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一片廢墟。
地面有焦灼和爆炸的痕跡，卻沒有一滴鮮血。
一個個大土包擺在那裡，那是臨時挖掘的土墳，受害者的乾屍就埋在下面，應該是他們同伴事後來收屍的結果。
那異常殘酷的戰鬥，結束的也相當快。
路平安平靜的站在那裡，試圖感知這裡曾經的澎湃生命力......他毫無意外的，什麼都沒有感知到。
“嘖，果然不行嗎，那麼，換個思路........”
路平安伸出右手，平放著伸出。
那探出的手上，彷若有一枚虛空之杯正緩緩成型。
“........真沒想到，會打到這種地步。”
作為幕後的推手，路平安也只能少做“安排”，讓很多人越發感覺到趙言的威脅，並安排出手試探。
結果，卻沒有料到，這種“因果”，卻依舊契合了士兵職業黑聖盃持有者的能力要求。
【黑聖盃（黃銅上位職業異能）：戰場上因你而死的怨恨和鮮血，會流入這枚黑色的聖盃.......】
路平安閉上眼睛，他似乎感覺到戰場上正在哀嚎的亡魂。
“我應該早點來的.....”
他隱約感覺的到，如果自己來的更早，或許能夠從這些乾屍那裡獲得更多的“生命”。
“......我會為你們復仇的。”路平安許下復仇的承諾，並打算將其化作復仇的力量儲備的。
但正當他打算汲取這裡的殘渣，將其廢物利用的時候，卻突然發生了異變。
【偵察到‘負債人’的殘骸，是否進行破產清算.......】
雖然路平安早就預估到自己的能力體系中會有“破產清算”，但真的出現後，還是讓其實在感覺微妙。
“清算。”
但是，這並不是猶豫或拒絕的理由。
【未知模組啟動.......該模組當前缺乏元件，僅能啟動‘破產回購’功能，是否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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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缺了外掛，還能給我報個錯？
路平安思索了一下，他知道這所謂的模組，大概就是四階的對應職業了。
他甚至知道缺的是哪一條途徑.......
“.......生命對立的死亡，士兵途徑嗎.......繼續吧，看現在能夠做到哪一種地步。”
當初路平安參加學校社團的時候，就見過一個專精於死亡體系的社團，當時就告知他士兵途徑是可以參與其中的。
當初他其實並不太理解，在他的印象之中，“士兵”也只是戰職的一種，還是加成頗為拉跨的哪一種。
但現在，真的在這個領域走到了接近律令級，他才有深刻的體悟。
“‘士兵’，其實並不是專門的‘戰鬥職業’，他並不擅長加成‘戰鬥’本身，而是‘製造戰鬥、戰場、戰爭的職業’，就是一個製造死亡，並從死亡之中汲取利益的‘職業’.......”
他探出的黑聖盃之上，正在本能的汲取周遭的生命力。
製造戰爭，帶來死亡，然後收割死亡帶來的“利益”，這就是士兵途徑的本質......而“黑聖盃持有者”這個職業，更是將其特性發展的淋漓盡致。
所謂“黑騎士”途徑，就是士兵的“黑暗面”，將其進攻性、收割生命的特性，展現的更加直接的“激進派”。
它毫不掩飾將屬下的兵士也視作生命的貨幣，視作一種資源.....戰死並不是終結，相反，那只是啟動它專有資源池的開始。
“.........大貓介紹給我的‘黑聖盃持有者’，居然真的極度契合我‘收割生命’能力特性。呵，不對，我的一切都源自她，應該說是我的路徑，契合她。”
順手再度鞭屍大貓後，路平安也差不多理解了現狀。
現在他能夠“破產清算”，就是因為他三階的黑聖盃持有者之中，的確有“回收生命”的概念，但是，這個職業（模組）並不足以撐起更高規格的能力。
“無法直接覺醒四階士兵嗎.....呵，也是，我缺的元件（異能、職業技巧、知識）太多了，這可不是學者途徑，出了名的不求外物，我還需要補課.....”
“那麼......能收割多少就收割多少吧，讓我看看這當前的極限。”
【破產清算開始。】
【黑鐵級客戶阿姆西，欠債467點數，開始清算其剩餘資產......】
【不全的‘暴怒’律令，核心能力，作價120點數，可以作為狂戰系元件......】
【阿姆西的殘缺戰鬥經驗，作價67點數，推薦鐮刀和拳腳系的武者學習使用......】
【阿姆西和異性相關的相處經驗，作價6點數，推薦處男學習.....】
一大堆零零碎碎還很冒犯的東西刷了屏，路平安看了一下，這個律令級的異族強者，足足被拆出了1671點數的“剩餘價值”。
這就是一個“生命”最後的殘骸，而“士兵”就是收割者。
【請儘快做出選擇，用來償還債務。】
“.......我都可以選嗎？我全要！”
【請在債務額度內進行選擇。】
好吧，借了多少，只能拿到對應份額的補償。
但是，這裡就有一個問題了。
“如果都是我不想要的怎麼辦？我無法完全吸收吧，這玩意講相性的。”
路平安評估了一下，大部分東西自己用不上。
【可以直接轉賣生命銀行，本銀行會進行收購，並納入資產資源進行日常管理。】
意思是，路平安用不上的，可以賣給生命銀行走公賬，成為圖書館、體育館之類規則建築的商品、營養品。
“那除了戰鬥經驗，全部賣掉吧。”
【收購價200點數，是否繼續。】
路平安一愣，467減67，不是400嗎？
“.....繼續，果然，還真是我的能力。”
路平安無奈露出苦笑，這收購價直接減半，真的有夠黑，但貌似自己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而隨著選擇做出後，路平安陷入了迷惘。
在短短的那一霎之中，他彷若經歷了那個倒黴的命獅族的一身，那無窮無盡的戰鬥和廝殺。
【通用技能，格鬥獲得大量經驗。】
【生命兵器專精（長兵器），獲得少量經驗。】
路平安再伸出了手，虛空抓了兩下，半響才恢復神智。
自己並不是那個用爪和長矛的命獅狂戰士，而是“凡人”路平安。
“.......這能力，也是雙刃劍，不能隨便使用。”
即使是剝離的他人的戰鬥經驗，一次性“吃掉”這麼多，依舊有些超負擔了.....而且，這還是殘缺不全版本的。
但是，在這些戰鬥經驗之中，路平安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部分....
“.......呵，有意思，這就是趙言的戰鬥方式嗎？”路平安閉上眼，依舊是那個瘋狂的男人還有他的血池。
和預期之中的一樣，臨死的那一刻，是死者記憶最深刻的一霎！那癲狂一般的血神子廝殺的姿態。
一向謹慎的他，或許能夠滅口所有的活人目擊者。
但滅口死人？他是絕對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