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錦忽然就覺得,新世界的大門被開啟了!!

這是她前世從沒想過的方向!!

她只知道陳慕雪最愛做解語花,每一個在低谷迷茫時遇到她的男人,都會在短期內就有脫胎換骨般的轉變,迅速展現出最強大優秀的一面,成為某一方面的大佬,還會視她為白月光,為了她出錢出命終生不娶獻祭九族什麼的,那都是基操。

她一直覺得遇到這些人,成為他們的白月光,然後得到他們的無私奉獻,這就是陳慕雪的古怪氣運。

她恨極了這一點。

但同時也被仇恨矇蔽了雙眼,以至於,她從沒想過事情還有另一面。

如果陳慕雪的氣運,確實“幫助”了這些男人呢?

所以他們才能迅速變的優秀?如此判若兩人的優秀??

就好比許良金,實力突飛猛進,腦子也忽然清醒了,這真的只是因為她的指點?她指的路?

不,她覺得,如果只是她,他醒悟應該不會這麼快。

所以,如果這裡頭有陳慕雪古怪氣運的影響呢?

那她說什麼也要好好利用這氣運,讓陳慕雪做好一個催化劑,然後她再來摘桃子。

雖然這麼做有可能玩脫,比如那些人真心愛上陳慕雪什麼的,但就算玩脫了又如何?

如今,最壞的結果,她也兜的住!

可若是沒玩脫呢?

沒了這些無怨無悔奉獻到底的大佬們,她倒想看看,陳慕雪要如何作天作地!

沈晝錦躺在躺椅上,用扇子遮著臉,在腦子裡慢慢回憶,反覆印證。

大家也都放輕聲音說話,免得打擾到她。

然後她拿開扇子,坐起來叫江殷熾:“小熾兒,你過來,我跟你說句話。”

江殷熾正坐在她的童年小凳子上。

那凳子是兩三歲小孩兒坐的,巨矮巨小,江殷熾坐著跟蹲著差不多,但還是堅持坐,想蹭到一點武道的力量。

她一叫,他屁顛屁顛的就過來了:“啥事兒?”

沈晝錦正要站起來,耳中忽然捕到了自己的名字……

沈晝錦動作一頓,往外看了看,就看到遠處有一輛馬車。

馬車裡,蒼老的聲音正低聲說著:“那沈晝錦不過鄉下稚童,見識有限,你們只需記住,不管她對你們說什麼做什麼,你們都必須忍!!”

少年的聲音道:“爺爺放心,為了家族,孫兒什麼都能忍!”

少女也道:“孫女也是,孫女為了爺爺,什麼委屈都不怕!”

“很好,”老人語重心長:“爺爺知道委屈你們了,但她的實力遠勝勞瑟丕、莊必凡,且難得年幼貪財,這就是我們的機會,你們不妨想想,只需忍一時之辱,將來成了武道高手,便是人人敬仰……”

沈晝錦:“……??”

她真不是愛計較的人,所以別人說她村姑啊貪財啊什麼的,她並不在意。

可是你明明有所圖,都準備不擇手段的跪舔了,卻又如此看不起她,把自己當成天上雲鳳凰蛋,視討好她為羞辱……她真是想不通這種人的腦迴路。

她指了指馬車上的標記:“小謝兒,趙府,幹嘛的?”

“趙?”謝思危坐直看了看,“哦,趙,一個告老還鄉的官員,原本是工部的一個主事。”

沈晝錦問:“聽著年紀不大啊就告老了?”

聽著?

謝思危挑眉,一邊道:“就是年紀不大,還不到五十。”

他壓低聲音,“聽說他本來是三皇子的人,幫三皇子辦事,結果後來事情敗露,總得有人背鍋,他就只能告老了。”

沈晝錦眼瞳深了深。

三皇子,陳慕雪的真命天子,後來繼承了大位的真·天子,兩人的愛情堪比絞命機,每次鬧點小矛盾都會有一堆無辜之人喪命,民間有云“雪兒一滴淚,新帝屠滿門”。

沈晝錦不動聲色的做了個深呼吸:“主事?我沒記錯的話,是六品?”

“對,正六品。”

沈晝錦呵呵噠:“一個六品官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啥了不起的大員。”

謝思危笑道:“京官兒麼,本來就了不起,宰相門前七品官!”

他頓了一下:“南山那邊的二十二頃地,就是他送的。”

沈晝錦直接道:“不要,退了!”

謝思危點了點頭,“怎麼了?”

幾人隨說著,趙府那邊也下了馬車,向旁人打聽,然後就在旁人指引下,往這邊走。

還沒進門,就看到了裡頭的情形。

沈晝錦和謝思危坐在躺椅上,懶洋洋的說著話,身後江殷熾和戚蘭秋侍立兩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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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安一眼掃過,臉色微變。

眼前四人,個頂個的好模樣,就連沈晝錦自己,模樣雖未長開,卻也是明眸皓齒,神采飛揚,全不是他們想像中的彪悍粗野。

他身後,家中模樣最出挑的兩個孫輩,與他們一比……實實在在的瓦礫與珍珠。

趙安曉得之前的盤算不成了,定了定神,才帶著兩個孫輩進了門,一進門就含笑拱手:“謝管家?這位便是沈大師了吧?果然年少有為啊!”

沈·逼王·晝錦聞聲轉頭,嘴角帶著禮貌的淡笑,卻氣場全開。

趙安偽裝出來的熟稔,頓時就有些撐不住了,腰都更彎了幾分,恭敬道:“趙安拜見沈大師,義兒,杏兒,還不給沈大師見禮。”

那兩人齊齊施禮:“趙知義/趙櫻杏拜見沈大師。”

沈晝錦疏離道:“不必客氣。”

“趙大人,”謝思危站起來道:“正好我要找你,之前我自作主張,收了你們的地契,過來就被我師父罵了一頓,你既然過來了,快些拿回去。”

趙安以為他們是故作姿態,熟練的推辭:“是趙某誠心孝敬的,沈大師又何必客氣。”

謝思危做勢起身,回房拿了,直接遞到他手裡,迅速鬆手後退:“並非與你客套,我師父確實不要。”

趙安臉色微變,勉強笑道:“沈大師,趙某是真心想孝敬的……”

他見幾人根本就沒有要邀請他的意思,只能厚著臉皮自己往裡走,續道,“些些心意,還請沈大師不要嫌棄……”

謝思危道:“趙大人,你再這樣,我只能打發人送到你府上了。”

話說到這份上,硬送就得罪人了,趙安只得把地契收了起來,自己落了座,謝思危直接問他:“趙大人還有事?”

這話問的,就差直接趕他走了!

趙安肚中大罵!

心說廢話,我當然有事!我若沒事,我為啥給你送禮!!

但臉上仍是陪笑道:“確實有事。”

江殷熾已經過來倒了茶。

其實沈晝錦並沒叫他演這戲,只是他這會兒正跟戚蘭秋搶著獻殷勤,倒的十分熟練。

趙安並沒留意,結果江殷熾就開始說臺詞了:“江大人剛從京城過來的?”

趙安愣了下才道:“趙某是三個多月前離開京城的。”

“哦,”江殷熾道:“不知趙大人有沒有見過家父?”

趙安問:“令尊是?”

江殷熾道:“家父安寧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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