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平和比古清十郎迴歸之時,眾人已經洗浴完畢,正在夜風下放鬆交談。

人人皆是歡顏,唯有劍路眼含淚珠,表情沮喪。

“劍路怎麼了?”泰平好奇問道。

“他想去男浴池那邊,但燻姐卻強行帶著他去了女浴室那邊。”小玲一臉的幸災樂禍,還刻意加重語氣說道:“所以,‘小豆丁’的自尊心就受到傷害了呀!”

“我才不是小豆丁!我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劍路帶著哭腔大喊。

但小玲的惡劣就算是最後一名壬生狼也要無可奈何,又何況是區區一個四歲孩子呢?

於是小玲“小豆丁,小豆丁”的一邊呼喊一邊做著鬼臉,而劍路則哇哇大哭著拼命追趕,簡直慘的不行。

人群傳來一陣歡快的笑聲,泰平也是一陣無奈加無語。

小薰呢?小薰趕緊來救一下啊!

泰平在人群中搜尋,然後悲劇的發現,小薰這個當媽的就是笑的聲音最大的那個。

嗯。

絕對的親媽。

泰平無比肯定。

正哭笑不得,泰平覺得褲腿被拽動了兩下,低頭一看,就見劍路正可憐兮兮的抱著自己的腿,仰頭問道:“天夏叔叔,我什麼時候才能去男浴池洗澡啊?”

“呃……”泰平想了一下,回答道:“等你長大了就可以了。”

“那我什麼時候才算長大啊?”劍路焦急的問道。

“呃……”泰平又想了一下,回答道:“等想進女浴池的時候,你就長大了。”

眾人先是一愣,然後齊齊大笑起來。

童年,少年,青年,老年,各有的各的煩惱,也各有各的開心。

此乃人生無常,亦是人生之常。

……

旅行結束,好友們各奔東西,泰平回到了京都的雪村麵館,然後發現了對面變成了一家名為“葵屋”的料理屋。

老闆正是之前有過一戰之緣的四乃森蒼紫。

是刑滿釋放,還是與政府做了交易,泰平不得而已,他所知道的,就只有一件事。

“請多多指教。”四乃森蒼紫恭敬的送上了拜訪的禮物。

“嗯。”泰平面色不善的接過:“那麼今後就是敵人了,東京最強料理店到底是雪村麵館還是葵屋,就讓我們來一決高下吧!

!”

……

時光匆匆,歲月荏冉。

三年後,1889年,葵屋的老闆,帥氣的四乃森蒼紫與卷町操小姐成婚,葵屋舉辦了盛大的婚宴,便是身為死對頭的雪村麵館也歇業一天前去慶祝。

1891年,齋藤一時年47歲,從警視廳退職,擔任高等師範學校附屬東京教育博物館的看守。

1893年,緋村劍心突發惡疾,命在旦夕,幸得泰平救治保下性命。自此之後,斬斷了幕末的男人便再也無法揮劍,但他並不沮喪,因為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揮劍的理由,他將繼續製藥販藥,與妻子過著清貧寧靜的生活,來為過去的行為贖罪。

同年,十五歲的緋村劍路正式開始與比古清十郎學劍,一老一少進入大山,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1899年,齋藤一55歲,從博物館退職,與妻子一同在女子高等師範學校擔任工友,就任庶務兼會計。

1903年,二十五歲的緋村劍路迴歸,在擊敗了父親之後,他繼承了菊一文字,成為了第三代天劍。而瀨田宗次郎和神谷燻則登船出海,一生遊遍天下,自由自在。

1904年,雪村玲的父親去世。

1911年,相樂左之助與雪代緣的爭鬥落下帷幕,最終品德戰勝了才能,日本從此走上了一條嶄新的道路。但這也確實放緩了國家發展的腳步,為了擺脫西方的壓迫和各種不平等條約,相樂左之助需要努力的地方還有很多。

1914年7月,一戰爆發。

1918年11月,一戰結束。

1919年2月,春暖花開之時,已經75歲的齋藤一領著一位年輕人走入了東京女子學院的大門。

因德高望重,學生們紛紛行禮致敬,並好奇的猜測著那位英俊的年輕人的身份。

校長室內,齋藤一向校長介紹道:“他叫天夏泰平,是我一個遠方侄子,對歷史有些研究,便讓他在此處教學吧。”

第一天任課結束,泰平來到大門時,齋藤一早已恭候多時。

頭髮發白,手拄柺杖的老人提了一壺酒,向昔日的好友說道:“恭賀就職,喝一杯吧。”

泰平笑了。

此泰平便是彼泰平,天夏泰平,從來都只有一個。

“地球另一邊的戰爭結束了啊,日本的未來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庭院中,齋藤一舉著酒盞,向明月發問,然後又釋然一笑,灑脫說道:“算了,這已經不是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應該操心的事情了,如果不是你三年前救了我的命,我大概那時就應該死了吧。”

歷史記載,齋藤一因飲酒過量而亡,享年71歲。

泰平又一次默默的改變歷史。

“話說,你這傢伙現在到底有多強?”齋藤一忍不住問道。

“歐洲的戰爭其實還要再打兩年,但死的人太多了,我不喜歡。”泰平拿起酒盞抿了一口:“所以我讓便讓它在1918年結束了。”

齋藤一先是一愣,然後哈哈笑了。

一個月後,齋藤一病危。

“不用救我了,妻子去世多年,我也不能讓她等的太久。而且緋村他們也早就不在了,沒了能一起回憶過去的朋友,再活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齋藤一輕笑著說道:“抱歉,沒法再陪你走下去了,真想看看啊,天夏泰平到底會變的多強!”

最後的壬生狼就此閉上了眼睛。

泰平出席了他的葬禮。

齋藤勉已經從昔日不喜歡吃蔬菜的男孩變成了穩重的男人,如今成家立業,育有一子。

他見到泰平有些驚訝,感慨說道:“您真是與天夏叔叔十分相似呢。”

天夏泰平的遠房親屬,這就是他如今的身份。

站在齋藤一的墳墓之前,泰平再次想起了比古清十郎說過的話。

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寂寞。

老朋友一個接一個離去,讓他也覺得有些喘不上氣。

“生在陽間有散場,死歸地獄又何妨?陽間地府具相似,不過漂流在異鄉。”泰平感慨了一句,回頭,看到了一個中年。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瀨田劍路,當代天劍。

也是世界公認的天下第一,甚至連歐洲的大力士,美洲的拳擊手,都紛紛敗在他的劍下。

“另選個地方吧,在亡者面前動武略顯不敬。”劍路如此說道。

但泰平一笑,搖了搖頭:“別人或許如此,但對於生長在幕末的老家夥來說,這才是最棒的散場。”

“原來如此,是我迂腐。”劍路抽出長劍,劍柄篆刻著十六片花瓣,美麗極了。

“那麼還是老樣子,我先出手!”

話語畢,便是漫天飛舞的劍光。

飛天御劍流的劍法在瀨田劍路手中展現的淋漓盡致,他不負天才之名,果真如比古清十郎所說,是最適合繼承飛天御劍流的傳人。

但是。

站在他面前的,是超越了飛天御劍流的存在。

火焰從無限刃的劍齒上噴湧而出,瞬間擊碎了劍光,公認的天下第一,只一招便徹底敗了。

“有進步啊,這次已經能逼的我出劍了。”泰平笑眯眯的說道:“那麼根據約定,下個二十年,這個世界也勞你守護了。”

“天夏叔叔!”

中年人向青年叫喊。

“什麼?”

“下次我不會再輸!”

“傻瓜,這個世界不是只有劍法,美好的東西還有很多,給我仔細去找啊!”

“美好的東西?”劍路目露不解。

“找不到的話你就永遠也別想勝我!”

劍路立刻認真起來:“我會去找的,一定可以找到!”

沒錯,只要去找,就一定能找到美好的東西。

正是這樣的信念支撐著那些人們一步步向前,即使遍體鱗傷,也絕不停下腳步。

緋村劍心如此,齋藤一如此,相樂總三也是如此,那些停留在動盪時代的有名之人與無名之人皆為如此,由此書寫下……

亡靈們的無悔過去與未來!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