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制造局。WWW.tsxsw.COM

雨夜中的閃電像鋼鞭似的,不時把烏雲抽出一條條冒著煙火的裂縫,彷彿要把整個夜幕都撕裂成碎片一般。

“倭寇,是倭寇!好多倭寇!”在制造局高高的牆頭上,一名紅標軍忍不住發出驚呼聲,他看到街道的盡頭正簇擁著無數的人影,寒光凜凜,殺氣沉沉,一把把刺刀在夜色中閃耀著逼人的光芒。

“東洋鬼終於殺過來了!”另一名紅標軍則興奮地磨搓著手掌,朝手心裡吐了口水,端起麥德林輕機槍對準街道盡頭黑壓壓的人群,激動道,“老子今天又要大開殺戒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幹,老子今天就要幹林娘!”

“全都不許擅自開槍,聽我命令再射擊!”看著越來越逼近的日軍,臺北制造局留守連長趙成棟一邊抹著臉上溼漉漉的雨水,一邊對牆頭上的紅標軍機槍手們大聲喊道,“全都***都支起耳朵給老子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這一回東洋鬼來多少我們就幹他多少,一個都不許漏過,絕不手軟!幹,你們都***聽明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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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聽明白了!”牆頭上的紅標軍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興奮地應喝道,“東洋鬼***來多少,我們就殺多少,乾死這幫狗東西!”

“噠噠噠!”就在紅標軍機槍手們準備對日軍衝鋒隊進行射擊時,從制造局街道的一端突然竄出一道凌烈的火舌,像鋼鞭一般一下子便狠狠地抽打在牆頭上,紅標軍們頓時被打得措手不及,好幾個人當場被打得手腳亂舞,翻著跟斗從牆上摔了下來,屍體上的槍眼多得就像馬蜂窩一般,呼呼地不停地仍在往外冒著血水,這一次誰也沒想到日軍居然將格林炮給調上來,把紅標軍打得連頭都抬不起來,好不狼狽。

“草,是格林炮啊!”趙成棟頭皮上也被流彈劃出一道傷口,血液呼呼地往外冒著,裡面的皮肉都翻了出來,幾乎都能見到骨頭,他痛得不由呲牙咧嘴,一邊捂著傷口,一邊對牆頭上的馬克沁機槍手大聲喊道,“將我們的馬克沁都對準那個草雞掰的格林炮射擊,給老子狠狠地打這幫***,殺光他們!”

剛剛被突如其來的格林炮壓制得幾乎抬不起頭的馬克沁機槍手早就窩了一肚子氣,這個時候聽到連長下命令射擊,哪裡還再等待,立刻調轉槍口,對準黑暗中不停噴射長長火舌的街道角落“噠噠噠”地進行火力覆蓋,凜烈的彈幕就像瓢潑大雨一般層層地將其籠罩,一下子便將日軍的格林炮陣地變成死亡之角。

格林炮相對馬克沁機槍來說,缺點是明顯的,雖然與馬克沁機槍一樣射速驚人,威力無比,但格林炮操作需要4個人,而馬克沁機槍只需要1個人便可以完成,而且格林炮相比馬克沁機槍還存在一個更大的弱點就是射手在戰場上由於激動和殺紅了眼而不能控制自己,會發了瘋似地把手柄轉動得越來越快,直接造成機槍卡殼或爆膛,而且格林炮一旦卡殼起來,處理就十分困難,在炮火激烈的戰場上,可以說格林炮一旦卡殼,很可能就被對方火力壓制從而失去戰鬥力,基本上可以退出戰場。

果不其然,日軍從街道角落裡推出的格林炮僅僅響了一陣便出現卡殼現象,半天都射不出子彈,而牆頭上的紅標軍馬克沁機槍手看到此景,全將火力朝著躲在暗處的日軍格林炮位置進行覆蓋似掃射,因為子彈射擊過於集中,甚至連厚厚的掩體磚牆都被打穿出一個個洞口。

經過馬克沁機槍幾分鐘的火力覆蓋之後,日軍格林炮陣地全被打成一片稀爛,格林炮手避無可避全部被擊倒在地,附帶著連一旁進行防護的日軍衛兵也跟著遭了血黴,被馬克沁機槍暴雨梨花般的子彈覆蓋之下打得體無完膚,肢離破碎。

“天皇板載!帝國板載”更多的日軍從黑暗中狂叫著衝了出來,在板載衝鋒中,他們的士氣一下子沸騰到了鼎點,完全不要命似地向制造局大門衝過來,不過血肉之軀如何能對抗鋼鐵之堅?在馬克沁的延伸射擊中,日軍紛紛倒下,有時馬克沁子彈甚至連續射穿兩名日軍身體,被擊穿的軀體通常都留下一個大大的血洞,血液像湧泉一般呼呼地湧出來,怎麼也止不住,其慘烈景象讓再勇敢的士兵也會感到不寒而慄。

制造局門前街道本來就覆蓋著一層層肢離破碎的屍體,這也使得日軍的衝鋒變得極為的艱難,不少日軍衝鋒一半便被腳下的屍體拌翻在地,而他們再想爬起來通常已是不可能,因為來自牆頭的紅標軍機槍手根本就不給他們生存的機會,只要看到有人影在蠕動爬行,一串串火舌便延伸過來,直打得毫無氣息為止。

日軍在連續衝鋒了三次,均被無情地打退,空留下上百具屍體,卻是一無所獲,這讓日軍指揮官憤怒的發狂,在陣前連續劈下幾名小隊長的腦袋之後,這才穩住幾欲崩潰的軍心。

“大蛇軍的火力太猛烈了,我軍無法靠近!”一名日軍中隊長少佐一邊抹著臉上的血汙,一邊顫聲道,“除非把炮兵調上來,否則我軍很難攻下大蛇軍的牆頭!”

“來不及了,也等不及了!等炮兵那幫馬糞調炮上來都不知要等到何時了!我步兵健兒就是啃,也要把大蛇軍的火藥庫給啃出個口子來!”日軍大隊長中佐呲著牙發出憤怒的吼叫,“再衝一次,再衝一次!”

“呀嘰給給,呀嘰給給!”那日軍中佐軍官揮舞著武士刀,對著身後的日軍大聲喊叫道,“天皇的武士們,我們都衝上去,將清國奴通通殺光,全部殺光!”

“板載!板載!”無數的日軍端起村田步槍狂熱地衝出黑暗中,冒著疾風暴雨一般的彈幕拼命向制造局大門衝來。

“打死那個雞掰囝!對了,就是那個舉著刀的雞掰囝!”趙成棟發現那個在黑暗中不停揮舞武士刀的日軍中佐,立刻對著馬克沁機槍手大聲喊叫道,“打,給老子狠狠地打!乾死他!”

“噠噠噠!”數串火舌像燃火的鞭子一般從高高的牆頭甩了出去,一下子便將黑暗中的日軍中佐身體撕裂成碎片,凌厲的子彈當場就將他的腰部射穿,只剩下上半身的屍體剛滾翻在地上,再次被疾雨一般射來的子彈打得從地上彈跳起來,滾到角落裡的時候,屍體已經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生前的模樣,馬克沁的威力之巨令所有日軍都感到毛骨悚然。

從黑暗中奔出的幾十名日軍一邊向制造局大門衝來,一邊向牆頭的紅標軍機槍手射擊,這些日軍畢竟訓練有素,單兵素質比起紅標軍來說要強得多,就這樣靠著單兵冒死射擊,居然還將牆頭上的紅標軍機槍手打得人仰馬翻,不少紅標軍直接從牆頭翻滾下去,然後再被日軍衝上去用刺刀扎死。

牆頭上的三臺馬克沁機槍很快便全啞了聲,趙成棟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因為負責射擊的馬克沁機槍手全被日軍用村田步槍從牆頭上給打下來,而處於其他位置的紅標軍輕機槍手也不少被打翻在地,眼看越來越多的日軍開始衝擊制造局大門,而牆頭上的槍聲越來越稀薄,很可能防線就要失守,他不由急得大吼起來,對著院子裡忙著團團轉的紅標軍士兵大聲道:“快爬上來,你們***別東張西望,全都爬上來給老子補機槍手位置!幹那幫***雞掰囝!”

他停頓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大聲咆哮道:“對了,你們***都將手榴彈箱抬上來,越多越好,雞掰的東洋鬼就在下面,我們就用手榴彈炸死他們!”

“啪!”牆頭上一名紅標軍輕機槍手額頭被流彈擊穿,發出一聲慘叫,人便向後仰,重重地摔到下面的院子裡,將兩名抬著手榴彈箱的紅標軍砸得鼻青臉腫。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手榴彈箱譁地就從裂開的箱子裡滾了出來,幸好沒有爆炸,不過卻也嚇得眾人臉都青了,如果這箱手榴彈真要炸開了,院子裡至少二十人要在一瞬間便灰飛煙滅,死無完屍。

“別……別踩,草,那是手榴彈,你們***不知道那會爆炸嗎?”一個紅標軍拼命地撥開人群亂哄哄的腳,大聲吼叫道,“你們***眼睛就不能看著點嗎?那是手榴彈,不是皮球,都***當球踢,踢到角落裡,讓老子到哪裡去找?”

“啪嗒!”院子裡一個正在疾步奔走的紅標軍突然腳下滑了一下,整個人便飛了起來,一屁股摔在地上,直痛得哇哇大叫,腿上都磨蹭去一大塊皮,他不由罵道:“草,什麼東西滑了老子一下,可***摔死我了!”當他從屁股後面摸出一枚手榴彈的時候,後面的話根本就說不下去,臉刷地就駭成了死青,渾身禁不住痙攣起來,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他的運氣非常的好,被地上亂滾的手榴彈拌了一下,居然還沒有引起爆炸,要不然引起連鎖殉爆反應,恐怕他自己就要炸成幾瓣肉塊了。

趙成棟見院子裡亂成了一團,不由氣得大罵道:“幹林娘,叫你們上來,全都磨磨蹭蹭的做什麼?不要像娘們一樣哼哼嘰嘰的,還不趕快給老子爬上來二十個人,其他人都***去撿滾掉的手榴彈!”

聽到連長的罵聲,紅標軍們大聲應採,紛紛攀著竹梯爬上用竹架在牆頭搭成的一圈腳手架,補上空缺的機槍戰位,很快牆頭上的槍聲再次密集地響起,紅標軍新補充的機槍手開始拼命地向街道上的日軍進行射擊,本來都衝到制造局大門前的日軍躲避不及,一下子又被打得屍橫遍地,血流成河,在如此猛烈的火力之下,除了不停製造屍體之外,再無任何寸功可立,日軍不得不紛紛後退,重新退回街道盡頭的掩體後面。

“啪啪啪!”紅標軍們打退了日軍叢集衝鋒之後,便開始對著街道下面負傷爬行的日軍傷員進行點射,這些紅標軍射擊準頭比起日軍來說差了許多,但由於子彈夠多,並且居高臨下,全當是當那些日軍傷兵做為槍靶練習射擊,有一槍沒一槍地射,零星槍聲響了許久直到街道上所有日軍傷員全沒了氣息,化為冰冷屍體,這才停止射擊。

整個街道再次陷入死一般沉寂,冰冷的空氣滲透著濃厚的死亡氣息,鮮血匯成河流汩汩流淌,地獄的景象也莫過如此。

日軍此次板載衝鋒最大的成果便是終於有人衝到制造局大門前,但也只是衝到門前,而不是破門而入,但他們付出的傷亡卻極為慘重,比起第一波的日軍小隊更為慘重得多,將近兩百人在半個時辰之內變成冷冰冰的屍體成為這個地獄戰場裡的死亡成員,而紅標軍的傷亡卻只是連日軍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其慘烈的死亡對比,讓許多生還的日軍都不禁失聲痛哭,掩面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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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話:馬克沁真是好東西啊!不愧為戰場上的絞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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