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清朝皇帝用的什麼筆?

起碼是金的、瑪瑙的、象牙雕花的……那叫一個精緻又奢華。

而武宣帝用的筆,就平平無奇的竹筆,上頭本來可能也有點雕花,如今已經磨的快沒了。

堂堂一個皇帝,怎麼就窮成這樣了?

太慘了,真的。

沈晝錦繞到御案後頭,把毛筆、硯臺,墨塊一箱子一箱子的甩了不少出來,然後又搬了幾刀紙出來,就是給霍凌絕和師兄用的“斂春紙”,挑了一個檀香味兒的。

影衛小頭子關保,正聽著皇上吩咐,正好面對這邊,聽到聲音警惕抬頭,就見小姑娘在御案後頭,乒乒乓乓的,不知道在搞什麼。

影衛看了皇上一眼,見皇上全不在意,就垂下了眼,並沒有看到皇上嘴角浮起的笑容。

然後沈晝錦就跟著這個叫關保的影衛出來了,找好了地方,沈晝錦放下礦石就走了。

她並不知道,她走了之後,皇上親自開啟箱子,就像一個財迷一樣,一一看了,然後吩咐榮四平,“去準備一些盒子,這些筆和硯臺都極好看,這墨竟比徽墨還好,有香氣,又雕的如此精緻……都要配個盒子,以後賞那些文臣就用這個了,這麼多可以用兩三年了。”

榮四平早就習慣了皇上的作派,連聲應下,叫人收了下去。

武宣帝又吩咐:“傳錢湖澤。”

榮四平立刻叫人去傳戶部尚書錢湖澤,然後大半夜的,錢湖澤來了之後,調了人來,當著皇上的面,把這一地的金元寶點算入庫。

點下來足有一百一十餘萬兩,而且是黃金,這真的是解了燃眉之急。

然後錢湖澤恭敬請問,武宣帝也直接說了,“是嘉懿郡主獻給國庫的,錦兒是個好孩子。”

錢湖澤當然也不敢問嘉懿郡主哪來這麼多銀子,又為啥不走個流程,為啥直接扔到御書房就走了,還是大半夜的……他只管有由頭有錢就成了,就連聲應下,帶著人走了。

這會兒天都快亮了,武宣帝一夜沒睡,卻精神極好,把小鳳凰籠在手裡,大手撫摸著它的羽毛:“鳳兒真是聰明又乖巧,你主子也確實像你說的這麼富有又熱心腸,朕極喜歡鳳兒,鳳兒也要再接再厲才好。”

自以為老司機,實則是個傻白甜的小鳳凰,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早被黑心皇帝給忽悠瘸了,美滋滋的點頭,還蹭皇帝的手指:“人家都聽皇上的。”

沈晝錦這次御飛劍,連雷劈都沒有,天道估計也擺爛了,反正她就順順當當的回去了,然後越想越不對。

她是來送境珠的,為什麼送到最後,沒了一百萬兩黃金,還沒了一大堆本來可以賺大錢的燈石,她還嫌不夠,自己又主動送出去一些筆墨紙硯?

她是不是被皇上給演了?

她直奔霍凌絕的房間,然後把他撓醒,跟他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霍凌絕本來閉目聽著,最後都聽笑了,就坐了起來,披上被子。

因為只穿了裡衣,他還很小人的左扯右扯,只露出一張臉,道:“皇上確實窮,你又確實有錢,你又吃這套,你不演你演誰?”

沈晝錦一下子就樂了。

霍凌絕的好處,就是她不管用什麼詞兒吐槽,他都能迅速領會到她的意思,也不用問,就直接能活學活用。

霍凌絕又勸她:“反正這些錢,皇上也不是拿去揮霍,而是用到百姓身上,能解許多燃眉之急,所以你就不要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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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晝錦笑道:“我倒也不是生氣,我就是覺得……居然還有這樣的皇上。”

霍凌絕笑道:“皇上本來就是這樣的,他沒什麼架子的。聽聞信王爺,你的親外公,他活著的時候,是個比較冷而寡言的性子,所以當年他們兄弟並肩打天下時,很多事情都是皇上去處理。而皇上從不循規蹈矩,每每用非常之法,很多時候,不可能之時也能硬被他走出一條路來。所以……大盛能得天下,皇上當真厥功甚偉。”

來了,來了,迷弟又帶著他的迷弟言論來了。

沈晝錦默默點頭,霍凌絕又道:“雖然皇上是個兵痞,但感覺反而更親近了,不是嗎?”

還真是。

沈晝錦又點點頭,本來都打算走了,結果看他包的這麼嚴實,一對大眼睛忽閃忽閃,特別萌,於是立刻冒出了壞心眼兒,道:“我手好冷啊,給我暖暖手。”

她就把手從他脖子那兒伸了進去。

霍凌絕默默看她,她的手左伸右伸,被子裡頭那叫了一個暖和,他又滑滑的,她在鎖骨上來回摸了幾把,正準備見好就收,就見他忽閃著大眼睛,柔柔的道:“爸爸,你的手暖和了嗎?我胸口更暖一點,爸爸要試試嗎?”

沈晝錦:“……”

她真的被撩到了!!

一個狼崽子藏起獠牙裝乖什麼的……

一個老狐狸撲閃著大眼睛裝清純什麼的……

爸爸真的抗不住!!

她默默的收回手:“暖,暖和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她嗖的一下就從他房間裡頭消失了。

難得在LSP面前取勝的少年,低聲笑了半天,這才起來,把窗戶關好。

第二天早上,沈晝錦並沒早起。

霍凌絕出來的時候,秦雲嶠就湊過來問他:“昨天錦兒回來了啊?”

霍凌絕點了點頭,秦雲嶠如今臉上的傷已經全好了,但仍是戴著面罩,湊的很近,微笑問他:“我聽著錦兒急匆匆去了你房裡,是有事嗎?”

“沒什麼事,”霍凌絕也微笑回答:“她只說想我了。”

“哦這樣啊,”秦雲嶠眯眯眼:“凌絕啊,說真的,我很想請教你一個問題,還望你不要覺得冒犯。”

“不會,”霍凌絕異常淡定的道:“舅舅要問什麼儘管問。”

秦雲嶠被噎了一下。

沈晝錦從來不肯叫他舅舅,而霍凌絕冷不丁就來一句,好像從來不介意做晚輩。

秦雲嶠就道:“我就是想問問,錦兒這麼厲害,有這麼多的神仙手段,凌絕你……會不會覺得有些不自在?將來,說不定會有人說凌絕你配不上我小外甥閨女呢!”

霍凌絕道:“怎麼會?說句僭越的話,舅舅的父親乃九五至尊,舅舅也沒有不自在,不是嗎?”

秦雲嶠又是一噎。

霍凌絕淡定的續道:“再說句更僭越的話,天家父子,也許還會有反目成仇的,但我和錦兒卻不會,永不會。所以錦兒越厲害,就等於我越厲害,錦兒的勢隨我仗。如果真有別人說我,我……當然是去跟錦兒說,讓錦兒去教訓他,多教訓兩個,就不會有人敢說話了。”

他微微一笑:“不瞞舅舅說,我牙不太好,喜歡吃軟飯。”

秦雲嶠:“……??”

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他徹底無言,默默閃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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