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宏雷這邊……”
蘇晨沉吟了一下，他說道：“我是這麼想的，投不投資這個事情吧，主要還是看個人意見，反正就是我要做這件事情，想不想投資，都可以，如果不投資，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黃勃嘴裡更泛苦了。
對，啊對對對，話都讓你給說了，這氣氛都已經推到這裡了，不投？不投以後還怎麼當好兄弟？
但是黃勃也知道。
蘇晨這傢伙決定要做的事情，那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去年的時候，他要搞那個《極限挑戰》，誰都覺得是這個天方夜譚，可是呢，這一年下來，蘇晨賺的盆滿缽滿。
如果再給黃勃一個機會，去年的時候，他就算是把老婆抵押出去貸款，也要把全部身價砸在《極限挑戰》上。
可惜他沒有。
今年好不容易又有新專案了，結果看專案書，比去年的極限挑戰還要鬼扯。
黃勃是真的難受。
八個億投資，二十四億票房回本。
想要賺錢，那至少也要三十億的總票房吧。
可是，就算是總票房到了三十億，那也就只有七個億的利潤，分下來，按照他投資的五百萬在八個億裡面所佔的比例……
到黃勃手裡的錢也是很可憐的。
還要擔這麼大的風險，有這時間，把五百萬存進銀行裡，賺一年的利息他不香麼！
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事不能這麼幹。
就當是陪著兄弟玩了。
黃勃拍了拍蘇晨的肩膀：“弟弟啊，錢咱們出，但是，這個事情嘛，你看你是不是有點膨脹了？咱們就是說，要不然，哥哥我還是支援你買房吧。”
蘇晨笑道：“勃哥啊，錢都投了，你就當這一年白乾就行了。”
“反正這事是必須要幹的。”
“前幾天我已經託人找關係，認識了清華學院的物理系教授，我準備了一百萬，專門請這個老教授幫我搞一個團隊，這部電影拍出來，我要讓所有人都頭皮發麻。”
黃勃腿都軟了，拍個電影，光是顧問就要花一百萬。
別說了，別說了，他的頭皮已經發麻了。
……
其實蘇晨還真的不是為了肖央和黃勃這加起來的一千萬，放在別的地方，一千萬還真的是個錢。
可是要在砸在這個電影裡面，一千萬？連個水花都聽不見。
他要的就是一個態度。
不往這個電影裡面投錢，大家的心思就不在這個事情上面，到時候全部友情幫助，那就是純幫忙，而不是站在一起拼命。
這個專案是個大專案，蘇晨準備花一個月的時間，專門搞錢，搞這個電影裡面的一些前期籌備。
蘇爸蘇媽這段時間適應的也不錯。
每天看著裝修房子，有個事情幹，蘇晨也不操心。
這天晚上，蘇晨專門提了些好茶，還有兩瓶好酒，上門拜訪這位退休之後，還被清華返聘回去的老教授。
楊國振。
這可是國家的財寶級別的老教授，今年已經六十七歲左右了。
還在學校偶爾帶帶學生。
當蘇晨在電話裡面說，拍電影，想要找老爺子取取經，楊老都反應不過來。
研究了一輩子的物理，看了一輩子的天文方向，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導演找上門來。
對於老人家來說，錢已經不算什麼了。
賺錢也就是留給兒孫罷了，楊老今天專門空出時間，就是想要知道，這個外面貌似很厲害的青年導演，青年演員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能誠意慢慢的找到自己這來。
蘇晨並沒有請楊國振老爺子去外面的什麼好酒店吃法。
因為那不一定是老爺子喜歡的社交場合。
反而是在家屬院裡面，老伴隨便弄兩個菜，幾盤花生米，喝點小酒，聊聊天，最舒服。
上門之後。
楊老爺子也沒有什麼大學者之類的架勢。
他開門把蘇晨迎接到客廳，客廳的燈光不是很亮，一般老人們住的地方，燈光都比較暗一些。
但是環境很溫馨。
“楊老您好啊，這個酒啊，是我老家附近的青稞酒，在我父親的缸裡面放了七八年了，裡面有黃芪啊，鹿血啊，一些中藥材，這一次專門給您帶了兩瓶。”
楊老一臉笑容，年紀大了以後，他就很喜歡和年輕人多接觸。
“好好好，這個酒好，你要是拿著什麼茅臺啊什麼的，反而不好，那個東西哪裡都能喝得到，可是你這個家鄉的酒啊，就有意義。”
蘇晨進了門之後，發現桌子上已經擺上了菜。
楊老是南方人，但是以前支援大西北的時候，就在蘭州呆了十幾年，後來酒泉衛星發射什麼的，又在酒泉呆了七八年。
回來之後，才被評為院士，又被學院聘去做教授。
所以對蘇晨是蘭州人這件事情，他也很有好感。
“哎呀，好久沒有去過那邊了，變化肯定很大吧。”
楊老安排蘇晨坐下，打量著蘇晨：“當年我們過去的時候，那蘭州還好啊，可是酒泉那就是不毛之地啊，這短短幾十年，從隔壁上啊，硬生生的是拔起了一座幾十萬人口的城市啊。”
蘇晨笑道：“前段時間我拍戲，還走了一邊河西走廊。”
“當年的發展是很快的，當時原子炸的時候，不是還是在蘭州做的研究嘛。”
楊老沒說話，嘿嘿一笑。
這可是保密的，蘇晨瞎聽來的，他可以亂說，但是楊老可不能。
“小蘇啊，我聽說啊，你來找我，說是想要拍個電影？”
一老一小在飯桌上坐下，喝了兩杯酒之後，吃著菜，這才展開了話題。
楊老現在想想，依然覺得很匪夷所思。
“這個我又不懂拍電影，你說你來找我，我就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哈哈哈。”
蘇晨放下快子。
“楊老，是這樣的。”
他想了想，這個事情有點大，要一點一點來說起。
“我有一個劇本。”
“大概的內容是，有一天，地球變的逐漸不太適合人類生存了，到處都是風沙，農作物遇到了天敵，一片一片的枯萎。”
“這個時期，社會的構架也已經改變了。”
“科學家，數學家，藝術家都已經不在被社會需要，社會需要的是，農民，是能夠生產糧食，讓人類繼續苟延殘喘下去的農業人才。”
“可是，即使這樣，人類對於未來也沒有信心，因為可能過一百年，兩百年，終究有一天，人類將會處於沒有食物的窘境。”
楊老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目光放在蘇晨身上安靜的聽著。
“可是，人類之所以為人類，就是因為咱們永遠都會有希望。”
“所以，國家航天局還有一個一直以來，都在秘密執行的計劃，那就是尋找合適人類居住的星球。”
蘇晨說到這裡，楊老笑了一下，他低頭用快子夾著花生米，示意蘇晨繼續說。
像是尋找適合人類居住的第二星球這種事情，在楊老這些專業人士的眼裡，其實都是扯澹。
不過，拍電影嘛。
不拍點扯澹的，誰會看呢。
蘇晨繼續說道：“而主角就是曾經的航天員，也是駕駛航天器的一把好手。”
“在災難發生後的這麼多年裡，這個主角已經是一個很優秀的農民了。”
“可是他經常會在女兒的房間裡面發現奇怪的現象，像是鬼，也像是幽靈。”
楊老聽到這裡，他有點專注不下去了，可是他依然保持著禮貌。
“在女兒的房間裡面，有個書架。”
“這個書架會發生奇怪的現象，書會掉出書櫃，天花板掉灰塵，擺成特殊的形狀。”
楊國振打斷了一下：“所以，你這個是一個怪奇物語的片子？”
蘇晨搖搖頭，他說道：“可是，男主有一天，忽然反應過來，之所以會出現這些詭異的現象，是因為女兒房間裡面的這個書架附近，似乎有著奇怪的異常重力場。”
重力場三個字一出現。
楊老的眼皮一跳。
“嗯？”
“你繼續說說？”
楊老放在嘴邊的酒杯停住。
蘇晨組織了一下語言：“男主發現了重力場的異常，也發現了地上灰塵所擺出來的影象，最終發現，這個奇怪的重力場，似乎在傳遞一個資訊。”
“用異常的重力場傳遞信息？”
楊老忍不住再一次確定了一下。
“對，是莫斯密碼。”
蘇晨說道：“然後主角透過莫斯密碼，居然找到了隱藏起來的宇航局。”
楊老皺起眉頭：“也就是說，是有人利用重力場來傳遞訊息？這個是不可能的。”
“重力場是會有異常，可是那是和地球區域性質量和密度有關，不可能認為控制，你這個劇本不成立。”
蘇晨點點頭：“是的，楊老，我繼續說說後面。”
楊老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疑惑。
“抵達宇航局的時候，主角發現了曾經認識的教授，而教授此刻有兩個計劃。”
“A計劃是得到地心引力演算法和黑洞資料後，建立空間站拯救地球和所有人，B計劃是拋棄地球所有人，帶著受精卵移民外星球。”
楊老聽到了蘇晨的這兩個計劃。
他大為震驚並且覺得可笑。
而蘇晨繼續說。
穿越蟲洞，時空畸變，甚至和時空畸變裡面“他們”握了手。
一個在蘇晨口中形容出來的星球，米勒星球，處於黑洞引力範圍的零界點附近，因為有巨大引力的拉扯，這個星球的時間變慢了。
在上面呆一個小時，相當於在地球呆七年。
楊老看著蘇晨，眼神之中逐漸有了些異彩。
“你說的這個拋去如何抵達的邏輯，這個是有可能存在的，你怎麼想到的？”
當蘇晨說出這顆星球表面被大量的水覆蓋時。
楊老眼皮一跳。
“不對，不對，如果是這樣，會有巨浪，潮汐的影響，黑洞的質量要比月球的大得多……可能會形成上百米的巨大海浪……”
蘇晨知道，楊老已經上套了。
當得知主角重新回到飛船上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三年的時候。
楊老眼神之中的光芒已經發亮了。
蘇晨繼續加了把力。
“而男主在繼續去探索兩個可能適合移民的星球時，卻發現了一個連雲層都會結冰的星球……”
“他們只有最後一個星球沒有探索，但是意外導致他們的飛船以及處於了被黑洞引力捕捉的範圍。”
楊老腦海裡面的畫面，絕對比蘇晨講述出來的要精彩的多。
蘇晨說道：“關鍵時刻，男主之能利用黑洞的引力彈弓效應，將空間站甩向最後一個星球。”
“引力彈弓效應……”
“還能用這個？”
此刻的楊老已經被蘇晨的想象力震撼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嘴裡的青稞酒都沒有滋味了。
然後當蘇晨講到，男主居然在進入黑洞，經過奇點時神奇的活了下來，並且進入了一個奇異的空間，是在五維空間裡放置的三維化空間時。
饒是楊老，都反應了半天。
“這個……這個……”
蘇晨說道：“而主角在這個超立方體之中，看到了一個在不同時間的一個空間，也就是他女兒的書架。”
此刻，楊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已經起來了。
“你是說，重力場異常是因為在這個超立方體裡面的你這個主角所製作出來的，那個摩斯密碼和宇航局的座標，其實是未來時間線的他傳遞回去的？”
楊老震驚的看著講故事的蘇晨，眼神裡面滿滿都是驚豔。
這個故事，得是多麼大膽的人才會這麼設想啊！
“當主角經歷了一切，回到了空間站的時候，他的女兒，已經124歲了，而主角，才只有37歲。”
蘇晨大概的講述了一下故事，說到了結尾。
“為了人類的移居，主角告別了已經兒孫滿堂的女兒，再一次踏上了星際穿越的旅程，尋找人類文明的下一個家園。”
楊老的腦子有點亂。
剛才被蘇晨甩了一大堆詞過來。
又是奇點，又是螺旋式下降減速，又是引力彈弓效應……
哪怕楊老是國內這方面的佼佼者，也依然覺得十分震撼，甚至蘇晨的有些想法，還讓他有了一些新的啟發。
“這個劇本……是哪位高人寫的？”
楊老壓根就不相信這樣的故事是蘇晨這樣一個不到三十歲的演員能想出來的。
“就是我寫的。”
蘇晨只能硬著頭皮咬死：“我很喜歡看科幻的小說……”
楊老長舒了一口氣。
他才不相信什麼科幻小說能有這麼宏達的設定和創意，要是有的話，早就震驚科幻界了。
“那你找我是……”
終於說到了今天的最重點的事情。
蘇晨給楊老敬了一杯酒：“我是想，楊老可能沒時間，但是您的學生，或者是團隊，可以作為這部電影的參考，幫助我把這部電影的細節完善的更好。”
“錢是不多，一百萬，或者兩百萬以內，都可以，我需要一個極其專業嚴謹的團隊。”
“還有，就是我剛才說的都是想法，但是電影拍攝的時候，會利用到很多飛行器的道具，飛船，還有飛船內部的儀器，包括空間站的模型……”
“這些圖紙都需要團隊設計，然後再教給專門的人去製造出來。”
“為了後期節省資金，如果我們設計出來的飛行器是可以使用的，那更好，除了無法上太空之外，我想要一切都是真實的。”
楊老張著嘴。
他覺得蘇晨好像是在開國際玩笑。
“小蘇，你知道，如果要這樣搞，你要花多少錢麼？”
“楊老，我準備了四個億，就是為了拍的真實，拍出來之後，讓所有觀眾都信服，讓國外的人們看到之後，都佩服我們的嚴謹。”
楊老咽了一口口水，他眼神在桌子上尋找，隨後發現，一瓶酒就這麼在不知不覺之中喝完了。
他又開了一瓶，連幹了三杯之後砸了咂嘴。
“後生可畏啊，你這要不是拍電影，專門為航天事業做貢獻多好呢……”
楊老忍不住想到他們之前經費緊張，摳摳索索的時候，那神州一號，二號，不都是這麼艱難的搞出來的麼。
“這個忙，我可能……不能幫。”
楊老嘆了口氣：“你的故事很精彩，如果拍出來，肯定相當震撼，但是，我不能幫你。”
蘇晨好奇道：“楊老，為什麼呢？”
“因為按照你說的這個規模，至少需要我這邊，還有我的學生團隊花費一年的時間，幫著你盯吧。”
“要出圖紙，要精確嚴謹的模擬，不管是飛行器，還是空間站，還是搭景，都需要時間。”
楊老也同樣有些遺憾：“有這些時間，他們去真的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情不好麼。”
“如果你需要四五個人的團隊，那麼這些錢用在他們這一年真的為航天事業做點貢獻不好麼？”
楊老的夫人走過來，輕輕的拍了一下楊老：“哎呀，你這個人啊，上綱上線的，這個小夥子說的也沒啥問題，他就是想要把一件事做好嘛。”
楊老搖搖頭：“可是小蘇做的事情是娛樂，我手下的這群孩子們，是要他們替國家‘打仗’啊，“打仗”的人為了賺點錢去娛樂了，那怎麼行……”
蘇晨聽明白了。
“沒事，楊老，沒事，如果您不願意，也沒關係。”
他笑道：“我能理解的，沒關係的。”
楊老倒是有點抱歉，一個勁的長吁短嘆：“小蘇啊，你這個事是好事，可是就是有點大了。”
蘇晨也喝了點酒，有什麼話，他也就直接說了。
“楊老，這件事情，就是為了做大的。”
“您知道，這部電影如果上映之後，會有多少人看麼？”
“至少五千萬人可以看。”
蘇晨認真的說道：“而如果這部電影，是我們國家拍的，如果拍的好，拍的真實，拍的震撼，把這部電影放十年，您猜會有多少人看。”
楊老快子一停，沒說話。
“至少兩三億人可以看。”
蘇晨接著說道：“剛才您說到了打仗，我其實也想說，和其他國家“打仗”競爭的，不僅僅是航天行業，娛樂行業也同樣在打仗。”
蘇晨喝了一口酒：“電影行業您可能不瞭解。”
“我們增加了國產電影保護月，為什麼要增加這個呢？因為，文化入侵有的時候，比直接的入侵更可怕，因為文化入侵是在無聲無息之間。”
“現在的孩子們，覺得國外好，國外厲害，就連很多培養出來的科研人員，也跑去國外了吧。”
蘇晨說完，楊老眉頭一皺。
“您的四五個學生都是頂尖的人才，他們當然要為國家“打仗”，可是，為什麼是四五個頂尖的人才為國家打仗，而不是四五十個，四五百個呢？”
飯桌子上的氣氛非常安靜。
楊老抬頭看著蘇晨，而蘇晨則是繼續說道：“因為沒人瞭解。”
“如果我們拍出來了這個片子，拍的很好，很嚴謹，很震撼，讓觀眾們對宇宙，對時間，空間，未來，過去都有了一個全新的概念。”
“而這樣一個電影被幾億人看到，被幾千萬個孩子們看到。”
“這些孩子們會有多少人想要瞭解星空。”
“會給多少孩子心中種下一顆種子。”
“被老外看到，我想，他們也會在心裡問自己一個問題。”
“為什麼，我們國家拍不出這樣的電影。”
蘇晨說完了。
楊老沉默了。
他說的沒錯，蘇晨說的也沒錯。
只是所站的立場不同。
楊老還真的沒有考慮過文化輸出的問題，他並沒有意識到，這樣一部電影誕生之後，對於國內航天行業，科幻行業來說，究竟是多麼巨大的廣告效應。
良久過去。
楊老抬頭：“這個專案我要申報一下，如果可以，可能不需要你花錢。”
“也可以組織一個團隊來幫你拍這個電影，甚至比我的學生們更優秀，有更多的想法的專業人士參與。”
蘇晨眼睛一亮。
楊老點點頭：“你說服我了。”
“想不到我這樣的老頑固，被你兩三句話說服了，今天真的算是見識到了厲害的小輩啊。”
蘇晨笑道：“楊老，真的？你不怪我剛才那番話逾越了麼？”
楊老笑罵道：“胡鬧，這算什麼，你說的對，有道理，那就應該聽，我老是老，但是還沒有湖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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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要過年了，這件事情，只能等年後再申請。”
楊老的臉色忽然變的嚴肅：“但是，如果我搞了這麼大的陣仗，你到時候拍攝的時候拉了胯……”
蘇晨沒等老爺子說完，立刻保證：“絕對不辱使命！”
“妥善。”
楊老一笑，示意他坐下繼續喝酒。
……
搞定了楊老這邊之後，蘇晨也算是松了口氣。
這部電影既然要拍，那就一定要具有相當的專業性才行，不然拍出來異想天開，最終錢花了，累受了，電影卻成了笑話，那就算是玩砸了。
因為電影裡面會有大量後期合成的內容。
而後期又是十分巨大的花銷。
所以，前期的準備工作做的越是充分，那麼後期特效合成起來，花的錢就越少。
比如蘇晨如果是讓演員們在綠幕裡面演他們在太空艙行走的畫面，那麼可能一分鐘就要花費一百萬美元，摺合人民幣八百萬。
因為所有的場景，背景都是特效製作的。
可是，如果蘇晨直接建造一個實體太空艙，可能需要花費三百萬人民幣，演員們直接在裡面演戲，到時候後期合成的時候，可能就只需要花費幾萬美金，就可以搞定。
這樣的話，就需要租一個巨大的攝影大棚。
而且，電影裡面地球荒涼的場景，還有到時候劇本裡面會有的玉米地燃燒的場景，都是需要實景。
這個事，蘇晨覺得完了找蘇爸問問，在河西走廊那邊有沒有關係，然後承包一片地，過完年春天的時候，就要先種上幾百公頃的玉米。
還有搭建房屋，還要找演員，還要有分組……
蘇晨在盯《誤殺》剪輯的時候，腦海裡面每時每刻都在琢磨著這個事。
很快。
就到了過年。
這一次，還是蘇晨長這麼大以來，除了藝考之外，第二次不在金城過年。
同樣也是蘇爸蘇媽這大半輩子第一次不在金城過年。
在酒店裡面吃年夜飯，想象的挺美好，可是實際上過起來，總是覺得怪怪的。
草草吃了年夜飯之後，蘇爸和往年一樣，帶著蘇晨，手裡端著一些食物，到了北平大街的馬路旁邊，給去世了的爺爺燒紙。
拿著紙杯子，裡面放上蠟燭。
擺在街邊。
北平的春節，一點都沒有往常熱鬧，大街上偶爾幾個人路過，匆匆忙忙的。
蘇爸把蠟燭點上，紙錢冥幣放在地上，拿快子畫了一個圈，一邊燒紙，一邊在嘴裡碎碎念：“爸，又是一年過去了，你兒子又老了一歲，你孫子呢，也又長大了一歲。”
“都挺好的，你在那邊也不要擔心，每年都記著呢，不會少了你的錢。”
“這裡面還有你愛吃的釀皮，你就多吃，多花，不夠了，就給我拖個夢，我就繼續給你燒。”
“爸啊，你在那邊保佑蘇晨啊，讓他事業順順利利，讓他身體健健康康。”
“爸啊，你沒那個福氣啊，沒看見你孫子現在有多麼有出息，你說你要是活到現在，也能吃點孫子的，喝點孫子的，多好。”
“唉。”
“你就保佑蘇晨不管做什麼事情，賺不賺大錢，有沒有本事都不重要，只要平平安安，不要被人，或者被錢傷害到就好。”
“爸啊，這些錢，你就好好花，不用存，不用省啊。”
蘇爸一邊燒著紙錢，一邊絮絮叨叨的念著。
蘇晨在蘇爸身後，看著老爹寬厚的背影。
他忽然想到，未來會不會有一點，自己也帶著一個毛頭小子，就在大年三十的年夜裡面，一家人酒飽飯足之後，出來站在街邊上。
才有機會和蘇爸說說話。
一時之間，蘇晨鼻子一酸。
他感慨了一下，看著蘇爸跪在地上燒紙的背影，心頭有很多不捨。明明蘇爸現在身體還不錯，可是蘇晨依然覺得時間過得好快。
……
一轉眼，北平在初五，初六的時候，重新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蘇爸蘇媽也聽著兒子的話，在北平過了一個年。
一到初六，實在待不住了，這酒店住著當然好，可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話難聽，道理不假。
蘇爸還操心著別墅院子裡面放著的菜有沒有凍壞，蘇媽還擔心，家裡的貓這些天渴死了沒有。
所以一找到機會，馬上就回了蘭州。
蘇晨這邊也已經騰出了手，把《誤殺》的電影剪輯完成，並且送審了。
接下來，他就只有兩件事。
第一件事，把極限挑戰第二季拍了。
第二件事，那就是《星際穿越》前面的籌備工作繼續完善。
而楊老那邊已經把這個事情打了申請，在他老人家看來，蘇晨說的對，這是個可以激發很多孩子們，甚至是國民對航空航天事業關注度的片子。
而且這也符合國家目前的航天強國的目標。
一個好事，為什麼不操心著辦。
……
蘇晨這邊也開始準備提前確定演員了。
這部戲需要的演員也不少，但是演員們身上缺乏那種科學人才的味道，所有學習軍事題材導演劉孟的做法。
蘇晨這部電影的所有演員，也至少要經過小半年的培訓，在他們身上有了那股航天員的味道之後，才能開始演戲。
而這半年的時間，也足夠蘇晨前期籌備的所有事項了。
這其中，就包括了空間站的場景搭建。
而且，為了給演員們在宇宙之中增加更為真實的孤獨感，蘇晨決定花一千萬，就在懷柔搭建一個巨大的環形LED螢幕。
就放置在船艙道具之外。
用來播放星系和黑洞的畫面，增加那種身處宇宙深處的寂寞感。
這樣演員們從宇航器的窗戶往外看，看到的也不是綠幕，而是更加真實的宇宙。
蘇晨的這些想法，在說出來之後。
讓肖央兩腿發軟，頭暈腦脹。
“晨哥，你……你這光是搭建這個場景，都已經能破國內記錄了吧。”
“要不要玩這麼大。”
“你要知道，其他的導演們現在還在搭建清朝的酒樓，皇宮或者賭場呢，你這……你這直接搭建宇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