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筆尖戳的是龍灝的牙齦、龍灝的口腔嫩肉!

英文由格蘭傑翻譯出來:“你擊傷的是一名聯邦少將,我要控告你,我發誓,我要把你告到牢底坐穿!”

格蘭傑一邊口譯,一邊臉sè為難:很顯然,他對米勒少將跟自己不是‘斯德哥爾摩症’的病友,感到遺憾。

“你要告我?”

龍灝心裡冷笑,種族歧視的白人果然都是狹隘的動物,自己暗下重手果真是有先見之明:“少將,你要搞清楚一件事,你身為軍部前來協調此次炮轟危機的最高長官,不去尋找問題的源頭,反而拿我們這些被炮轟的物件開刀……你貌似代表公義,其實卻不辨是非、不問黑白,先是貿然同意班森手下那個毫無道理的提議,接著又驅趕記者、拒絕言論zì yóu,最後,你還出言侮辱我的膚sè、侮辱我的種族,嘿嘿,我覺得我那一巴掌還打的輕了,少將,你要是還執迷不悟,我今後見了你還要打,今天打碎了你右半邊嘴,明天就打爛你左半邊,要你一輩子都說不出狗屎話來!哼哼,你要告我?我還要告你呢!!”

龍灝說的犀利刺耳,米勒少將如何能忍,只見他抓起本子上的一張紙,暴怒地在上面寫了一個‘三字經’,搓成坨,用力地扔向龍灝!

龍灝閃身避開,然後拍了拍手掌,冷然曬笑道:“看來,米勒少將是執意一條路要走到黑了,那麼好吧,把大幕拉開,請我們最公正的記者朋友來見證一下!啊,對了,克裡姆上尉。你也來了,正好,我龍灝今天就免費教育你一下,新聞發佈會是怎麼樣開的!”

隨著龍灝的掌聲,這間大屋子的一面牆忽然‘倒’了!

原來那不是牆,而是一塊巨大的帷幕。帷幕拉開後,露出了一排記者,他們拿著紙筆、提著話筒、端著相機,就像等待始發公車進站的客人一樣,呼啦一下便湧了上來,長槍短炮,齊唰唰地對準了氣急敗壞的米勒、目瞪口呆的克裡姆等人,一頓狂拍。

你,你妹啊。這間房子裡還有埋伏?還埋伏了這麼多的記者?!

格蘭傑等調查組成員,均是驚訝中含帶憤怒:這個北海伯爵,怪不得一直堅持要在這裡給米勒少將治療,原來,背後竟躲藏了這麼多的記者啊!

韋德也在這排記者當中,他眼明手快、身手敏捷,將那紙團搶到手,攤開後看了一眼便哈哈大笑:“軍部少將的親筆罵人手書。哈哈,晚上的號外有頭條了!米勒少將。你要上頭條了!不要謝我,絕對沒人跟您搶!”

記者們各就各位,將龍灝和米勒少將兩撥人圍在zhōng yāng,還真就形成了一個新聞發佈會的架勢。

只不過,這個新聞發佈會是室內的,少了露天的臺子。並且與此前的碼頭相比,到場記者的人數也得到了jīng簡。

在龍灝的授意下,這群記者中,除了來自信使報的韋德等人,其餘的都是來自東部大報社的jīng英記者。態度並不是那麼中立……

“少將,請問您能開口說話了嗎?”

“少將,您剛才說要控告北海伯爵,請問是真的嗎?聯邦法院有資格審理英國的貴族嗎?”

“我是華盛頓郵報的記者,請問少將和伯爵,這一巴掌會不會成為你們兩人的隔閡?你們會決鬥嗎?”

“我是紐約時報的記者,少將您的傷好像已經好了很多,先恭喜您!那麼,您還會堅持要北海伯爵登上班森的炮艦接受海軍調查嗎?”

這群記者明顯是在大幕後頭憋久了,一出來,就唯恐天下不亂地嗡嗡提問,而且提的都是激化矛盾、加劇衝突的敏感問題。

正所謂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記者可是巴不得米勒和龍灝當場幹起來,這樣他們才有話題寫,才能吸引眼球,才能令報紙大賣。

龍灝壓了壓手,令這些躁動的記者安靜下來,然後冷冷地說道:“正如各位所見,這位米勒少將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沒有意識到,侮辱一個種族的膚sè,是多麼嚴重的罪行!在我看來,美國是建立在zì yóumín zhǔ、公平公正的基石之上,它不是英國的殖民地,也不是歐洲國家的附庸,它應該是胸懷寬廣、海納百川的一個新型國家,這個國家,不應當只有白人,還應該有黃種人、黑人,以及紅皮膚的本地土著!只有大家齊心協力,不分彼此,不歧視對方的膚sè,這個國家才能發展,才能富強,才能真正擺脫歐洲施加於我們身上的枷鎖!”

“實際上,美國最近百年的發展,特別是西部的大開發,黃、黑、紅三種膚sè的人民在其中貢獻了極大的力量!開荒,修路,拓寬城市,經營碼頭……這裡頭揮灑汗水、奉獻生命最多的人民,不是白人,而是辛勤的黃種人、黑人和紅皮膚的人!”

“不過很遺憾,除了白人,其他膚sè的人民在做出了奉獻後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就拿我們亞裔黃種人來說,尤其是我們中國人,1882年國會透過了共和黨人約翰.米勒提交的排華法案,從此開始了對我們華人不公平的對待,我們被剝奪了移民權、公民權,我們在付出了最大勞動力的同時,獲得的卻是最稀少的報酬!”

“這公平嗎?明眼人、有良知的人都能看出這並不公平!但是,國會裡端坐的那些白人大老爺們卻視若無睹,他們在享受著牛nǎi麵包和午後陽光的同時,卻根本不管我們華人是否餓著肚子,是否在烈rì下中暑,是否在寒冷中凍斃……這一切,都是歧視的表徵!”

“我龍灝,也是華人中的一員,與我的同胞相比,我顯然幸運得多!我得到了西班牙公主的幫助,在苦寒的阿拉斯加發現了金礦,我治好了英女王的疾病。獲封了英國皇室的伯爵爵位,有了這些,我本可以忘掉身上這身黃皮,去歐洲當一名吃喝不愁的貴族老爺……可是呢,我沒有忘掉在美國飽受歧視的同胞,所以我回來了。我在舊金山投資建廠,我為在碼頭每天出賣力氣的同胞捐助美元,我還創辦學校,為全美華人的孩子提供一個免費入學的機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盡我一分綿薄之力,為改善在美華人的生活條件而奮鬥!”

“可是,我卻錯了,這一週多來的遭遇,讓我終於明白。我錯了……”

說到這裡,龍灝慘然一笑:“美國並不像我想象的那樣崇尚zì yóu,尊重為它成長做出貢獻的人們,光有好的生活條件是不夠的,我們還需要合理的社會地位……你們看到了,我身為英女王冊封的世襲伯爵,卻被無理由地堵在海港口,承受著海軍鉅艦大炮的每rì轟炸。不能還手,不能逃離。一開始我還想不通,以為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可是,當米勒少將作為白宮派來的調解員出現在我面前時,我明白了!”

龍灝的聲音轉強:“呵呵,我明白了一切的緣由,那一巴掌把我打醒了。誤會什麼的都是假的!原來我之所以被美國海軍針對,就因為我是華人,就因為我是黃膚黑髮的華人!就是一個這麼可笑的原因,那些高高在上的白人們看不得我們華人過的好,看不得我們過的有尊嚴。所以他們要費盡心思來給我們下絆子,來暗害我們,來審判我們!”

龍灝說到這裡,稍微喘了口氣,不過旁邊的米勒少將可就快要氣瘋了:什麼叫一巴掌打醒了你!我勒個去,捱打的明明是我,有木有,有木有啊!

“真是可笑,在這位米勒少將侮辱了我之後,我還好心地為他治療傷勢,讓他不會承受巨大的疼痛!”

龍灝喘好氣,鄙視又憐憫地看向米勒,就像在俯視一條可憐的小蟲子:“不過我錯了,某些骨子裡帶著歧視因子的白人是不可救藥的,他們不懂感恩,他們不懂感謝那些為了美國鐵路而埋骨山谷水澗的華人勞工,於是,這位少將在醒來後第一件事,呵呵,就是要告我!嘿嘿,好一個告我!!”

米勒少將聽到這裡,眼白一翻,又是一口氣快岔亂了:混賬,你不要顛倒黑白,你為我治傷那是你應該做的!你打傷了我的嘴巴是事實,難道我堂堂一名帝國將軍,還不能告你嗎?

米勒很想跳起來反駁,可無奈他的嘴巴實在發不出聲音,有心想拿筆在本子上寫下對龍灝的有力控訴,但手速實在不給力,抖來抖去,弄得伺候他的格蘭傑都有點煩了。

格蘭傑心中腹誹:拜託,少將您就不能安分一點嗎?我怎麼說也是中校軍銜,又不是你的貼身小秘,你寫的字比咱們軍部的老醫生還要抽象,讓我怎麼辨認嘛……

米勒和格蘭傑在為小本子和筆跡糾結,但龍灝可沒停下:“……我從這件事中得出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就算再無辜,再與世無爭,但總有一些惡棍想要爬到你頭上去作威作福、拉屎拉尿!哼,米勒少將你要告我,好的很,那麼當著這麼多記者朋友的面,我也要告米勒少將,我現在正式向舊金山法院提出訴訟,狀告米勒少將犯下種族歧視的罪名,我要求法官下令,立刻逮捕他!”

龍灝這句‘結案陳詞’驚呆了所有人,特別是那些隱約和龍灝不太對付的東部報社記者:種族歧視?法典裡有這個罪名嗎?北海伯爵是氣昏了吧,怎麼能用這種聽都沒聽過的罪名控告一名聯邦少將?嘶,出昏招了吧?

龍灝方才說的一大串都是事實,說得這些記者也很是汗顏,不過有sè人種在美國遭受歧視是美國這個國家成立以來的既定事實,他北海伯爵就算有錢,但政治上沒有半點人脈,又能起得了什麼作用?又能改變得了什麼呢?

還有,他龍灝把黃種人、黑人和紅種人的作用說得有些誇大了……華人是勤勞好學不錯,不過他們的生活習慣和個人文化實在太低了一些,國會透過排華法案,不授予他們移民權和公民權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否則,海量的華人從亞洲那個古老的國家湧來。拼命繁衍,美國的財政可會吃不消!畢竟,公民有很多福利都需要國家的公共財政來支撐。

而黑人,從大航海時代起,就是天生的奴隸、底層的賤民,歷史上也沒有出現成吉思汗那樣的梟雄。可以說,黑人的歷史就是一坨屎!

他們雖然個個身體素質出眾,但論到吃苦耐勞、勤學好問,那可是拍馬都趕不上黃種人。

如果非要說他們為美國的發展做出了什麼貢獻,那麼應該只有一個:他們之間的jīng彩角鬥、嗜血搏殺,為奢靡的資本家提供了茶餘飯後的享樂方式。

至於紅種人,那就更可笑了,要知道,紅種人基本上就是美洲土著的代名詞。與印第安人是劃等號的。

從西班牙殖民者抵達這片廣袤的大陸開始,殖民者和土著的矛盾就是不可調和,乃至血腥殘忍的!

不客氣的說,美國發展歷程,就是揮著屠刀殺害美洲土著的一部屠戮史。

硬要說紅種人對美國有什麼貢獻,那麼只能感謝他們‘讓’出了世代生存的土地,用自己的鮮血和白骨構築了美利堅這棟摩天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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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者們怎麼想,以及事後怎麼寫。龍灝不會去控制,也無意去控制。他的這番長篇演講,有一半是發自肺腑,但也有一半是即興發揮:因為那計劃外的一巴掌,龍灝靈機一動,想藉此把‘種族歧視’這個名詞提前拋出來!

種族歧視,其實自古以來就存在。只是沒有具體字面化。

這種不平等的現象是反動統治階級為了鼓吹和散佈種族優越和種族仇恨學說,特意立法,或者透過行政手段施行而造成的。

它是一種對人類尊嚴的踐踏和凌辱,是違背了國際jīng神的。

假如要詳細描述種族歧視,只怕用一本百萬字的書籍也寫不完、道不盡。

所以這裡。我們只是簡單地闡述一下近代的種族歧視發展歷史:儘管種族歧視對人類文明有著這樣或那樣的傷害,可在原本的歷史軌跡上,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全世界反對種族歧視的聲音才越來越高漲,才逐漸得到人們的重視。

20世紀50年代後,不僅在美國,在英國,在南非……世界很多地方反對種族歧視的組織和聲音都愈發增加,不過,這種反對種族歧視所面向的種族——都是黑人,比如像著名的馬丁路德金,他就用他的生命,為黑人在美國贏得了一片天空。

21世紀的美國,種族歧視,特別是涉嫌種族歧視了一名黑人,這可是一樁了不得的大罪狀!

在國家法律的強制嚴懲下,美國白人都把歧視黑人作為一項必須避免的罪行,這使得他們在rì常生活的一言一行中都非常注意,千萬不要露出什麼有種族歧視傾向的語句,以免被某些黑人抓住了小辮子,鬧到法庭上去坑自己一筆錢。

在這裡,不得不佩服這些黑人,他們雖然智商低下、好吃懶做、本xìng兇惡,但至少,他們非常團結,他們之中出過像馬丁路德金這樣願意犧牲的偉大領袖。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正是因為有了這麼多黑人先驅的不斷努力,在未來(三戰前)才誕生了一個適合黑人生存的美國。

雖然說也偶爾有黑人被白人jǐng察虐殺的醜聞流出,但與黃種人所受的遭遇一比,那實在是太幸福了!

可憐的黃種人,或者確切的說是華人,他們在三戰前一直遭受歧視,社會地位比黑人還要低,打個最簡單的比方,排華法案於1882年開始實施,可直到一百多年後的2012年,美國才迫於壓力,就排華法案對華人造成的傷害做出道歉!

這是為什麼?

是因為華人的處境不夠黑人慘嗎?

是華人不夠努力,是華人讀的書沒有黑人多嗎?

其實都不是的,原因是華人不夠團結,而且華人之中沒有一個像馬丁路德金那樣願意為同胞去犧牲,去扛起大旗的偉大人物。

嗯,說到這裡可能有些人不服氣了:你胡說,這種人物我們也有啊,比方說現在就在美國西海岸多個城市舉辦個人演講的李恩富呀!

是的,李恩富是個偉人,不過,這只是少數,而且與黑人不同,我們華人一直有一個祖國,不管是**還是積弱,我們從來都沒有真正地失去過家園,我們的頭頂總是有著一個官方的聲音。

諷刺的是,正因為有了這個官方的聲音懸在頭頂,所以華人個人的行為總是給人以名不正言不順的感覺,根本沒有凝聚力。

更令人痛惜的是,這個官方的聲音,無論是二戰前,還是二戰後,因為國力的原因,始終不是那麼強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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