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跟皇家還有宰相打交道,這還是頭一回。

這種取巧的事情肯定是最開始最重要。

到了後來,大家都回過味兒來,上趕著的人多了,自然也就不那麼吃香了。

所以他們必須要趁著這一次機會一戰成名。

這種事情要的就是一個巧勁兒,用的力道必須不輕不重。

否則非但不能夠留一個好印象,還有可能得罪陛下和長孫大人。

“劉大人,小人有一件事情想要向劉大人請教,不知道劉大人可有興趣。”

劉長卿正在考慮著的時候,突然便聽到有人在喊自己,於是就回過神來。

他看向那人,點了點頭,原來是在本縣城做農業廠的劉老板,跟他還是本家。

“劉老板,你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是否跟這次咱們要商談的事情有關?”

那名老闆點了點頭。

劉長卿一邊問他,一邊回憶著關於這位劉老板的情況。

這位劉老板也是本地人,最開始只是平遙縣城一個普通的富農。

劉長卿想要開辦一個肥料廠,於是就找到了他。

平遙縣城既然要發展製造業,工業以及商業。

那就會有很大一片地不能耕種,用作廠房。

因此,為了保證平遙縣城口糧的安全,就必須要提高剩下那些耕地產出糧食的產量。

所以,將那些地主還有豪紳手中的大量土地收歸縣衙之後,劉長卿立刻就著手找人研究肥料。

當然,說是研究,實際上就是劉長卿直接傳道授業。

那些天,劉長卿每天身上都有一股臭味兒,就是因為跟肥料接觸太多。

哪怕只是接觸到氣味兒時間久了,身上那股味道也會經久不衰。

說句俗話,就是“醃”入味兒了。

正是那段時間,劉長卿百般煎熬之下,才想起來要研製香水。

這也就促成了另一門生意。

而這位劉老板經過這三年的發展,生意是越做越大。

畢竟肥料可是農民種地的剛需,只要你想提高產量,那就必須要用到肥料。

百姓們向來提倡眼見為實,只要看到別人用了肥料,產的糧食多。

人們就願意用。

到了去年,劉老板還發展出了製造其他農具,比如鐮刀,還有鋤頭之類。

因為都是農業相關,因此想要轉型也相對容易一些。

只要稍微推廣一下,很快就能鋪開生意。

雖然這生意跟酒樓還有其他的生意相比,利潤並沒有那麼高,但是畢竟每個農戶都能用得著。

有人專門造這些東西,這些農戶也就不用自己製造了。

現在農戶們賣糧食賺到的錢也比其他縣城的農戶多得多,他們完全可以省下時間來幹更多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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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其他縣城和村裡的百姓們,對於農具的需求量就更大了。

他們自己造的農具用起來相當費勁,只要用上劉家農業工廠的農具,立馬就會把自家的給扔了。

劉家農業工廠造出來的農具,那可是從流水線上下來的,非常標準,用過的沒有一個不說好。

三年時間,劉家農業工廠已經發展得相當好,甚至把業務都開展到了隔壁的很多縣城和鄉下。

劉老板笑著衝著劉長卿拱了拱手,然後起身對在場的眾人說道:“劉大人,各位老闆,想必各位老闆經過劉大人的這幾年帶領,都賺得盆滿缽滿,跟以前的自己相比,肯定是相當富足。”

“但是咱們要清楚一點,咱們跟真正的富商相比,那是根本沒有可比性的。”

“人家可能一單生意,就能趕得上咱們一年的苦幹,至於那些名門望族,就更不消說。”

“你們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雖然咱們在平遙縣城確實算個人物,沒有人看低咱們,但是一旦想要走出這平遙縣城,又是個什麼待遇?”

“咱們終歸也只是低人一等的商賈,上不了檯面那種。”

“為什麼要這樣啊,我們每個月繳納的稅款比別人多得多啊,憑什麼我們不能跟別人一樣抬起頭來做人?”

“為什麼我們做商人的就不能跟別人平等,難道就因為我們賺錢嗎?”

“難道賺錢還有錯了,我們商人想要求一個公道。”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都不由得大吃一驚,這位劉老板的話,實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他們之前也只是想要能夠賺到更多的錢,但是要名分,他們沒有想過,甚至可以說,都不敢想!

千百年來,士農工商的排位那是定了的,他們想要改過來,有可能嗎?

在場的商人基本上是持一個悲觀的態度,但是劉長卿卻是來了興趣。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能夠做成的話,那商人的地位絕對能夠攀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就像後世那樣。

劉長卿甚至不知道這樣做時好時壞。

對於商人而言,這肯定是好事,可是他總是擔心,這會不會引起什麼連鎖反應。

劉老板沒有關注劉長卿的反應,繼續說道:“在下去長安城,想要跟長孫大人,甚至是陛下談談。”

“或許在下這一次不能捐得比富麗酒樓多,但是在下可以每年捐出至少三十萬兩,捐助的數額隨著每年利潤而增加,能不能讓我們做農業工廠的人,今後不會低人一等。”

“這樣吧,在下就約定,捐款的金額以三十萬兩為每年的下限,如果每年的利潤超過一百萬,多出的部分,我姓劉的可以拿出兩成交給國庫。”

“也許一年三十萬不多,但是每年都至少捐三十萬,在座的各位應該能夠聽得出來這個捐款的分量。”

“而且,在下覺得,在下要的其實也不多,就是想要一個名分,今後在下的孩子如果想要考取科舉,朝廷能夠給在下的孩子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不要讓在下的後人低人一等,劉大人,不知道您覺得,在下的提議如何?”

聽到這話,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愣住了。

每年三十萬,一百年那可就是三千萬兩!

這個捐款數額不可為不龐大,但是劉老板要的竟然只是一個所謂的名分。

但是這個名分又是何等的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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