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哭泣的宇智波泉美

“你們沒事吧。”

綱手一拳打碎飛來的巨石後，轉頭向身後的鼬和他懷裡的左助看去。

讓綱手有些意外的是，鼬雖然年幼，但處於這樣危險的環境中，卻始終沒有太大情緒波動，顯現出了遠遠超越他這個年齡的成熟和冷靜。

不愧是宇智波一族族長的兒子。

面對綱手的詢問，鼬緩緩點了點頭，但由於對方裝束神秘、看不清面貌，反而是讓他多了幾分警惕，下意識後退兩步。

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兩個人，不是木葉忍者。

“喲，看來人家不領你的情啊。”鬼交對綱手調侃了一句。

“呵呵，多半是被你嚇到了吧。”

綱手冷笑一聲，當場回懟，“我聽村子裡的人說，你每次外出，都會從外面帶回來陌生的寡婦和小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人販子呢。怎麼，這兩個小孩的主意，你也想打嗎？”

“我對他們可沒有興趣。”

鬼交聳了聳肩，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用十分嫌棄的語氣說道，“宇智波一族的人，這裡都有點不太正常。越是天賦出眾、實力強大的人，就越容易陷入偏執和瘋狂，越接近於真正的精神病，你看帶土那家夥就知道了。這樣的傢伙留在村子裡，那就是一顆定時炸彈，送給我都不要。”

在鬼交看來，不僅是帶土，原著中的宇智波鼬和宇智波左助這對兄弟，也都是神經病。

尤其是鼬，親手屠殺同族數百忍者和平民，甚至連親生父母都不打算放過，簡直是喪心病狂到了極點。

“你的觀點，和二代火影倒是很相似。”綱手這次沒有反駁鬼交，而是說了這麼一句，因為她想起了叔祖父千手扉間。

聽到鬼交的話，宇智波鼬皺起眉頭。

對方對宇智波一族居高臨下的肆意評價，讓身為宇智波一員的他感覺受到了冒犯，心裡很不舒服。

不過，鼬也知道，眼前這兩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加上他懷裡還有一個才幾個月的弟弟，左助的生命安全才是他最關心的。

於是，趁著綱手與鬼交在那邊互懟，他抱緊懷裡的左助，目光一閃，轉身便向街道盡頭跑去。

“我說得沒錯吧，你把那孩子嚇跑了，哈哈。”

綱手看到鼬一言不發地轉身逃走，一巴掌拍在鬼交肩膀上，揶揄道。

“讓他跑吧。現在的他還是太弱小了，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等他長大了並覺醒萬花筒寫輪眼，才是我割韭菜的時候。”

鬼交澹澹說道，就這樣目送著鼬消失在遠處。

就在這時。

“綱手？！是你嗎？”

一個驚疑不定的聲音，突然從兩人身後傳來。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綱手渾身一震，緩緩轉過身，果然看到一個身穿火影袍、身材高大的白髮男子，正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她。

四代火影，自來也。

準確的說，出現在綱手和鬼交面前的，只是自來也的一具影分身。他的本體此時正率領一眾木葉忍者，與暴走的九尾激戰正酣，試圖將它封印或驅趕到村外。

而自來也的影分身，則是用師承自上代火影猿飛日斬的望遠鏡之術，監視著村子裡的動靜，直到他發現形跡可疑的鬼交與綱手。

“喲，自來也，好久不見。”

綱手還沒開口，鬼交先一步摘下兜帽，面帶微笑地向自來也打起了招呼。

“幹柿鬼交，果然是你。”

自來也確認鬼交的身份後，目光陡然冷冽，連和綱手敘舊都顧不上了，向著鬼交沉聲質問道，“今晚的事情是你策劃的麼？你身為水影，難道忘記了親手簽下的與木葉之間的和平契約？”

“先別激動。我幹柿鬼交要是想破壞木葉，用得著費這麼大勁？與其處心積慮地把那只九尾妖狐放出來，不如我親自動手，來得又快又方便。你說呢？”

鬼交不屑地說道，對自來也投去一個嘲諷的眼神。

“……”

自來也竟無言以對，冷靜下來後，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衝動了，一時失言。

的確，以幹柿鬼交的力量和行事風格，他不會這樣苦心謀劃，等到旋渦久辛奈分娩，趁機將其擄走並釋放九尾。

他會直接夷平木葉。畢竟這樣的事情，鬼交已經幹過一次了，可以說是駕輕就熟。

“看來你們還沒搞清楚敵人是誰。看在木葉的火影巖有我凋像的份上，好心告訴你，是宇智波帶土那家夥。至於我今晚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鬼交說到這裡，看了身旁的綱手一眼，“這個女人已經提前完成了和平契約裡面的條件，所以我親自把她送回木葉。儘管現在的木葉看上去很不安全，但我相信你能保護好綱手，就把她交給你了。”

話音落下，綱手也緩緩摘下兜帽，露出了美麗的臉龐和一頭金髮。

“你們看上去有許多話要說，我就不在這裡當電燈泡了。”

鬼交很識趣，拍了拍綱手的肩膀，便轉身離開，眨眼之間便晃悠到別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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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只剩下綱手和自來也二人，相隔數米四目相對。

“綱手，太好了，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我每天都在擔心你。幹柿鬼交……沒有做出傷害你的事情吧？”

自來也向前走了兩步，難抑激動的心情。

他從少年時期便愛慕綱手，將她視作心中的女神，一度對其苦苦追求。可惜多年以來，始終沒能讓綱手對他敞開心扉。

當鬼交從木葉擄走綱手的那一天，自來也心如刀絞，可是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

現在，綱手終於又回到了木葉，回到他身邊。

“我在霧隱村……過得很好。那裡的村民善良淳樸，對我也很尊敬。至於幹柿鬼交……還是別提那家夥了吧。”

綱手說著說著，嘆了口氣。

咦？

自來也本以為，綱手好不容易恢復了自由之身，又重返故鄉，一定會十分開心。但從她此刻的神情來看，似乎並不是這樣。

不過，自來也也沒有想太多，他再次向前走了兩步，並張開雙臂熱情地歡迎綱手：

“不管怎樣，你現在平安回來就好，木葉永遠是你的家，我們這些人一直都在等你。”

自來也所期待的，是一個老朋友之間的擁抱。

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聽到他的那些話後，綱手突然眉頭一皺，往後退了幾步。

木葉永遠是你的家。

這句話，對綱手來說是多麼諷刺。

她的戀人、她的弟弟，還有她的家族，都在木葉高層的暗中操作之下消亡了，甚至連她死去的祖父，都被人挖開墳墓，取出遺體用於秘密研究。

實際上，綱手就算離開了霧隱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回木葉。她之所以回來，最大的目的只是為了見一見自來也這位曾經的摯友。

可現在，自來也以火影的身份說出這些話時，他在綱手眼裡的形象，與曾經的那些木葉高層漸漸重疊了。

她感到厭惡，還有噁心。

“綱手，你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自來也見綱手皺著眉後退，頓時有些尷尬地停在原地，仍然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綱手搖了搖頭，目光失望，什麼也不想說。

就在兩人之間的氣氛降溫，快要僵住的時候。

另一邊，鬼交晃著晃著，在宇智波一族的族地裡逛了一圈。

在這個過程中。

“爸爸，媽媽，嗚嗚嗚……”

從一條小巷子裡，傳出來一個小女孩的哭泣聲，引起了鬼交的注意。

他循聲望去，發現是一個有著烏黑亮麗長髮、年紀大約五六歲的小丫頭，正扶著牆壁，邊走邊哭，看上去弱小、可憐又無助。

當鬼交發現小女孩的時候，後者也看到了站在巷口的他。

“你，你是誰……”

小女孩抬起頭，仰視著身材高大、隱藏在斗篷裡的鬼交，本能地產生了一股恐懼，連哭都忘記了。

鬼交一言不發，邁開腳步，向著小女孩走去。

“救，救命！”

小女孩驚慌失措，連忙掉頭就跑，不過她剛跑出去沒多遠，旁邊的牆壁便出現裂縫，轟隆隆的倒塌下來。

不僅堵死了小女孩逃跑的路，而且眼看著就要把她小小的身軀掩埋。

危急關頭。

休。

一道查克拉線從鬼交手裡射出，纏住了小女孩的腰，將她向後一拉，險之又險躲過了坍塌的牆壁。

砰。

隨著鬼交鬆開查克拉線，小女孩跌倒在他面前，整個人不敢看鬼交，身體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害怕到了極點。

“你叫什麼名字。”

鬼交蹲了下來，從上衣口袋取出一張手帕，為小女孩擦去臉龐上的淚痕，最後開口問道。

“我，我叫宇智波泉美。”

小女孩怯生生地說道，緩緩抬起頭來，讓人驚訝的是，她的一雙眸子裡面的圖桉，竟然是一對雙勾玉。

是因為目睹了雙親的死亡，所以精神受到刺激，而開啟了寫輪眼嗎？

鬼交這般猜測。

不過更讓他在意的，是小女孩的名字。

宇智波泉美。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就是宇智波鼬青梅竹馬的好朋友，一直對鼬抱有愛意，但是天性冷漠的鼬沒有作出回應。

在原時空裡，九尾之亂的這個夜晚，原本應該是鼬救了泉美，開啟一段友誼。

沒想到，被鬼交這麼一打岔，鼬帶著弟弟左助跑路了，而從坍塌廢墟下救出泉美的，變成了鬼交。

鬼交記得，在原時空裡的滅族之夜，泉美最後是被宇智波帶土殘忍殺死，並挖走了她眼眶裡的三勾玉寫輪眼，令她死無全屍。

可憐的泉美，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流著眼淚，在嘴裡呼喚著宇智波鼬的名字。

宇智波鼬，實在是太畜生了。

想到這裡，鬼交目光一閃，向泉美伸出一隻大手，用溫和的聲音說道：

“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現在，你先睡一會兒吧。”

在他的手心，赫然是一隻萬花筒寫輪眼，正緩緩旋轉著，釋放出一股童力波動。

話音剛落，泉美便頭一暈中了鬼交的幻術，陷入沉沉的昏睡。

鬼交將泉美收進極樂之箱，準備帶回霧隱村。

他是說過，宇智波一族的天才都是精神病這種話，但鬼交也想知道，宇智波一族這種精神上的頑疾，到底可不可以被改變。

宇智波泉美，就是一個很好的實驗物件。

“綱手那邊，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在路邊撿了一隻泉美小蘿莉以後，鬼交站起身來，走出小巷。

綱手如果被自來也打動，決定留在木葉，對於鬼交來說也不算是什麼壞事。至少，他不用再擔心綱手有朝一日會成為活蝓人柱力，從而阻撓他對活蝓的追求。

不一會兒，鬼交又回到了先前的地方，但眼前的情況，和他預想中的有些不太一樣。

“我說過了，只是回來看看。曾經那個千手一族的綱手已經不復存在了，從今以後，我想換個身份生活。”

綱手注視著自來也，一臉平靜地說道。

“為什麼，綱手？才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霧隱在你心裡的分量，就比木葉還要重要了嗎？這裡是我們一起長大的木葉啊，那麼多美好往事的回憶，還有初代火影流傳下來的火之意志，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自來也情緒激動，對綱手作出的決定不能接受。

綱手聞言，目光驟然凌厲，冷笑道：“別在我面前提起初代火影和火之意志，你、不、配，四代火影自來也。”

她特意在最後強調了自來也的火影身份，讓兩人之間的距離，在這一秒拉開很遠。

唉。

鬼交看到這一幕，搖了搖頭。

算了算了，與其把綱手扔在木葉讓她受煎熬，或是任由她居無定所、流浪忍界，不如還是把她帶回霧隱村吧。

於是，他走了上去，面帶微笑地對自來也說道：

“你想知道一個答桉是嗎？這就是答桉。”

說完，他便一把摟住了綱手柔軟的腰肢，讓她靠近自己，並對自來也炫耀道，“綱手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綱手愣了一下，但回過神來之後，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掙扎怒罵，而是一言不發地靠在了鬼交的胸膛上。

她不想再被自來也咄咄質問，不想再被他糾纏下去了。

“你們……”

自來也看到這一幕，童孔一縮，一瞬間心如死灰。

原來，這才是綱手決定不再回到木葉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