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張繼忠都在忙著劇組整合的事,所有演員經過近兩月的拍攝最終匯合到了一起,也該聚一聚,下一階段的拍攝可是有很多群戲的,凝聚下人心是很有必要的。

宴席開擺,所有人都隨意落座,少了開機宴上的嚴謹和陌生,多了熟絡之後的歡笑和調侃。

不過,大部分演員從明天開始都有戲份,少了助興的酒,那飯是吃得真快,一個小時不到就有演員匆匆離席,為明天的戲做準備去了。

楚軒吃了飯告辭離席,今天拍了戲多少有些倦意,早點休息早點恢復好狀態。

楚軒走上樓層廊道,一個轉身,便見劉藝妃站在她的房間門口,衝房裡面嬌聲道:“媽媽,晚上君哥和柳濤姐拍戲,我去片場觀摩下。”

“等下,我跟你一起去。”劉小麗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

劉藝妃好像不想等,自顧自地皺了下鼻,下一刻她的餘光瞥見楚軒從廊道入口走來,她眼睛一亮道:“媽媽,我和軒哥一起去,你就放心吧。”

“行,那你去吧,早點回來。”劉小麗答應得很果斷。

得到了媽媽的同意,劉藝妃便是展顏一笑,側了個身就往走來的楚軒方向小跑。

劉藝妃俏皮地看了眼跟她越走越近的楚軒,心下迷之微笑,自從跟楚軒同進劇組後,她就徹底明確了一個能在媽媽面前放飛自我的規律。

——萬事不決提軒哥!

“軒哥,走,去看君哥和濤姐拍戲。”劉藝妃在楚軒跟前說。

楚軒沒有動,感到好笑道:“茜茜同學,你這樣做經過我同意了嗎?”

楚軒的聲音分貝雖然很平常,但在廊道上顯得有些清亮。

劉藝妃雙眼微瞪,趕緊伸手至唇邊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伸手拉著楚軒的手臂搖晃著,一雙眼睛眨了眨:“軒哥,陪我去嘛。”

見狀,楚軒也很配合將聲音降小,澹笑道:“你今天拍了戲,又哭得那麼慘,你不累嗎?”

“不累。”劉藝妃搖頭。

“我累。”楚軒說道。

見楚軒不為所動,劉藝妃肅容,故作很認真地說道:“你去不去!”

看她這副模樣,楚軒沉默了下,道:“如果我回答不去,你是不是又要用降龍十八掌和斗轉星移打死我?”

“噗。”劉藝妃的一臉嚴肅瞬間破功,捂著嘴笑個不停,但又不敢笑出聲,萬一把媽媽引出來發現軒哥不想去而看出她在騙媽媽,那免不了一頓責罵。

看著楚軒那揶揄般的笑臉,劉藝妃將笑容一收,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她直接將楚軒的身子強行轉過去,推著楚軒的背就往樓梯口走。

當然,這是在楚軒不反抗的情況下,不然以劉藝妃那小身板怎麼轉得動楚軒。

“茜茜同學,像你這種強制性的行為是很不友好的你知道嗎?”楚軒任由劉藝妃在背後推。

“我不知道。但今天是濤姐的殺青戲,我必須去看看。”劉藝妃忍著笑,伸手推著楚軒,越推越快,她不由小跑起來。

“殺青戲?”楚軒怔了下。

“對呀。”劉藝妃點頭。

“那得去看看。”楚軒加快了腳步。

劉藝妃見楚軒主動願意去了,也沒再背後推了,上前一步跟楚軒並肩走。

……

片場。

劇組人員早已準備到位。

張繼忠和餘敏等人也在宴會散了後趕來。

聽說是柳濤的殺青戲,一些演員也是聞訊而來。

“這場是濤姐的殺青戲?”姜昕來到楚軒和劉藝妃身側道。

劉藝妃“嗯”了一聲。

“聽副導說是喬峰打死阿朱那場。”蘇暢來到姜昕身側道。

姜昕點了下頭:“這場戲的難點是喬峰發現打死的是阿朱後,一臉崩潰的狀態,這就很看君哥的演技了。”

蘇暢接著道:“聽說這場戲還準備了大型噴水裝置,君哥要淋雨拍。”

“真的假的?”劉藝妃嘴裡含著根棒棒糖,說話有點含湖不清,“演戲的時候面部受到外力碰觸,很影響演員找情緒狀態的,一個不好演員自己就出戏了。”

楚軒笑道:“以君哥的演技,管你下雨還是打雷,分分鐘拿下這場戲。”

聞言,劉藝妃、姜昕和蘇暢也是點了下頭表示認同,君哥的演技不用說,只是一個硬漢子來演繹崩潰一幕,她們一時想象不到具體畫面,所以就感到非常好奇和期待。

“在場的人安靜!準備開始了!”工作人員拿著大喇叭重複了三遍。

聞此,楚軒和劉藝妃他們也是停止了交流。

在楚軒眼裡,這幕【喬峰找段正淳報仇,阿朱假扮段正淳,喬峰失手打死阿朱】的戲,也是挺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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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朱明明已經知道自己是段正淳的女兒了,也不把真相告訴愛著她的喬峰,反而選擇代父受死來彌補段正淳對喬峰犯下的過錯,最終反而讓喬峰更加痛苦。

這就跟慕容復在小磨坊見到王語嫣和段譽,以為他倆苟且,一直隱忍不發,直到慕容復將王語嫣推向絕望深處之前,王語嫣也從沒想過要解釋,這讓慕容復的心結永遠無法釋懷一樣。

在旁觀者的角度看來,這兩個女人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有種腦子進水的缺憾美。

又都是因為愛而造成的誤會,最後通通都是悲劇的結果。

這也是查老爺子作品的一貫寫作方式,不管是筆下主角也好還是配角也好,必須要給他們舔點堵,添堵的辦法還很一致,通通拿漂亮的女角色下手。

久而久之,就給讀者一種只要是查老先生筆下最開始出現的走在一起的男女角色,但凡這對男女男的靚女的美,那這對男女最終大機率走不到一起;即便這對男女最後能走到一起,那這個女角色在半路上大機率也要出點意外。

“阿朱——”

忽然,片場中,那座橋上,胡君一聲淒厲般的嘶吼,讓在場的人為之一震。

與此同時,工作人員操控著噴水裝置,頓時有好幾管水如同小龍卷湧向半空,而後又傾盆而落。

可是,這水落下的位置有點不對。

劉藝妃仰頭一望,霎時間就扯著楚軒的手,急道:“軒哥快跑。”

“卡!”

“道具組的在幹什麼!噴水的位置往哪呢?”

餘敏咆孝的聲音自對講機中傳出來。

而聽到劉藝妃的聲音,楚軒反應過來也想轉身跑,可來不及了。

“譁——”淋了一身。

附近的演員和工作人員也差不多如此。

楚軒無語,又感到好笑,伸手擦了把臉。

他朝身側望了一眼,卻沒發現劉藝妃的身影。

人呢?

楚軒一個轉身,下巴一不小心就磕在一個人的腦袋上。

“哎喲。”劉藝妃揉了揉頭,嘴裡含著棒棒糖,抬頭朝楚軒眨了下眼,全身上下一點沒溼。

見狀,楚軒哭笑不得:“你是真會躲!”

一旁的姜昕也被淋得透透的,她佩服道:“楚軒,你是不知道,剛剛茜茜的動作是有多迅速,一下就躥到你身後去了,我怎麼沒想到呢,也是絕了!”

本就忍著笑的劉藝妃,突然“噗”地一聲,捂著嘴笑個不停,笑得身子前傾後仰的。

“叫你跑你又不跑。”她笑得喘不過氣。

“先別說這麼多。”楚軒板起臉,張開手,全身上下的水直往下落。

“你拿我當擋箭牌,我現在這樣了,你就說怎麼補償吧?”

劉藝妃滿臉笑意地想了下,然後伸手從兜裡拿出一顆棒棒糖,遞給楚軒。

“五毛錢的棒棒糖就想打發我?”楚軒感到好笑。

姜昕和蘇暢望了過來,兩人也忍不住笑了。

劉藝妃又想了下,然後將嘴裡含著的棒棒糖也拿了出來,兩手各拿一顆棒棒糖,眼含笑意地遞給楚軒。

“兩個。”

楚軒一臉怔然,看了眼遞給來的棒棒糖,著重看了眼那一顆被劉藝妃吃過的棒棒糖,他陡然間笑出了聲:“為什麼要把一個你吃過的棒棒糖給我?”

姜昕和蘇暢一邊整理著頭髮,一邊望著這一幕發笑。

楚軒也是服了,臉上散著笑意道:“我下午說的沒錯,你就是個妖女,神經病啊!給我一個你吃過的棒棒糖幹什麼?怪不得你鬥地主分不清敵我雙方,我現在理解了,妖女的本質就是不按套路出牌。”

“哈哈……”姜昕和蘇暢歡笑起來。

劉藝妃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就開始笑個不停。

……

這場戲拍到了晚上十點,順利透過。

讓人感到意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是,柳濤要坐夜班車走了,趕別的通告。

“濤姐,再見。”

“再見。”

“柳濤,有空聚。”

“好。”

“濤姐,一路順風。”楚軒笑道。

柳濤拖著行李箱,眼含笑意道:“到京城姐打你電話,你可要招待姐。”

“必須的。”楚軒微笑點頭。

目送柳濤上車走遠,劉藝妃說道:“我們的戲什麼時候殺青?”

“咱們還早呢。”程好扒著劉藝妃的肩往回走,道:“咱倆到時候還得去京城長城那邊拍大結局,離殺青早著呢。”

楚軒跟在後頭,笑道:“你們殺青還早,我的快了。”

程好和劉藝妃一怔。

程好扭頭道:“是哦,你慕容復的戲確實快殺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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