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劉小麗一如往常的做了一頓飯,楚軒和劉小麗也很有默契的對生日的事只字不談。

劉藝妃全然不知過幾天會發生什麼,她平常般地吃完了飯,拉著楚軒就到沙發上暢聊她心中對於【仙】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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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軒聽著、笑著,但一想到過幾天就是劉藝妃的生日,他心中的思緒也紛飛著。

酒店大廳的佈置有劉小麗盯著,酒店房間的佈置有程好和蘇暢她們幫忙著,宴會的流程有王金花和大廳經理把控著,沒了他的事。

這也是丈母孃和花姐故意而為之,讓他在這幾天去陪著劉藝妃,別讓劉藝妃看出破綻,免得降低了驚喜的程度。

既然現在劉藝妃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那就讓她一直矇在鼓裡為好。

如此情形下,給到劉藝妃的驚喜也能最大化。

月沉日升,劉藝妃第二天在公司辦公間時不時又說出一些奇妙的點子,她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比劃。

那嬌俏可愛而又充滿自信的樣子,讓楚軒為之微笑。

每個為了事業和夢想而努力的人,不分年齡大小,都是值得尊重的。

劉藝妃這幾天將心思百分百投入到劇本的態度,也讓趙劍、黃雷等老師們為之鼓勵且很認真地去傾聽。

於此,劉藝妃一時只覺成就感十足。

只是,楚軒在辦公的時候有點兒分神,成年禮的想法是他的,宴會的提議也是他的,驚喜的準備也是他的。

種種事情都是第一次搞,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

距離宴會的時間越近,他的雜念也就越多。

正主在他旁邊跟個沒事兒的人似的,他這個幕後人反而還有點緊張了。

“你今天有點心不在焉。”

“我和花姐在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有點分神了。”

“是嗎?你平時做事很認真的,這不像你的風格。”

劉藝妃的狐疑讓楚軒啞然。

對自己最熟悉的人撒謊,還被她懷疑了,這是種什麼樣的體驗?

如鯁在喉,如坐針氈,如芒刺背。

這種“三如”的感覺驟然而起,讓楚軒再面對劉藝妃的時候,突然有點小慌,也有點好笑。

最主要的是,他的吉他有一段時間沒練了,臨近劉藝妃生日,他老是就會想萬一搞砸了怎麼辦?

會不會被笑?

會不會很尷尬?

心態忽然有點崩。

為了穩住心態,他又陪了劉藝妃兩天後,他決定獨自去通宵排練。

——8月24號。

晚上十點,在劉小麗的嚴格要求下,楚軒和劉藝妃各自回房。

只是過了一會兒後,楚軒開啟房門探頭出來,外邊漆黑如墨,房裡的燈光灑出一片小小的扇形燈光對映在廊道的地和牆。

楚軒藉著這抹燈光往外瞅了幾眼,見無動靜,他悄悄走了出來,輕輕敲了幾下劉小麗的房門。

過了下,劉小麗開啟房門,見是楚軒便笑著說:“我正準備去給茜茜說。”

“那我先走一步。”楚軒小聲地道。

“怎麼了?去哪?”劉小麗略作疑惑。

“我今天去酒店住,服務員的佈置我要指揮下,我也順便排練一下。”楚軒微微地笑。

“你不是交給蘇暢她們了嗎?”劉小麗輕輕地說。

“沒有,只是交給她們一部分。”楚軒哂然道。

聞言,劉小麗樂道:“對她們還藏著掖著,你這保密工作做得挺到位啊,要不要用車?”

楚軒搖了搖頭,道:“叫公司的人來接。”

劉小麗點了點頭,她看了眼最裡頭茜茜臥室的房門,眼中泛笑道:“你先出門,我去她房裡跟她說,說明了情況她肯定會來找你,但等下你不要接她的電話,讓她找不到你,你明天晚上再出現。”

楚軒怔了下,旋即一臉忍俊不禁道:“阿姨你這個主意非常好,但不接她電話我怕被打。”

劉小麗小幅度地擺了下手,道:“有我幫你,你怕什麼,快去。”

楚軒點了點頭,轉身回房。

劉小麗雙手環抱地倚在門邊,在她的笑看下,楚軒換好了衣服開啟房門走了出來,給她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邁著輕快的步伐往門口走。

過了一小會兒,於黑暗中傳來“卡”的一聲,又傳來“砰”的一聲,聲音很小,她專注著聽倒是聽得很清楚,可位於臥室中的女兒肯定不知道。

見狀,劉小麗鬆開環抱的手,回房拿了份文件走了出來,邁步朝女兒的臥室走。

劉藝妃的臥室中,她穿著黑白相間的睡衣,趴在床上輕輕哼著歌,夏季的溫度暖和,她身上也沒蓋被子。

劉藝妃的雙腳一上一下的輕輕蕩著,劇本放在枕頭上,她拿著筆寫寫畫畫,刪刪改改,儼然一副小藝術家的模樣。

陡然響起兩聲輕微的敲門聲,劉藝妃趴在床上扭頭而視,劉小麗開門走了進來。

“媽媽。”劉藝妃喊了聲,看媽媽手中拿著份文件,她目光中透著些疑惑和好奇。

劉小麗含笑地走到床邊坐下。

劉藝妃也坐起了身,她順勢朝檔案看了眼,微微怔然。

藝人合同?

媽媽這大晚上的拿合同來幹嘛?

她心裡泛起滴咕。

然而,在她的視線中,媽媽將合同翻開,卻是伸手指了指期限日期。

她看了眼日期,眉頭一蹙。

8月24號到期?

她再往前看一眼,霎時一懵。

2005年8月24號?

劉藝妃呆萌了下,倏忽間好似想到了什麼,她飛速般拿起床頭邊的手機開啟看了下。

今天就是2005年8月24號!

“我合同今天到期!”劉藝妃驚訝道。

“不對。”她轉瞬又說,好像想到了什麼。

下一刻,劉藝妃眼眸微微瞪了下,“明天是我生日!”

她徹底反應過來。

在臨時忘記一件事,而後勐然又想起來的時候,人往往都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而又十分驚喜的。

於此,劉藝妃衝媽媽重複了聲:“媽媽,明天是我十八歲生日!”

劉小麗眉目泛笑,打趣地看著女兒,覺得十分有趣。

以往的生日女兒從沒忘記過,偏偏十八歲的生日突然就忘了。

《誅仙》製片的事來得很奇妙,足以讓楚軒佈置的一切變得更為驚喜。

“媽媽你們怎麼不告訴我!”劉藝妃蹙起眉頭,抓著媽媽的手,嘴角含著抹淺笑。

明天是自己十八歲的生日?

自己怎麼就忘了呢?

劉藝妃抿了下唇,她這些天跟楚軒一起弄《誅仙》劇本的事,或許是太過沉入了,說實話這段時間每天是星期幾她都不清楚了。

但是,媽媽肯定記得她生日的!

為什麼沒給她說呢?

這不符合媽媽那麼愛她的風格。

有問題!

劉藝妃跟一臉笑吟吟的媽媽相視一眼,她看了下合同,想起自己的合同今天就到期的事。

她忽然抓住了重點。

劉藝妃從媽媽手裡拿過合同,她從床上站起來,又氣又笑道:“為什麼我的藝人合同是2005年8月24號到期?我是2004年12月份籤的合同!哪有藝人合同期限連一年都不到的!”

劉小麗臉上散著濃濃的笑意,樂趣十足地看著女兒。

劉藝妃皺了下鼻,不忿道:“媽媽你為什麼不給我說!楚軒和花姐肯定是知情的!楚軒呢?讓楚老闆過來給我解釋一下!”

見女兒如此模樣,劉小麗雙手撐在床上,低頭樂不可支。

楚老闆?

他已經跑路了。

看媽媽笑個不停,劉藝妃雙腿一彎,跪坐媽媽身側,她雙手摟著媽媽撒嬌,粉唇微張,卻是悶悶地道:“媽媽,你們到底瞞著我什麼呀!”

她再不懂娛樂圈,也知道沒有哪份藝人合同的期限是一年之內的,這跟開玩笑一樣,可她的合同偏偏就是如此。

但她知道,能夠對她這麼做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楚軒。

而又為什麼把自己的合同期限偏偏就定在了8月24號?

對於這一點,劉藝妃轉念一想,心裡已經就有了個答桉,但她想從媽媽口中明確她心裡的答桉。

劉小麗伸手攬著女兒的腰,和顏悅色地道:“你給楚軒過了個20歲的生日,他說他記一輩子。你17歲生日的時候,他沒好好準備,覺得有點對不住你。從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惦記著你18歲的生日。”

她幫女兒捋了捋髮絲,繼續道:“為了你18歲的生日,楚軒記了一年,從你籤合同開始,他至今準備了9個月,如果提前告訴了你,那什麼驚喜都沒了。”

劉藝妃眉眼一彎,柔和地笑著。

她從媽媽身上離開,下床穿上拖鞋,“吧嗒吧嗒”地就往外跑。

她在廊道上跑了幾步,一把將楚軒的房門開啟,“啪”地一下按下開關,燈光一亮,床上卻空無人影。

“媽媽,楚軒呢?”劉藝妃疑問道,她偏頭看媽媽。

“他剛跑路了。”劉小麗雙手環抱起,眉眼含笑地道。

“跑路?”劉藝妃嫣然般地笑了起來。

她把楚軒的房門關上,回到自己房間拿起床頭上的手機,打了個楚軒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十秒,最終無人接聽。

見此一幕,劉小麗在房門口捂嘴忍著笑。

劉藝妃看了眼媽媽,見媽媽如此狀,她立馬聯想到了什麼。

“剛剛還在,現在人就跑了。”

“是不是他一走,媽媽你就來了。”

“你們這是商量好的合起夥來欺負我,你們好意思嗎!”

劉藝妃楚楚可憐地質問著,眼中隱有一抹笑。

“明天你就能見到他了,我先給你說下明天的流程。”

劉小麗走了過來。

劉藝妃坐在床上,不信邪地又撥了個楚軒的電話。

幾十秒後,依然無人接聽。

劉藝妃咬了下粉唇,故作氣惱地將手機摔在床上。

她四顧一望,從書桌上拿起一隻布娃娃,是一隻毛濃濃的粉色豬。

她房間裡很多布娃娃,楚軒唯獨喜歡這只豬。

她於是一邊扯著豬耳朵,一邊語氣恨恨地滴咕了兩句。

“楚老闆你行,篡改我的合同,騙了我九個月!”

“明天要是沒驚喜,那你完蛋了我告訴你!”

劉小麗仰面一樂,笑開了懷。

她上了女兒的床,跟女兒並肩倚靠在床背,為女兒述說明天的事。

當然,楚軒準備的驚喜她自然不會說。

而這會兒的楚軒,也正在排練他所準備的驚喜。

——香格里拉大酒店。

在楚軒的指導下,一群服務員搬弄著物件從電梯出來,又在樓層各個房間進進出出,一會兒他們又把物件從各個房間裡搬出來,坐著電梯上天台。

如此反覆了幾遍,到了深夜零點,楚軒才叫停,服務員們在天臺上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麻煩各位大哥重新搬回去,搬回去後各位就散了吧,感謝各位。”天臺上,楚軒吹著夏季的晚風,衝服務員們說道。

聞言,服務員們松了口氣。

“楚總,有事隨時招呼。”服務員領班說。

“好,大家辛苦了。”楚軒微微額首。

服務員們漸漸散去,只餘楚軒一人。

除了他之外,陪伴他的還有各種道具。

百米高的酒店天台,無際而又深邃的月夜。

楚軒拿著一把吉他,一個人在此間晃悠著,他一邊彈吉他,一邊唱他為劉藝妃準備的歌。

吉他聲時而斷,時而亂,聽起來不專業,但聽起來又有一種別樣的情感。

歌聲低沉穩重,沒有技巧上的顫音、轉音什麼的,聽起來很平,但或許有人聽懂了又會很感動。

唱歌只稱得上楚軒的愛好,絕無專業取向,更遑論他內心中根本就沒興趣的吉他。

一個人在深夜,在天台,彈吉他唱歌?

這是他從未做過的事。

也是他以前想都不會去想的事。

他也沒有設想過在自己的人生中,有一天竟會為了一個女孩做出一件看似很荒誕的事。

若是以往的他,他會拒絕。

換作現在的他,一切都是因為愛。

這也是楚軒心中唯一的答桉。

“嗡。”吉他的絃音又斷,楚軒皺眉,停止了手上撥絃的動作。

過了段時間沒彈吉他了,手法上有些生疏。

看樣子,這個夜晚,他註定無眠。

然而,無眠的不止是他一人,還有讓他做出這件荒誕事的女孩。

——臥室中。

黑漆漆的,只有自陽臺透射而入的點點月光,灑照床尾。

已是凌晨三四點。

劉藝妃蓋著件單薄的被子,她躺在枕頭上,眼睛是睜著的,靈動的眼珠忽而微微一動,看起來現在她心裡不平靜。

自從晚上從媽媽那裡得知了明天生日的事,她睡不著。

簽約儀式?

成年禮?

楚軒、媽媽、花姐、暢暢、大昕昕、好姐、濤姐、張哥、雷哥……他們知道自己的生日,卻都不告訴自己,就為了給自己一個驚喜。

這些天來,她沉浸在自我的思維當中,用兒時就伴隨她成長的天馬行空的想象作為點綴,用自身的淺薄閱歷和跟楚軒交流間得到的啟發作為靈感,企圖裝飾自己的夢,期盼構造出一個世界。

媽媽的言語陡然讓她驚醒,讓她的視線從自己的世界中跳躍而出,一時忘記自己的生日的她當時內心苦笑一瞬。

但驀然回望。

她發現世界之外,全是愛。

而這份愛的源頭,來自於楚軒。

“軒哥。”劉藝妃衝天花板輕輕地道,眼光流轉,露出抹情意。

楚軒20歲生日那天,她單獨為楚軒過了次生日。

她17歲生日那天,她還記得楚軒沒有準備還很內疚。

她當時確實沒想要什麼禮物,有楚軒在就夠了。

只是沒想到,楚軒為了她18歲的生日,惦記了一年,準備了九個月。

一個男孩願意為了一個女孩,花九個月的時間來製造一場驚喜,這是什麼樣的滋味?

一滴淚劃破眼角,劉藝妃伸手擦了下,眼中盡是笑意和感動。

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但自從遇到楚軒後,楚軒改變了她。

每次哭,都是因為楚軒。

在戲裡如此,在生活中也是如此。

但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愛。

這也是劉藝妃心裡唯一的答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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