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就是這麼一個麻辣小媳婦兒的事情,唱詞非常的淺顯順暢,她就這麼讀下來都記住了不少,很多場景又非常有趣,一家人鬥嘴,時時叫人捧腹。

尤其婆媳交鋒,以及兩邊鄰居一個大力士一個讀書人這種設定,再次完美體現了太子對細節的把控,真的非常精妙。

而且種種情節,也很符合這個年代的認知。

當然了,麻辣小媳婦什麼的,還是在蹭她熱度就是了。

沈晝錦覺得挺好,不需要什麼驚世大作,就這麼熱鬧有趣就好。

她反覆讀了兩遍,這麼讀都覺得有趣,若是演出來,一定更加有趣……

太子換了衣服過來,道:“如何?”

沈晝錦連忙盛讚他:“舅舅,你真是太厲害了!太有才華了!能淡看人生,文中有畫;又能寫這種家長裡短,柴米油鹽,舅舅真是古往今來最出色的才子了!我對舅舅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太子聽的直發笑。

事實也確實如此,有很多貧窮出身的文人,並不願意提及自己的出身,心裡不坦然,就寫不出這樣的戲文;而富貴出身的,又很容易懸浮,犯何不食肉糜的錯誤;而那些憂國憂民的才子呢,寫的真實倒是真實了,卻沒法如此有趣。

所以能像太子這樣,寫的如此自然有趣的,實在是很少。

沈晝錦忍不住又誇他:“我還以為舅舅只習慣做旁觀者,如今才發現是我小看了舅舅,舅舅寫的這幾個人,真是絕了,又普通又典型,個個都鮮活的就好像上趟街就能遇上十個八個一樣,絕對會有滿滿的共鳴。”

太子不好意思的笑道:“也不是,我也是剛剛才摸到這個感覺的,之前是真的寫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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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沈晝錦再次讚美他:“舅舅真厲害,已經才高八斗了還能不斷進步,舅舅真是天生的大文豪!!”

就坐在旁邊的霍凌絕:“……”

其實在讀書上,沈晝錦不算沒天份的,但也不算有天份,所以她寫文章,是先努力苦學,儘量到達優秀才子的水準,然後貼符才能文驚四座。

而霍凌絕,雖然兩世為人,但文章對他來說只是工具之一,所以也算不上極好,而且越是真才子,越能感受到這一點。

但也無所謂,他所長的也不在文章,所以第二天,他跟太子去見了這邊文會的人,輕而易舉把人都籠絡到手了。

然後大家一起把文章過了一遍之後,便找人編曲。

人是提前找好的,這種戲文也不需要太複雜的曲子,所以不出兩天就編完了。

算算都臘月二十了,大家正準備趕著寫信去四處,沒想到,餘致遠和韓青溪過來了。

大過年的,大家真的很驚喜。

沈晝錦因為跟韓青溪熟,餘致遠又是她的徒子徒孫,也去湊了個熱鬧。

一夥文人張羅著寫信。

沈晝錦在旁邊出主意:“你們別像之前,各人寫各人的,雖說你們文人交流,大可以暢所欲言,奈何國庫沒這麼多錢,天下也沒這麼多藥,萬一哪個哪句話說多了又是事。而且你們既然是聯名倡議,不如就寫一封統一的倡議書出來,也不用抄,我給你們印上幾千份,你們三個蓋上私章,或者留下大名,韓誠你們這幾個也都留個名,趕在年前發到各處文會,或者各自的友人,過年這陣子大好的空閒,讓他們慢慢琢磨去唄!”

這麼一說,所有人都很樂意。

畢竟這樣一來,就相當於,每一封信上都有自己的大名,全國有多少個縣?這樣的誘.惑哪個文人能抵擋?

於是大家一商議,就寫了一封出來。

霍凌絕明顯提前做過功課,這封信是那種,國家有困難,我等文人讀聖賢書,當如何如何……這種風格,也就是說,我們文人是一起的,我們攜手共同安撫百姓這樣,而不是把文人和百姓劃到一起,我直接去倡議一個縣的百姓。

這種東西很微妙,但卻非常有用。

因為並不是讀了書就不糊塗的,很多讀書人得知這些事情,很可能頭腦一熱,就要“為民請命”了,然後就會為了自己縣的人,鬧騰著他們也要享受中州一樣的待遇。

這是很容易出現的一種局面,真要出現了還不好處理,而這樣,就可以杜絕這種局面。

倡議書首先寫了中州這邊的一系列舉措,然後,後頭就是蚊蚤等物的危害,表示治理是必須的,但是……筆鋒一轉,後頭算了一筆帳,比當時沈晝錦寫的要詳細的多。

算完帳之後就表示,國家有心無力,世上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的藥,之所以先選中州,是因為中州明年的氣候如何如何,為防止鼠災氾濫,只能未雨綢繆,集全國之力,避免出現嚴重後果。

聖上為此憂慮萬分,所以我等讀書人,應但求先生之邀,發出此倡議……

倡議諸位透過戲文和告示,口耳相傳等,讓大家知道蚊蚤等物的危害,自行打掃,養成衛生習慣,用身邊之物防蟲防蚊防蚤等,不要成為下一個中州。

文章是韓青溪寫的,寫的非常熱血。

然後他和餘致遠、太子等等都署了名。

沈晝錦全都掃描彩打了出來,連蓋的私印都有,張張都極像是原稿。

而且還挾帶私貨,讓霍凌絕寫了一份純學術的“說明”,就是蚊蚤之類的習性介紹,如何治理等等,也算是順便揚揚名。

然後就是太子寫的那個戲文了。

文人做事情,有自己的潛規則,他們不會直接跟你說,你想自己寫可以,但一定要接地氣啊,不要拽文啊什麼的,但是戲文下頭,附上了韓青溪和餘致遠的“讀後感”?

總之就是讚美他寫的家常,大字不識一個的百姓也能聽懂之類的……

讀書人看到了自然會懂。

等一切搞完都臘月二十四了,沈晝錦怕當地縣令不重視,直接在信封上加蓋了自己“秦郡王”的印章,光蓋章就砰砰的蓋了一上午。

她才說一個縣的信超不過二十斤,如今肯定超了,所以她索性叫人把信送到了府城的中轉站,到時候直接分揀了,保證次日就能收到。

除了給各縣的文會,他們還給各自的朋友也寫了。

霍凌絕給賀青燃寫了一封,而沈晝錦給皇上、給師兄和秦雲嶠都寫了一封,為了逗小皇孫,還給小皇孫也發了一封。

主要是她覺得,小屁孩兒難得收個信,估計會挺開心的,而且他的父親這麼厲害,讓他知道了也挺好,知道這種方式,也可以給太子寫信什麼的。

因為韓青溪的朋友,大多都在京城,所以一夜之間,揭起了軒然大波。

今年定的是臘月二十六封印,也就是封筆罷朝,不再處理事務了……往年這幾天都會很安靜,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觸黴頭,但是今年,最後一天上朝的時候,御史站了一排叨叨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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