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成學堂第三期學員綜合考評成績出榜了,曹仲群排在第五十七名,這個成績算不上好也算上差,馬廷尚成績到是不錯,排在了第三十一名。成學堂有四十個名額選送去日本,不要以為三十一名就會被選上了,關鍵是你有沒有一個在北洋六鎮中有份量的親戚啊同鄉什麼的為你話。既然曹仲群不去日本,馬廷尚就對去日本也不抱什麼希望了。

成績剛榜,曹仲群和馬廷尚就到附近村子裡找了輛牛車往家裡趕,學堂快關門了,教習們大多都在為自己的前途走門子,找關係,整天見不到人,就也不用請假了。成學堂坐落在保定東郊,距雄縣也就一百多裡路,緊趕慢趕,天黑之前總算趕到了雄縣。

曹家乃當地大戶,馬廷尚像回自己家一樣,輕車熟路的將牛車趕到曹家大門口,曹仲群一看,呵,不得了,自己家的宅子少也佔地好幾畝,要放在二十一世紀,光地就價值不菲。看門的門子一看,自家的大少爺回來了,諂媚的上前牽住黃牛,同時向院裡叫到“大少爺和表少爺回來了”。

曹仲群深受21世紀電視劇的影響,處變不驚的往院裡走去,剛進院門,一年過半百的老頭出來迎接,曹仲群扭頭看向跟進來的馬廷尚,“這是吳管家”,馬廷尚心領神會的到。“大少爺回來了,老爺在書房裡看書呢”。正準備讓管家前面帶路的,堂屋裡走出一人來,“群兒回來了,哦,三才也回來了”,毫無疑問眼前這個快五十多的人就是曹仲群的父親曹家禎了,“父親,身體可安好”,曹仲群前世未享受到多少父愛,這也是他成為“有為青年”的一個不可缺少的原因,但是這也不阻礙他自內心地把這個男人認定為父親,從曹家禎的眼神裡能讀懂一切。“表叔好”馬廷尚也連忙道了聲好。“嗯,先進屋再,老吳,把我屋裡那包西湖龍井拿來溝兩盅給群兒和三才解解乏”,完帶頭向屋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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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堂屋裡,各自按位置坐下,曹家禎開口道:“群兒怎麼好像對家裡有陌生了呢”。“父親,是這樣的,前時學堂結業測評時孩兒在野外淋了雨,晚上回去就高燒不止,雖然經過醫官的醫治,孩兒的身體已經恢復,可好多事情都記不得了,那段時間還多虧了三才表兄的照顧”曹仲群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道。曹家禎聽到自己兒子竟然高燒失去了記憶,感到後怕不已,還好沒其它的問題,不然怎麼向曹仲群那地下的娘交待。“群兒的身體還得補補,不然到軍營去怎麼辦,三才,多虧你那段時間照顧群兒了”。馬廷尚立馬站起來,:“表叔,這都是侄兒應該做的,在學堂裡只有伯清這一個知心的人,何況沒有表叔的幫助,侄兒恐怕現在還在家裡種田”。曹家禎了頭,抬起手來壓了壓,示意馬廷尚坐下,這時吳管家泡的茶端了上來,曹家禎站端起茶盅,喝了口茶,向曹仲群道:“群兒這次回來,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我做的”。曹仲群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父親,這次回來是想跟父親商量商量孩兒接下來的去處的”。“哦,群兒是怎麼想的,給為父聽聽”。“父親,孩兒斗膽先跟你分析下天下大勢,現在大清朝全國上下大練新軍,但是全國除了袁宮保的北洋六鎮之外各省新軍都有革命份子的滲透,長此以往,新軍會出現動亂之象,就像今年安徽新軍之亂一樣,而這些革命份子多以留日士官生為主,當今岑雲公(岑春煊)與袁宮保大人鬥法,失勢去職,恐無復職之日,宮保大人在朝中已無對手,就算是有一天失勢,可北洋新軍乃宮保大人一手編練,朝廷根本無法掌握這支勁旅,在這個即將變天,革命黨蜂擁而起的時代,復起只是個時間問題,而宮保大人素來對留日士官生有著少用、慎用的原則”,曹仲群將他從後世瞭解到的歷史加以簡化向曹家禎和馬廷尚一一道來。曹家禎看了看兒子一眼,曹仲群半年之前回家住了兩天,這次回來怎麼就好像大變了個人似的,是什麼樣的情況讓自己的兒子變得如此之多呢,仔細一想,雖然自己不在官場,但自己所交的都是些官宦或者是些有功名出身之人,也不如曹仲群如此般看得清當前情形。

曹家禎回過神來,道:“群兒看來是出息了,你對為父講這麼多,意思是不想去東洋留學還是有其他”。

這話一出,曹仲群明白父親算是同意他對當前朝廷形勢的分析了,“父親,孩兒確實不想去東洋去留學,本家自大清朝以來一直居住在北方,留日生大多去南方新軍中任職,孩兒不想去南方,還有一就是自甲午年我朝敗於日本之手以來,日本從此就產生了一種大陸思想,變得咄咄逼人,亡我中華之心不死,中日之間遲早就有一戰,那將是一場生死存亡的戰爭,可能我現在這個觀不會有多少人認同,可從日俄戰爭中我們可以初步論證這個觀,日本和俄國之間的戰爭可以是關係到他們在中國利益的戰爭,主戰場就在中國的地方上”,曹仲群到這頓了頓,端起茶盅喝了口茶。

馬廷尚這時插話道:“伯清,聽你這樣,清日之間遲早有一戰,那為什麼日本還幫助中國培訓新軍士官生呢”。馬廷尚心裡還是對曹仲群講的有不認同。

“這就是一個國家的戰略問題了,日本畢竟是只是一個島國,一個面積只有我大清三十分之一的島國,人口也不到我大清的十分之一,要想一口將我大清吃下去,是肯定不行的,那只能慢慢來,他們替我大清培訓士官生,士官生大多是受過新思想或者革命思想的影響的,這些人遲早是大清朝變亂的主力,只有我中華變得四分五裂了,它才更好的一步一步饞食掉我中華。從另一方面可以看出它亡我中華之心不死,南方孫文的革命黨的經費其中很大一部分來自日本,只是日本用的是民間支助的方式,不給大清國和在大清有很大利益的英法等國予以口舌而以”。

曹仲群這一段話,有用大清,也有用中華字樣來敘述這個國家,這中間還有一層意思就是大清朝堅持不了多久了,曹家禎和馬廷尚都聽出來了,這些話如果拿到外面去,恐怕人家就會講黃口子,也焉敢妄論國事,只會當他信口雌黃而以。了這些後,屋裡靜了下來,曹仲群也不開口,讓曹家禎和馬廷尚慢慢來消化這些內容,曹家禎倒沒想以後國家會咋樣,他已過了狂生的年歲了,國家不是他這個地主老爺能改變的了的,他只是在想兒子卻實是跟以前大變樣了,如果只聽聲音不見人,他肯定會認為這不是他兒子的。馬廷尚坐在椅子上苦苦思考著曹仲群的觀,他想反駁曹仲群,想出幾個反駁的理由卻連自己都覺得漏洞百出。

率先打破這出奇的寂靜是曹家禎,“群兒,剛才的話別出去亂,既然你不去東洋留學,而且那麼看好袁宮保,是想入近北洋六鎮了,可本家雖然在朝廷還有關係,但還不至於上達袁宮保,就是入了北洋六鎮,你剛才了,北洋六鎮乃袁宮保一手所編練,這中間關系網之大也可以想象,憑你一個成學堂學員身份想有所作為恐怕是非常不易”。馬廷聽到這裡也抬頭望向曹仲群,曹仲群當然知道北洋六鎮全部成軍在西元19o5年,到今年也才兩年,可它的軍官體系要上述到1895年袁世凱站練兵的時期,要想在北洋六鎮中有作為那得翻過不知道多少座大山,而且北洋軍中派系林立,對他將來的展非常不利。“父親,孩兒知道在北洋六鎮中恐怕難有出頭之日,所以孩兒不準備到六鎮去,近期全國編練新軍,有數省向朝廷請調北洋新軍學堂畢業學員為之編練新軍,孩兒想去陝西”。

“哦,陝西,也行,好歹你舅舅在陝西任職,雖然你入新軍幫襯不了你多少,但有個人照應總是好的”,曹家禎介面道,算是同意了曹仲群去陝西,曹仲群孃舅莊洵乃陝西糧臺,在陝西還是很有人望的,所以曹家禎不擔心曹仲群去陝西有個好歹。

“父親,孩兒去陝西新軍還有件事須你幫忙,陸軍部下派學員名單還得你去張協統那兒走走關係,當然是我跟三才兩個人”。

“行,這事我來辦,你們就勿需操心了。”曹家禎其實心裡挺肉疼的,見一次張扒皮都要損失不少銀子。這時吳管家來報晚飯已做好,曹家禎站起來到:“事情就這樣了,先吃飯,三才吃完飯回去看一下你母親,哎,人老了”。馬廷尚應了聲好,幾個人向飯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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