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示意他說,秦雲嶠道:“第一個,父皇已經命令關寧通知太守,找個由頭,將陳慕雪凌遲處死。”

沈晝錦驚喜的揚眉。

凌遲處死?

這個訊息也太好了吧!?

她轉頭看霍凌絕,霍凌絕向她點了點頭。

果然是他求的,怪不得他說先不要讓她死。

雖然她可以用符讓人享受凌遲般的痛苦,但不得不說,讓她像她前世一樣,當眾被凌遲處死,更解氣。

沈晝錦道:“皇上英明!皇上萬歲萬萬歲,臣女對皇上的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皇上但有所命,臣女等著聽命!!你就這麼跟皇上說!”

秦雲嶠應下,又道:“第二件事。”

他顯然有些疑惑,道:“就是南安郡王……”他咳了一聲:“蕭允承,並非南安郡王親生。”

沈晝錦吃了一驚:“真的?”

南安郡王,也就是蕭允承的爹,是禁軍總統領,真正簡在帝心的權臣。

其女是皇貴妃,據說貌美傾城,又是一個才女,頗得聖寵。

所以蕭允承的家世,在前期真是幫了他不少忙。

但他居然不是親生的?

說是南安郡王為救皇上受傷,傷到了那處,不能再有子嗣,當時郡王妃本來已經有了,受驚之下,卻是小產了……孩子夭折了,因為他已經註定不能再有孩子,所以當時的老王妃,就從自家族裡卡著日子挑了一個孩子,假裝親生的,就是蕭允承。

此事極少有人知道,但南安郡王曾私下稟了武宣帝。

秦雲嶠道:“南安郡王這個人,性子剛直,他其實是非常不喜歡蕭允承的,但老王妃喜歡,自小是老王妃把他帶大的,幾年前老王妃死了之後,蕭允承便以傷心難遣為由,時常出門遊玩,起碼大家都不怎麼看好他,後來拜了個武道高手為師之後,倒是又回京城待了一年,後來三……秦嶮一出事,他便又出門了。”

他頓了一下:“這是我知道的,不是父皇說的。父皇說的是,聽聞你乃神醫,能不能幫南安郡王看看?”

沈晝錦一口答應。

凡是能給仇人添堵的事,她都樂意,就是這麼狹隘。

她就道:“你就說,讓皇上找個時間,或者跟南安郡王定個時間……誒,這樣好了,你直接寫回信,我讓鳳兒把信送過去,然後皇上有什麼事,直接跟鳳兒說就成。”

秦雲嶠默默點頭退走。

沈晝錦轉頭問:“這事兒你知道嗎?”

“知道,”霍凌絕答的坦然,“我不但知道,我還知道,南安郡王死了,就是被蕭允承身邊一個叫竇蔻的女人給殺的,但……”

他搖了搖頭:“那個時候何止禮崩樂壞,別說蕭允承自稱不知情了,就算他親手弒父又如何,想殺他的人多了去了,只是殺不了他而已。”

“不知情,呵!”沈晝錦道:“陳慕雪也樣樣不知情。”

吐槽了這麼一句,她摸了摸下巴:“被皇上拉去骨頭裡榨油,為國為民為了大盛,受刑慘死,這個死法,簡直高出我理想了。”

她頓了下:“不過以後這種事情真不能搞了,再也不搞了,一拖幾什麼的,不可控。”

霍凌絕道:“其實就算他們想起前世,估計也不會覺得前世多好……前世這些人也不過是風光了幾年,最後那幾年,除了秦嶮和陳慕雪,哪一個不是活的膽戰心驚?那時候陳丙融都堂堂國丈了,身在京城,還不是天天遇刺殺,連一個人上街都不敢。”

沈晝錦點了點頭。

那確實,武宣帝駕崩之後,京城真的是亂成一團,人人自危,誰的日子也不好過。

沈晝錦忍不住跟他道:“有一個世界,有個人提出來一種說法,叫做博弈論,博弈的本意是棋,但後來引申出來,就成為一種賽局理論。”

博弈論中,有一個最經典的模型,叫做囚徒困境。

大意就是說,有一個犯罪團伙的兩名成員被捕了,兩人都單獨監禁。

警方缺少足夠的證據,對這兩人定罪,但目前的證據,能以較低的罪名定罪,於是警方向他們提供了一個交易:

兩人都保持沉默,那麼,由於證據不足,各自坐牢兩年;

一人揭發,則揭發者立功,立即無罪釋放,另一人則入獄十年;

互相揭發,得到了關鍵證據,二人都需要入獄八年。

在這種情形下,因為兩人互相無法溝通,而又無法信任對方,所以最終就會選擇互相揭發,而不是保持沉默,於是,得到了最壞的結果。

秦雲嶠寫完了信過來,聽了個大半,有點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沈晝錦一邊把信拿過來,叫了小鳳凰出來,一邊給他解釋:“這其實是一個,個人理性衝突和集體理性衝突的典型情形,也就是說,在某一種情況下,每個人都會根據自己的利益來做決定,抱著佔便宜的心,但最終的結果卻是集體遭殃。”

換到現在,就是,我可以倚仗我所擁有的一切,輕鬆做一方王者,但人是群體動物,哪怕她搶一個皇帝坐,她和她的家人,也是需要社交的,是想要實現抱負的。

正因為如此,所以不管到哪個位面,她在有能力的時候,都會傾向於改變世界。

就舉一個最淺顯的例子吧,如果整個大盛都沒有土豆,她出去下館子,想點盤土豆絲都沒有。

這就是為什麼“寧為太平犬,莫作離亂人”。

老祖宗真的很聰明,很多時候,現代人艱難得到的真理,翻翻史書,老祖宗們早就已經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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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詳細給他們解釋,就當是心血來潮的閒聊,放著他們自己慢慢咀嚼理解就好。

這會兒,小鳳凰已經飛到了皇宮。

因為已經來送過一次信了,所以她熟門熟路的直接飛去了書房。

它仍舊是那天殿上的造型,只是小一點兒,徑直落到了御案上,把口銜的信遞出去。

武宣帝也擱了筆,接過了信,笑道:“是誰的信?”

小鳳凰小爪爪挪挪挪,挪到了他手邊,拱到他的大手下面,乖巧蹲好,一邊道:“是小嶠的信。”

武宣帝嗯了一聲,伸手捋了捋小鳳凰的毛,一邊單手把信開啟,看了看,道:“與你說?”

小鳳凰點頭點的像雞啄米:“對。”

武宣帝道:“與你說了,你再回去跟錦兒說?”

“不是,”小鳳凰道:“人家在這兒,錦兒就能直接把脈的。”

武宣帝微訝:“憑空把脈?”

小鳳凰想了一下:“用水可以代手。”

武宣帝還真想見識一下,就向外道:“傳南安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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