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居然被衝入凝水之中，這一刻，雲虛子內心已是大震。凝水積聚天地之靈的修寶之功效，但還有一種更強的功效，那就是消融萬物。若有人掉入進去，不消片刻，就會變成血水，化為虛無。
雲虛子要取凝水，還需要將器皿以道法加持，方可不會毀壞器皿。
秦毅居然墜入凝水，在裡面翻了一個咕嚕，消失不見了。
此刻，雲虛子也看清楚了將秦毅衝入冥河的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隻黑猩猩妖，並非陰司之妖，而是這北巫陰山秦始皇帝的走狗。看它的實力，跟剛剛的青魚妖和白魚妖差不多，妖靈境界，相當於二級鬼首。
冥河源頭乃是陰司主管，雖然在北巫陰山，但受陰司規則的束縛。北巫陰山的鬼妖，按說不敢接近。就連秦始皇帝，也無法靠近冥河源頭。但這鬼妖，竟是拼了命衝過來。
那它必然是受到了某種威脅才會這麼做，卻是不知道受了誰的威脅，能讓它如此拼命。
黑猩猩妖衝入冥河之後，毛髮就迅速消融，妖體被腐蝕的千瘡百孔。不一會兒，血肉全無，骨頭成泥，那毛髮倒是結實，沒有被凝水消融，順著冥河向下游流去。
雲虛子的臉色已經黑到極致，雖然和秦毅認識的不久，但他早就把秦毅當成自己人。秦毅和他一起落入北巫陰山，還幫他拿到九陰之金，二人也算是一起經歷過生死了。
“小子，你難道如此薄命？”秦毅墜入凝水這件事情來的太突然，讓雲虛子有點不敢相信。
不過，他隱隱覺得，秦毅可能根本沒事。
這天地之間的規則，也不應允許秦毅就這麼死掉。不然，酆都大帝賜予他那粉色的珠子還有什麼意義？
酆都大帝剛剛賜完寶貝他就死了，那酆都大帝這麼做豈不是多此一舉，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酆都大帝道法通天，如果秦毅真的會死在這裡，他不可能算不出來。
“對了，算算這小子的命數！”
雲虛子擅長推演，正好派上用場。
不過，雲虛子雖然擅長推演之術，如果不是遇到極其緊要的事情，他也不會動用推演之術。
推演之術涉及天機，用的多了，會消解自身的道行和功德，更是會讓感知能力下降，有朝一日，可能失去推演的能力。
但雲虛子管不了那麼多，反正這次推演只是窺視天機，又不會道破天機。對他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雲虛子掐指一算，臉上露出俊笑，心道：“呵呵，這小子命大，並沒有死！依照卦象來看，這小子的生命，有迴轉的跡象。看來，他能破水而出啊！”
雲虛子剛嘀咕完，就聽到一股巨大的水花濺起的聲音。從凝水之中，一個熟悉的頭顱鑽了出來。
“小子！”雲虛子驚呼一聲。
秦毅抬起頭，迷茫的向四周瞅了一通，面無表情。
顯然，他並沒有因為凝水的腐蝕而受傷。反而，像是洗去了渾身的泥垢，肌膚變得溫潤如玉，又好像是鍍了一層金屬，看上去宛若神將。
秦毅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的手背，在那手臂處，原本的三片紅鱗，消解兩片，只剩下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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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背後的魔鬼，對我的控制能力，又減弱了不少。等紅鱗全部消失，我興許就不用再理會那什麼狗屁魔鬼直播間了！”
秦毅早就聽雲虛子說了九陰凝水的危險，本以為自己會死，沒想到非但沒死，身體還得到了極佳的淬鍊。
他之所以沒有死，似乎正是曾經血蛇造成的紅鱗幫助他擋了九陰凝水的腐蝕。當然，還有酆都大帝賜給他的那枚珠子，以及自己體內的白氣。
吼吼吼……
下一刻，九陰凝水之中產生了極大的動靜，不遠處一道道巨型的恐怖影子對秦毅撲上來。說是影子，但其實已經接近凝實，那代表它們修為極高。
“小子，還不快爬上來！是妖魂，至少是五級鬼王境界的妖魂！”
雲虛子大驚，頃刻間將神拂甩向秦毅，試圖將他拉上來。
五級鬼王境界的妖魂，就連他這個天師，對付起來也十分勉強。更何況，這貌似有幾十只如此強橫的妖魂。
此刻，他想到了魚鰓曾經說過的話，能不能取到凝水，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雲虛子頓時感覺魚鰓是給他下了一個套。
面對這些妖魂，無異於面對幾十個天師境界的強者，如此，就算他身懷道門寶貝，想要從這冥河中取得凝水，也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那葫蘆被白氣託舉，因為妖魂力量疊加阻擋，遲遲落不下去。等妖魂再接近一些，能形成反擊力量之時，只怕這葫蘆也保不住。
這五行葫蘆，可是茅山傳承了百年的寶貝，雖然算不上至寶，也勉強是一件小洞天之物，能裝一般器皿裝不了的東西。
此刻，雲虛子想收回葫蘆，也是辦不到了！
“難道今日非但取不到凝水，還會將五行葫蘆賠到這裡面！老朽真是愧對茅山一派啊！”
妖魂來的太快，秦毅已經沒有了躲避的機會。便是隻身立於河道中間，狂嘯一聲。
這一聲如同驚雷，白氣從體內大量噴出，地獄之火隨著冥河之水蔓延，酆都大帝賜予的珠子，也綻放出粉色的光芒，將地獄之火擴大幾十倍。
地獄之火和驚雷之聲配合，呼呼向那些鬼妖噴去。
這一刻，妖魂們皆是怪叫一聲，狼狽逃竄。
“啊！”
秦毅怒斥之聲越來越大，綿延悠長，如同洪鐘。妖魂們都快被嚇破了膽，頃刻間，便是在這凝水源頭處消失不見。
“好，太好了！此子究竟有什麼機緣，居然能斥退妖魂！難道真的如那大鬼所說，他是……東君的徒弟？”
雲虛子無比興奮，慌忙控制五行葫蘆，噗的一聲鑽入凝水之中。
道法加持，瞬間便是灌了一葫蘆的五行凝水。
“小子，今日多虧了你啊！不然，無論是九陰之金還是九陰凝水，貧道都取不到了！”即便是雲虛子，此刻都感覺秦毅很是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