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潭山。WWW.tsxsw.COM

當淡水河上麻生一健受到紅標軍炮火攻擊之時,北百川能久的船隊便停止了前進,紛紛向岸上靠攏,準備棄船上岸,但是他們的船隊大部分已經進入了劍潭山上蕭奈的大炮射程範圍內,因此,蕭奈命令炮兵立刻開火。

“炮兵連,急速射!”蕭奈站在高高的山頭,俯看山下淡水河與基隆溪上慌亂成一團的日軍船隊,舉起手臂重重地向前壓下,大聲吼道,“開火!”[..com]

軍官們立刻將口令與各炮射擊諸元傳送至各炮的炮長,由炮長喊著口令指揮炮手們對正忙著上岸的日軍進行猛烈的炮火突襲,“嘭嘭嘭”一陣接一陣的大炮轟鳴聲傳蕩開來,一道道死亡弧線在空中劃過,幾乎同時在河上與岸上炸開。

轟地一聲,一枚炮彈在水面炸開,激起一道巨大的水柱,猛烈的衝擊波將兩邊的竹筏震得都掀了起來,十餘名日軍哇哇大叫地翻到水裡,有些抓著竹筏的邊角暫時保住了性命,有些人則吞了幾口河水,便沉了下去,水面上不斷地冒出紅色的血水以及被炸斷的殘肢。

不過這還不是最慘,一枚炮彈在竹筏上炸開時,竹筏上站滿的二十多人一剎那間便被炸得飛了起來,激飛的彈皮像鍘刀一刀朝四周的血肉之軀輪過去,輕而易舉便切開**,斬斷骨頭,那景象就彷彿炸彈在西瓜堆裡炸開一般,血漿與碎肉像濺射的噴泉迸到了空中,那情景就像一席死亡餐宴般恐怖壯觀,許多人捧著被炸斷的手與腳趴在竹筏碎片上發出痛苦的哭嚎聲,落到水裡的拼命掙扎幾下,便都沉到了河底。

一艘載著騎兵的駁船甲板被炮彈擊出一個大口,當場就將三匹戰馬炸得血肉橫飛,但這並不算結束,因為炮彈同時將船底炸出了個口子,河水立刻瘋狂地灌了進來,船上所有的人都亂作一團,因為船體浸水,已經開始傾斜,用不了多久就要沉沒。

“馬,馬!”一個日軍騎兵看到甲板上還倖存的幾匹馬全嚇得來回衝撞,試圖想逃離這河水已經浸沒腳踝的甲板,他急忙上前拉住其中的一匹,但是那馬卻突然仰起頭來長鳴一聲,猛地跳躍了起來,將那日軍騎兵也一起拉到了水裡。

那日軍騎兵臉上在甲板護欄狠狠地刮蹭一下,頓時颳去一大片皮肉,臉上血淋淋一片模糊,痛得他大聲喊叫,落到水裡正好撞在一具被炸得只剩下半身的屍骸身上,他急忙雙手抱住那屍骸,這才倖免於難,沒有沉入激流洶湧的河底。

“轟轟轟”新一波炮彈又打了過來,蕭奈下的“急速射”的命令被炮兵們徹底地貫徹,以超過平常炮擊速度向山下的日軍進行炮射,因為每門大炮都由蕭奈計算射擊諸元,並親自調整炮門,因此經過校炮之後,打起來格外的準,後面的幾發炮彈就基本上都砸在河岸邊緣,許多正準備跳上岸的日軍頓時又被炸回河裡,屍體鋪得整個河面都是,然後順著河水向下游淌去。

一艘駁船靠上了河岸,甲板上幾個日軍炮手正奮力地將一門大坂制的70毫米口徑野戰炮向岸邊推去,但就在這時,一枚炮彈從天而降,砸在岸邊,立刻炸出一個巨大的焦坑,強大的衝擊力將那門70毫米口徑的野戰炮整個都掀到了河裡,順帶還將推炮的幾個日軍炮手砸得頭破血流,骨折筋斷,不是落入水中,便是被炸翻在甲板之上,到處都噴射覆蓋著一層雜亂的血腥汙穢,其地獄般恐怖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北百川能久是在親衛隊的掩護之下,順利地登上岸,也幸好的座船處於中後位置,因為等蕭奈在望遠鏡中發現那艘前後插著軍旗,船體格外寬敞,並且沒有牽引竹筏的船隻時,他已經不在那船上了。

蕭奈也接到賀志強的情報,知道那正是北百川能久的座船,不管那船上有沒有北百川能久,他也一定要炸燬,因此他立刻給所有炮長下了命令,集中火力朝北百川能久的座船狠狠地打。

炮彈接二連三地在那船的四周炸開,雖然都沒有打中,但激烈的爆炸聲和猛烈的衝擊波將整艘船都震得搖搖晃晃,甲板上一些來不及上岸的親衛隊員當場就被震下船去。

北百川能久爬上岸,驚魂未定地回頭看自己的座船時,也就在這時,一枚炮彈準確地擊在駕駛艙中,轟地便將整個船艙炸得一片稀爛,裡面尚有一個舵手來不及逃出,一下子就被炸成肉泥,鮮血和碎肉濺得整個個船艙都是,屍體與木頭碎片堆在一起,已經辨不清人形。

北百川能久抬頭看到劍潭山上還不時地打炮下來,炸在岸上的日軍人群之中,直炸得日軍抱頭亂竄,一片狼籍,隊伍根本集結不起來,不由大怒,手指著那個山頭,大聲吼道:“可惡,有誰知道那座山是什麼山?”

親衛隊長江川康介抬頭看了一眼紅標軍設在山上的炮兵陣地,道:“那是劍潭山,因為臨劍潭故以劍潭山為名!該山鄰近臺北城,與草山連線,山不高,算起來只能是小山丘,不過據說整座山的區域十分寬廣,其山間樹林茂盛,山路曲折,沿著稜脊山道緩緩前行可抵達其他山脈,交通十分便捷!我軍如能在山頭設立炮兵陣地,便可攻可守,覆蓋臺北全城!親王殿下,這座山,我們一定要拿下!”

北百川能久驚奇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問道:“江川君,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

江川康介笑道:“親王殿下,江川幼年曾經跟隨父親來到臺北遊玩,曾經爬過這劍潭山,故知道一些!”

北百川能久聽了這話,再無疑慮,他把剛剛涉水上岸的第二旅團第一聯隊的聯隊長大村保志大佐叫到面前,大聲道:“大佐,我命令你拿下劍潭山,不管花多少代價,也一定要拿下,否則你就準備自裁謝罪吧!”

大村保志聽到這話,臉色不由刷成蒼白,但他卻不敢表示出任何的猶豫,立刻胸脯一挺,也顧不得一身**狼狽的樣子,立下敬禮,道:“是,親王殿下!”他也不敢逗留太久,一說完話,立刻轉身帶著屬下離開。

從基隆溪上逆流而上的第二旅團第一聯隊第二大隊的大隊長野秀耕夫中佐也受到了來自劍潭山上的炮擊,不過所受炮擊的強度卻大大低於北百川能久在船隊,畢竟野秀耕夫只是先遣部隊,而且僅僅一個大隊,對於蕭奈來說,根本瞧不上眼,給他幾炮那是意思意思,說明打了招呼,沒把你們給忘記了。

因為炮打得少,野秀耕夫的損失自然也小,前前後後總共就挨了三發炮彈,而且只有一發炮彈完全打中,將一艘竹筏尾部炸成粉碎,當場炸死三名日軍,掉到河裡的有五名,除了兩名重傷沉入河底,其他三人受了輕傷,都被同伴給拉了起來。

雖然所受損失並不大,但卻也把野秀耕夫驚得夠嗆,等他上岸的時候,發現淡水河上北百川能久親王的船隊遭到猛烈的炮轟,傷亡慘重,許多士兵爬上岸之後渾身上下**的一片,已經分不清是水還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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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聯隊的聯隊長大村保志手上的士兵並不多,也只有第三大隊是還算完整的編制,而第一大隊麻生一健的先遣軍在北大門已經被紅標軍擊潰,第二大隊野秀耕夫在基隆溪右岸登陸之後,反倒成為最靠近劍潭山腳的部隊,他立刻命令野秀耕夫直接進攻劍潭山,奪取紅標軍的炮兵陣地。

他所率領的第三大隊如果還想攻擊劍潭山紅標軍的炮兵陣地,最快捷的便道就是繞過基隆溪的彎口,直接到上游尋找淺灘泅渡過河,否則從下游泅渡只能與野秀耕夫的第二大隊擁擠在一起,容易遭到紅標軍山上的炮火攻擊。

但是要到上游渡河談何容易,因為李南的一個營就在這基隆溪的彎口佈置,他的部隊才剛剛往上游走不到幾百米,便被埋伏在土包後面的紅標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奔在最前面的兩個開路日軍是最先被打倒的,他們是被紅標軍的排槍打翻在地,後面的日軍發現情況,便停止了前進,呈散兵線分開來,搶佔有利地形,不過所謂有利地形,也就是突出地面的小土包,因此很快所有的土包後面都擠滿了日軍的身影,有些日軍找不到掩體,竟然趴到了河岸邊緣。

不過當紅標軍陣地上傳來大炮如雷的轟鳴聲時,聯隊長大村保志頓時驚呆了,令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紅標軍在前沿陣地佈置了炮兵。

轟地一聲炸響,躲在土包後面的幾名日軍頓時被炸得飛了起來,幾隻斷臂像破樹杆一般拋到了空中,再落到了炸出的焦坑中,坑內灑滿了破碎的屍骸,空氣中瀰漫起刺鼻的焦味與血腥的氣息。

巨大的衝擊力還將不遠處的一名日軍從土包後面給震了出來,摔在地上,渾身抽搐著,眼鼻口耳中冒出鮮血,不多時便沒了呼吸,竟是被活活地震死。

看到紅標軍有大炮,大村保志再也坐不住了,他把第三大隊的大隊長中村康民中佐叫到了面前,大聲咆哮道:“中村君,我命令你衝破大蛇軍陣地,拿下敵人炮兵陣地!”

中村康民聽到這話,兩眼發直,大村保志見狀,便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大聲吼道:“八格牙魯,還不快去執行命令?”

“是,大佐!”中村康民恍過神來,挺胸立正敬禮,然後灰溜溜地掉頭離開,衝破大蛇軍陣地還不算什麼難事,但要拿下敵人炮兵陣地可就不容易了,因為紅標軍的炮兵陣地不僅離得遠,而且還有重兵把守,他的士兵剛剛從河裡逃上岸,士兵一片低沉,面對如狼似虎、精神昂揚的紅標軍,他心裡一點底也沒有,但命令既然下了,就得執行。

他回到自己的部隊,將四個中隊分成兩組,第一、二中隊猛攻紅標軍前沿部隊,第三中隊沿著河岸繞開紅標軍正面,從側部插到後面的炮兵陣地發起突襲,第四中隊做為預備隊,看戰場態勢再做分配。

“呀嘰給給!”他把指揮刀拔了出來,狠狠地向前揮了下,大聲吼道,“皇國興廢,在此一舉,全體將士,務必奮發努力,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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