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要不是衛子虞吃的實在是太多了，賀軍可能就會懷疑衛子虞是提前餓了幾天，來坑自己飯錢了。
賀軍搖了搖頭，將自己手中的筷子也給放下了。
在剛開始上菜的時候，他也吃了一點，雖然沒有吃太飽，但看完衛子虞的食量，他已經對吃飯這件事產生了懷疑，所以暫時不準備再吃了。
“歇會再回靖邪司，先聊聊昨天的事吧。”
看衛子虞也酒足飯飽了，賀軍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本，用手中的炭筆，邊問邊記，“昨天你們去下葬那個扎紙店掌櫃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麼異常？”
鎮邪司作為大殷正經的官方機構，鎮邪司問詢的時候一般都會有筆錄的，倒不是為了作為證據，更多的是為了真出什麼意外，後來者可以從筆錄上找到可用的資訊，以免重蹈覆轍。
“異常？”
衛子虞回憶了扎紙店老板下葬的情況，過了片刻之後，才有些遲疑的說道：“倒是沒有什麼明顯的異常，就是在他下葬之後，起了一陣風，很多人都說有點冷。”
想到這裡，衛子虞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按理來說，這種天氣吹過來一陣風，我們最多會覺得有些涼爽，可當時那股風吹到身上的時候，卻是讓我們有種冰冷的感覺。”
“因為這風太詭異了，所以我們當時還討論了一會，不過因為那風就持續了一會，所以我們也沒有在意。”
“有點冷？”
賀軍正在寫東西的手不由得頓了一下，現在可是五月份，正是天氣炎熱的時候，尤其是昨天太陽那麼大，感覺到寒冷根本就不正常，“看來那東西，確實是昨天盯上你們的。”
死人下葬一般是在中午陽氣最足的時候，所以能在這個時間點出現的鬼怪，也從側面證明了對衛子虞他們下殺手鬼究竟有多強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讓賀軍更加好奇衛子虞是怎麼活下來的了。
“那你昨天夜裡，有遇到什麼異常嗎？”
“有。”
衛子虞回憶了一下前身昨天夜裡睡著時候的情況，半真半假的開口說道：“昨天夜裡，我本來正在看書，突然覺得有點冷，然後就突然昏睡了過去。”
“今天早上醒了之後，就感覺渾身難受，剛才吃了這麼多東西才稍微好了一點。”
衛子虞最後的話也沒有說謊，前身昨天被鬼怪光顧，身體可能損失了一些元氣。
本來他也沒有發現，直到剛才他吃東西的時候，暴食者天賦將他吃的飯菜全都轉化成了能量開始彌補他虧損的身體，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有些不正常。
不然的話，若非為了彌補元氣，初次跟賀軍見面，他根本就不會在賀軍吃這麼多。
“渾身發冷，全身無力？”
賀軍的眼神微微凝重了一些，因為衛子虞說的這種狀況，很有可能就是已經遇到了鬼怪。
本來他猜測的是，衛子虞能活下來，是因為某種原因，鬼怪沒對他出手，可現在看來，情況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鬼怪對他出手，但卻沒能殺死他。
想到這裡，賀軍在衛子虞的名字後面打了個問號，然後他又開口問了一些事情，確定沒有什麼異常了，他便把本子收了起來。
初步的詢查，問這麼多就行了，至於衛子虞為什麼能活下來，這事就不歸他管了，等他把這些事情報上去之後，鎮邪司會有專門的來調查這些事情的。
“行了，暫時就這些了。”
賀軍站起身來，開口說道：“你跟我一起回鎮邪司就行了，等到了鎮邪司，應該還會有人盤問你，到時候問你什麼你說什麼就好了，不用擔心。”
說完，賀軍喊來了夥計，開口說道：“夥計，把賬結一下。”
聽到賀軍的招呼，小二連忙滿臉堆笑的走了過來，“一共是三兩二錢銀子，客官真是好飯量啊。”
“三兩？”
聽到這麼多錢，賀軍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看了一眼滿桌的空盤子空碗，他也沒好意思說什麼，有些含糊的說道：“沒辦法，習武之人，飯量大很正常。”
三兩二錢銀子，如果跟衛子虞前世的金錢兌換的話，差不多相當於三百多塊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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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飯菜雖然不貴，但架不住衛子虞吃的實在太多，一個人頂四五個人了，所以衛子虞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他看著準備掏錢的賀軍，開口客套了一句，道：“要不還是我來吧。”
他本以為自己客套完賀軍肯定會拒絕的，但沒想到，他說完之後，賀軍立馬把掏了一半的手給縮了回去，“好啊，好啊。”
“剛好的今天帶的錢不多，欠你的那頓飯，等我下次再請你。”
“……”
衛子虞怔了一下，他真沒想到，身為官府中人的賀軍，居然還能這麼不要臉。
只是客套話都說了，他也不能把這話再收回去了，再加上飯菜基本上都被他吃了，所以他也沒說什麼，直接從懷裡掏出了三兩銀子遞給了小二，“兩錢就抹了吧，我今日出門沒帶零錢。”
“這……”
小二明顯有些猶豫，但在他心中，這滿桌子的菜八成都是賀軍出的，但現在賀軍不出錢，由衛子虞出這個錢，他也不忍心再跟衛子虞強要，因此便點了點頭道：“既然客官說了，那零頭便算了，還望客官以後能夠多多惠顧。”
說這些話的時候，小二的目光有些隱晦的看了一眼賀軍，顯然有些不恥賀軍的為人。
賀軍身為習武之人，耳聰目明，自然注意到了小二的目光，當下氣的臉都紅了。
“這特娘的不是我吃的啊！”
賀軍真想薅住小二的脖領子，跟他說這些飯菜都是衛子虞吃的，但且不說小二信不信衛子虞這麼文弱的模樣能吃這麼多，就算能信，他堂堂鎮邪司小旗官，跟人爭辯這個，未免也太跌份了。
因此他憤憤不平的長出了一口氣，然後直接在前面帶路，朝著鎮邪司走去。
跟在他後面的衛子虞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沒想到跟著大塊頭吃飯還有這種好處，看來下次還要跟賀軍吃幾次飯。
不過，到時候飯錢就得想辦法讓他出了，畢竟自己就是一個窮秀才，哪來的這麼多錢下館子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