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商量好之後,老栓兄弟倆人這才重新把蠟燭點上,壯著膽子把死人抬起來,放回了棺材中。之後把死者的衣服和鞋子重新整理了一下。把棺材蓋重新扣上。

一切收拾停當之後,三個人觀察了一會,沒有再發生異常,老栓懸著的心徹底的放了下來。陳潔想了想,也不管合適不合適,把桃木劍放在了棺材蓋上,跟兩位長輩囑咐了幾句之後,回了家。

初九聽倆人解釋了一通之後,這才明白了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心下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在店裡呆的好好的,陳潔卻憑空給自己安排了這麼好的一個差事。

這種情況他哪遇到過啊!要讓自己主持個白事,他現在倒是能湊合了,畢竟在湘西的時候,曾經為那烏米老人下葬當過一次陰陽先生。一回生二回熟,如果這次讓安排怎麼下葬的話,那是沒什麼太大的問題的。

可這次卻不一樣,要讓自己來鎮屍,還真有難為初九了,遇到屍變的時候,他哪次不是被屍體追的狼狽逃竄,要是說招魂的話,倒是可以一試。

三個人閒來無事,在一起商量起對策來。

這段時間初九把那烏米老人生前的筆記翻了好幾遍,對裡面的招魂術很感興趣,認真的學習了很久,雖然沒有用過,但是自我感覺,如果真要是實踐一次也不會出現什麼差錯。

想到這裡,初九愣住了,“招魂、鎮屍,好像兩者有相同的地方呢。”發生屍變,或者說是死人復活,無非是死者陽間俗事未了,心有不甘,所以靈魂不滅,試圖借屍還魂。而恰好,因為一個特殊的情境,靈魂重新附著在了屍體之上,造成了“詐屍”的假象。

詐屍的情況一般有那麼幾種,第一種就是人為的一種操控。民間會這種法術的高手眾多,平時不會輕易顯露本事,除非遇到棘手的對手,或者想制人於死地,往往操縱屍體復活,為己所用。初九最早遇到的王半仙,就是這樣的人。

還有一種情況,就像陳潔說的一樣,人或者動物在特定的時間段,如果離屍體很近的話,其中的陽氣就會被屍體吸入。死去剛剛沒幾天的人就會藉機短暫的重新復活一次。而這麼一次短暫的復活,往往就會把活著的人嚇成半死。

初九在《乾坤訣》中,曾經看到過這麼一段的論述,凡靈異事件,擺脫不了,天地人,三者的共同影響。像這種詐屍現象,受到的影響也脫不了這三者。首先,發生詐屍,一般會在夜晚,而且是在每個月的月初或者月中,在其他的幾天裡發生的機率十分的小。

人們知道,每天的陰陽交替是在子午時分,即陰極陽生,陽極陰生的一個時間點,而每個月也會有兩次交替,這是受天地陰陽二氣的影響,這兩次交替的時間就是在朔望之日。即我們說的初一十五。

第二,從地來講,發生詐屍的地點往往會出現在特別空曠的野外或者特別狹小的空間裡。因為這時候,陰氣或者陽氣的不經意的侵入,屍體最容易感知。

所謂的野外,一般就是指類似亂墳崗之類的地方。這種地方陰氣極重,有活人進入之後,帶著的陽氣很容易被感知到。同樣的道理,在狹小的空間中,也是如此。

這就好比一個人坐公交車,如果車上人很少或者空無一人的時候,上車的人往往會很扎眼。而如果車上已經滿是乘客的時候,再上車的人同樣也會很扎眼。當然這裡所說的眨眼並不是指吸引到別人的注意。

最後,牽扯到人為的原因,在前兩種情況下已經會很大機率的發生屍變了,如果人在參與進去那無異於“火上澆油”。這裡的人,並非僅限於人類這種高等生物,同時也包括其他活著的動物這裡所說的人,只是代指一切有生命的物種物種而已。

初九結合這些內容,把老栓叔的老爹“詐屍”的原因,以理論的形式表述了出來,聽的兩個小姑娘一愣一愣的。

她倆萬沒想到,詐屍裡面竟然還有這樣的學問。初九得瑟的說道,“那你們以為呢,其實,人們道士們的一些法術之類的,也是基於理論基礎的,並不是想當然的。你們不是學過哲學嗎?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所謂的物質基礎,就是這些道術、巫術產生的背景而已。”

講到這,小月若有所思,點頭道,“我差不多有些懂了,記得我學佛學的時候,老師說過類似的話,很多的宗教,都是在特定的生存環境或者歷史環境下誕生的,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初九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什麼時候,自己這個半吊子擺起了老師的架子了。

陳潔在一旁聽的仔細,有些不以為然道,“九哥!你是不是特喜歡把這樣的東西說的這麼上綱上線啊?咱們在討論怎麼不讓我那位死去的爺爺詐屍而已,你怎麼給我們講起了大道理了。”

“萬事皆有因果嘛!他詐屍肯定也是有原因的啊!我這不是給你們分析原因嘛,知道了原因,下一步不就知道該怎麼處理了嗎?”

陳潔這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學著電影裡的一個橋段對初九說道,“高!實在是高!”話一出口,三個人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

其實初九這是借商量對策之機,找一個比較合適的方法把這件事情給糊弄過去。好在,他還真是找到了一個比較合適的辦法,那就是招魂。

也許透過招魂,能知道死去老人的遺願,能知道老栓的這位死去的老爹為什麼要對自己的兒子下狠手了。

想到這之後,初九決定就按照這個方案來,他問陳潔附近有沒有殯葬用品店,陳潔笑著說道,“我們這裡可沒有專門賣這個的,都是小賣部裡兼賣。再說了你去買那個幹什麼,在我們農村,每家每戶基本上都會常備著這種東西的。”

“老栓叔家正在辦白事,難道他家沒有這個嗎?”小月一聽他倆竟然在討論去哪裡買這類的東西,有些難以理解。

此話一出,初九與陳潔兩個人突然鬧了一個大紅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三個人正其樂融融的時候,陳潔的父母從外面回來了。初九跟小月趕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兩位長輩打著招呼。陳潔跟自己的爸媽介紹起初九來。

秋小月是不用介紹的,她已經來到陳潔家兩三次了,所以與陳潔的父母還是比較熟悉。只有初九是第一次造訪。

初九看著眼前的兩個長輩,都是典型的農村人的打扮,一看就十分的樸實,在面對外人的時候稍微顯得拘謹了些,完全與陳潔這種自來熟的風格不一樣。

不過兩人雖然拘謹,但對初九還是挺熱情的。特別是陳潔的母親,在看初九的眼神裡有些不一樣的東西,初九哪能不知道這種眼神代表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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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薇老家的時候,他也遇到過白薇的母親這樣的眼神。為了不讓長輩誤會,初九趕緊給陳潔使眼色。結果陳潔就當沒看見一樣,一直在跟自己的閨蜜小月說著悄悄話。

初九頓時有些如坐針氈的感覺。心想,誤會就誤會吧,相信這個誤會很快就會解開的。

吃過晚飯之後,老栓就來都了陳潔家裡,說是要請初九去家裡看看,初九以為又出事了,老栓連連搖頭說沒有,“自打昨晚發生了那件事之後,一到晚上,我心裡就有些不踏實,所以想找初大師先去看看!”

初九一想,反正現在也沒事,先去看看倒是也正常。陳潔跟小月也要跟著去,老栓也沒有拒絕。四個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老栓的家裡。昨天那兩個陪著守靈的人,不知道什麼原因,今天沒有再來。家裡只剩下了老栓兄弟兩人。

初九剛走進老栓家的院子,迎面就感受到了一股寒氣,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初九看了看身邊的陳潔跟小月,沒有任何的不適的感覺。老栓更是再正常不過了。

這種寒氣給初九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難道是自己太過敏感了?初九這麼想著。等初九再往裡走了幾步,知道了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了。

初九邁進了搭建了靈堂的正屋之中,先是環顧了一下四周,見靈堂的一個角落裡竟然放著一個盆景,盆景的中間正是一塊上水石。就是那種特別能吸水的一種石頭。本身水是主財運的,這種上水石擺的方位如果正確的話,會給家主人帶來財運。

但今天上水石擺的方位,恰恰是在靈堂的一角,而且跟棺材屍體的頭部是同一個方位的。這本身就犯了忌諱。初九雖然對風水方面的東西涉及不深,但一些最起碼的擺放還是知道的。

他咱們是沒有聲張,繼續觀察起來。老栓為了省事,對靈堂的佈置十分的不講究,整個靈堂是用一匹匹白布整個的包起來的,上方根本就沒留有空間。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當地的一種風俗。只知道這種佈置靈堂的方法太不講究,在農村都是希望死去的人能夠昇天的,搭的這種靈堂恰恰是反其道而行之。死去的老人怎麼能不生氣的掐他脖子呢。

而且,初九發現了一個最讓他無語的情況,在棺材的一角,竟然有水漬溢位。很顯然,棺材是被水浸過的。被水浸過的棺材,死者躺在裡面怎麼會舒服呢。

初九又圍著整個靈堂仔仔細細的看了幾圈,再也沒有發現其他的問題。他心裡不禁有些埋怨老栓的大大咧咧,要說上水石擺放的位置不對還情有可原,可另外的那幾個最基本的細節,他怎麼會一點也不注意呢。

初九把剛才看到的一些不對的地方挨個的點給了老栓。老栓聽著自己也在納悶,上水石這個確實是他不懂,還情有可原,但是其他的方面他也有些疑惑,在此之前他一直歸置的好好的,怎麼今天被這位大師一看全都變了呢。

特別是棺材地下有水漬這件事,他是一點也不相信的,擺放棺材的時候,他特意叮囑幫忙的人注意這一點的。他湊到棺材邊上一看,果然如初九說的一樣。他左思右想,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這些水是怎麼回事來。直到一轉身往棺材的另一面看去的時候,才恍然大悟。

昨晚上打牌的時候,他一激動,不小心把牌桌邊上的水杯打翻了,水杯隨之滾到了棺材的另一面。因為當時幾個人打的興起,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直到屍體詐屍出來他還是沒有察覺。

不過既然大師點出來了,還是得抓緊改進的好,他趕緊跟自己的兄弟張羅起來,半天之後,終於把一切都弄好了。這才千恩萬謝初大師的指導。

老栓問初九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方面嗎?初九知道的其實也就這麼多,這次也是他運氣好,恰好遇到了這幾個比較特殊的情況,如果一切正常再出現昨晚的詐屍的話,初九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老栓解釋了。

他想了想,既然找到了症結所在,那麼招魂也就顯得沒有必要了。而其他也沒有什麼再注意的地方了。剛要回答老栓的問話,他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燒紙的盆,對老栓兄弟倆人說道,“您跟嬸兒說,在給老人燒紙的時候,最好心虔誠一點。”

這句話一出口,旁邊的兩位老人頓時老臉就紅了起來。初九見次情景就知道自己說的有些莽撞,語氣有些重了。

從兩人的神色來看,似乎他們的媳婦生前對老人並不是很好。如果很好的話,最起碼這個點了應該給老人燒點紙的,但是初九來到這裡這麼長時間了,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還有一點,就是他剛才的發現,火盆裡面的燒的紙並沒有少徹底,還有不少未燃盡的紙屑在裡面。初九看在眼裡,心裡怎麼能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呢。

一旁的陳潔聽初九這麼說,也心領神會,知道初九要表達的意思了,她不像初九說的那麼含蓄,直接對兩個長輩說道,“唉!老栓叔,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倆了,現在是死者為大,您兩位就讓的兩個嬸兒好好的送老人一程又怎麼了。”

初九聽陳潔這麼一說,就知道兩個人在家裡肯定是處於弱勢的一方,被自己的媳婦壓得死死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但是他卻懶得理會,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事,清官尚且難斷家務事,想自己這種小角色,更沒必要攙和了。

在初九的一番指點之下,當天晚上確實在也沒有發生任何異常,本來以為沒自己事了,剩下的就是當地的陰陽生的事情了。可沒想到在下葬的當天,還是出現了意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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