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操作本來就不難,小皇孫又聰明,上去幾回,早就學會了。

於是秦鴻帶著他玩了一回之後,武宣帝又把沈晝錦叫上去……自己玩了一回。

他們一般上午打三組,下午打兩組,武宣帝跟他們一起吃了午飯,下午又親自玩了兩回,這才走了,背影仍舊很有氣勢,一點都不像個不靠譜的皇帝。

沈晝錦也是服了,一路跟霍凌絕吐槽:“鳳兒就是個傻白甜,外公又是這種畫風,下次在什麼地方見到他,我都不會奇怪了。”

霍凌絕笑道:“誰叫你吹噓鳳兒的,你跟他說的這麼安全,那皇上哪能閒的住?”

沈晝錦:“……”

他又笑道:“也不用太在意,皇上心裡有數的。

唉,也是!習慣就好了。

沈晝錦想起來問:“朝上幾日一休沐?”

霍凌絕笑道:“十日。”

他給她講了講。

假期什麼的,明朝最少,宋朝最多。

而大盛朝的休沐是仿唐的,是旬修制度,也就是說,十日一休,而且武宣帝對此還有了獨創性的獎勵措施,就是如果你不休,假期還工作,保持一個月,那到了年底會有單獨的一報,每個月獎勵二兩銀子,如果全年都沒休那就獎勵五十兩。

雖然銀子不多,但皇上會知道啊!

這風向多明顯,這就是一句話,雖然我給了你假期,但你如果忠君愛國就不要休!

咋說呢,非常的武宣帝了。

不過如今的官員,大多是住在自己家裡的,又不像漢代官員吃住都在官署,要洗個澡什麼時候都可以,所以還真有不少全年無休的,甚至還有不少入職以來,除了年假沒休過別的假的。

但休沐日又不上朝,所以皇上想勻個空兒出來玩,簡直不要太方便。

兩人說著話,進了門,關九過來施禮,道:“王爺,各處都打理好了,不知信箱還要多久?”

沈晝錦頓住腳,十分驚訝。

不愧是退休影衛,效率就是神,這才多長時間,就把前期工作全做好了。

而且叫進來細問,一些小技術難點,比如說,沈晝錦想讓郵戳上最少體現兩個資訊,所在地點和日期,這年頭的日期不是阿拉伯數字,所以還挺麻煩的,但好在沒有大小要求,所以他們最終弄出來的還挺精緻,而且還是干支紀年的。

比方說上頭是:XX行省XX府XX縣、武宣三十二年八月十六。

下頭就是干支紀年,類似於壬寅年、己酉月、丙寅日這種的,卻寫成了類似鑲邊的感覺,還怪好看的。

其實是把XX年XX月這裡,空出來六個孔道,把字做成小小的長方體插上就可以,蓋出戳來還怪有感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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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萬事俱備,沈晝錦本來根本沒著急的,如今只能加快速度。

又花了半個來月,才把所有的箱子都刻好。

然後影衛就趕著到處安裝,準備趕在皇上千秋節開業。

雖然這事兒,不以賺錢為主,但做都做了,當然還是越快進入狀態越好。

信什麼的,目前來說,肯定還是文人之間交流的多,文人寫封信,玩兒一樣,關鍵是怎麼能讓他們參與進來。

如今有很多書,都已經散佚了,但很多文人,都是有收藏癖的。

於是沈晝錦叫人搞了個抽獎。

譬如,每天每州抽一人,送《三墳》、《五典》、《八索》、《九丘》其中之一,每天隨機送。

三墳是寫伏羲、神農、黃帝的書;五典是少昊、顓頊、高辛、堯、舜;八索是八卦之學;九丘是九州之志。

如今都已經失傳,或者部分失傳了。

但她有啊!!

這種書原書是不可能有了,只能送抄錄本,但內容他們也想知道啊!

於是一夜之間,文人奔走相告,恨不得給所有認識的人都寫一封信。

沈晝錦準備到時候,有必要的話再搞一個暗箱操作,比如有名氣朋友多的才子中個獎,又比如這個人雖然默默無聞但有一個有名氣的朋友這種……等有人中了獎之後就好說了,他們就為了湊齊這三墳五典八索九丘,也會拼命寫信的。

等到抽獎這事兒過去之後,他們就會想起這恐怖的速度了,就會發現這個方式有多方便多靠譜了。

同時,開放交筆友的業務。

譬如說,你對XX地很感興趣,但在這兒不認識人,你可以直接寫XX地文友,我們會統一交到某一處,當然了,要提前讓縣令在當地組建文友會,定期聚到一起,或者每天有人負責拆信,回信,總之,有信必回。

這種下旨的時候提一嘴就行,牽扯文人的事情,縣令不敢敷衍,不然信回的不成樣子,隨便一個文人鬧出來,你們這個縣的名聲可能就要臭遍天下了。

另外還有,比如某地有一個名士,你不知道具體地址,我們還提供找人服務,你加上二兩銀子,寫個大概地址,我們找到就把信給他,經過他同意後會反饋你具體地址,但找不到銀子也不退,畢竟工夫也很值錢,但我們會給你一個回執,告訴你我們找了哪些地方。

有人就說了,你找不找誰知道啊,你胡亂寫寫我也不知道啊……所以啊,你信你就來,不信就算了,這本來也不是我們的主要業務。

那邊信政司提前造著勢,十月初,沈晝錦打井隊離開北直隸,轉到了齊州。

而這會兒,雍州晚種的土豆豐收了,沈晝錦提前叫糧商運了耐寒的冬小麥過去,讓大家趕著種上,應該還是可以收的。

他們人雖不在雍州,但煤礦那一系列活兒都沒停,包括修路也沒停,而大家已經習慣了用蜂窩煤,所以生意還不錯。

早上起來,沈晝錦照例帶著小皇孫活動筋骨。

這幾天開始,她就不帶著他去打井了,因為起初帶著他是為了讓他適應“出門”,但其實打井不算什麼辛苦活,在外頭一等好久,還不如用這個時間看書。

所以沈晝錦就早上起來,先帶著他走幾趟拳,活動開之後,再讓他自己在家唸書,他們就出去幹活兒了。

她練的都是不太激烈的拳腳,一邊練著,陸執戟在那邊就道:“鴻兒你在笑什麼啊?”

沈晝錦在這邊沒注意,陸執戟一說,她才看了一眼,就見小屁孩正咧著小嘴在笑。

沈晝錦問:“鴻兒笑什麼?”

秦鴻是真的不好意思,臉都紅了,半天才道:“鴻兒就是覺得開心。”

沈晝錦一邊順手給他糾正姿勢,一邊道:“開心什麼?”

秦鴻不太好意思的道:“鴻兒去年,就是這個時候病了,然後一直病了一個冬天,整個冬天連門兒也沒出,天天在榻上歪著,但今年,鴻兒覺得身上有勁了,也不冷了,就覺得很開心。”

沈晝錦笑著拍拍他腦袋:“這有什麼,以後你還會更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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