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莎悽美的笑顏,其中蘊含的悲傷,令桐源無言,他的眼神微微地顫動,那是因為他的心,跟隨柏莎流露的真心而季動。

因少女悽美的笑顏而動容。

兩人臨終的訣別,令安娜等人也盡皆沉默,這個悲傷的時刻,他們突然升起一抹代替公主殿下留下斷後的衝動,即便再殘忍、再無情的人,也無法面對這生離死別的悽美無動於衷。

然而,平庸者無法承受重任,即便是上位惡魔這樣的強者,在滾滾大軍面前,也顯得渺小、脆弱。

唯有神器所認可的柏莎、桐源,被賦予這樣的使命。

或許,被神器認可帶來的並不僅是榮耀與幸運,還有無法逃脫的責任與義務。

這就是命運,不可違背的命運。

安娜緊緊握著重劍,心中的思緒極為複雜,此時此刻,就連她也沉默無言,可明明心中有許許多多話想要說出。

“對不起,讓你白跑一趟了呢,明明說好,未來要一起的……你和他們一起撤離,不要再回來,以後,不要再那麼笨,那麼呆,惹女孩生氣了。”

柏莎露出悽美的笑顏,灑脫般的微笑著,此刻,優雅高貴的她,無論如何,都稱得上體面的公主殿下,為魔族的延續、為數萬人的性命抉擇,留下斷後,不愧於魔族公主、魔王子嗣的身份。

然而,桐源卻從她顫動的眼眸中看出她的脆弱與膽怯。

“我……”

聽出柏莎口吻中的哽咽,桐源欲言又止,話未說出口,柏莎輕輕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腰,將臉頰埋在他的胸膛。

公主殿下直白又大膽的舉動,不再顧忌什麼,不再在乎什麼,更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令桐源啞口無言。

“再叫我一聲公主殿下,好嗎。”

柏莎埋在他懷中的臉,那硃色的唇,輕輕張開,以詢問的口吻徵求道。

“清雪殿下?”

桐源故作輕鬆的笑道,說著只有兩人知道的秘密稱呼。

俏皮的稱呼,只屬於兩個人的秘密,這令柏莎忍俊不禁,不由噗嗤一聲輕笑出聲。

然而,她笑著笑著,桐源卻察覺到胸膛前落下溫熱的淚水,順著她細膩的臉頰落下,少女纖細的手臂卻下意識地抱緊他的腰肢,秀美的指甲深深刺入他的肌膚:

“為什麼……為什麼我要這麼做呢,為什麼我不能自私自利地與你一起逃離呢,我不想就這樣死去,明明我們說好了,未來要一起生活,明明我們計劃好的那憧憬的未來,還沒來得及去實現,明明……明明你說過會拯救我的……彌生,我不想離開你,不想離開你,明明你說過,你說過的……”

柏莎像個傷心的孩子,彷佛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埋在桐源的懷中悲傷地哭泣哽咽,那傷心啜泣的姿態,無不令人動容。

桐源只是輕輕拍打著她纖弱的背,悄然安撫著心中充滿膽怯、不捨與絕望的少女,並沒有回答什麼。

“你為我唱的那首歌我很喜歡,但你還沒有再唱給我聽,你為我寫的小王子的故事,我很喜歡,但你沒有再說給我聽,你的告白、你的情書,我都喜歡,但你沒有再說給我聽,為什麼這麼狡猾,為什麼……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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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莎像是嚎啕大哭的孩子,柔弱的肩頭不斷地抽噎著,像是宣洩、像是不滿的撒嬌,又像是在蠻不講理的指責。

面對嬌蠻任性,蠻不講理的公主殿下,桐源俊秀的眼眸滿是無言的溫柔,微微垂下眼簾,並未回答,只是嘴角揚起平和溫柔的笑。

良久、良久

久遠的時光彷佛凍結在這一刻,荒涼的平原,唯有柏莎抱著那平凡普通的少年啜泣的哽咽。

沒有人催促,即便是一旁等待的飛龍,也安安靜靜的熄聲,眨著碩大的龍眼。

終於,柏莎不好意思的揉著眼眸,擦拭去臉頰的淚痕,心中對死亡的恐懼逐漸澹去,然而,心中越發的不捨。

“笨蛋……你和他們快些離開吧,等我,在海邊等我,等我馬上就去找你們,等我把那些壞傢伙全部趕跑,就去找你,等我,一定要等我啊。”

公主殿下天真爛漫話語,期盼地徵求,展露出悽美哀傷的笑顏,即便是安娜等人都為之動容,不忍再看,不忍再見證少年少女悲傷地離別。

懷中的公主殿下微微揚起小臉,期盼又彷佛自欺欺人地望著桐源,他溫和地笑了,輕緩地伸出手,擦拭去她哭花的眼角與淚痕,給予柏莎勇氣與信心:

“會的,我一定會等你的。”

桐源露出溫和清秀的笑容回答,與迷茫的公主殿下約定承諾。

見到這一幕,王室等人無言的低頭,默默不語,他們突然對已死去的大祭祀無比的埋怨,也愧疚、羞恥於自己等人的無能,讓柔弱的公主殿下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壓力與絕望。

她只是天真爛漫的公主殿下,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不應當承擔這樣的重任。

這未免太不公平。

但一直以來,柏莎享受著公主的權利與榮耀,此時此刻,終究是要履行自己職責的時刻了。

她不捨中帶著深深的卷戀,儘可能保持正常的聲音,克服心中洶湧澎湃的思緒:

“越前,再見……”

柏莎與少年對視一眼,卻聽不到他與自己的告別。

“對不起。”

就在柏莎感到有些疑惑的時候,桐源抱歉地輕嘆一聲,視線掠過她,澹澹地望向柏莎身後的御姐:

“安娜,開始吧。”

柏莎詫異的睜大眼睛,聽到桐源的話,勐地感知不對,只覺一陣冷風襲來,然而終究沒有安娜經驗老到,被利落的制服後暈厥過去,被安娜無力的抱在懷中。

這一驚變,令在場眾人驚愕不已,面面相覷,瞪大了雙眼不知所措。

他們不明白,為何在這訣別的時刻,在柏莎需要用神器斷後的時刻,安娜主動打暈了柏莎。

“呼,話說在這個時候,弄到一封書信,真不容易。”

桐源無奈地輕笑道,從懷中,將剛才便去準備的一封親筆書信,塞到安娜的手中:

“等她醒後,幫我轉交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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