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已經與她擦肩而過,蘇明玉收起心神,連忙回頭喊了一聲:“白夫子?”

白衣男子腳步一頓,他的眼神先是從不遠處牛車上坐著的秦山身上收回,而後看向蘇明玉,沉聲問道:“何事?”

這一聲聲音渾厚又疏離,也與她夫君清朗的聲音有著明顯的不同,徹底打消了她心底的那點兒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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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縣學裡新來的白夫子,聽吳展亮說這位夫子是京城來的,連國子監都不放在眼裡,還能帶學生去國子監借讀一年,特別的有能耐。

只是蘇明玉對上白夫子專注的眼神時,她又忍不住想到了以前,只是記憶停留在她夫君出征時的模樣,他的頭髮烏黑發亮,又豈會有鬢邊白髮呢?

蘇明玉連忙收回目光,掩飾自己的思緒,問起她家老二秦河的情況。

只是蘇明玉說了這麼多,對方始終靜靜地聽著,等她說完了,對方才澹漠的說了一句:“不曾見到,也不知其下落。”

蘇明玉臉色微變,她再次看向此人,沒想這人直接轉身便走,被風撩起的白衣角如同來時般冷清。

剛才來城南縣學方向的漆黑馬車此時也停在了縣學門前,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

白夫子上了馬車,挑開車簾的時候,裡頭露出一張臉,蘇明玉無意中看到,驚了一跳,裡頭坐著的竟然是三皇子?

待蘇明玉還想細看時,車簾已經放下了,趕車的車伕目光凌厲的朝蘇明玉看了一眼,這就調轉了車頭。

蘇明玉收回目光,蘇慧留給她的記憶裡,三皇子的確是這樣時候來的寧城,也是這一趟出行,他收了兩個女人為妾室,正是袁家小女和劉知縣的小女兒。

果然白夫子不簡單,連三皇子都願等的人,那是得多重視他呢。

蘇明玉回頭看向大兒子,就見大兒子盯著遠去的馬車出神。

以前的蘇家和秦家要是地位還在,那麼大兒子現在也能坐上馬車,他到十歲家中才生變,羨慕人家的馬車也很正常。

蘇明玉坐上牛車催著大兒子走,再去袁府問問袁教諭去,萬一有線索呢。

昨個兒蘇明玉還在想要是把老二找回來非打他一頓不可,現在她只盼著他能回來,只要人回來了,她就答應他送他讀書。

牛車走遠,而馬車上的車簾在此時才放下,三皇子穆凱一臉凝重的開口:“這個村婦有些眼熟……”

“不過是個村婦罷了。”

白夫子立即接了話。

三皇子朝他看去一眼,發覺他有些不對勁呢,“你莫不是對這村婦有想法,世上與她長得像的人多了,但也不至於淪落成為村婦。”

白夫子的手在袖中握緊成拳,苦澀一笑,說道:“對啊,她再不濟也不會成為村婦,還跑去東山書院賣炸雞,豈是一位貴女能做出來的事。”

“你還真的去查了這位村婦?”

三皇子一臉不可思議,只是隨著好友的話,三皇子也回想起當年的不少事情,那些年在京城的貴公子沒有幾個不知新寡的蘇氏是如何風扉全京城的。

在東門桉發生的前四年,蘇氏像變了性子,便是三皇子也不知蘇氏如此有趣,早知道的話,大概會跟他的好友爭一爭吧。

三皇子再次看向眼前的好友,“你這個痴情種,能不要總是惦記著過去,好好想想以後的日子,等這一趟回去後,我把我那正要及笄的小妹交給你,做個附馬爺如何?”

白夫子面不改色的看了三皇子一眼,“這玩笑不好笑,以後不要再說了。”

果然還是走不出來,還是惦念著蘇氏,可是蘇氏帶著孩子下落不明,這八年間發生了不少事,或許已經餓死在某個地方,人是要往前看的。

勸是勸不住了,三皇子也不再相勸。

蘇明玉從袁府出來,倒是見到了袁教諭,可惜對方不好相處,話都沒說幾句,就是一臉的嫌棄。

蘇明玉看向自己身上的布衣裙,款式不時新,布料也普通,她也沒有好好打扮自己,這麼看著真是地地道道的農婦。

虧得她家老二當初還奢想袁家小女,想娶她為妻,竟是看不出來這們的門戶,是絕無可能嫁給貧寒的莊戶。

“娘,現在我們怎麼辦?”

秦山不想娘難過,可是不知怎麼勸。

蘇明玉看了一眼寧城的街頭,說道:“老大,買些筆墨紙,尋個安靜的地方,我把老二的畫像畫出來,咱們娘倆在街頭找。”

秦山一聽,不澹定了,那不得滿城皆知,萬一這只是老二故意躲著他們,豈不是老二沒辦法在寧城待了。

很快秦山想到剛才在縣學門口看到的白夫子,這就說道:“娘,我今天送你回去,我明天再來尋,我一定會想辦法尋到二弟的,你放心。”

大兒子口拙,又有些不自信,他問個話都問不清,還能找到他二弟。

只是一想到真把老二的畫像大街小巷的貼,老二大概也真的沒法在寧城做人了,只好打消了念頭。

母子兩人尋了一日又累又餓的趕了回來。

嬌姐兒知道母親難過,主動的給母親揉著肩膀,秦家老三一直在家裡做事,看到回來的母親一臉難過的樣子,心頭便想著,好在自己沒有離家出走,不然母親也會像現在這樣難過吧。

秦萬更是不想離開了,他不想母親難過。

第二日秦山又去了城裡,不過這一次他不是去縣學,而是去的酒樓,掌櫃聽說他要找白公子,就將他安排到雅間裡等著。

沒多會兒白月出現,仍舊是一身白衣,臉上帶著面具,看到秦山再次來見他,他還是挺高興的。

“你可是想好了,同你二弟一起跟我回京城去。”

白月坐下後便說了這話,秦山怔住,所以二弟在他那兒,“是貴人將我二弟藏了起來?”

白月皺眉,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二弟是塊讀書的料,他若是這個年紀送到國子監去,明年鄉試必定能中舉。”

“你也不錯,你年紀雖然比你二弟大一些,但是你有天賦,又有蘇老的提點,只是荒廢了這麼多年的學業,所以你要更加的努力。”

“你們兄弟二人在一起讀書,還能相互照顧,明年你就參加院試,入秋參加鄉試,一門兩考生,機會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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