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拉鋸戰況,迪亞茲心憂如焚,一邊咒罵那支不知從哪冒出來的zì yóu衝鋒隊,一邊祈禱遠征軍千萬要頂住,可別被叛軍一鼓作氣、給衝出了‘牢籠’!

為此,迪亞茲竭盡全力,為遠征軍補充後備物資,並且對薩維的請求無不答應。

可是,不曉得是遠征軍三鼓而竭,還是衝鋒隊初生牛犢、衝勁太猛,儘管迪亞茲眼珠子天天黏在戰報上,但**軍還是漸漸地衝出了雨林,把遠征軍一步一步壓退。..

就在雙方形勢有逆轉的趨勢之際,1891年的聖誕節如期來臨,這一天,雙方很有默契地停戰,讓連續征戰的士兵得到休息、好好過節。

總體來說,墨西哥國內除了南部雨林的摩擦,還是比較和平的,國人都在歡慶這一年一度的基督生rì。

而遠在歐洲,過節的氣氛就更加濃郁了。

巴黎郊外某間莊園,喜燈高掛、綵帶飄揚,新鮮的白熾燈把黑夜驅散,莊園裡的僕從來去匆匆,流水價地把佳餚美酒端到露天的長桌上。

長桌上坐著幾個人,高舉酒杯、共迎聖誕,主座上一位白髮老者開口道:“今年的聖誕,我路易.威登能坐著度過,真是要感謝伯爵大人的妙手回chūn!”

一杯上好紅酒一飲而盡,龍灝呵呵笑道:“我對威登先生的時尚理念欽佩之至,能替你治病,是我的榮幸,也是上帝的巧妙安排!感謝的話,不必再說,來,喝酒、乾杯!今晚要盡興!”..

來到巴黎之後,龍灝首先在九月四rì街的歌劇院進行了一次量子力學的演講。照例對法國的科學人才發出誠摯邀請,然後就找到喬治.威登,開門見山地說老威登的病,自己能治!

喬治的第一反應是,這個東方人是個騙子,可當龍灝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後。喬治便即刻轉變心情,驚喜的眼眸裡多了一份希望。

這可是大名鼎鼎、最近最炙手可熱的‘北海伯爵’啊!能治好維多利亞女王的藥劑師,盛名之下無虛士,在他的手底,自己的父親說不定真有治癒的希望呢!

寧可信其有的喬治,將龍灝一行請到了郊外的威登莊園,結果不出一天,昏迷的老威登就重新甦醒,三天之後。便能開口說話、自行進食!這樣的神蹟,令喬治欣喜若狂,不僅把龍灝奉若上賓、言聽計從,心裡更是感嘆自己平rì的祈禱應了驗,要不然,蒙女王陛下榮寵的龍大師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巴黎,還主動找上了自己!

花費了一丁點金源,為威登把病治好。龍灝就把來意跟喬治說了:你父親的病好治,但他年齡終究大了。經過病魔這麼一鬧,身體虧羸,只怕最多還能活上三年!我受仙露公主委託,特地來巴黎,便是想邀請你加入ZSS,發揮你在時尚設計方面的才華。

喬治與老威登感情極好。一聽龍灝這麼說,熱淚就潸然而下,狂喜之後驟然聽到這個壞消息,孝順的喬治險些沒崩潰掉。至於什麼邀請,更是完全沒聽進去。

等喬治悲傷後情緒穩定。他便拽住了龍灝,一個勁地詢問:伯爵大人您醫術如此高超,可有為家父續命之方?無論要花費多少代價,我都願意付出!

喬治實已把龍灝當作了救命的最後一根稻草。

龍灝表面躊躇、內裡欣喜,他說這番話,正是要引誘喬治來問。當然了,老威登的身體他可是沒有做半點手腳,說三年後而斃,已是極其樂觀的預測。

喬治察言觀sè、百般苦纏下,龍灝終於扭扭捏捏地丟下半句話,就奪路而逃:“路易.威登的命是可以續,但代價實在是……哎,不說也罷!”

好嘛,喬治傻眼了:這叫啥事啊?什麼叫‘不說也罷’?那可是俺爹的老命啊,凡事不都好商量嗎?說一半掖一半,存心想憋死我啊?!

於是乎,喬治在接下來幾天努力地與龍灝的隨行人員接觸,逐個拜訪謝林米爾公主、傑瑪公主……最後,終於從龍灝的貼身隨從:一名年歲極小的男童那裡,‘詐’出了答案。

答案令喬治大吃一驚:可以令自己父親延長xìng命的神藥叫做‘不死仙露’,伯爵大人就是用這個神藥為女王陛下治好了頑疾,獲封了王國!喝一滴、延壽一年,而每一滴的價格,達到了驚人的一千萬美元!

一千萬美元啊,就算把自家的產業賣個十次都換不回來!喬治抱著腦袋十分苦惱,但又不甘心眼睜睜地看著老父等死,他不禁有些後悔幹嘛要去打聽,如果不知道‘不死仙露’這玩意,那該多好!

知道了卻買不起,這才是世界上最最痛苦的事情啊!

喬治思前想後,覺得為了父親還是應該去爭取一下,所以找到了龍灝,把此事一說。

龍灝聽後‘大驚失sè’,他小聲地告訴喬治,不死仙露乃是機密,要是洩露了出去,只怕整個世界的王公貴族都要為之瘋狂,自己的小命也就危在旦夕。

喬治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連忙賭咒發誓不會洩露出去,但他也懇求龍灝能先給自己一滴不死仙露,至於差價,接下來他會想法設法地籌錢來還。

甚至於,喬治已經拿出了自家的地契、LV的所有股份,只要龍灝點頭,他就會把這些東西毫不猶豫地抵押給對方。

龍灝無奈地搖搖頭,他不去接喬治的地契、股份,而是說,不是自己不想賣,只是不死仙露的製造過於複雜,許多材料十分珍稀難尋,況且不死仙露已經被女王預訂了大部分,自己現在身上也僅僅只有一滴。剩餘的缺口,還要等自己回到美國,組織人手、收購材料,才有希望製造出來填補。

一聽這情況,喬治的心涼了一半:這也難怪,如果不死仙露那麼好製造。也不會要一千萬美元的天價!這東西被女王預訂了,自己想從中獲取一二,難度實在無異於登天。

然而,喬治心灰意冷之際,龍灝卻掏出了那‘唯一’一滴的不死仙露,鄭重地交給了喬治。並且說自己對老威登非常敬佩,思慮再三,還是願意拿出這最後的一滴不死仙露,為這位‘時尚界大師’延續xìng命!至於女王那邊的交待,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畢竟時間還有。

喬治顫抖地接過‘神藥’,心裡對龍灝的感激無以復加,當即對龍灝立下誓言,成為他的家臣。也就是說,喬治.威登所有的東西,過去未來,都歸龍灝所有,龍灝有百分之百的主宰權!

這種家臣宣誓,本來是中世紀的產物,已經過時了幾百年,但喬治心知肚明。自己這輩子就算累死,恐怕也賺不到一滴不死仙露的價格。因此投靠龍灝,成為他的家臣,方是最合宜的舉動,也是自己能做到的極致。

正好龍灝頂著一個‘北島之主’的國王頭銜,喬治要投靠,別人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喬治甚至還在想。若是自己表現好,父親的不死仙露說不定還能持續要到,那樣一來,自己便是還賺大了!

於是乎,龍灝和喬治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這麼成為了國主和家臣的關係,龍灝很滿意:耗費一點金源,就打包收購了未來前途無量的威登家族。

而喬治.威登更是感激涕零,一副被人賣了還心甘情願幫著數錢的樣子。

服下了不死仙露的路易.威登,第二天便生龍活虎,彷彿三十歲的壯年小夥,差點就能在莊園裡繞著圈子跑了,喬治在看得目瞪口呆之餘,一邊在心裡讚歎不死仙露的神奇、一邊對龍灝愈發死心塌地了。

回到聖誕的酒桌,喬治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朝龍灝敬了一杯:“伯爵大人大恩大德,我喬治銘感五內,再說多少句謝謝都是多餘的!我決定,要加入仙露公主的ZSS公司,過完這個聖誕,我就會動身前往英國!”

路易.威登雖然不知道兒子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家臣,但他對喬治的決定還是舉雙手贊同,只見他一敲酒杯,張嘴爽朗大笑:“去英國好啊,哈哈哈,那裡才是歐洲最最上層貴族雲集的地方!我路易.威登從一介裁縫出身,努力數十載,也不過開了家小店,在法國略有點名氣……小喬治,你能去幫仙露公主,將來的成就必定勝過我這個做父親的!”

路易.威登說了一通,忽然又道:“去英國啊……託伯爵大人的福,我現在身體好得很,能跑能跳,小喬治,爸爸跟你一起去英國好不好啊?”

老威登願意一起去,龍灝自然求之不得,當下滿口子贊成,並且保證,去到英國之後,威登父子將會得到最高規格的待遇,甚至於他還承諾,會寫信建議梅麗莎轉讓ZSS的部分股份給他們父子。

老威登仰頭大笑,說自己願意去ZSS,看重的是仙露公主的設計才華和ZSS在上流社會的發展前景,股份什麼的,不在乎多少,給喬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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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聽了不由暗地裡苦笑:我都是國主的家臣了,股份給我,跟沒給有什麼區別?

聖誕這一夜,威登莊園內賓主盡歡,紅酒吃了五箱,各式美味更是消滅了不計其數,在大家酩酊皆醉、夢裡尋幽、天sè暗得伸手不見五指時,一輛馬車已經悄無聲息地從威登莊園駛出,踏上小道,朝東方奔去。

馬車不大,只坐著四個人,龍灝、微風、傑瑪和謝林米爾。

微風坐在外面cāo使馬匹,裡面,龍灝則俊臉微燻,靠著車廂壁閉目養神。

謝林米爾一身粉紅sè的睡袍,玲瓏的曲線纖毫畢現,這副裝扮,她顯然是被人從被窩裡強行拉扯出來的。直到現在,她俊俏的臉上還滿是困惑,眼神裡甚至還帶著點羞惱。

“伯爵大人,能解釋一下嗎?這麼匆忙是為了什麼?”謝林米爾翻出了一件大衣蓋住身子,嗔目向龍灝發問。

她正在美夢中,卻被龍灝抱著丟進了馬車,她身邊的隨從,一個都不曾帶上,如果不是此前雙方合作關係良好。她都要以為龍灝在綁架她!

“沒什麼,只是突然改變了行程,來不及通知公主殿下。”龍灝眼睛依然閉著,嘴裡淡淡地說。

“為什麼要改變行程?不是定下來,離開法國後,下一站是德國嗎?”謝林米爾驚訝地問。她這時掃了傑瑪一眼,發現她身上衣服完好,顯然,這個‘突然’只是針對她而已。

“不是德國!”

龍灝搖搖頭,眼睛忽然開啟:“我們要穿越德國,去到奧匈,然後再折返回瑞士!”

“瑞士?為什麼!?”

謝林米爾愈發驚訝了,跳過德國直接去奧匈帝國還可以理解,但為什麼目的地是瑞士那個彈丸小國?

“嘿嘿。這個我不方便說,你如果一定要知道,就請問傑瑪公主吧!”龍灝抱著雙臂,噙著笑再次閉上了眼,對謝林米爾來個不再理睬。

謝林米爾滿肚子疑惑,悻悻地瞪了龍灝一眼,然後就挪到傑瑪身邊,兩女對望一眼。便唧唧喳喳地小聲說了起來。

據傑瑪講,事情是這樣的。

從踏上法國領土。龍灝便發覺自己被人盯上了,而在巴黎演講之後,盯梢的人便越來越多……所以龍灝故意在威登莊園待了十多天,並且對外放出要在元旦後前往德國演講的訊息,然後藉著聖誕夜的機會,偷偷跑出來。擺脫對方的監視。

有人盯梢?!

謝林米爾非常吃驚,於是便問傑瑪,這群來意不善的盯梢人會是何方勢力,為何會盯上自己一夥?

傑瑪猶豫了一小會,便將自己的猜測告訴給謝林米爾。

“辛格爾頓將軍的人?天哪。他在埃及竟敢如此膽大妄為,不怕女王懲罰嗎?”謝林米爾聽完,尖叫著喊道。

“嗯,我的父親被他囚禁,現在估計……”傑瑪低垂著腦袋,淚水滴答地打在地板上,“我現在的願望就是能平安接出我的那位弟弟,為安德裡爾家族儲存一份血脈!”

謝林米爾不笨,馬上猜出:“傑瑪,你的那個弟弟莫非是在……瑞士?”

傑瑪點頭:“他在巴塞爾長大,有我父親安排的人專門保護,我之前拜託了伯爵大人放出風聲,便是讓那些人誤以為我弟弟是在奧匈帝國!”

謝林米爾瞭然,拍掌道:“這是妙計呀,人人都以為伯爵的下一站是德國,而我又一直沒離開隊伍,所以再接下去的目的地必然是奧匈帝國!因此,你弟弟‘藏’在奧匈帝國,十分合理啊!”

龍灝這時懶洋洋地插話了:“等到天明,他們發現只有你我三人不見了時,檢查路轍、探清去向,就會更加堅定這個想法。”

(馬車外,微風嘀咕:我也是人啊……)

馬車一路疾行,等到天明,便已駛上大路,然後一頭衝進了一個市鎮。

龍灝在市鎮裡將馬車處理掉,買好四張火車票,接著一刻不停地向法德交界的斯特拉斯堡進發。

1892年的元旦,龍灝四人在斯特拉斯堡度過。

1892年1月5rì,龍灝一行在慕尼黑短暫現身。

1892年1月7rì,龍灝一行秘密地在德奧邊境徘徊。

……

1892年1月15rì,法、德、瑞士三國交界的巴塞爾,一輛黑sè的四輪馬車在一家旅館前緩緩停下,上面依次走下四個人,身披大衣、頭戴高帽,均看不清嘴臉。

這樣的裝束在瑞士倒也不惹眼,四個人從車上卸下了行李,拎在手上,一言不發地走進旅館入住。

關上房門,四人把帽子揭下,兩男兩女,可不就是龍灝四個人嗎?

龍灝嘴角有了青澀的胡茬,倒是愈發顯得成熟,他笑著道:“千難萬難,總算平安抵達了巴塞爾,甩掉了盯梢人,這半個月來大家的辛苦也算值得了!”

謝林米爾臉上全是疲憊,身為奧匈公主的她,何時吃過這種苦,她摸著臉上乾裂的皮膚,哭喪地抱怨道:“用得著來回折騰嗎?照我說,早在我們進入德國後,那些盯梢的人就被我們甩得乾乾淨淨了!伯爵你倒好,偏偏要來回換車,一會兒向東,一會兒向南,哎,連我一直跟著你都犯迷糊,辛格爾頓的人肯定是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微風眨著眼,說道:“俗話說小心撐得萬年船,我們辛苦點,卻保證了傑瑪公主弟弟的安全!少爺的決定,是萬全之策!”

傑瑪脫去了笨重的大衣,露出一副愈發妖嬈的身軀,她朝龍灝三人深深鞠了一躬,柔柔地說道:“感謝各位為了傑瑪的事如此cāo勞,傑瑪感激之極!只是傑瑪現在不過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無以為報、內心羞慚!”

“公主千萬別這麼說!”

龍灝上前,捉住傑瑪的柔荑,將她扶起,正sè道:“你寧可捨去xìng命,也要營救父親弟弟的行為,足以感天動地!我們只是盡了自己一份力,說到羞慚,倒是龍灝為最!身為伯爵,一國之主,卻沒法為公主做些什麼,只能帶著你東躲xī zàng、一路輾轉來到這裡,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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