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的鬼魂出現之後,顯得很是憤怒,“我沒有去找你,你竟然主動找上了我,你不是給我個交待嗎?怎麼給我交待,一命抵一命還是三命抵一命?我看你身邊的兩個女孩很是漂亮啊,讓她們死後陪我的兒子十分的合適,哈哈哈……”

老人嘆口氣說道:“老楊,這是你我的恩怨,為什麼要把別人牽扯進來呢。其實,咱們倆也說不上有太大的恩怨,對於楊廣的事情,我也十分的傷心,我這次做的這場法事,就是讓他安心投胎的,可是你,你為什麼會出現?”

“安心投胎,今天都已經過了頭七了,你覺得他還能安心投胎嗎?至於我為什麼會出現,實話告訴你吧,我一直跟在你的身邊,只是你沒有察覺罷了!我看你根本就不想給我一個交待,還是我自己來好了!”厲鬼說完,面孔猙獰起來,怒吼一聲發起了攻擊。

鬼與人鬥,採用的方式其實很簡單。人在面對未知世界的生物時,往往會有一種本能的恐懼感,而這種恐懼感,正是鬼襲擊人的一種法寶之一。因為人不瞭解未知世界的一切,所以在多數情況下都處於一種被動。

鬼卻不一樣,他生前經歷過人的一面,所以對人性十分的瞭解,知道人的弱點,在知己知彼這一面上,反而比人有優勢,但因為他是一種虛幻的形體,所以在行動上不如人靈活多變。

因為怨氣無法得到釋放而形成的這種厲鬼,卻難對付的多。人屬於陰陽共存的生命體,人生存的真諦在於陰陽的平衡,也就是中醫上常說的正邪平衡,一旦邪氣入侵,人往往就會得病,邪氣越多,病就越重。而所謂的這種邪氣,是陽氣(正氣)過足,或者陰氣過剩。

因為先在人在生活中已經違背了自然的規律,所以一般不會出現陽氣過足的情況,所以在陽氣缺失的情況下,更容易受到邪氣,或者說陰氣的入侵。

鬼與人不同之處在於,他是一種純陰屬性的靈體,如果一個人的陽氣,或者正氣不衝分,往往會被鬼的陰氣乘虛而入。

此時的厲鬼老楊,攜著一股陰風衝了過來,對著那烏米老人衝了過來,老人穩定了心神,拿起了桃木劍,對著鬼影刺去,厲鬼不敢近身,只好選擇了遊鬥,不時的揮動陰氣衝擊老人的身體。

老人雖然以前沒有與厲鬼打鬥過,卻十分的胸有成竹。對著前面的那團黑影,將桌子上的黑狗血潑了出去,民間認為,黑狗血是至陽之物,所以對付這種厲鬼最為有效。

這一潑果然奏效,只聽哧的一聲,黑影的範圍小了一大片。厲鬼吃痛,慘叫一聲,突然間身形又暴漲一倍,黑影緊接著又擴大了一團,黑壓壓的朝老人籠罩了過來。

老人暗道不妙,一旦被黑影所攜帶的陰煞之氣包圍,自己將很難脫身,當即一邊揮舞著手上的桃木劍,另外口中念著口訣,點燃黃符向黑影拋去。無奈黑影範圍太大,陰煞之氣太多,黃符與桃木劍的能量簡直是杯水車薪,眼看老人就要招架不住。性命就要葬送在厲鬼的身下。

說時遲那時快,在他們之間突然出現了另外一個鬼影,就是初九與大鵬在路上碰的那只鬼,與初九猜測的一樣,這只鬼正是老楊的兒子楊廣鬼魂。

楊廣的鬼魂擋在了一人一鬼的面前,祈求他的父親不要對自己的師父下手,可是他的父親因為執念太深,怨氣太重,並不聽自己兒子的勸告。

一旁的那烏米也在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感化他,始終也沒有任何的效果,反而讓厲鬼老楊更加的憤怒,變得六親不認起來。一旦鬼幻化成厲鬼,對於感情會看的很淡,除非面對的是至親之人。然而,楊廣也無法撼動自己父親的決心,他最終決定,用自己早已不存在的生命,換取老人的活命機會。

想到這之後,楊廣竟然與自己的父親打在了一處,無奈自己的微末道行實在是不夠看,生生被自己父親的陰煞之氣所吞噬,自己的魂魄最終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老人見此情景,十分的痛苦,一下子暈了過去,白薇跟周睿趕忙走了過去把老人從地上扶了起來。過了一會之後,老人終於悠悠醒來。

老楊因為一時的憤怒,把自己兒子的魂魄吞噬,等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他悲憤欲絕,自己兒子已經慘死,鬼魂也沒能留存在世間投胎轉世,心裡完全的承受不住,又一次的崩潰。

他把這一切又歸咎在了那烏米老人身上,看著躺在周睿懷裡,十分虛弱的老人,老楊一心只想置老人與死地,什麼遭天譴,什麼魂飛魄散,他已經不在乎,他再也沒有了任何的顧慮,身體化作利箭衝向了三人。

白薇只覺得一股陰風襲來,二話沒說,果斷的擋在了周睿跟那烏米老人面前。突然她覺得身體一陣劇痛,知道煞氣入體,差點就暈了過去。

說也奇怪,一陣劇痛之後再也沒有了其他的反應,彷彿身體不是自己的。另外讓她更為奇怪的一幕出現了,她竟然看見了自己的臉,自己的身體,這張她曾經無數次照過鏡子看到的臉,在此刻竟然如此的陌生,此刻,她看到自己的臉非常的猙獰,正陰笑著看著阿婆,伸著雙手就要去掐她的脖子。

她想喊,卻怎麼也喊不出,急的滿頭大汗,卻又無計可施,終於,那雙手掐住了阿婆的脖子,手上的力氣很大,掐的老人瞬間就有些喘不動氣,好在一旁的周睿看出了端倪,用盡吃奶的力氣把白薇的手掰開,緊接著一下子將白薇推倒在地。

此時就聽周睿滿臉的驚異,隨後惡狠狠的對白薇說,“你這是要幹什麼?你想害死阿婆嗎?”

白薇這才知道,自己的靈魂已經與軀體分離,她很是委屈,想跟她解釋,可是說了半天對方一句也沒聽到。

這時老人奮力的坐了起來,從懷裡取出了一張黃符,陳白薇的身體還沒有完全起來的時候,貼在了她的額頭上,緊接著白薇的身體一軟,暈倒在了地上。老人趕緊在手中畫了掌心符,畫完之後攤開手掌大聲念到,“靈魂歸竅”。

漂浮中的白薇突然就覺得自己像被什麼東西吸住了一樣,一會的功夫就發現自己鑽進了自己的身體。老人這才放心下來,對身邊還在生氣的周睿說道,“你別生小薇的氣,他剛才被厲鬼的煞氣一衝,靈魂出竅了,剛才在她身體裡的是老楊的靈魂。”

周睿一聽嚇一跳,原來如此,看來剛才誤會了,又連忙去扶白薇起來,可剛走出半步,就聽身背後老人一聲慘叫。她趕緊回頭看去,只見老人的嘴裡正在流血,眼神呆滯,一看就要活不成了。

她驚慌失措,哭著來到老人身邊,抱住老人,“阿婆!阿婆你怎麼了!”老人虛弱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你……你快去取桌上的硃砂來,然後……然後和上黑狗血,潑……潑在你面前的這片發黑的土地上!快!快!”

周睿一聽,趕緊來到桌前把硃砂倒在了剩餘的一點黑狗血中,用桃木劍調勻了,之後潑在了剛才老人所指的方向。剛潑到地上,就聽到一陣陣的慘叫。半天之後終於沒有了聲息。

老人笑了笑,“終於!他還是魂飛魄散了!唉!這是何苦呢!”

周睿忙完這一切之後回過頭來,發現原來是老人的舌尖在流血,看來是剛才老楊趁機襲擊了老人,老人情急之下咬破了舌尖,這才讓老楊吃了虧,發出的那聲慘叫也是老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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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醒了過來,看到那烏米躺在地上,趕緊過去看傷勢,這時,兩人同時發現老人的腹部有血滲出,周睿掀開她的衣服一看,竟然有一個很深的傷口,而且傷口的周圍已經呈現了一片黑色。

周睿忙問老人這是怎麼回事,老人虛弱的說道,“煞氣入體就會就會這樣。”白薇一聽是煞氣入體,趕緊跑到了桌子前,找糯米,他記得在那烏米家中的時候,初九被抓傷之後,就是用的糯米拔出了屍毒。

終於在包裡找到了糯米,她拎著那袋子糯米跑回到老人跟前,抓起一把就往老人傷口上敷。老人笑著說,“沒用了,已經沒有用了,煞氣已經深入到骨髓,即便是現在送往醫院也已經沒有救治的可能了。我活到這麼大年紀,已經是值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我的孫女……”

白薇打斷了老人的話,“阿婆,您先好好的休息,我這就叫醫生。”

“不用啦!我自己的身體情況我很瞭解,也不知道那倆小子現在怎麼樣了。按理說也該回來了!”

白薇抹了抹眼淚,“我已經給他們打過電話了,估計快回來了!”正說著,兩人從外面跑了進來。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烏米老人,忙跑了過去。

“阿婆!您怎麼樣了?”初九說著,讓白薇把手拿開要看看傷口。白薇依言把手拿開,初九一看倒吸一口涼氣。

這時的傷口周圍的黑氣消了很多,傷口卻清晰的露了出來。足足有拳頭大小,他沒有想到一個鬼魂,竟然還帶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老人看他們兩個安全的回來之後放心了不少,“你們回來就好!再去的路上是不是遇到事情了。”

初九把路上遇到的事情簡單的一說,讓老人不要在說話,他們這就把她送到醫生那裡去。老人執意不肯,“我剛才就說了,我已經不行了,你們就別費心思了。在臨死之前,我求你們一件事……”

眾人紛紛哭的不成樣子,初九蹲在老人身邊問道,“阿婆,您還有什麼事情儘管說,我沒一定能夠做到。”

“我現在最不放心的就是我的孫女,等我死後,希望你們能夠收留她。至於我的兒子那邊,正好你們也不知道他的聯繫方式,這樣最好,什麼事情也不用跟他說了。”

眾人聽到老人的遺言已經有些泣不成聲,老人艱難的擦了擦白薇眼角的眼淚說道,“唉!多好的姑娘,竟然也是一個靈體。好在你的體質好些,相信以後初九能幫你把容易鬼附身這個問題給解決的。”

白薇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老人又看了看初九,“等我死後,把我的骨灰撒在這祠堂裡面,我要世代與祖宗們在一起。還有回去之後,好好的把《乾坤訣》學好,現在的你,想要擺脫掉這一行,恐怕已經是不可能了。以後的路,就看你的了!”

初九哽咽著答應了下來。老人交待完一切之後,安然的閉上了眼睛。

眾人又是哭了一陣。然後把那烏米老人的屍體抱回了家中。初九雖然答應了老人要把他的骨灰撒在這裡,但是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不該這麼做。

第二天早上,周睿給周教授打了電話,告訴了那烏米老人死去的訊息。初九與白薇則是把西蘭接了回來,在路上的時候,他們一直在討論該怎麼跟這個小女孩說奶奶已經死去的事實。

周教授很快的來到了老人家中,看到死去的老人之後,放聲痛哭,哭過一陣之後,問周睿老人是怎麼死的,周睿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的對教授講了一遍。

周教授聽完之後唏噓不已。說起來,這並不是一件大事,把事情說開了之後就什麼也解決了,可偏偏造化弄人,老楊與那烏米老人之間根本就沒有溝通的機會。最後竟然落得這樣悽慘的結局。

初九把西蘭接回家的時候,聽到周教授的言論之後也是心生感嘆:世間很多的生離死別其實就是源於一件小事,也僅僅是缺乏溝通,生與死之間的距離,僅僅是一句話,一個字的距離。

西蘭知道了自己奶奶已經死去,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哭暈了過去,周教授心疼的抱著她,也是再一次的淚流滿面。初九把那烏米老人的臨終遺言跟周教授說了之後,教授決定待處理完老人的喪事之後,把西蘭帶回北京去由她自己撫養。

至於那烏米老人的下葬,最終周教授尊重了老人臨終的決定,實行了火葬,最終把骨灰連同牌位一併放在了祠堂之中。

四個人雖然與老人相處時間很多,但是得到了老人很多的照顧,所以決定與西蘭一起為老人守靈到頭七。以表示對老人的敬重。教授那邊的事情也到了最後階段,一合計時間差不多也得七天左右,他叮囑了幾個人之後,又回到了工作崗位。

現在村鎮裡僅有的兩個陰陽先生都已離世,教授又這麼忙,一時間幾個人找不到主持喪事的合適的人,最後初九現學現賣,主動的接下了這個任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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