嗤”一聲,被自己說的話給逗笑了。

這只是他興致上來的玩笑話,權且當做酒桌上的助興之語,自己的生日嘛,怎麼開心怎麼來。

“媽媽說11號就去美利堅。”劉藝妃說道。

楚軒一怔:“11號?”

這是他不知道的,估計是他凌晨醉酒後發生了什麼。

“在走之前我還有個薪浪媒體的專訪。”劉藝妃又道。

“行吧。”他想到是劉小麗有所準備,也就不糾結這個問題,說道:“還有幾天時間,咱們把平臺的事、《琅琊榜》的事,還有唐導科幻劇本的事再問問情況,多確定些事情,你心裡也有個底。”

劉藝妃“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起床吧,有點餓了。”她道。

“我也好餓。”楚軒道。

旋即,小兩口下床著裝,前往衛生間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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