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過完,大家也都松了口氣。

主要是擔心除了疥瘡還有別的病,但目前還沒發現,只要這會兒一個也沒有,那後續應該就不會有瘟疫了。

沈晝錦回了客棧,卜了一卦就睡了,一氣兒睡到第二天近午。

起了床滿血復活,霍凌絕在外頭寫摺子,抬頭笑道:“醒了。”

沈晝錦在他身邊坐下,擺手叫人端早飯來,一邊吐槽:“我這輩子都不想再摸女人的手了……關鍵是檢查完了,把完了脈了,他們還把手朝我伸,眼巴巴的看著我,一副你再摸摸的樣子……我真是服了。”

霍凌絕淡淡道:“我看王爺風度翩翩,並沒有厭煩的樣子。”

“還不是你!”沈晝錦呵呵噠,“你給我造勢造個冷麵王爺什麼的,我自然就冷麵了,省多少事兒,你非給我整個春風化雨的人設,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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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霍凌絕道:“我故意的。我特別想讓我夫人摸這麼多姑娘的手。”

沈晝錦斜了他一眼:“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反正這就是你的過失,關鍵這是你的差使,你就認了吧。”

霍凌絕看了她一眼,輕哼了一聲。

下頭端上飯來,沈晝錦慢悠悠的吃飯,霍凌絕又跟她道:“皇上給你寫信,說他今年是真六十大壽了,問你要送他什麼。”

沈晝錦:“……”

就沒見過這種討生辰禮跟追債一樣的人。

她默默的道:“明年是不是要慶祝六十大壽一週年??”

雖然吐槽,但還是道:“你幫我回信,就說我今年早就想好了,等這兩天……不,你現在寫信,就說明天晚上,我回去看他。”

霍凌絕嗯了一聲。

沈晝錦又道:“你不在,都沒人給我回信了,中州那裡好多信我都拿來了,你抽空看看,回回。”

一邊說著,一邊一抬手,桌上譁的一下,就是一桌子信。

霍凌絕緩緩抬手,把信推遠了一些,一邊繼續寫摺子,一邊嘆道:“你知不知道,這幾天,寄到那邊的信,那邊又都一天一次的寄到我這兒來了?”

沈晝錦撒手大掌櫃當的毫無心理負擔:“哦,那不是挺好。”

霍凌絕點點頭:“行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外頭有人快步過來,因為門沒關,他便在門檻外施禮:“王爺,霍大人。”

沈晝錦嗯了一聲,霍凌絕道:“大人請進,何事?”

來的人是江南巡撫吳成。

大盛朝的江南巡撫,其實只管了湖廣這一塊兒,不比後世兩廣總督那樣,整個江南都在掌中,所以許可權並不大,吳成為人也十分八面玲瓏,笑容滿面的進來,道:“有些百姓過來詢問,這邊能不能也像中州,收老鼠?”

霍凌絕直截了當的道:“暫時不考慮這個。這不是收不收老鼠的問題,而是我們一收,就等於鼓勵民間滅鼠,那我們要不要發滅蚤藥?要不要提供別的藥?一動就是大筆的銀子,如果江南這麼做了,那別的地方會覺得,他們也有老鼠,那皇上那兒,又會是一遭麻煩。”

吳成連連應聲,一邊看向沈晝錦。

沈晝錦也吃完了,一邊站起來一邊道:“大人不用看我,我來這兒就是頂個太醫用,別想讓我再管一遭事兒,所以你們商量你們的,當我不存在就行。”

吳成一頓,熟悉的憋屈感湧了上來。

這小兩口兒,雖然還沒進一家門,但作風倒真的像。

沈晝錦就是,我完全不試探你是什麼人,也不在乎你身後有什麼勢力,我直接張嘴就告訴你我要什麼樣的,你就按著我劃下的道兒來就行了。

霍凌絕則是,我完全不試探你是什麼人,也不在乎你身後有什麼勢力,反正你有錯我就查你,你沒錯我就不理你,一視同仁,也說一不二。

雖然暗暗憋屈,可其實,這樣的人,又比那些說話雲遮霧罩的人好的多了,所以吳成也沒敢多說,又陪笑說了兩句閒話,就退了下去。

霍凌絕問她:“地震之後,不需要滅鼠嗎?”

沈晝錦道:“地震之後,蚊、蠅、鼠之類確實有可能變多,也確實有可能傳病,但幸好今年江南冬天比較冷,所以過了這陣子,蚊蠅不用太擔心。再說明年夏天不是有六月,不是,七月飛雪麼,我覺得皇上可能會讓你一直待到明年,那你到冬天,可以組織人手去山上滅鼠,開春再搞一波,就差不多了。”

她略放低些聲音:“我卜了幾卦,這方面應該不要緊的。”

霍凌絕點點頭。

然後他問:“你說‘讓我一直待到明年’是什麼意思?你準備過了這一陣子就回京了?”

沈晝錦立刻道:“當然不是了,我肯定在江南陪著你,但我打算在家鹹魚躺,沒打算陪你出門幹活。”

霍凌絕滿意了,漂亮的大眼睛彎了彎:“嗯。”

哎!

沈晝錦內心嘆了口氣,小少年真是太黏人了,看來她這個年,又要在外頭過了。

好在她也不怎麼在乎,她是真沒有那種過年一定要回家的執念,在這兒陪他,跟回京城陪師父師兄也差不多……嗯?她忽然想起來,好像師父師兄以後都不用她陪了。

果然,來來去去,還是只有我們老夫老妻在一起。

沈晝錦嘆著氣走過去抱了抱他。

霍凌絕:“……?”

她這一抱,霍凌絕不知道腦補了什麼,一天沒出門兒,只不時的有人過來回稟,他就隨口吩咐,兩人一邊閒聊,一邊拆了一天的信。

晚上吃過晚飯,天黑了,沈晝錦才回了一趟京城。

這陣子,忙完中州忙江南,她都好一陣子沒回來了,武宣帝見了她,還挺高興的。

沈晝錦一邊跟他叨叨,一邊又悄悄的瞅了瞅他。

武宣帝手上戴了一個扳指,居然不是玉的,看起來好像是金的,也不太大,雕花都有些平了,似乎已經戴了很多年了。

扳指是一種射箭用具,雖說早在商朝時就出現了,但一般來說,只有清朝皇帝才喜歡戴扳指,其它朝的皇帝畫像,都沒有戴扳指的。

好在武宣帝是個武皇帝,估計是早年習慣了,或者是為了留個紀念?

不過這種有紀念意義的東西,是不是不好換?

沈晝錦索性問他:“外公,你生辰時,我想給你刻個扳指,要不你把這個扳指給我,我給你刻?還是我找個尺寸合適的,直接給你刻?又或者你不想要扳指,要別的貼身之物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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