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必凡和勞瑟丕不一樣。

他的奢侈和燒包,從來就不掩飾,不少人都知道,甚至親眼看到過。

邊軍日子艱難,大家再是用武道說服自己,也難免心有不忿,如今看著她痛快揍人,大家都十分亢奮,大快人心。

而且,她這身份這作派這脾氣,這就是自己人啊!!

比起那兩個奇葩,暴脾氣小姑娘什麼的簡直就是仙女。

吳進興奮之下,忍不住脫口而出:“大小姐,你留下來吧!!”

沈晝錦還沒回答,卻覺得周圍猛的靜了下來,她都不用多看,就能看到一夥兵哥哥盛滿期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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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再一次深深的感受到了邊關對於武道的渴望。

於是她到嘴的話都咽了回去,道:“我會留一段時間的。”

大家都是一喜。

沈晝錦想了想,再一次躍上較臺,一腳把勞瑟丕的沒頭屍體踢了下去,一邊朗聲道:“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我雖然會武道,但我剛才打莊必凡,沒有用武道!!”

“所以,大家不要迷信武道!武道高手在世間少如鳳毛麟角,被咱們遇上的機率,比喝水噎死的機率還要小!!而武技高手高到一定程度,完全可以碾壓所謂的武道高手!所以,你們真的不用太迷信武道,會武技的人,繼續練,好好練,你們一點也不差!”

又有人道:“那你能教我們武道嗎?”

聲音並不算大,問的十分氣弱,顯然連他自己也以為這是奢望。

可是因為這會兒太靜了,所以大家仍是聽的清清楚楚。

沈晝錦看了信郡王一眼。

憨憨的大個子躍上較臺,面容一肅,終於有了一個邊關守將的威嚴:“諸位,武道日後會做為軍功獎勵的一部分!資質好的人,殺敵二百,就會得授武道,但即便資質不好的,若殺敵五百,也可以得授武道!!自入伍以來殺敵千人者,立刻就能得授武道!!”

下頭猛然一靜,然後喧譁起來。

喧譁之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所有的邊軍都亢奮了。

可能是氣氛到了,沈晝錦居然忍不住紅了眼圈兒。

就,真的覺得他們等的好苦,等的好艱難的感覺!!

可是這樣才是最正常最合理的方式啊!!

用軍功換武道!!就應該這樣!這明明是他們應該得到的!

邊軍有了武道,才能更好的抵禦外敵!!

而且這樣一來,好處就是不必去操心忠誠度的問題,殺了大藏軍幾百上千人才賺到武道,真的十個裡頭有十個都稱的上大英雄了。

就算真的有萬一,他們投向敵方也不會得到優待,所以他們除非是真的傻了,才會去投敵。

一邊沸騰之中,只有魏大鵬雙目圓睜,整個人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他在信郡王受傷離開這兩個月,使盡渾身解數,才爭得了一點勢力,但如今,信郡王這話一說,他就跟一個笑話一樣!!

而且,他與信郡王向來不睦,他又是個監軍,不上戰場,信郡王……絕不可能傳他武道。

可是憑什麼!!

他明明可以在京城錦衣玉食,如今跑到邊關來吃糠咽菜,就是為了武道!!

之前也就罷了,如今,連有點軍功的小將都能學了,憑什麼他不能!兩年辛苦,他絕不甘心一場空!!

他看了看沈晝錦,又看了看信郡王,一咬牙就走了。

沈晝錦眼角的餘光向他瞥了一下,然後眯眼,在腦海中跟小鳳凰說了一句話。

隨即,樹上便有一隻小小鳥兒飛了起來,追了過去。

沈晝錦也沒多待,看那邊信郡王寥寥幾句控制了形勢,她就直接跟趙虎說了一聲,讓他送了她們出來。

一邊又跟他道:“你幫我問問,當初戚家姐妹的墳,埋在了哪裡?”

趙虎應了一聲,重新進了軍營,不一會兒就抓著一個瘦小的下人出來了。

那下人領著她們去了勞瑟丕的院子,後頭山坡邊上有一棵樹,他指著樹下道:“就埋在這兒,是我來埋的。”

戚蘭秋一直都沒哭,直到此時,才像是觸到什麼似的,猛的一下爆哭出來。

她直挺挺的跪下,就開始用手扒著地面。

沈晝錦擺手讓趙虎兩人先走,然後從旁邊撅了兩根長樹枝,扒開戚蘭秋的手,強行塞給了她一根。

戚蘭秋的哭聲都停了一瞬,然後一邊哭著,一邊接過來挖。

本來就埋的很淺,挖了沒幾下,就挖到了,裝在一個大袋子裡,拆開看時,兩具焦黑的屍骨摟在一起,因為燒的太徹底,已經不太成人形,輕輕一碰,焦黑的皮肉就一直往下掉。

戚蘭秋更是哭的肝腸寸斷。

沈晝錦放著她在這兒,出去轉了一圈,買了一個小罐子過來,然後隨手把戚蘭秋提到一邊,蹲下,用內息護著,把兩具屍骨慢慢的剝離開。

隨即卸了內息,把戚姐姐的屍骨放進了小罐子裡,隨放隨悄悄震酥,這樣一來,留下的就是骨灰了。

整理好了,拿個小包袱一裹,塞進戚蘭秋的懷裡,好讓她抱著哭。

然後她又忙忙碌碌,把另一個不知是誰的屍骨,仍舊用袋子裝了起來,回頭看戚蘭秋應該還得哭一會兒,她就直接揣著那包骨灰走了,正好被勞瑟丕害死的那些屍骨還在營內,到時候可以挑個日子做個法事,一同葬下。

回來時,她還順便去看了一眼木匠,木匠這會兒還沒幹完,她又溜溜達達的回到那片小山坡,就見戚蘭秋抱著罐子,呆呆的坐在那兒。

沈晝錦湊過去看了一眼:“你還好吧?”

戚蘭秋苦笑了一下。

她很難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一個人在你旁邊這麼忙碌著,做著一些瑣碎的事情,就有一種特別奇怪,又特別踏實的感覺,好像連傷心都淡了些似的。

戚蘭秋慢慢的站起來,輕聲道:“走吧。”

兩人慢慢的下來。

然後又坐在外頭的椅子上。

木匠花了大半天的工夫,終於把門和窗換好了。

窗子就一個框,門有現成的,換上去並不麻煩。

而且這年頭的手藝人勤快的很,連房梁牆壁都給你擦的乾乾淨淨,臨走之前,還把地給你掃了。

沈晝錦賞了他一個小銀錠子,然後就招呼他們下手往裡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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