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這種感覺:這群人根本沒有團隊作戰的意思

目標雖一致卻又有點互相忌憚互相監視——

愛羅妮的目光移至窗外街外的倫敦仍舊是灰色一片她輕按玻璃窗子反照出赤少女模糊的身影和窗戶外的灰霧併合紅與灰乍然成一。然後人的回憶就如人的死亡喜歡突擊。

少女瞬間想起父親、劍術老師雪莉……好勉強還有那頭吸血鬼……啊還有剛才看到的“過去景象”……對了雪莉姐姐上次在牛頓見面時說過的“騎士之心”的考試問題自己還沒想到答案……

愛羅妮知道嗎?我們其實都是命運的囚徒。

我不明白雪莉姐姐。

你有聽過那道令所有男性痛苦萬年永恆的問題沒有?

什麼永恆的問題?

嗯……那就是心愛的女子和母親同時墜海她們都不懂游泳只能救一個你會救誰?愛羅妮如果你是男的有人問你這個問題你的答案是什麼?

嗯……我……嗯……怎可能選擇兩個都是我重要的人耶!

是嗎……

雪莉姐姐你呢?

我?……我……我會意識到她們之所以同時陷於困境是因為我的“存在”。因為我所以這個問題、這個考驗才會出現她們才會遇險要做的事其實只有一樣。

我不明白。

你知道我們神聖騎士的作戰服飾為什麼以黑色為主色嗎?

嗯……方便我們興起時加上披風和在胸前畫上蝙蝠標誌然後在空中盪來盪去?

……

雪莉姐姐你的臉扭曲了不舒服嗎?

不沒什麼。愛羅妮那是因我們相信在這個世界天使有時也要穿著黑衣出現。

你這樣說我更不明白。

兩條問題但答案也是同一個。

這……有沒有更多提示?我可以問現場觀眾嗎?咦?雪莉姐姐你的臉又扭曲了你確定你沒事?

……

雪莉姐姐?

喵的。

什麼?

我說你要愣到什麼時候?!

聲音是雯妮莎?

少女從呆狀態中醒了過來雙目聚焦這才意識到眼前站著的黑貓。

它咆哮了一聲道:“小鬼我知道有些結界初期沒什麼異樣讓闖入者減輕戒心然後才慢慢削弱進入者的精神比如令他們瘋、憂鬱而自殺等。我不知道灰界有沒有這效力但拜託你注意一下。”

“哼知道了……等等雯妮莎你是在……嗯擔心我嗎?”

“誰有這個空我只是有事想問……”

愛羅妮沒說話忽然上前一把抱起黑貓。

“放……放手……別摸我的肉球……”

少女頑皮從後抱著黑貓一手抓摸其臉頰兩側和下巴故意出嘿嘿怪笑道:“哼哼小姐嘴巴說不要身體卻很老實嘛。”

“放手……唔……再下一點……下巴這兒……很好……”

愛羅妮又緊擁著黑貓再悄聲道:“對不起我好害怕……我很擔心我不知道怎麼辦我擔心大家擔心爸爸擔心雪莉姐姐擔心……擔心自己什麼也做不到我不知道我只是很擔心很擔心。”

黑貓沉默了一會才道:“你們之前在教堂……不那進入灰界的六個騎士的性格、行事風格什麼的啊算了還是先從你們進入前開始說起。”

“你問這個作什麼?”

“小鬼叫你說就說。”

“喂喂你可是吸血鬼而我是神聖騎士雖然我是見習騎士沒錯可不是見習傻瓜。你要我透露同伴的事最少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你不是見習傻瓜你已經獲一等榮譽畢業了。”黑貓沒好氣的道:“你不覺得這群人的行動有種不協調之處嗎?雖然以對付傑克為第一優先但先集合所有人力量以多攻一不是更有勝算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用用你頭殼內的灰色腦細胞。”雯妮莎道:“想想他們——包括你的雪莉姐姐複述闖進灰界的經過和作戰規劃還有一直以來的言行對話。你有沒有這種感覺:這群人根本沒有團隊作戰的意思目標雖一致卻又有點互相忌憚互相監視——我甚至有種他們故意保留實力逼其它人先出手的感覺。”

“是你多心了他們……我們七人都是臨時召集而來的有些雖然平素有交往比如我和雪莉姐姐及艾勒裡但比較少團體作戰經驗這環境又如此特殊缺乏默契是正常的。”

“哼哼……好我也知道這論點可能……算了當我沒說過……對了還有另一件事……”

黑貓忽頓住躍離少女懷抱落到窗臺上全身毛豎起向門邊怒吼道:“是誰?”

愛羅妮隨即轉過頭門外出現的竟是蜃樓。

“不暢銷的推理小說作家你偷聽了多久?”

“從“沒有團隊作戰的意思……”那部分開始”蜃樓晃晃肩膀道:“我沒打算偷聽而是來道歉的不過現在你們要外帶多一個解釋嗎?”

“願聞其詳。”

“很簡單我們都是囚徒陷身於囚徒困境中。”

“威廉先生我不明白”青年搖搖頭道:“我是吸血鬼你其實交託給雪莉小姐更好……”

“我知道不過我從瑪波和尼考爾那兒知道你的事現在這是個異常的環境在“異常”的環境下人就會不自覺的作出“異常”的思維比如最多人選擇的:以利己為最優先。”

“所以我就是說……”

“你聽我說這就是你和其它人……甚至大部分吸血鬼相異的地方你是個任何時候都把他人置於自己之上的人從以往你“處理”的案件就看得出來。這令你可以在異常的情況下保持正常的思維——事實上成為血族的你一直在做這回事。”

他頓了頓忽往一旁看了看搖搖頭再道:“並非我不信任雪莉事實上那六名騎士中我最信任的就是她但重點是騎士的組織本身及其訓練有好的地方也有壞的地方明顯地這次……總之拜託你了銀先生。”

“不我拒絕。”

“銀先生你就聽我……”

“威廉先生我沒有你想象中般厲害”青年搖搖頭道:“我也會動搖我也會為各種東西定一個……用我一位朋友的口頭禪:“重要度排行榜”。

“或許我總有一天會把自己置於一切之上或許是下一分鐘我不知道。我……我只是個在“正常”情況下也會作“異想”思維的人我不可信任所以……

“總之你也看到我和你一樣因為干擾灰界而身體逐漸被灰化我和你算是生命最危險的人。

“因此……我是說總之……總之……我會盡一切力量保護大家阻止開膛手但那項鍊你就親手交給愛羅妮。”

“……”

“囚徒困境?”

“這是博奕論中的其中一個模型”蜃樓託託眼鏡以一貫百科全書式的口吻解釋道:“嗯……假設愛羅妮你和小貓咪因為涉嫌偷吃烤魚被我捉住了……”

雯妮莎小小的咆哮了一聲不過想到對方的囉嗦和對作家的少許敬意勉強忍住。

“因為只是涉嫌我沒有實際證據所以只要你們共同保持沉默不承認罪行我頂多也只能碎碎念你們一頓——前提是你們不知道這點。

“總之我把你們二人分開審問並且告訴你們如果二人只有一個人坦白坦白者將被當場釋放不坦白者將被判重刑——比如被我親吻。”

少女和黑貓同時極度恐懼的打個寒慄。

“也不用這麼坦白。”蜃樓瞬間額冒青筋道:“總之你們毫無疑問應該互相合作共同保持沉默。但事實並非如此比如小貓咪它認為如果自己不坦白而愛羅妮坦白的話她就會被釋放而自己卻要享受我的親吻。

“當然如果愛羅妮也不坦白情況是最佳的但小貓咪無法確信愛羅妮在這情況下不動心。而小貓咪選擇坦白的情況下無論愛羅妮坦白與否它受到的懲罰都輕於前者。

“因此小貓咪最終會選擇坦白。同理愛羅妮也會作同樣的決定結果就是你們二人都承認偷吃的罪行。”

“你到底想說什麼?如果剛才那段又長又悶的說明是在什麼推理小說上出現我肯定作者是故意拖字數騙稿費。”黑貓道。

“個體的理性往往帶來集體的不理性。總之我是想說在騎士團中……不光明的那一邊裡我們並非“貴族”只是“平民”所以只是……也只能當炮灰部隊盡在幹最危險的工作被當成好用的棋子可犧牲的怪物。騎士團和十九世紀的英國一樣都存在兩個“國家”:貴族和平民——其實現在也一樣只是換了名稱。”

“……”

“總之大家都想被當成*人在騎士團中當“人類”不再是“野兔”——我猜也包括你的劍術老師。愛羅妮你也記得在出前長老議會說任務完成後會獲特殊破格晉升為七元德騎士。

“對一般人來說情況就如一間公司的普通清潔工人獲晉升為ceo一樣——而且永久續約。這種黃金機會過去五十年都沒出現過猜想接下的五十年也不會有最可惜的是空缺之位只有一個所以該給哪一個……你們明白了?”

“噢。”黑貓叫了一聲。

“但……但是……”愛羅妮像是被迎面打了一拳般。

“我們好歹是神聖騎士不會暗算同伴也真心誠意的想消滅開膛手——但更絕不介意自己是消滅他、最大功勞的那一個。

“我不期望你能真正明白愛羅妮現在我們可以吩咐指揮你因為你仍是見習騎士但你成為正式騎士後就會在我們之上因為你終究是“貴族”是一生下來就有歷史的“人”並非我們這些沒有歷史的“怪物”。”

“……”

“總之騎士團就是這麼一回事甚至……嗯可能某人消滅了開膛手但因為你在場所以你獲晉升的機率可能比我們一干人等還要高……嗯這個比喻有點誇張但你明白我想表達的意思。”

“我……我……”

“故此這可能就是原因:我們未能通力合作戰鬥時各自為戰的原因。”蜃樓忽激動起來道:“我們不關心已經犧牲的艾勒裡的原因;不關心無聲火那啞巴和威廉大人行蹤的原因;我們有什麼奇怪行動的原因;以及我覺得不爽但又沒法抵抗這種誘惑因罪惡感而跑來這兒向你們說一大堆廢話的原因。

“總之囚徒困境的結論就是:“最符合個人理性的選擇卻是集體非理性的。”而這……這就是長老議會的理念要突破個人的小利益著眼整體世界存亡所以動天火——犧牲灰界內小部分人的生命保全全體大部分人的生命。”

他又頓了頓卻又自相矛盾的道:“又或是他們決定在“戰爭”開始前避免大規模的損耗自己實力作了個符合“個人”利益的理性選擇。”

最後的一段話令愛羅妮完全陷入混亂狀態她不由道:“蜃樓你到底想說……不你的意思其實是什麼?”

“沒什麼只是你終有一天會繼承威廉大人的地位成為長老。總之如果在上面作決定的人——一、兩個也好能好好想長遠一點對大家都好。

“就是這樣……嗯抱歉在“異常”的情況下人就忍不住有“異常”的思維你要是不明白就簡單的當成這是個瘋子的囈語。”

“……”

“好了啦如果我在自己的小說中加上這麼一大段屁話讀者一定會撕書的所以我就先退場……對了鐵伊說三分鐘後出。”

“……”少女沒有說話黑貓則尾巴輕擺轉身望向窗外像是剛想起某些事情般。

下一個哲學之蛋快要出現了。開膛手的內心是一片混亂完全混亂!

巧妙地運用各種形勢、地利等把敵方的破綻變成對自己有利的因素雖然絕對有運氣因素存在但總算見步行步的不錯。

不過現在……那變數是什麼是什麼是什麼是什麼?

怎麼一回事?

總之要想辦法。

眾人沿東區的街道朝河岸方向前進在前頭的四武忽打了個手勢眾人立時停下。

“溶解……溶解……切割……切割……”前方不遠處出現久違了的小孩嘻笑和老人沙啞的聲音一團團果凍開始自水溝、出水口處冒出街道前方則出現切割者向眾人推進。

“這麼多人聚集和散的氣味加引來它們嗎?”鐵伊嘀咕了一聲手摸向戒指六把長身飛刀出現。

“愛羅妮不是說過有複數以上的**者嗎?沒遇上那個已經夠幸運的了。”四武持弩在手回道。

氣氛緊張下黑貓忽輕輕抓抓愛羅妮示意對方噤聲再從其懷中攀到肩膀上。

“怎、麼、了?”少女不解但仍配合對方嘴巴動了動作無聲的詢問。

“我、有事、調查、一個人、別讓、現、暫時。”

“但……”

雯妮莎瞪瞪少女道:“趁、注意力、怪物、騎士、之間、我、安全、信任、我。”

黑貓再無聲的躍到地上回頭看了少女一眼。

“明、白、了、小、心、點。”

黑貓高奔去。

雪莉的腳步聲忽自樓梯處傳來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女騎士出現在二人面前。她好奇的瞧瞧氣氛奇異的二人再道:“灰霧愈來愈濃了好像要遮掩我們視線般我建議移動到靠近河岸一帶那兒的能見度比較好可當瞭望臺的高建築物也比較多。”

很奇怪有種……好用那笨驢的口頭禪有種不協調的感覺。雖然我方表面上有優勢但……黑貓一邊奔跑著心中在努力弄清不協調的源頭。

現在這個身體不能……直接戰鬥那就用自己可以用的方法參與作戰。

雯妮莎迅奔至東區與倫敦城邊界剛才對決影像出現的位置再跟隨榮格一拐一拐的影像前進。四周的灰霧時濃時淡令街道兩旁古代與現代夾雜的建築物都統一化成純粹的輪廓。同時卻又突然起風了古怪的氣流向河岸方向吹去。

黑貓來到襯裙巷一帶一所老舊的三層大宅處榮格的身影於門外消失。它觀察了四周一下先躍到一旁現代報攤的頂篷處再跳往旁另一所古建築的屋簷交叉跳躍地來到二樓的窗臺處再從上方開啟的小氣窗鑽進去。

這是個類似書房的房間書架、桌上甚至地毯上都堆滿書籍和文獻一類榮格無力的倚坐在書桌前的大椅上拚命喘氣。

敲門聲響起。

愛羅妮等人邊戰邊逃勉強擺脫眾怪物來到位於芬查奇街上一所商業大樓處。

“怎麼樣?”鐵伊向攀到建築物夾角做成怪獸形狀滴水嘴上的四武問道:“看到什麼了嗎?”

“有了那兒的霧變成淡黃色……應該是靠近倫敦橋的方向……”

“嗯第三個什麼蛋出現了嗎?”鐵伊道:“好馬上沿那個方向出。”

“進來。”榮格道。

一名穿著女僕制服提著蠟燭的老婦人進來看到臉色蒼白的主子立時嚇了一跳道:“老爺你……你沒事?”

“我沒事。”

“但……”

“我沒事出去。”

“是……是的對不起。”女僕慌忙行了個禮匆匆帶上門。

榮格又喘了口氣掏出開啟書桌的一個抽屜從中拿起一瓶液體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口臉色立時紅潤起來呼吸平順了鼻端卻同時流下道血來。

他以手擦擦又按了按書桌側一個不起眼的花飾吱咿一聲牆上的書櫃往旁滑開現出一間密室。榮格略微踉蹌的走進去黑貓連忙跟上。

南岸接近設計博物館附近。

威廉忽踉蹌了一下身旁的青年忙扶起對方。

“沒事威廉先生?”

“沒什麼雖然萬能藥很有效但我身上的灰化程度更嚴重了……不請別理我。”

“那種淡黃色的霧又出現了。”雪莉從一枝旗杆上輕巧旋身而下道:“是在倫敦橋那邊的方向。”

密室就如一間小書房但只有幾個小氣窗在牆上方四邊牆壁上都是置物的木架子一張木桌上放了槌子、銼刀、燒杯等實驗用工具。

榮格忙碌起來他從一架子上先拿出一些藥草、不知名粉末等混合在一個裝了液體的罐子內再從一旁的小几上拿起把刀子用酒精消毒毫不猶豫在手腕處狠狠的割了一刀鮮血立時從傷口處湧出他把手伸進罐內攪拌液體。

好一會榮格喘了口氣提起割傷的手先包紮好傷口再以另一手沾了些混和了血而變得黏稠的液體像使用顏料般在木地板上塗畫起來。

他動作迅好一會已畫好一個魔法陣圖案煉金術師又小心的從旁邊櫃子中拿出一具鴿子的木雕用小刀在其身上逐一刻上e、m、e、t、h等幾個字母再將其放在魔法陣中央。

榮格深吸口氣先呢喃著幾段不知名的句子整個魔法陣開始出微光。他再向著虛空道:“嗯好嗎?原諒我要用這個方法給你訊息因為我只知道你待在那日出之國但不肯定確切位置。

“和我有共同目標的夥伴啊我快要死了是的當你看到這段訊息時我應該已經死了。我在死前想告訴你人造普紐瑪的主意的確可行我成功造出來了創造了人造生命——和你的設計有很大相異——就如我們之前爭辯過的不過我還是堅持自己的構思而且畢竟那種酵母是我明也是自己最擅長的嗯或許是家族傳統影響。”

他喘了口氣再道:“總之你看到我狼狽的樣子就知道我遇到麻煩了。人造生命的靈魂並不完全壽命大約只有大半年唯一能讓它活下去的方法就是賢人石……

“是的別驚訝朋友它學習能力很高竟然自行解讀出文獻和使用你給我的材料再以人的靈魂製造出這終極金子。它將自己叫作傑克(Jack)傑克有陌生人、多才多藝的聰明者的意思算是在反諷我——或是其它人類。”

煉金術師一邊耳朵開始溢位血來聲線也開始變弱道:“沒時間了我長話短說你可以想象到因為傑克這個樣子和能力我很難才確定它的真……老天簡直就像變形怪……總之幸好在它殺了第五個人時我及時阻止了它。總之都解決了我會把一切事情都埋葬。”

鴿子雕像的雙目忽轉了轉身體開始動起來變成一隻普通的鴿子。

“就如東方人說的”榮格忽轉用漢語道:“我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我始終視你為攀登同一座山的好夥伴——雖然大家選的路線不同而且我始終認為艾略克希爾酵母比較好……總之我的博學友人我要給你忠告如果你還在走這條道路請小心一點況且你喜歡使用人的**作外表結構麻煩一定會比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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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格深吸口氣道:“願真理與你同在朋友。”

他又揮了一下手鴿子立時飛起再從氣窗處鑽出去。

泰晤士河河岸倫敦橋與巴拉高街接壤處。

眾人沿橋來到南岸在現代化的倫敦橋旁竟同時出現另一條古老的石橋石橋上異常“熱鬧”寬大的橋面佈滿房屋、商店甚至市集過去的幻影人像熙來攘往。

“是重建前的倫敦橋嗎?”蜃樓仍死性不改的道:“嗯說到這個舊橋從羅馬時期至一七五零年都是倫敦唯一的跨河……”

“夠了蜃樓這不是旅行團。”鐵伊打斷道。

“地點應該是這兒。”四武指指眾人前方不遠處的倫敦橋地鐵站。

與火車站接近的地鐵站變成淡彩色整個建築及附近的地面卻有如馬賽克圖案般現在和過去的場景混雜一片玻璃幕牆旁是磚砌成的牆壁。

入口一旁立有紅色圓圈藍字的現代地鐵標誌不遠處卻又出現由亞麻布做的袖口伸出的大手屬維多利亞時代的地鐵標誌。

“是在地底?”四武看了看有如正噴出濃煙活火山口的地鐵車站入口。

鐵伊回頭遠眺橋另一邊開始逐漸接近的溶解者和切割者道:“沒時間了我們……”

榮格劇烈的喘了口氣又把之前餘下的液體一口喝光身子轉向另一邊牆上的木架子。他呢喃著和之前近似的句子木架逐漸亮不正確來說是木架上的東西亮。

分成若幹層的木架上有無數小玻璃瓶每個瓶子裡都有一個成*人手掌大小的小人背上長著半透明翅膀。

“全部都給我醒來我的荷姆克魯斯。”榮格的嘴巴溢位血來。

小人出微光玻璃瓶出現裂痕。

榮格再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刻滿拉丁文字的玻璃瓶內部有顆彷佛有如實質的光小球他輕輕開啟取出呢喃幾句光球光芒更盛左右手一分像是從光球中取出什麼再收到懷中。

“砰!砰!砰!”所有玻璃瓶由內至外裂開空中出現近百個小人。

榮格臉色已變得死白他輕輕把光球拋到小人聚集處眾小人忙“接著”光球。

“去把一切事情處理好就如我所思的外型和擺放切實執行。”

帶著光球的眾小人紛紛從氣窗飛出去。

“好了……還有最後一步……第一原質……”榮格搖搖晃晃的離開密室黑貓亦步亦趨。

榮格從書房步出走廊下一刻門外傳來對話聲。

“老爺你在吐血……”

“別嚕嗦退下我還要把第……”

被擋在門後的黑貓想了想一躍從上方氣窗處穿出卻現自己身在一條普通的公寓走道處。

嘖不完全的過去重現嗎?

門後再次傳來剛才對話的聲音:“老爺你……你沒事?”

“我沒事。”

“但……”

“我沒事出去。”

又回放嗎?沒辦法了但剛才……等等……莫非……黑貓尾巴擺了擺忽渾身一震像是想通了什麼身影往最近的窗子投去。

南岸。接近貝爾法斯特號停泊的碼頭處。

銀凌海忽站定了身子。

“怎麼了阿海?”

吸血鬼指指前方遠處的海茲商場霧中出現一道以四肢爬行的身影。

“是**者……它正朝倫敦橋河岸的方向去了。”威廉道。

“等等……”雪莉忽皺起眉頭。

**者沒有轉過身子似沒察覺到三人忽往泰晤士河的方向走去迅沒入河中。

“它……投河幹嘛?”

順著顏色變化愛羅妮等人沿車站售票大堂往北線方向前進淡黃色的霧像開玩笑的又逐漸散開。

鐵伊一腳踢開一道印著“乘客止步”的大門內部是個金屬扶梯眾人再依次上去現來到另一個月臺處。

月臺靠近他們的這一邊即約三分之一的面積是一片破敗地面都是灰塵金屬壁板上都是鐵鏽混凝土牆壁上是現代塗鴉另一邊壁上有著略微模糊不清寫上“在此等待北線列車”的標語。

但另外三分之二的地方則熱鬧得多月臺上是維多利亞時代在候車的人群空中隱約傳來汗臭、煤煙味及香菸味道(當時地鐵內准許抽菸)鐵軌上則是一列式樣古舊的地鐵列車。

“這是……我不知道倫敦有這個地方。”四武道。

“這是倫敦地鐵路線的廢站這車站原來也是倫敦橋車站的一部分後來被棄用了”蜃樓說明道:“二次大戰時曾被用作防空洞現在偶爾也被英國消防員借用作演習還有……”

“少廢話”鐵伊不耐煩的道:“老是說些可有可無的細節怪不得你寫的推理小說沒人看。”

“嗚嗚嗚……”

“但是那哲學之蛋在哪兒?”愛羅妮像安慰小孩般給蜃樓摸摸頭再問道。

“可能在那兒。”四武再指指月臺更前方。

那兒的一面牆正不住變化著從混凝土到磚到普通泥壁有如dVd在倒轉般好一會牆壁上出現一個約三人寬、一個成*人高的拱門而且色調鮮明。

黑貓沿塔橋奔往對岸心中思潮起伏。

嗯……如果我的推理沒錯……那群笨蛋的情況要糟糕可以很糟糕……

霧時聚時散勉強可看到橋的左方那兒有幢不完整的維多利亞時代建築物較遠則有是一幢如白色方糖的設計博物館。

奔至南岸時黑貓忽地一愣幸好霧也於此時略微散開令它現了岸邊的怪異物體。

它上前細看那是一具人的屍體。不應該算是只剩下白骨和少許黑色衣服的殘骸血肉應該被溶解者吃掉了。

黑貓眯起雙目尾巴急擺動再繼續奔跑。

嗯看來我的推理要修正……不過情況仍舊糟糕……

鐵伊手中的飛刀響起一陣清鳴她向眾人道:“好那我們就……”

整幢建築物倏地震動起來。須臾眾人身側較遠方向的隧道壁忽地裂開然後一隻巨手猛地擊穿土壁女高音的尖叫傳來。

“什麼?”

眾人身側較遠的隧道壁忽地裂開然後一隻巨手猛地擊穿土壁女高音的尖叫傳來。

“**……”

“是……**者?它是怎麼來的……”

人造生物迅躍到月臺處水也開始自牆上的破口處慢慢湧出。

“我明白了”蜃樓打了個響指道:“因為地鐵出入口太窄所以它利用地下河或是地下水道……可能是因過去重現而出現的連線泰晤士河的地下河好直接來到這地底車站嗎?唔真的很聰明!啊說到倫敦的地下河其中較有名的就是弗利特河它本來是地面的河流……”

“你有完沒完!”鐵伊敲了蜃樓的頭一記道:“開膛手應該還沒來——前提是這什麼蛋所在之地沒有其它出入口不過這也很難說。你們引開那怪物我進去看看。”

鐵伊說罷一馬當先闖進去。

“這男人婆太衝動了。”四武搖搖頭道:“你們二人儘量糾纏著那怪物我去支援她。”

腳步聲再次響起。

“喂……喂……”

圓弧形的天花板如地震般抖動灰塵落下。人造生物的身體活動雖然在地底月臺上不甚靈便左右前進都被抵著但其左前肢瞬間倏地伸長柔若無骨無角度限制地左揮右舞把遇上的物品都擊成粉碎。

灰塵再被颳起巨鞭破空往愛羅妮掃來。

“小心!”蜃樓一把摟著愛羅妮的腰手中的素色黑皮衣倏地伸長捲住較遠的一個站牌往橫一蕩。

砰的一聲二人剛才所站的混凝土地板已留下一個長條形深坑。

“攻擊方式又改良了嗎?怎麼辦?”

蜃樓小聲的在少女耳邊說了幾句再道:“愛羅妮接下來拜託你了。”

“我一個人?蜃樓你這混蛋!”

巨鞭又揮至。

鐵伊從拱道入口往下走去石制的粗糙通道盡頭是個甚大、成長條狀的空間地板及四壁都是粗糙的石面支撐處都有粗大的承重石柱或承重牆。

最接近入口處的柱子上刻著:“聖爾修道院地下納骨所1665年”。而壁面上竟有著燃燒中的火把不過火焰是極為淡的橙黃色配合本身已是灰白的牆壁再加上淡淡的灰霧彷佛連成一體。

再往前方各處放著有精緻鉛皮扣鎖的棺木大小不一有些只有鞋盒般大小部分棺木破損了露出內裡的白骨較遠處的洞壁有三分之一崩塌了變成大小不一的石頭。

鐵伊再往前看前方是個祭壇般的平臺而其上方接近洞頂處有個呈默禱狀的女性石雕像。

祭壇上堆著燭臺等金屬用具、殘舊的書本等其中一個周遭刻有雀鳥圖案的橢圓形古舊鏡子則是完全正常的彩色更出微光和周遭成強烈對比。

鐵伊左右看了看笑了一下正欲舉步腳步聲忽響起她忙回頭通道中出現四武的身影。

“哼四武我不是說叫你待在外圍……”

“我是來掩護你的嘛不過那柱子上……一六六五年?不是倫敦生大瘟疫那年嗎?”

“你想搶蜃樓的對白嗎?那家夥會哭的。”

二人邊說著腳也沒閒著迅來到平臺上鐵伊瞪了四武一眼伸手欲拿起鏡子。

“好了這次……”

“等一等。”四武忽道。

“怎麼了?”

四武指指前方祭壇上本已長滿鏽的燭臺等表面的汙痕忽地減少崩缺了的地方更開始復原。同時間一側響起流水聲墓穴一邊竟憑空冒出一條地下河。

“過去重現?”

本來寂靜的地下墓穴忽地響起歌聲是女性的歌聲不是那種**者的女高音尖叫而是歌劇的歌聲:莫扎特的《魔笛》。

“什麼?”

長鞭狀的巨手擊中地面立時揚起大片灰塵煙塵散去**者前方只剩下少女身影。

少女後退了五、六步怪物步步進逼。

“來!”少女瞧瞧身後牆壁再手觸戒指神聖武器已復原虛空中立時現出一把電鋸。

她深呼吸鋸齒轉動的度更快。

嗯把所有力量集中在攻擊力方面這樣在虛脫前可以攻擊兩次不過機會只有一次……

已懂得在必要時“閉嘴”的怪物前肢一揮往愛羅妮斜揮而去。

“卡”的一聲怪物因為改變位置如鞭的長臂撞到列車車身角度略微歪了一下。

愛羅妮乘對方伸長的手臂來不及回防之際瞬間前衝鏈鋸劈往人造生物另一只前肢入肉五分。

怪物吃痛不由出尖嚎而且終於張開了嘴巴但長鞭般的手臂已往回抓離少女背部不足半米。

“去!神聖法袍。”

同一時間**者所在的地面忽地蠕動起來一團巨大扁平、如活動影子般的陰影從下至上撲上變成套索般卷著人造生物的一雙前肢。少女馬上前躍衝往**者嘴巴處。

怪物前肢用力撕扯卷著其上的套索立時被撕裂列車內馬上傳來蜃樓的慘叫聲。

可是這成功令**者的行動緩上一線。

電鋸舞動從嘴巴處由內至外的揮斬。怪物巨嘴下咬電鋸被咬碎少女立時吐出一口鮮血。

砰的一聲對方的巨手再一擊愛羅妮往橫跌了開去。

人造生物再慘嚎一聲搖晃了一下終於倒地額頭上的羅馬數字裂開整個身子化成碎屑。

“太……太好了……”蜃樓拿回地上收縮至原來大小的皮衣臉色蒼白嘴巴猶有血跡道:“一切就如我剛才告訴你的計劃般……”

“你這混蛋竟敢叫我當餌自己躲起來。”愛羅妮整個身子軟了坐倒在地電鋸已完全消失她再怒道:“下次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由你來當!”

“我也不想但純論攻擊力我的武器及不上你而且要像剛才般遙控接近敵人我的“法袍”爬行得很慢。”蜃樓道:“不過這可是我分析過我們二人武器效能訂下的精密作戰策略喔。”

“哼……”

“溶解……溶解……切割……切割……”突然隧道末端傳來怪物大合唱的聲音。

“啊!對了**者不在所以那些怪物都敢接近……不過我……我沒力了……怎麼辦?”

“哼哼哼。”蜃樓忽笑了幾聲道:“果然是這樣。”

“怎麼?原來你有應付的方法嗎?”

“不我是說我果然忘了計算這一點。”

“吼!蜃樓你這個笨蛋!”

歌聲來自墓穴頂的女石像口中隨著歌聲墓穴前後左右各處逐漸出現數十具純果凍狀的東西還有幾具似是時裝人偶素面素身手持短棒約一米左右高的人形物體。

“趕走……入侵者……”平板的聲音不知從怪異生物的哪個部位出它們忽又頓住身體忽又扭動起來似和身邊的灰霧角力。

人造生物外型繼續變化純果凍冒出無數眼耳鼻等器官素面人偶則變成穿洋服持斧的女孩。聲音和內容也改變了成為二人熟悉的對白。

“溶解……溶解……切割……切割……”

數十頭接近地下河的怪物不知是自己跳還是跌進河水中隨即被衝去 。

“啊!我明白了這本來是保護這鏡子的防盜措施。”

四武想了一下道:“卻被灰霧影響加上不住的時間迴轉成為了怪物製造工場怪不得那些東西老是殺了還有而且從水溝渠道處冒出來。”

“我不是叫你別像蜃樓般說話的嗎?”鐵伊拿起鏡子怒道:“還是你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不其實我……我有地底幽閉恐懼症一到了地下室一類的地方就會緊張然後忍不住拚命說話我只是一直不好意思說。”

鐵伊愣了一下沒好氣的再道:“他們的數量愈來愈多了快點衝出去。”

“等等”四武忽愣了一下望向女石像以弩瞄準道:“或許我有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

三頭切割者成品字型般向最近的少女衝至後方則是五、六頭飛撲而起的溶解者。是先被切成粉碎還是被溶化?

瞬間空氣像是成為一堵有實體的牆擋在少女身邊四周令怪物攻擊緩上一線。然後槍聲和刃物破風聲同時響起斧柄折斷果凍身體碎開。

“誰?”

前方出現兩……不三道身影吸血鬼、女騎士和騎士團長老。

“乖女你沒事?”威廉立時道。

“是雪莉姐姐、視覺系混蛋和……爸爸?”少女立時道。

“為什麼你會這樣排序的啊!”威廉立時反應激動的道:“我可是你父……”

少女忽衝上前狠狠踏了中年人的腳面一下然後又再一下。

威廉慘叫連聲道:“啊乖女你幹什……”

愛羅妮沒有說話只是上前緊抱威廉。

“你這笨蛋老爸下次……下次再這樣……我……我就扣你零用錢而且不讓你看體育頻道。”少女嗚咽起來。

威廉愣了一下像個小孩般臉紅起來摸了摸女兒的頭好一會才道:“對……對不起……愛羅妮我……我有苦衷……”

“喵的終於追上你們了。”輕巧的腳步聲傳來偵探回頭是氣吁吁的黑貓。

黑貓沒有再說話先警戒的看著眾人再道:“笨驢你過來。”

“嗯?”

黑貓小心的躍到青年肩上待對方轉過頭時輕輕用前額相碰。

瞬間黑貓從進入灰界後的各種記憶影像雜亂的流進青年腦袋銀凌海自身的記憶也像被偷窺了般。就如二人初見面時雯妮莎做過的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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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幹什麼?你不是答應過不再用會侵犯**的這招嗎?”

“呼!”黑貓像松了口氣般道:“幸好你這笨蛋還是你。”

“你說什麼?”

黑貓沒有回答道:“什麼侵犯**?我不是作了記憶交流嗎?這是平等交換而且能知道我剛才的經歷你是賺到了啊。對了你的後腦勺還痛嗎?”

“你……我也不知道原來你很喜歡小孩子?哼哼嘴巴說不要身體卻很……”

爆炸聲及巨物倒塌聲忽自拱道處傳來。

“什麼?”

同一時間鐵伊和四武如百米賽跑般從地道處奔出身後的入口隨二人腳步倒塌整個地下墓穴封閉。

“嗄……嗄……”二人臉上均是滿身灰塵傷痕一臉狼狽。

“你們二人沒事?”蜃樓道。

“四武拜託下次你幹什麼蠢事時先說一句好讓我避開。”鐵伊怒道:“什麼毀滅了那個女石像就可以好啊震下來的碎塊險些壓扁我。”

“憑以往經驗和那些歌聲那石像可是怪物的生產母體啊”四武道:“只要毀滅它就不會再有更多的怪物出現。”

“你就別那麼多藉……”

“溶解……溶解……切割……切割……”怪物的大合奏於月臺另一端又響起。

“好如果沒有人想應付舊的怪物我建議我們馬上撤退。”蜃樓道。

這次沒有人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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