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阿諾他們該是造了多少孽、得罪了多少人啊!

“夠了,微風,別把人踩死了!我還有話要問他們呢!”

等微風的濁氣出得差不多了,龍灝晃著身子,微笑著走過來:對布達佩斯火車站的這種反常情況,這種小混混,可不就是最好的詢問物件嗎?

眼看大局已定,龍灝就沒發覺一直護著的茜茜公主不知竄到了哪裡……

“給老子讓開,擋我者死!”

就在一片歡騰踩人忙的‘踢踏舞’氣氛下,不遠處突然平地響起一聲暴喝,緊接著,幾聲清脆的槍聲,響徹整個候車大廳,連車站頂部的天花板都被震動了,幾道灰白sè的石灰粉,化作一縷縷白線,在龍灝附近‘沙沙’地落了下來。

龍灝眼神一凝:有人來救場了?還是帶槍的? . .

乍一聽見槍聲,那群踩人的群眾就像受驚的兔子,一個個蹦起來溜得不曉得有多快,幾乎是數個眨眼,龍灝面前便又是一片空白地帶了,只剩下微風、還有那奄奄一息、身上滿是鞋印的阿諾和史泰龍。

正對面,一幫不下十個的寬膀子惡漢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當先一個金髮寸頭的大漢手裡轉著一把手槍,臉上劃有一道如百足蜈蚣般的傷疤,不用說話,光那副兇相就能嚇得小兒止住夜啼!

而在他旁邊,便是一臉怨毒之sè的威利斯!

哎,還是太招搖了啊,小麻煩變成大麻煩,早知道就直接敲暈一個拖到旁邊慢慢詢問了!龍灝無奈地捂住了臉,大感失策。

“原來真的是黃種人,嘖嘖。沒有辮子的黃種人,我尚格雲頓還是第一次見到呢!”金髮寸頭的大漢打量了龍灝一下,咧開嘴、露出一口爛牙:“你們能夠把威利斯三個人渣揍成這樣,我很欣賞……不過欣賞歸欣賞,你們壞了這裡的規矩,就要付出代價!嗯。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留下,你們便可以走了!”

尚格雲頓晃著槍,一臉的傲慢,彷彿饒過龍灝等人一命,便是了不得的大恩惠,接下去,他似乎只要好整以暇地看著龍灝和微風乖乖地脫光衣服就好了……

有槍呢,還不止一把……也不知道這暗器的準頭如何,第一次搞呢。呵呵,不過勝在數量多,其他的路人被扎了也就莫怪了!龍灝眯眯而笑,心裡尋思著,一隻手背在身後,掌心已多了一簇鋼針,尖端鋒利,數量怕有百餘。

“你們這群敗類。帝國的毒瘤,我以約瑟夫大帝的名義賜你們死刑!看槍吧!”

正當龍灝準備施展他重生以來第一次人前顯露的暗器功夫。一個嬌嫩清脆的聲音卻驀然在他後方響起,龍灝訝然回頭,發現那是茜茜公主這位挺著大胸脯、貼著小鬍子的驕傲女人,站在行李箱邊,手裡端著一支剛剛找出來的步槍,對準了尚格雲頓等人。正義凜然地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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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就算你要代表月亮消滅這群混混,但……槍栓後的保險裝置總要開啟吧?

龍灝看著茜茜公主得意洋洋地端著一支根本沒法發shè的‘啞’槍,不禁以手掩面:這個笨女人,到底有沒有開過槍啊?怎麼連保險開關也不懂?

果不其然。茜茜公主自認為正大光明地喊了一聲,然後就興致勃勃朝著尚格雲頓扣動扳機了,結果不出所料,扳機一扣,連半顆子彈都沒打出。

咦,怎麼回事?這槍和我平常用的好像不同啊……

正當茜茜公主低下頭,滿臉疑惑地檢查起‘啞槍’的時候,被驚出一身冷汗的尚格雲頓悍然反擊了:做草的,這個怪里怪氣的yīn陽人,竟然攜帶著槍支!還朝我shè擊了?!

生命受到威脅,尚格雲頓連忙拋去吊兒郎當的樣子,手腕一整,把手槍端好,單眼一閉、瞄準茜茜公主開火了!

“危險!趴下!”

早在茜茜公主扣動扳機的時候龍灝就動了,他一邊朝茜茜公主的方向飛撲而去,一邊將手裡的鋼針用天女散花的手法向尚格雲頓一夥扔去。

暗器傷不傷得到人還在其次,主要是不能讓茜茜公主被尚格雲頓給傷了啊!

還真別說,尚格雲頓的手槍打的有些小準,龍灝剛剛撲倒猶在呆愣傻痴狀態的茜茜公主,背部就是火辣辣一疼,一顆子彈悍然shè了進去,疼得龍灝在肚子裡一陣大罵:蠢女人,笨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本少爺這幾年來的不破金身,就這麼被一個破了相的混混給破了?嘶,好疼,早知道裡面就套件防彈衣了!託大,實在是託大了……

龍灝被擊中的同時,那簇鋼針也甩中了尚格雲頓的大部分手下,比如那個威利斯,一張粗獷野蠻的大臉扎得跟刺蝟一樣,一隻眼球都被鋼針炸爆了,鮮血直淌,此刻正蹲在地上、捂著臉頰痛苦地哭喊哀嚎呢!

微風在鋼針灑出去的同時,整個人也跟梭子一般地飛了出去,這次他可是用上真功夫了,只見他身若驚鴻、快如閃電,化作一道殘影在尚格雲頓身邊轉了一圈,這位疤面大漢就捧著流血的手腕哀聲痛呼起來,‘哐當’一聲,那支shè中了龍灝的手槍自然也掉在了地上。

微風眼爍寒芒,手裡已多了一把鋒利雪亮的匕首,尚格雲頓的這只手腕算是徹底給廢了!

“喂喂,你怎麼了,哎呀,好多血,你的後背出血了!”

不提微風在那裡秋風掃落葉般地收拾尚格雲頓那夥混混,茜茜公主抱住了栽倒下來的龍灝,小手在他背上一摸,看到滿手的鮮紅,不由嚇得尖叫起來:“大壞蛋,你中槍了嗎?嗚嗚,你不要嚇我……”

拜託,不懂就不要亂按,靠,按到傷口了,笨妞!

龍灝正在運用金源之力將shè進背部的子彈‘消化’。可誰知茜茜公主那一摸正好按在他中彈的傷口,這一下,疼得龍灝險些沒直接暈過去!金源的運轉都被生生止住了!

這要是暈過去就好玩了,龍灝或許會成為第一個被混混打得流血過多而死的‘穿越人士’,貽笑萬年。

“你……你不要管,管我!”

龍灝翻著白眼。如出水的金魚,而腦殼卻跟從水池裡撈出來一樣,溼漉漉、汗津津的!他吃力地對茜茜公主說:“扶著我,我們先離開!微風處理好會跟上來的……”

好容易說完這幾個字,龍灝疼得嘴巴都要抽筋了:要命,許久沒受過傷的身體,怎會如此嬌貴?中個槍而已,又不是中二,怎麼會疼成這副德行?

“嗚……唔……嗯嗯……”

茜茜公主眼角噙著淚花。她知道龍灝是為什麼才中彈的,她咬了咬銀牙,用力地將龍灝攙扶住,向遠離尚格雲頓一夥的方向挪去:“你不要死,我、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這個時候,微風已經把尚格雲頓那夥人用匕首收拾得差不離了,可經過幾聲槍響洗禮,布達佩斯火車站更加亂得不成樣子。繁亂複雜的人群遠方,哨聲大作。有數名jǐng察撥開群眾朝這邊趕來,而另外幾個方向,估計是尚格雲頓的同夥,一個個寬臂粗膀,惡形惡狀地推開慌亂逃亡的群眾,瞪著眼珠子。也朝這邊走來……

“你們這群混蛋,哼,我們完全是無辜的……這是無妄之災啊!”

微風人雖小,但見此情況,也知道要撤退了。他隨手抓起地上一個暈掉的混混,把一大堆行李砸在那混混的身上,就這麼把他當做一輛‘人肉拖車’,一手牽著,循著龍灝和茜茜公主離開的方向快速追去。

“閃開,閃開,都閃開!我有槍!打你們哦!”

茜茜公主不曉得哪裡來的氣力,一手攙著龍灝,一手還有餘力揮舞著那支打不出子彈的步槍,一邊行走、一邊不斷高喊,沿途的行人和旅客見狀,哪還不紛紛避讓,唯恐惹禍上身……這倒是讓茜茜公主沒費多少力氣就‘殺’出了一條‘血路’。

“少爺,少爺您怎麼樣了?”

微風此時已追了上來,他看到龍灝一臉慘白、雙目緊閉,華麗的衣裳後背滿是觸目驚心的血跡,不由驚慌無比地問道。

要是少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別說龍伯不會放過我,我自己就得先行自裁!微風一臉焦急,愧疚地想道:我是保護少爺安全的啊,怎麼一不留神,竟然讓少爺中槍了?微風啊微風,你是最近好rì子過得太多,思想太麻痺、太大意了吧!該死,你真是該死啊!

“我沒事,呼,你別擔心,還是趕快找個安全的地方安頓下來!”

龍灝這時張開了眼,有些虛弱地道:“別忘了,我們是奧匈帝國的貴客,先去找一找這個火車站的負責人!”

龍灝催動金源,這會兒已經把出血的傷口止住了,裡面的彈頭也消化得一乾二淨,現在的他,並無大礙,只不過是失血過多,臉sè依舊很難看罷了。

“對,我們是受害者啊,就應該去找這裡的負責人!”

茜茜公主看到龍灝終於無恙,一直哭喪的小臉也重新煥發出喜悅的微笑:“我要替我……偉大的陛下問一問他,這個火車站他是怎麼管理的?怎麼一群人渣敗類手裡也有槍械的?哼,我要辦他的罪!”說到這裡,一國公主的氣場,展露無遺。

看來,這位茜茜公主果真沒有出過遠門啊!還辦別人的罪?

龍灝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大姐,你難道還不知道,你那個約瑟夫爺爺的政令早就沒法到達布達佩斯了,我要微風去找這裡的負責人,也是以我英王室北海伯爵的名義,若是換了你這奧匈帝國公主的名號,那是一點都不管用的,說不定還會弄巧反拙了呢!

“你少說話,一切都交給微風去辦!”想及此,龍灝沒好氣地斥了茜茜公主一句:“連開槍都不會,你還責問人呢?笑話!”

茜茜公主秀美的臉蛋一紅,她當然知道龍灝是怎麼才中的彈,不過她一聽到龍灝訓斥自己,心裡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於是她馬上擰起脖子反駁道:“哼。是誰說自己可以以一敵十了?有人來訛詐我們,自己不上,偏偏讓自己的小童子上去跟別人打死打活,還在一旁鼓掌看戲,結果好啊,浪費時間。等別人搬來援兵,這槍啊,中得活該!”

“你……”

龍灝氣得眼前一黑,一口血好懸沒吐出來:我好心好意救你,中了槍是活該?好啊好啊,好一個刁蠻任xìng的公主,這次算我龍灝瞎了眼,早知道讓子彈把你打死得了!

話說出口,茜茜公主心裡也有點後悔。特別當她看到龍灝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憤怒,自己也有點著慌:哎呀,我會不會說的太過分了,畢竟是他捨身救了我……哼,誰讓他說我不會開槍的!我從前使用的槍,可不是這樣的,一扣扳機就能打出子彈的啊!

龍灝直起身,冷冷地推開一直攙扶自己的茜茜公主。轉頭對微風道:“微風,記住了。中國有句古話說的太有道理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以後救人前可要三思而後行,千萬別救錯了,若是救了個狼心狗肺的,那可就是委屈了自己!”

“喂,你說誰是狗了。大壞蛋,你是不是在罵我?”

龍灝大踏步走開,茜茜公主瞪起美眸,不依不饒地跟上來,一個勁衝著龍灝嚷著:她可不允許這個大壞蛋這麼說自己!

龍灝冷冰冰地瞥了茜茜公主一眼。不再理會她,而是繼續向前走,他的槍傷已好得差不多了,不說箭步流星吧,但至少跑了幾步便把茜茜公主甩在了身後。

就在同一時刻,混亂發源的那一頭,jǐng察和混混碰到了一起,正在收拾尚格雲頓一夥殘兵敗將,也不知那些後來的混混跟jǐng察嘀嘀咕咕地說了些什麼,那些jǐng察竟然撥開紛亂的人群,與那些混混一道,循著龍灝撤離的方向快速追來!

沿途jǐng察還大聲吹響哨子,貌似在召集同事捉捕龍灝。

“少爺,事情有些糟糕,那些jǐng察和那些混混好像是一夥的呢!”

微風注意到了身後這個異狀,一邊拖著行李跑一邊憂心忡忡地提醒龍灝:“他們搞不好是蛇鼠一窩、沆瀣一氣,我們去找這裡的負責人,不會是自投羅網吧?”

倒有這個可能……

龍灝微微皺了下眉頭,下了決斷:“前面就是一個出口,我們先出了這個火車站再說!這裡的人太多太雜了,不好施展拳腳!”

茜茜公主看到龍灝此刻完全當自己是透明人一般,不搭理自己,便明白龍灝是真的生氣了,她蹙著眉頭、咬著下唇,不吭不響地努力跟著龍灝:大壞蛋,小心眼,說你幾句怎麼了,竟敢擺臉sè給本公主看!要不是看在美白藥劑和不老藥劑的份上,我現在就招手把那些jǐng察引過來。

擠了一會,終於到了布達佩斯火車站的一個出站口,守門的jǐng察瞥到龍灝一身血跡,不由走上前,伸手將他們攔了下來。

微風高聲喝道:“大膽,這位是英女王冊封的北海伯爵,是專程來布達佩斯做學術演講的,你看,我們剛下火車就遭到了歹徒的襲擊,伯爵大人負了傷,必須要趕快去醫院治療!你們還不讓開,是想作死麼?”

伯爵?!

守門的jǐng察首先被重重地震懾了一下,畢竟龍灝的衣著不像普通人,不過,龍灝和微風的樣貌又太奇特顯著了:沒有辮子的東方人,在這個時代出現在歐洲大陸實在是太稀少了!更何況是身著貴族服飾的東方人?

“英女王的伯爵?嘿,你當我們jǐng察的腦袋是南瓜嗎?”

正當這個守門的jǐng察呆忡發愣時,一個看上去流裡流氣的瘦高個從旁邊跳了出來,指著龍灝道:“你是亞洲人,我從來不曾聽過歐洲有哪位貴族是亞洲人!太搞笑了,你們要騙人,也要專業點……啊,這個是阿諾嗎?快,把他們捉起來,jǐng察jǐng察,他們才是歹徒,他們打傷了我的人!”

這個瘦高個一邊說著,眼睛正好瞅到了在地上被微風當做‘人肉拖車’的那個倒黴蛋,不由驚訝地大聲叫了起來:“有血,你身上有槍傷,還、還有你!你手裡拿著槍,你們都做了些什麼……啊!”

這個瘦高個剛剛看清龍灝的傷勢,以及旁邊跟著的、抱著步槍不放的茜茜公主,正要大呼小叫招來同伴,不想眼前寒光一閃,自己的喉嚨陡然一疼,便已經說不出半句話了。

微風眼眸清冷,手中匕首滴血。

他知道這個瘦高個和威利斯、尚格雲頓是一夥的,甚至還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所以他索xìng不說話,而是揮動匕首,先將這個瘦高個割了喉,然後再把那個剛剛回過神,正要掏出哨子往嘴裡放的jǐng察也給斬斷了喉嚨!

血光飛起,兩具失去了生機的身體倒下,大門口的旅客不由一陣尖叫,紛紛向出口湧去,這個出口本來就小,有人進來、有人出去,人流一動,立刻堵死了,龍灝他們一時半會也別想出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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