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靈山

眾人看著眼前的寺廟都是神情複雜。

來到寺廟中，孟奇拿出了小玉佛，讓阮玉書拿出了了大雷音寺牌匾，孟奇把小玉佛放在了上面，可卻豪無反應。

“為什麼沒有反應？”孟奇冥思苦想，心中無數想法，讓他找不到頭緒，慢慢的開始變得焦躁起來。

孟奇深呼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回想自己所瞭解的佛門常識和西遊故事：

“靈山……人皆有佛性，自身即佛，靈山便在心中……”

漸漸地，孟奇有了思緒，他腳踩大雷音寺牌匾，拿起小玉佛放在胸口，閉上了眼睛，用靈覺感應它們。

林煜看到這一幕，嘴角上揚露出了一絲微笑。

突然，大雷音寺牌匾放出琉璃淨光，大光明，大無謂，大慈悲。

光芒匯聚，變成了一扇透著佛光的虛幻之門，小玉佛自行飛了過去，鑲嵌在門中。

就在這時，虛幻之門緩緩開啟，裡面佛光氤氳，無法看清裡面。

“真是這裡！”羅勝衣驚呼出聲，幾人都是呆呆的望著一幕。

“走吧！”林煜一步跨出，邁入了虛幻大門，身影消失在佛光中，看著林煜當先開路，江芷薇、孟奇、阮玉書、齊正言等人一一跟上。

眼前佛光普照，耳邊禪音陣陣，林煜看著眼前無法望大門頂部的巍峨的山，站在靈山腳下。

眾人看著打量著四周，看著眼前一片能看的見山勢，巍峨雄壯，暗藏靈秀。

“該怎麼走？”江芷薇提著白虹貫日劍，小心戒備著，開口道。

眾人之中，“唯一”對靈山有所瞭解的自然是孟奇了，於是大家都看向了他，林煜也不例外。

孟奇看到眾人的目光，頓時胸有成竹，左手將大雷音寺牌匾夾起，右手提著紫殤，道：“登山。”

眾人走了五六裡地，一條大河出現，橫穿山脈，波浪滾滾，逝者如斯。

“那邊有橋。”林煜指著遠處一座獨木橋，林煜看了眼孟奇拿著的大雷音寺牌匾。

眾人望去，只見遠處果然有一獨木橋，橋邊立著一扁，扁上寫著“凌雲渡”。

眾人大喜，趕忙來到橋邊，看到橋後，眾人的表情凝固了，原來，獨木橋從中折斷，即使還有半截橫空，可距離對面依然有四玉裡，眾人中除了林煜，其他人不可能憑空橫渡四五裡。

“凌雲渡，獨木橋……”林煜看著眼前的斷橋，不禁到了“西遊”中的描寫：“猿熟馬馴方脫殼，功成行滿見真如。”

“凌雲渡，獨木橋”，悟一子注云：“自人識趣卑暗，物慾障礙，彼岸高遠，如凌雲然；自人肆行無憚，幽隱自欺，內省微危，若獨木然。”是則是矣，而猶未見仙翁之本意也。果如是言，則必上獨木橋，而方過凌雲渡，不上獨木橋，而凌雲渡難過，何以未上獨木橋，用無底船亦過乎？

……

“凌雲之高而難渡，正以難渡者而渡之，則仙矣、佛矣。蓋渡之之法有二，一則無為之道，一則有為之道。無為之道，最上一乘之道；有為之道，金丹之道。一乘之道，即獨木橋；金丹之道，即無底船。獨木橋所以接上智，無底艙所以渡中人。何為獨木橋，獨木者，一乘也；橋者，梁道也，即最上一乘無為之道。故曰：“從橋上過，方成正果。”

就在林煜回想時，他內天地中的菩提古樹發生了變故，一道道金光出現，虛空中佛陀吟唱，散發異香，林煜被驚的回過神來，他眉頭一皺，就在這時，內天地中央的大道之樹好似不樂意了，搖曳起來，菩提古樹像是忌憚大道之樹一樣，安靜了下來。

林煜看了眼內天地中的菩提古樹沒有理會，如果算上其可以說四大神功傍上了，一直以來之所以沒有修煉，是因為他怕將那些佛門老怪物們都引出來，其中菩提古佛，燃燈古佛，這兩個老貨絕對不會放過他。

“我們去找木塊做立足之地，或者直接游過去？”江芷薇開口。

孟奇搖頭嘆道：“佛經裡記載，河水有奇異，不能大意，先扔木頭下去試下。”

齊正言找到了一塊腐木，丟到了河中，木頭入水，直接下沉，沒有一點停留，看得眾人面面相覷。

孟奇似乎早有預料，指了指夾著的牌匾，道：“靠它，此乃佛祖之物，不在紅塵中，當能渡我們過河。”

說話間，他將牌匾放入河面，飄飄忽忽，隨浪起伏，竟然沒有真的下沉。

可是現在大家這麼多人，牌匾也不可能容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就在這時，林煜手中出現一隻紙船，看的眾人摸不著頭腦，林煜沒有理會眾人，直接將紙船拋向河中。

“這……這，，，”孟奇眼睛瞪的老大，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黑色的紙船慢慢變大，一股股神秘力量出現，吞噬河中的神秘力量，詭異無比，最後變成了木船，靜靜的漂浮在河面上。

“咦”

此時，三十三重天，兜率宮中的道德天尊再次睜開眼，看向下方，隨即手指掐動……

孟奇看著眼前的一幕，一時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在眾人的注視下，林煜飛身上船。

“牌匾容納不下，船還可以容納兩人，你們誰坐？”林煜的聲音傳進眾人耳中。

齊正言沒有開口，跳上了船，接著阮玉書抱著古琴也跳了下來。

孟奇見狀，踏上了牌匾，然後江芷薇、羅勝衣、張遠山、符真真、葛懷恩接著上了牌匾，五人的重量疊加，牌匾卻沒有下沉，依舊漂浮在水面。

林煜催動符文，駕駛木船前行，一旁，孟奇則是真氣外方，推動著牌匾跟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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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船剛離開岸邊，林煜就感覺一陣清爽，種種明悟浮上心頭，天地間的法理無比清晰，接下林煜陷入一種玄妙的狀態，肉身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內天地勾連諸天瘋狂運轉，法相開始徹底實質化，這還沒完，法相與法理初步交織組合，接近實質，能顯化於身外，接著法相與法理進一步交融，宛若實質，內景衍變，血肉有靈，無形無質的規律與法理順著過往的交織凸顯為實質，慢慢融入法相，掌控天地。

“突破了？”林煜睜開眼睛，修為直接達到了宗師，邁入了第二天梯。

林煜看向孟奇，只見他體表出現一層暗金色，噼裡啪啦聲不斷，直衝耳竅，河中五具屍體順流而下，林煜又回頭看向船地，只見兩具屍體正在流淌，是齊正言和阮玉書的。

“這？”齊正言脫口而出，驚懼無比。

林煜皺眉，看著河中屍體漂流，卻唯獨沒有自己的。

“恭喜恭喜，恭喜大家褪去凡胎。”孟奇話音剛落，就手指林煜，說不出話。

孟奇感覺腦子一片空白，看著林煜直發呆，然後看著林煜狐疑起來，他想到了“西遊”中，師徒四人，只有唐僧脫去凡胎，根據後世的種種猜測，他震驚的看著林煜。

“原來是你，原來是我，原來是他！”江芷薇笑著開口，她有所明悟。

“是我是我。”阮玉書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宛若冰雪初融，春天到來。

幾人看著孟奇一動不動，死死盯著林煜，便看向林煜。

“咦，怎麼沒有看到林煜的？”

林煜沒有理會眾人，他檢視了一下自身，只見舉手抬足間，散發出的力量恐怖無比，自身又強大了，至於眼前之事想不通，便不再去想，聽著耳邊傳來幾人的心聲，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是他心通，乃武道進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是身神強大的象徵，不僅如此，還有其他種種神通。

“恭喜諸位！”林煜說完，便駕駛木船向著岸邊駛去。

“林煜，你……”阮玉書開口。

“無礙！”

孟奇見狀，便壓下心中所有猜測，真氣外放，推動牌匾向著林煜追去。

不多時，到了對岸，林煜收了木船，孟奇也是夾起了牌匾，提著紫殤，眾人看著眼前山峰巧列，怪石嶙峋，上入霄漢，雲深不知處。

林煜意念微動，收了他心通，向著山峰攀登，眾人見狀，立即緊跟其後。

眾人前行一陣，看到了一座宏偉的石門，它已經破破爛爛，不成模樣，即便如此，林煜也是無法看穿，哪怕施展天眼通，亦是徒勞，不僅如此，更是隔斷了一切聲音，讓人無法難以窺探靈山的主體狀況。

“過了這扇門，或許我們就能看到大雷音寺和各處佛剎，以及功德池、青蓮花……”孟奇猜測道。

林煜帶頭，向著石門而入，眾人屏氣凝神，跟在林煜身後，小心翼翼的穿過石門。

林煜進入石門，只見靈山虛空處處皆有漆黑縫隙，狂風大作，化成無數條巨龍潘繞，透過它們，隱約看到一個忙鐵棍，上撐天，下抵地，山峰粗細，兩頭有金箍！

一道道電光雷蛇在他周圍飛騰，一朵朵青色蓮花綻放又凋零，每一道雷光中，每一朵蓮花中，似乎都有一個世界生滅，星塵密佈，構成了雲朵，連成銀河，無限寬廣。

一聲暴喝聲滾滾傳來，迴盪萬古，鑽入了當下：

“俺老孫這一生，不修來世！”

“我去！大聖！”孟奇激動道，臉上表情不斷變化，有興奮也有畏懼，一時，孟奇有點回不過神來，看到自己兒時的偶像就這樣出現在眼前。

林煜凝目看向金箍棒底下，他沒敢用神識去探查。

耳邊暴喝聲滾滾，一遍又一遍，始終迴盪在眾人耳邊，似乎滄桑悠遠的過去才流淌而來，從未停息，貫穿古今。

“是齊天大聖孫悟空？”江芷薇問道，她想起可六道輪迴之主的西遊背景介紹。

“應該就是那位齊天大聖了。”張遠山開口，一旁的符真真緊張的抱著他的胳膊。

孟奇一下驚醒，聽著耳邊的聲音不斷起伏，宛如陣陣迴音加疊，一次又一次迴盪。

“應該是的。”孟奇微微皺眉，道：“這莫非是幾百年前靈山大戰殘留的痕跡？”

聽著大聖的暴喝烙印天地，經久不覺，漆黑的縫隙處，雷電亂舞，青蓮覆蓋，孟奇極盡目力，卻無法看清金箍棒附近的景象。

“這根棍子好像壓著什麼。”阮玉書突然開口。

“莫非是古佛菩薩？”

江芷薇抿了抿嘴：“靈山一戰成謎，怎麼解釋都有可能，我們要繼續深入嗎？”

林煜當然知道金箍棒壓著的是什麼，那是大聖用金箍棒給妖族諸大聖留下一線生機，其中平天大聖牛魔王，混天大聖鵬魔王，覆海大聖蛟魔王等在靈山之戰時被孫悟空所救，就在金箍棒下。

“以我們現在的實力，不應該再深入了，繞著邊緣走，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以這裡複雜的環境，我們也能撐到第八日迴歸。”

眾人看向林煜，林煜點了點頭。

林煜現在修為達到了宗師，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浪，孟奇等人知道林煜是外景修為，但現在一行人實力差距太大，如果有什麼變故，林煜也無法護得所有人周全，便也不去冒險。

“好。”羅勝衣開口，繼林煜點頭後第一個開口表示贊同。

齊正言、張遠山、阮玉書等人也是輕輕點頭。

“那就隨便選一側吧，要不要再占卜下？”江芷薇笑道。

葛懷恩搖頭，眾人明白，現在他修為太低，到了靈山，已經不管用了。

劍修求自我，唯我唯心唯劍，這就是江芷薇。

阮玉書抱著古琴，烏髮披散，落在肩上，清冷異常。

林煜帶頭，向前走去，孟奇跟了上來，兩人並肩而行，阮玉書，符真真、齊正言葛懷恩四人人走在中間，羅勝衣、張遠山、江芷薇三人斷後。

走了一陣後，眾人來到一處山洞中，不再繼續深入，停下來開始修煉。

第八天到來，除了林煜，幾人都是開心無比，因為今天就可以迴歸了，成功完成了死亡任務，看著沒有什麼危險，便準備向前在走走，此時，林煜眉頭緊皺，他現在武道通神，自身有著種種神異，心血來潮，內心開始不安起來，即便如此，卻也沒有反對。

一行人繼續前行，林煜開路，越往前走林煜心裡越發的不安起來，他拿出了天河劍，眾人見狀也是警惕起來。

前行一段時間後，眾人眼前出現一處狂風呼嘯之地，天空幽暗起來，沒有一縷陽光，四周虛空的漆黑縫隙宛如一頭頭可怕的怪物的嘴巴，好似靜靜的張著，等待著獵物的到來，它們隔出了一條又一條不同的道路，讓人無法穿過，遠處偶爾會有雷光生滅，層層穿透，灑下可憐的明亮。

眾人停下腳步，準備原路返回，怕生變故，等待最後的時間，準備迴歸。

林煜看了眾人一眼後，沒有說話，邁步向前。

眾人對視一眼，留下了葛懷恩、張遠山、符真真，阮玉書和羅勝衣後，江芷薇和孟奇、齊正言跟著林煜進入了眼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