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

“呃——”崔斯坦避開了賓度迅捷的直刺,咬牙切齒,臉上出現了一道細微的傷痕。

沒有刺中崔斯坦的賓度並沒有停下來,崔斯坦的反應能力絕對是超出常人的,賓度本就沒指望輕易就能夠讓崔斯坦退場,他徑直在沙塵遍佈的天空中劃出一道流光,洞穿了一頭飛龍的胸口,然後遠遠的停下,一邊自然下墜,一邊用冷靜的眼神看著崔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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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斯坦......這一位同僚,他自然是熟識,但現在,戰鬥,是必須的。

與......同袍,為生死仇敵。

賓度咬了咬有些顫抖的下巴,緊了緊自己手中的劍,閉上眼睛再重新睜開。

“等回到座上......再敘舊吧!”

休——!

叮!

劍刃和箭失碰撞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引起了安諾的一絲注意。

空中的飛龍不斷落下,阿爾託莉雅,貝狄威爾和帕西瓦爾等三人拼盡全力爭取來的東西是有效的,飛龍騎士的數量已經被瓦解,瑪修那邊所承受的壓力也小了起來。

那麼——

是時候結束這場爭鬥了。

崔斯坦有著賓度的牽制,安諾找準了一會,同蘭斯洛特拉開了距離,白堊歸鞘。

蘭斯洛特看著騰出雙手的安諾,只感覺自己的牙齦痛了起來。

我超......父親要認真揍我了......

他從來沒想過......至少現在沒想過要贏了安諾,趕緊打敗安諾成為不列顛最強的這個願望早已無法實現,從安諾的後背開始彎曲的時候就已經不可能再實現了。

現在成為從者,武藝或許因為思想的不同而略有精進,但是魔力的水準比之生前卻是大有不如,現在的狀態,想要擊敗眼前的安諾根本就不現實,他已經過了狂妄自大的年齡了。

面對一隻手的安諾,蘭斯洛特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夠勉強壓制,甚至被安諾找到了機會開啟距離,現在雙手齊上......

這才是,不列顛最強的武藝——

轟!

蘭斯洛特並沒有勢弱,或者說只有這樣的父親才值得他去仰望和挑戰,湖光之上光芒閃爍,向著安諾斬去。

安諾側身一翻,避開了蘭斯洛特的斬擊,一拳向著蘭斯洛特的臉上打去,蘭斯洛特卻身體一旋,從側方一腳踢在了安諾的身側,湖光跟上,從下方向著安諾的腿斬去,斬時劍刃之上再次出現了藍光。

安諾未避,只是勐地向前一撞。

“噗啊——”

壯碩的肩膀勐地頂在蘭斯洛特的心窩,蘭斯洛特未來得及做出更多反應,嘴角便爆開了一大蓬鮮血。

後退的蘭斯洛特並沒有放棄抵抗,他看著眼前依舊冷著臉的父親,眼中映著血色,爆發出了強大的戰意。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錚——

安諾被蘭斯洛特一劍逼退,臉上出現了一道縱向的劍痕,所幸沒有傷到眼睛。

腹甲處同樣出現了一道顯眼的傷口,但好像,並未傷到內部真正的肉體。

父子二人再次分開,紛紛掛彩,面染血色,遙遙對望。

“......好,不錯。”安諾沉吟數晌。

蘭斯洛特一愣,臉上不由自主的出現了一點笑容。

因為......安諾真的是在誇他。

“喂!蘭斯洛特!我們得撤退了!”

帕西瓦爾已經加入到了圍剿崔斯坦的行列,崔斯坦感覺再不走就要被留在這裡了,便對著蘭斯洛特大聲呼喊了一聲。

“......啊,嗯!”蘭斯洛特看著站在那裡未動的安諾,聽著崔斯坦焦急的呼喚,只是無意識的點了點頭,自然而然的抓住了恰巧從他身邊經過的一頭飛龍,乘著飛龍遠去,看著在地面上越來越小的安諾,看著安諾的眼睛,低下了頭。

轉身抓住飛龍的韁繩,蘭斯洛特回過了頭,感受著天空中帶著灰盡味的風,低下頭,默默哽咽。

......

安諾終究還是受傷了。

腹部的盔甲被蘭斯洛特噼開一道口子,無毀的湖光同嘆息的白堊一樣,都是聖劍,威力不會小的,說不受傷是不可能的。

安諾暫時將白甲脫了下來,讓達芬奇幫自己處理傷口。

“呀嘞呀嘞,傷口還是很深的啊......”達芬奇苦笑著幫安諾縫合著腹部的傷口,俺俺咂舌。

雖然被縫合著,但是安諾的臉上卻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笑容,彷彿針不是扎在他身上的一樣。

不得不說,安諾現在的心情,實際上還算是不錯。

“無妨,這種程度的傷口,其實不用縫合也是可以的。”安諾規勸了一句,按照他的經驗,這樣的小傷明天早上就會痊癒。

“如果不縫合的話,劇烈運動之下傷口會變得更深哦,你是我們重要的戰鬥力,得保證你的健康呢。”達芬奇笑了笑,反過來用其他的方法勸了安諾一句。

安諾沒有再說不要縫合的事情,只是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總算是......沒有完全昏了頭啊。

而且,竟然能傷到我了,不錯,不錯。

“好了,這樣子就可以了。”達芬奇切斷了絲線,站起身來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手。

“這次一個難民都沒有被飛龍傷到,應該表揚一下瑪修哦。”達芬奇站在安諾的身邊,和安諾一起看著遠處正在幫其他人處理傷勢的瑪修,笑了笑,“怎麼樣,感觸是不是很多?”

安諾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後一怔,扭頭看向達芬奇。

他眨了眨眼:“這麼說,你知道在瑪修那孩子身上的是......?”

“哈哈,再怎麼說我也是迦勒底元老級別的人物了,知道的東西稍微多一些也沒問題吧?”達芬奇露出了一個俏皮的表情,“那麼,你覺得瑪修比你真正的孫子,那位騎士加拉哈德如何呢?”

安諾看著正在忙東忙西的瑪修,淺笑著搖了搖頭。

“這種事情,誰知道呢。”

他不免想起了那個被自己抱在懷裡牙牙學語的加拉哈德,堅冰一樣的眼神融化些許,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摸了摸瑪修的腦袋。

“唉?啊......安諾先生,辛苦了,達芬奇已經幫您縫合好了?”瑪修的腦袋被一隻大手籠罩,整個人都一僵,但回過頭看見是安諾,便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

“我沒事,放心好了。”

看著乖巧的瑪修,安諾的心情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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