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神諭
和其他人第一次來哥譚時一樣，當露易絲進入哥譚，看到這裡簡直和外面天淵之別的風景時，立刻因為震驚而大腦宕機。
“看來卡爾的預計是正確的，幸好我們提前已經對哥譚市民都進行了一定程度的軍事訓練，而且還讓他們掌握了飛行能力......這樣的話，我們才能暫時抵擋住巴卡爾軍團的襲擊。”
布魯斯陪同著露易絲乘坐老管家駕駛的加長林肯往新哥譚塔駛去時，透過車窗看向無數人影飛來飛去的天空感嘆道。
“巴卡爾軍團......是指外面的龍人大軍？”
露易絲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刻嚴肅地看向布魯斯，手裡還放在口袋裡偷偷開啟了錄音筆。
“你的意思是，哥譚......天啟者早就已經預計到這次襲擊？那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不早點公佈這個訊息，讓我們做好準備——”
“你覺得就算之前提醒，會有人相信嗎？而且以聯邦政府的傲慢，說不定還會提前做好準備......不是為了對敵，而是準備好怎麼利用龍人軍團來維持自己的統治霸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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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瞥了露易絲放在口袋的手一眼，但看起來並不在意自己被錄音，而是目光灼灼地看著這位記者俠。
“而且你比我更加清楚，露易絲。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克拉克那樣的高尚品格，有些人如果可以在龍人手下繼續享受自己的榮華富貴的話，會毫不猶豫地出賣同胞來成為龍人的傀儡。”
露易絲咬了咬牙，作為走南闖北的戰地記者，她的確已經太瞭解人性了，尤其這個聯邦的高層控制者們，更是在道德上完全沒有相信的價值。
“但你們也可以派出部隊去援助其他人，就像你所說的那樣，這裡的市民全都經過軍事化訓練，而且都有著足夠的高科技武器。你們明明可以拯救更多的人......”
布魯斯輕輕搖了搖頭，然後遺憾地輕嘆了一口氣。
“就像我之前所說的那樣，我們並不像你看起來那麼強大；而巴卡爾軍團也沒有你看起來那麼弱小。”
就在這時，他們已經來到了新哥譚塔的大門，當他們進門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個人影急匆匆地跑出來。
“布魯斯？還有......露易絲來恩？”
露易絲馬上認出來，這是剛剛廣播指揮戰鬥的薇姬瓦麗，這位原本的女記者現在看起來有了截然不同的氣質。
“露易絲是作為難民的代表，來作戰中心瞭解情況的——瓦麗，剛才的戰鬥統計結果出來了嗎？”
瓦麗先是詫異地瞥了露易絲一眼，然後表情凝重地看向布魯斯。
“雖然暫時沒有人員死亡，但有125個市民受了輕傷，已經送到湯普金斯醫生那裡，但有7名市民傷勢比較嚴重......再這樣下去的話......”
“明白了，麻煩你儘量穩住他們的情緒，不要讓他們知道天啟者不在哥譚，否則的話......”
“否則就會士氣受挫，而且很多人都不會敢再次出擊。我明白的，放心好了，偽造輿論掩蓋事實......沒想到曾經作為記者的我，現在會用到這種手段。”
瓦麗自嘲地笑了笑，然後意味深長地看向了露易絲。
“沒想到我們會是以這種方式再次見面，歡迎你加入我們的戰鬥，露易絲，不過你應該也發現了，現在我們需要的不只是揭露真相的記者。”
露易絲愣了一下，思考著瓦麗話語當中的含義，然後悄悄地關掉了口袋裡的錄音筆。
“瓦麗她改變了許多，原本她只是一個對什麼都刨根問底的記者，現在她是哥譚市的宣傳部長，無論是戰時的動員，還是市內的輿論都由其負責，她也是被改變的其中一人。”
在電梯緩緩關上門時，布魯斯目送著瓦麗匆匆忙忙的背影，感慨萬分地說道。
“輿論操控？這聽起來......”
聽到布魯斯的話，露易絲臉上多了幾分一言難盡的表情。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也知道民眾有權利知曉真相——但這也要看情況而定。”
布魯斯轉過身，透過觀光電梯透明的玻璃，在快速上升中俯瞰著新哥譚的景象。
“天啟者對於這座城市的民眾們就是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他們是相信著天啟者在這座城市，無論自己怎麼受傷都可以恢復，所以才能就連小學生都毫無畏懼地和巴卡爾軍團戰鬥——但與此相對的是，一旦他們知道天啟者不在哥譚的話......恐怕願意冒險上戰場的人將會大打折扣。”
露易絲秀眉微顰，不贊同地看向了布魯斯。
“但這不等於欺騙他們上戰場？讓這些民眾冒著自己都不知道的風險......布魯斯，這不像是你的做法。”
“不像是我......也許吧，產生了改變的不只是瓦麗而已。”
布魯斯表情複雜，嘴角似乎多了幾分自嘲的弧度。
“畢竟我面對的，是一個真正的神。”
叮冬。
電梯門緩緩開啟，露易絲看著面前的場景，不禁目瞪口呆。
“這、這是......教堂......不對，神廟？！”
只見這裡一片雪白的裝飾，還有一排排整齊的座椅，還有許多閉上眼睛坐在椅子上雙手合十祈禱的人。
但他們祈禱的物件卻是一座凋像——某個手持戰錘的男人的凋像。
在短短幾秒鐘之後，露易絲的驚訝和詫異就完全轉變為憤怒，她轉過頭毫不客氣地怒視著布魯斯低吼道。
“我以為你是帶我來指揮中心，討論關於難民安置和對抗龍人軍團的問題。但外面這麼多人在戰鬥，你們......你們竟然就只是在這裡祈禱？”
露易絲緊緊攥著拳頭，銀牙緊咬地掃視了一眼正在祈禱的人，她發現裡面有許多竟然都是她認識的人——夜翼、戈登父女、斯蒂芬妮等等，他們似乎都聽不見露易絲的話，沒有一人站起來反駁她。
“布魯斯！你還記得你和克拉克說過，要當凡人中的超人，而不是端坐在神座之上成為人間之神——但你現在卻創立一個崇拜某個人的新教派，這簡直就是......”
“冷靜下來，露易絲小姐。說實話我也不想這樣做，聽到熟人的信仰祈禱還是挺尷尬的......尤其是企鵝人，你個老小子怎麼祈禱的時候還偷偷罵我，不怕神罰的嗎？”
突然，一個明明語氣很隨和輕鬆，但卻給人以莊嚴肅穆感覺的聲音響起，而這時候，那些正在祈禱的人也松了一口氣，結束了祈禱的行為。
“卡爾，現在能定位到我們的座標嗎？”
芭芭拉抬起頭，有些期待地看向那具凋像。
“嗯......還是不太行，雖然你們的信仰之力可以穿越次元和我建立聯系，但也僅限於讓我可以用聲音方式來進行‘顯聖’而已，要降臨到你們世界的話，看來還是有些麻煩......”
露易絲張大了嘴，看著面前這一幕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這到底是......”
“很久不見，露易絲小姐，雖然我現在只能這樣和你交流——看來成神之後也不是全都是好事，本體無法離開原本宇宙就算了，還搞丟了連線DC宇宙的座標，幸好後來模彷了一下其他邪神的做法，透過信仰之力來進行連線顯聖......嗯？喂，布魯斯！我不是說了別給我立凋像嗎，放個象徵性物體就行，整個凋像怪不好意思的。”
而布魯斯則聳了聳肩，像是在忍著笑意說道。
“沒辦法，你的標誌性武器和另一個更加著名的神相撞，不能保證我們的信仰之力能傳遞到你那裡。”
“十字架不行你就不能用錘子嗎真是的。果然出名要趁早，這連商標都能被搶注也太......算了，直接入正題吧，巴卡爾軍團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從凋像發出的聲音，其他人都立刻嚴肅起來，就連燈光似乎也有了改變，讓周圍的氣氛從剛才的神聖肅穆變成普通的會議現場。
“巴卡爾軍團已經幾乎控制整個北美洲，但剛才在攻擊從大都會逃往哥譚的難民時，被哥譚民眾暫時擊退——不過也造成了部分人員受傷。”
“嗯，聯邦軍隊的拉跨倒是早有預料的。不過這麼一來，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難民湧向哥譚......且不說別的，單是食物資源就是個大問題，看來得快點進入下階段計劃了......”
這時候，露易絲才想起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連忙走前一步說道。
“卡爾先生，我是作為外面那些大都會難民的代表，來這裡討論難民安置問題——”
“嗯，哦，這個不重要，哥譚下水道有大量安置空間，我只不過是讓布魯斯隨便找個理由帶你過來而已，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幫忙——能否從巴卡爾手中拯救世界，就指望你了。”
卡爾這麼直白的話，讓露易絲有些發懵。
“你要找我？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根本沒辦法......”
“不，你可不是普通人，露易絲來恩小姐。”
卡爾意味深長地說道，露易絲突然打了一個冷顫，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全身上下掃描過一輪一般。
“簡單來說，我想要你成為我的信徒，露易絲。”
——
“呵呵呵......哈哈哈哈......”
在蝙蝠洞底層的超人類特殊監獄中，狂亂的笑聲正在昏暗的房間裡迴盪。
“吵死了，你這小妮子笑的真沒品位，我開始懷念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被關押的時候了。”
超女王不滿地合上了手中的書本，狠狠地瞪了一眼在不遠處玻璃牢房裡的獄友。
在那間玻璃牢房裡面，正持續亮著人造紅太陽的光芒，而正在被關押的則是一個留著金色短髮的女孩。
“哼，你是不會懂的，另一個宇宙的露易絲。”
曾經是地球2的超級少女卡拉，後來被暴龍王巴卡爾改造成龍騎士的埃克來爾，絲毫不以為意地躺在狹窄的床上，雙手墊在腦後，翹起小腳丫，看起來一臉愉悅的樣子。
“我已經感受到了，有大量龍族的氣息來到這個世界，看來是巴卡爾大人終於找到方法入侵這個世界。”
說到這裡，埃克來爾翻過身雙手託著下巴，用略帶挑釁的目光看著超女王。
“我的同伴要來救我了，你的同伴呢？不會是已經徹底把你給忘了，任由你就這樣在這裡受苦吧。”
超女王的臉頰抽搐了一下，眼中陰冷的光芒一閃，但她很快就恢復了表情，意味深長地看著埃克來爾。
“你看起來很樂觀呢——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天天在這裡唸叨的巴卡爾大人，真像你所說的那麼信奉強者為尊的話，他會接受你一個不但沒有戰死在沙場，而且還被俘虜的失敗者嗎？”
埃克來爾的表情瞬間變得僵硬，她咬了咬牙，陰沉著臉說道。
“你根本不懂巴卡爾大人，我會請求他給我機會，透過征服這個世界來向他展現自己的價值——”
“那就更糟糕了，你好好想想，你的同僚會希望你順利回到巴卡爾身邊，然後和他們搶奪征服這個世界的功勞，還是希望你——就這樣永遠死在這裡呢？”
埃克來爾明顯不擅長掩蓋自己的表情，聽到超女王的話之後立刻臉色蒼白，似乎想到了什麼。
“如果是寧帕那個傢伙......她整天想著怎麼抹黑我，給她這個機會的話。”
看到自己的話起效了，超女王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捂著嘴繼續拱火。
“當然，也許你不用擔心這些，在他們真的打到過來之前，說不定你就會作為俘虜被那個毫無底線的男人拖出來平息民眾們對龍人的怒火......”
超女王欣賞著埃克來爾逐漸愈加煞白的表情，滿意地眯起了眼睛。
“你還是個身材不錯的小美女呢，如果在封印能力的情況下落到暴民手裡......嘖嘖嘖。”
就這樣，埃克來爾的好心情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甚至連睡覺時都有些疑神疑鬼，緊張地用被窩矇住頭頂。
“沒事的......這個壞女人一定是在嚇我而已，沒事的——啊！唔！
”
突然，有人強行掀開了埃克來爾的被子，後者驚恐地呼喊還被立刻堵住了。
“噓。”
在埃克來爾面前，是一張她十分熟悉的面龐。
“超女王？你怎麼從牢房出來的——不對，這種感覺......你是露易絲姐？”
“小聲點卡拉......我是來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