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我是反派
計劃分為三步。
第一步，告訴逐星女康特妮·懷特曼，關於星杖的下落。
而這個任務，卡爾決定交給一個能讓康特妮信任的人。
“你是蝙、蝙蝠俠？你、你好！我、我是......”
在哥譚市的一間酒店客房裡，一個青春靚麗的金髮女孩，看見出現在陽臺的黑色身影，驚喜地捂住嘴巴，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是誰，康特妮·懷特曼......或者說，正義聯盟的成員，逐星女。”
聽到蝙蝠俠低沉嘶啞的聲音，康特妮先是雙眼冒著感動的光芒，但聽到後面半句話之後，雙眸的亮光迅速暗澹了下來。
“但是我現在已經沒有了星杖......已經沒有資格當逐星女了，而且就連正義聯盟也已經......對不起，蝙蝠俠，你們建立的正義聯盟我們作為第二代沒能守護好......”
康特妮眼角浮現出不甘心的晶瑩淚光，在埃克來爾叛變以及被卡爾重創之後，正義聯盟已經徹底報廢了，主力成員幾乎都失去戰鬥力，以至於龍人入侵的時候根本沒來得及組織起行動。
蝙蝠俠抿了抿嘴，有意無意地看向了對面的建築，然後輕嘆了一口氣。
“這一點不是你們的錯，你已經盡力了......說回正事吧，大體情況我已經聽扎坦娜說了，你是透過上都夫人獲得了預言，知道星杖在哥譚附近對吧。”
扎塔拉家族和韋恩家族是世家關係，而扎坦娜更是和布魯斯韋恩是青梅竹馬，聽說布魯斯曾經還是她的初戀。雖然現在已經分手，但兩人作為超級英雄依然保持著友情和聯絡。
因此蝙蝠俠故意用話術從扎坦娜那裡假裝“得知”這個情報，然後主動提出為康特妮提供幫助，邀請她到哥譚市來尋找星杖的蹤跡。
康特妮點了點頭，淚水汪汪的雙眸充滿感激地看向蝙蝠俠。
“嗯，沒想到大家都願意幫我......我以為自己失去星杖之後會被開除出英雄序列，但無論是黛娜姐姐，肯德拉姐姐，扎坦娜姐姐都熱情地幫助我，還向我介紹了上都夫人，這樣才讓我找到關於星杖的些許情報......”
黛娜和肯德拉自然就是指黑金絲雀和鷹女，看來康特妮在超級英雄女性之中人緣非常不錯。
“當然，還有蝙蝠俠——我從小就是你們的偶像，沒想到能得到您的幫助，和我一起去找星杖......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聽到康特妮的話，蝙蝠俠別開了視線，清了清嗓子然後緩緩說道。
“我只是覺得星杖流落在外不知所蹤會很危險而已......總而言之，我的確有關於星杖的一些確切情報，但在此之前我想要向你確認一個問題。”
康特妮先是面露喜色，但聽到蝙蝠俠冷峻的聲音，臉上多了幾分緊張。
“康特妮·懷特曼，你真的希望放棄平穩的生活，去成為一個時刻面臨危險的超級英雄嗎？”
蝙蝠俠轉回了視線，用凜冽嚴肅的目光緊緊盯著康特妮。
“我知道你一開始成為英雄的契機，是因為你和繼父帕特·杜根——也就是超級英雄星條的矛盾，所以你偷偷翻出他所收藏的天空俠以及閃星小子的裝備想要氣跑他。”
康特妮雙目圓瞪，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蝙蝠俠。
“為什麼你會知道......”
“因為我是蝙蝠俠。”
蝙蝠俠冷冰冰地打斷了康特妮的話，感受到面前男人肅殺的氣息，康特妮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如果你只是將成為超級英雄當作一種遊戲，或者當成送披薩之類的課外活動的話，差不多也該認清現實了，康特妮。超級英雄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光鮮，在幾個月前的戰鬥中，你差點被自己曾經的好友殺死，而且還被奪走了星杖......能活下來已經是一種奇蹟。”
康特妮臉色稍顯煞白，她低下頭緊緊攥著拳頭沒有說話，而蝙蝠俠還在繼續施壓。
“我知道你感到不甘心，覺得自己是因為大意和被偷襲......問題是，在戰場上沒有人會和你講道理。你應該也看到龍族軍團入侵的場景了，敵人已經變得越來越強，也越來越殘忍，這不是小孩子能夠參與的戰鬥。”
說到這裡，蝙蝠俠伸出手按在低頭沉默的康特妮肩膀上，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語重心長地說道。
“也許這是一個機會，康特妮。忘記星杖，忘記作為超級英雄的日子，回覆正常人的身份好好過著平穩的日子。如果你想要幫助他人的話還有許多方式，例如報考公職，成為醫生......沒必要讓自己過那種朝不保夕的生活。”
“你好好想想，你母親和繼父他們也一定更加希望以普通女孩的身份過精彩的一生——”
“那你呢蝙蝠俠，你會這樣做嗎？”
康特妮突如其來的反問讓蝙蝠俠猝不及防，後者眉頭微皺，停頓了片刻之後沉聲說道。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事情......”
“那我也一樣，我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康特妮抬起頭的時候，看向蝙蝠俠的目光充滿了堅毅。
“我作為逐星女之後，收穫了友情，親情......還有屬於自己的信念。我很清楚面對的敵人有多危險，但想到如果我不直面他們的話，後面還有更多手無寸鐵的人就會被他們威脅。”
“還有卡拉.....雖然你們都認為她是叛徒，但她當時明明可以給我致命一擊，我依然相信她一定還有回頭的機會。”
“拜託你了，蝙蝠俠，告訴我星杖的所在地，我需要這股力量來拯救他人......拯救我的朋友！”
蝙蝠俠眯起了眼睛，審視了康特妮差不多過了三分鐘，最後才再次輕輕嘆了口氣。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會告訴你關於星杖的位置......”
.......
過了幾分鐘，蝙蝠俠從康特妮房間的陽臺一躍而下，消失在黑暗當中，而少女目送著蝙蝠俠離開之後，才長舒了一口氣，啪地一下轉身就癱軟在床上，抱著枕頭滾來滾去。
“嗚嗚嗚......蝙蝠俠真的好嚇人......黛娜姐說的沒錯，就像真的怪物一樣恐怖，剛才差點就嚇得尿褲子了......還說了些中二害羞的話......嗚嗚嗚。”
最後，把床上滾到亂七八糟的少女緊緊抱著枕頭，蜷縮成一團，亮晶晶的雙眸中多了幾分期待。
“明天一起和蝙蝠俠到哥譚附近的海島，聽說星杖就在那裡......等我拿到星杖，一定要想辦法找到卡拉，讓她清醒過來！”
——
與此同時，在酒店對面的建築裡，手裡捧著盆栽的卡爾，利用他超強的視力看著康特妮所在的房間。
“這種行為很不禮貌，卡爾羅索。”
突然，一個黑影悄無聲地如同鬼魅一般從卡爾身後出現。
“你動作也太快了，蝙蝠俠。怎麼樣，欺騙一個純真具有夢想的少女，現在你的心情如何？”
卡爾轉過身，只見在十幾秒之前還在康特妮酒店房間陽臺的蝙蝠俠，已經臉色冷峻地站在了他的身後。
“我想作為幕後策劃者的你是最沒有資格和我說這句話的，卡爾羅索。”
蝙蝠俠冷冰冰地說道，然後他停頓了片刻，用複雜的目光看向康特妮房間的方向。
“她的意志確實和以前相比更加堅定，看來失去星杖的這段經歷並沒有摧毀她，而是真正讓她進一步成長了......”
“那她還真的得感謝我啊。”
蝙蝠俠並不贊同的目光狠狠地掃了卡爾一眼，其他普通人說不定都會冷不丁打個寒顫，但卡爾是少數即使被這目光掃過也毫不在意的人。
“你得保證，這個孩子不會會受到傷害......任何永久性傷害。”
“不用擔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只要她還有一口氣......不，只要我不想她死，就算已經被黑死帝抓走我都能把人完好無損地撈回來。”
卡爾自信滿滿地笑了笑，移動且無副作用的拉撒路之池，現在的卡爾可以這樣毫不誇張地自稱。
“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讓這孩子感受到......有的時候，不是僅靠氣勢和意志就能解決所有問題的——”
“人生總是貫徹了遺憾，不是嗎？”
——
接下來是計劃的第二步。
而舞臺則轉移到哥譚近海的一個小島嶼上。
這裡其實以前就已經出場過一遍，這個無名島嶼上原本住著一些土著部族，他們其中一些人在食用經過羅特斯氣息增殖的章魚怪之後，產生了變異成為夜叉。
當年雨果博士正在研究使徒氣息的影響，於是將這座島嶼封鎖起來，並且故意欺騙毒藤女在這座島嶼上居住。
結果就是在雨果博士的精心策劃之下，這座島嶼變成了完全的煉獄，到處都充滿了夜叉和樹精。
後來夜叉被雨果博士獵殺用來提煉可以讓人變異的藥劑，而毒藤女也被改造後帶到了哥譚市，這裡就重新變得荒無人煙......
但土著留下的建築和那些夜叉的屍體，以及遍佈島嶼的樹精，現在它作為背景板有了新的功能。
“能跟上嗎，康特妮？”
在昏暗寂靜的樹林裡，周圍奇形怪狀的樹木如同怪物般張牙舞爪，地上有著看似人類卻帶有猙獰獠牙的骸骨，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而康特妮現在只是揹著一個小揹包，穿著便於活動的緊身褲和漏臍小背心，深呼吸一口之後，強作鎮靜地對蝙蝠俠說道。
“沒問題，蝙蝠俠，這裡到底是......”
“這裡似乎是某種邪惡黑暗教派的所在地，原本這裡的土著供奉著一個極為危險的邪神......而他的化身，就是那天團滅正義聯盟，並且搶走你星杖的那只惡魔。”
康特妮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回想起那天和那只惡魔的戰鬥......自己雖然只是一開始參與而已，後來就被卡拉暗算不省人事，但她從黛娜事後的描述中也知道那只惡魔的強大和恐怖。
“但、但是......當時卡拉不是已經背叛人類了嗎，如果那只惡魔與她為敵......那是不是他其實是在保護這個世界？那說不定我們和他好好交涉的話，可以和平地把星杖拿回來呢？”
蝙蝠俠沉默了片刻，之後用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
“不，根據我的事後調查，他似乎只是單純地想要奪取力量而已，攻擊埃克來爾.....也就是卡拉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至於他是否邪惡......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裡原來有一個土著部落，但現在已經一個倖存者都沒有了。”
康特妮看了一眼腳下的森森白骨，咬了咬牙然後加快腳步跟上了蝙蝠俠。
“但、但我還是想先試一試......也許他另有隱情，也許有和平的可能性——就算只有一點點，我也不想放棄。”
聽到她的話，蝙蝠俠突然停下了腳步，康特妮有些手足無措地說道。
“抱歉，我、我只是提議一下，當然不是懷疑你的判斷......”
“不，你的想法是正確的，康特妮.....不對，逐星女。”
蝙蝠俠轉過頭，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緊緊盯著她。
“記住你的想法，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情，都千萬不要忘記現在的理念。”
康特妮雖然有些疑惑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但就在這時，她突然雙眼圓睜，驚訝地看向了蝙蝠俠的身後。
“小心！”
在得到康特妮提醒的一瞬間，蝙蝠俠反應非常迅速，立刻抱著康特妮向前一跳，而在他原來所站的地方，一根又粗又長的樹枝以超過千鈞之威力轟然砸到地上。
不止如此，周圍的所有樹木彷彿都得到了訊號而甦醒過來，嘎啦嘎啦樹根從地下拔出的聲音接連不斷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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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跟我來，逐星女，不能在這裡久留！”
聽見蝙蝠俠的大喝，康特妮緊張地加快了腳步，兩人從無窮無盡的樹精群中快速奔跑，往島嶼中央的方向前進。
樹精叢林彷彿無窮無盡，幸好這些樹精看起來都行動遲緩而且攻擊精準度不高，給了他們兩個充足的逃跑空間。
而與此同時，在島嶼最中央，原本土著們修建的所謂女神殿深處，卡爾羅索坐在神臺之上手裡拿著星杖，閉著眼睛面帶笑容。
“來吧，勇敢的少女，最終boss就在這裡，可是等你們等到望眼欲穿。”
然後卡爾的身體被黑色的惡魔之力纏繞，迅速膨脹變身。
“不過很可惜，今天這場大冒險的結局，已經提前註定是以你的失敗而告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