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九章 老張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吳衝就看見羅小驢跑了過來，神秘兮兮的對他說道。
“隊長，你猜我昨天看到了什麼？”
“有屁快放。”
吳衝一臉嫌棄的瞥了眼這小子，才十四歲就去這鬼地方鬼混，腰子都不知道夠不夠用。不過這個時代本就爛到骨子裡了，能不能活過明天都是一回事，很多人也都和羅小驢一樣及時行樂，有一分花一分。
“我昨天晚上在老張叔的院子裡面看見沒穿衣服的花魁，那P股......好白。”
這小子說著竟然露出了一副嚮往的表情。
看來昨晚老張真的帶他去開葷了，否則一個屁大的毛頭小子，怎麼會關注這個。只是老張竟然勾搭上花魁了，這老小子還真有一手。
“趕緊吃飯，吃飽了去晨練，敢偷懶老子腿都給你打斷。”
吳衝一巴掌抽在羅小驢的後腦勺，結束了這場無聊的談話。
羅小驢揉了揉後腦勺，齜牙咧嘴的去晨練了。
作為剿匪官兵，他們也是要晨練的，這個時代的匪徒多是亡命之徒，朝廷這邊也缺錢，發放到他們手上的武器裝備很多都是陳年老貨，這也就導致他們這些人和土匪的裝備並沒有出現代差，雙方廝殺的時候，很多還是在看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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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的武道，也並不是一無是處的。
雖然比不上高來高去的煉氣士，但一樣殺傷力強大，一些強大的武者是可以和道法高人交手的，就算是遇上妖怪，也能來個一換一。不過這種級別的武者，在軍隊裡面大多都已經混到中高層了，底層的多是一些苦哈哈，比如羅小驢這種為了吃飯加入進來的。
食堂。
一個破爛的木匾上面寫著黑字。
吳衝在受過蠻獸山一群俘虜的‘高等教育’以後，已經脫離文盲階層了，所以這兩個字他還是認識的。為此他還專門詢問過身邊的一些手下，發現除了他以外，其他人竟然全部都是文盲。由此可見這個時代的識字率有多低，也就是歐陽斷刀那種混武林的，還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人身邊才會匯聚那麼多‘文化人’。
走進食堂，吳衝按照以往的習慣，準備去弄點葷腥吃一下。
他進入剿匪隊伍已經三年多了，絕對算是老人中的老人了。其他好幾個隊伍的隊長，都沒有他活得久，這也導致剿匪隊伍當中有不少人都有他的傳說，一部分說他貪生怕死，一上戰場就裝死才能活到現在。另外一部分把他說成了絕世高手，是大家族弟子派到底層來歷練的。
不管是哪一種，都讓其他剿匪的士兵對他心存敬畏，在看到他以後都會下意識的讓開。
“那幾個大肉，全給我吧。”
吳衝看了眼木桶裡面的肉食，直接開口點菜，素菜什麼的他一個都沒看。
“吳隊長的胃口還是這麼好。”
打飯的師父看到吳衝以後，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對於這些火頭大師傅來說，能看見一個熟面孔還是非常不容易的，更別說是吳衝這種活了三年多的老人。在他們的認知當中，吳衝這種人早就應該提拔上去了，也就是運氣不好遇見了上官換人，不過只要他能繼續活下去，總有熬出頭的一天。
“活著就是為了吃。”
吳衝端著肉菜，一屁股坐在食堂中間的椅子上面，這裡的士兵大多數都是蹲在牆角吃的，也就他們幾個隊長有幾個位置。更高階別的官員，別人根本就不在食堂這邊吃。
他開吃以後，食堂裡面其他人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三五成群的蹲在角落裡面吃著，偶爾有同鄉相熟的還會閒聊一些話題。
“做隊長就是好，能天天吃肉。”
角落裡不知道誰偷偷唸叨了一句，吳大當家的耳力太好，聽的是一清二楚。吳衝目光瞥了一眼，發現是一個瘦弱少年說的。這個少年手裡拿著兩個冷硬饅頭和一些鹹菜，他這種沒資歷的新人，能分到的吃食也就是這些了。
“你們不知道，張叔昨晚夜戰花魁......”
一聽聲音就是羅小驢的。
這小子昨晚跟老張‘見了世面’以後，整個人的心都有些浮躁了，以前還想著吃好穿暖過好日子的，現在滿腦子都是花魁白花花的P股。
“花魁的P股真有那麼白嗎？”
“這還能騙你？不信你問張叔！”
羅小驢急眼了，他好不容易見了世面，說出來的話怎麼就沒人信呢。
“老張從昨天開始就沒有回來過，我聽說他死了。”
冷不丁有人來了一句。
“三天前就死了。”
“啊？”
羅小驢一愣，隨後害怕了起來。
如果老張三天前就死了，那昨天帶他去‘見世面’的張叔又是誰？還有那白花花的花魁。
‘定然是他們幾人嫉妒我，想要看我出糗！’
羅小驢冷哼一聲。
“你的話我會原封不動告訴張叔的，希望你看到他的時候，還敢這麼說。”
說話的那人見狀，也就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吃起了飯。
這剿匪營內，沒有那麼深的感情。
聽到說話內容的吳衝側目看了一眼羅小驢，妖氣運轉到童孔上，隱隱間，他看到了一絲和妖氣有些類似的氣息，不同的是這氣息是灰白色的。
“邪氣？”
都說妖魔鬼怪是一家，吳大當家就不這麼認為。
在他看來，自己雖然是妖怪，但心是正的，修煉的也是‘玉清仙法’，乃是堂皇大道，和那些走野路子的傢伙不是一路人。
“這麼說老張是真的死了，奇怪前兩天我怎麼沒發現。”
吳衝回憶了一下，然後......
他發現自己和老張，好像也沒什麼交情，一頓回憶下來，他發現連老張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一個連樣子都記不住的人，出了什麼變故，也不可能發現得了。
“百戶來了！”
食堂門口，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原本吵雜的眾人全部安靜下來，一個個站起身讓開位置。
吳衝繼續坐在位置上啃著大骨頭，百戶算什麼。
都統他都見過。
如果不是低調做人，他都可以混到京師去當國師了。聽說京城那邊就有一個千年大妖盤踞，現任國師就是那個大妖變的。國家能走到這一步，那位大妖國師可謂是‘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