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大和與野原琳
水影辦公室。
鬼交聽完了葉倉的彙報。
砂隱大軍入侵雨忍村?
這種事情,鬼交不用想都知道,八成是帶土用寫輪眼控制了四代風影羅砂,操縱後者幹出來的。
至於帶土這麼做的目的,以及此事是否牽涉到團藏、大蛇丸,或是曉組織,目前的情報還不清楚。
看來, 他有必要親自再去雨之國一趟,弄清楚那裡現在是什麼狀況。
不過在出發前,鬼交還有一點事要處理。
他體內的極樂之箱中,還沉睡著兩個小鬼呢。
想到這裡,鬼交催動查克拉,胸口的人臉頓時張開嘴巴, 吐出了一個長相清秀的長髮少年。
大和躺在地板上,迷迷湖湖地醒來。
他最後的記憶就是在雨之國境內,為了掩護團藏大人逃跑,試圖阻擋神秘敵人,結果被對方用木遁纏住,當場勒得昏了過去。
我沒死?
這是大和恢復意識之後,產生的第一個想法。
下一秒,他從地上一躍而起,擺出一個戒備的姿勢,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態。
“別緊張,小鬼。我要是想殺你早就動手了,你根本活不到現在。”
鬼交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胸、身體後仰,還翹起了二郎腿,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大和。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
大和一臉警惕,驚疑地看著對面的男人,下意識抬起雙手, 便欲施術結印。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葉倉手持一把苦無,架在了大和的脖子上, 只要鬼交一聲令下,她就會解決這個少年的性命。
“葉倉,別嚇到小孩子,你先退下吧。”
鬼交揮了揮手,對葉倉吩咐道。葉倉聞言,默默收起苦無,轉身走了出去。
“你是五代水影幹柿鬼交。”
葉倉離開後,一直盯著鬼交的大和突然開口說道,終於是認出了鬼交的身份。
“沒錯,我就是幹柿鬼交,也是那天在雨之國境內,與你交手的神秘人。歡迎來到霧隱村,這裡是我的辦公室。”
鬼交攤開雙手,大方承認。
大和面色一變。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有多可怕,對方可是憑一己之力,就打敗了整個木葉村,還間接導致了團藏大人和根部的叛逃。
想到這裡,大和握緊拳頭, 深吸了一口氣, 向鬼交問道:“團藏大人呢, 他在哪裡?”
“喲, 真是個忠心耿耿的小家夥呢,這個時候還想著團藏那條老狗。不管是拿你做實驗體的大蛇丸,還是後來收留你的團藏,他們都只是將你當成一件工具來使用罷了,隨時都可以將你拋棄。這個道理,你現在還不明白嗎?”
鬼交語重心長地勸了大和一番,最後圖窮匕見,向後者丟擲橄欖枝,“忘記你的團藏大人吧,以後跟著我混,怎麼樣?”
“你難道不也是在利用我,將我當成工具嗎?”
大和冷冷道,當場反問。
鬼交聞言,呵呵一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經過大和身邊,拍了拍後者的肩膀,丟下一句話:“跟我來。”
大和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想看看鬼交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再說了,他也沒有那個能力去違抗對方。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水影大樓,穿過霧隱村的街道,最後來到了後山,一片寬闊的空地上。
“你成功移植了柱間細胞,能夠使用木遁忍術,算是一個小天才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招攬你的目的,就是為了利用你的木遁為我效力?”
鬼交面帶笑意,俯視著大和。
大和一言不發,但他的表情分明是在說——難道不是嗎?
鬼交也不再說話,當著大和的面,便結了一連串的印,最後一掌按向地面。
轟隆隆。
在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響之中,一株大樹破土而出,並且以驚人的速度瘋長,短短十幾秒就長到了百米之高,最終演化成了一尊木人羅漢。
“……”
大和目瞪口呆,愣愣地仰視著這尊百米高的木人羅漢,內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烈震撼。
他剛才是不想說話,現在是震驚得說不出話。
“小鬼,看清楚了,這才是木遁。你所掌握的那些木遁忍術,在我眼裡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罷了,毫無利用價值。”
鬼交來到大和面前,居高臨下俯視著後者,毫不客氣地譏諷道。
“那,為什麼……”
大和囁嚅著。他不明白,既然他只是個廢物,鬼交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還要大發慈悲留他一命。
“因為我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相反,我幹柿鬼交一向最是愛惜人才。”
鬼交蹲了下來,用平視的目光看著大和,開著玩笑說道,“你這傢伙,雖然不能指望有多大用場,但留在村子裡,以後搞搞綠化、修修房子應該還是挺不錯的。”
“……”
大和再次語塞,顯然是被鬼交這番話打擊到了。
“總之,我不會強留你。”
鬼交站起身來,再次拍了拍大和的肩膀,對後者吩咐道,“你可以在霧隱生活一段時間,要是過得不習慣,還是想去找你的團藏大人,那也隨你的便。不過你要是想通了,也可以來找我,我教你木遁忍術。”
說完這些話,鬼交便留下一臉驚訝的大和,獨自走開了。
他看得出來,大和由於童年時期的悲慘經歷,心中抱有黑暗,所以才會被團藏控制思想,為後者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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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和心中那些黑暗的想法能夠逐漸消失,他自然會留下來,成為霧隱的一員。
如果他還是一意孤行,重新投靠到團藏麾下,那下一次見面的時候,鬼交就不會再惜才了。
他給了大和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但機會只有一次。
鬼交離去後。
大和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尊百米高的木人羅漢,再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他的木遁能力與鬼交相比,是多麼的渺小。
隨著查克拉的逸散,擋在大和面前的木人羅漢漸漸消失,一條通往樹林深處的小路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只要他願意,他立刻就可以踏上這條小路,逃出霧隱村,恢復自由之身。
但是,在那之後呢?真的要去找團藏大人麼?
這一刻,大和內心產生了猶豫。
或許是被鬼交的一番話動搖了,又或許是他的內心深處,其實對團藏並沒有那麼死心塌地。
大和的年紀雖然小,但並不是傻乎乎的什麼都不懂。他內心細膩敏感,對很多事情,能像成年人一樣作出判斷。
最終,大和的心裡經過一番天人交戰後,沒有走上那條小路。
他轉過身,回到了霧隱村。
他打算聽從那個男人的建議,在這個地方待一段時間,好好地想清楚,整理自己的內心。在那之後,再做出最終的決定。
大和的事情先放到一邊。
鬼交沒有忘記,他身體裡還有一個叫野原琳的小姑娘,是沉睡得最久的。要是再不將她喚醒,可能就真的變植物人兒了。
在喚醒野原琳之前,鬼交先找到了靜音,並開口問她借一套衣服。
“你要我的衣服……幹什麼?”
房間裡,靜音被鬼交逼到牆角,彷佛一隻受驚的小白兔。對於鬼交突然提出的這個無理要求,她很是抗拒。
“不要那麼小氣嘛。”
鬼交嘿嘿一笑,直接繞開靜音,開啟她的衣櫃翻了起來。
“咦,你的衣服怎麼都是黑色和灰色的,而且都是長衣長褲,這也太保守了吧。就沒有粉色裙子之類的嗎?”
鬼交一邊翻出一套灰色的忍者服,一邊好奇地問道。
靜音突然臉色一變,小跑過來,低著頭、紅著臉擋在鬼交和衣櫃中間。他要是再翻下去,就要翻出她的貼身衣物了。
“放心,我不要內衣。”
鬼交看出了靜音害羞的原因,拿著那套灰色衣服走到一邊。
在靜音疑惑的目光中,他再次催動查克拉,從極樂之箱裡釋放出了一名棕色短髮的少女。
野原琳緩緩睜開雙眼。
“我這是……在哪裡。”
她喃喃道,一臉迷茫。
隨著一陣劇烈的頭痛,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野原琳想起來了,她被霧隱暗部綁架,帶到了一個山洞裡。在那裡,有人在她心臟種下了禁制,並且將三尾磯撫植入到了她的體內。
後來,一個穿著西裝、鯊魚臉的傢伙救了她,但是他拿走了她的衣服,讓她全身上下只剩下內衣和打底褲。
在那之後,隨著對方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她便被一股未知的力量吸進了一個神秘空間,陷入昏迷。
琳後知後覺,才想起來那個鯊魚老就是霧隱村的幹柿鬼交。對方曾經來木葉參加中忍考試,還打敗了帶土,奪得了那一屆考試的第一名。
不知道在神秘空間昏迷了多久,琳終於醒了過來。
她恢復記憶之後,揉了揉額頭,抬起頭來打量周圍。下一秒,她便看到了正對著她笑的鬼交。
“是你!”
她驚呼出聲,臉上出現了害怕的情緒,下意識蜷縮起身體。
“別怕,我不是變態。我當初拿走你的衣服,只是為了利用它的氣味,騙過卡卡西和他的那幾頭忍犬罷了。”
鬼交有些無奈地說道,將手裡的衣服朝琳扔了過去。
這時,一旁的靜音瞪大眼睛,走到野原琳的身邊蹲了下來,一臉驚訝地叫出了琳的名字。
“你是……靜音同學?”
野原琳也很快認出了靜音,同樣瞪大眼睛,又驚又喜。兩人年紀相彷,在忍校裡就互相認識,而且都有著成為醫療忍者的夢想,因此而成為了朋友。
兩位少女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裡以這樣一種方式重逢。
鬼交也走了過來,同樣在琳身邊蹲下,朝著她微微一笑。
“你要幹什麼?”
琳害怕地向後縮了縮。她身旁的靜音也鼓起勇氣,瞪著鬼交,警告他不要亂來。
“有人在你心臟種下了禁制,我得檢查一下,它還在不在。”
鬼交這樣說著,一伸手便按在了琳的胸口,將查克拉傳遞到她的體內,進行了一番感知。
禁制失效了。
宇智波斑那老家夥,果然是死了。
“好了,沒問題了。恭喜你撿回一條命。”
鬼交檢查完琳的身體後,站起身來,對一旁的靜音吩咐道,“你們小姐妹倆好好敘敘舊吧,我這個外人就不打擾你們了。拜託你給她穿好衣服,我去讓雪女弄點吃的送過來。”
話音落下,他便推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房間裡。
“靜音,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野原琳挽著靜音的肩膀,一臉迷茫地問道。
“琳,說來話長。”
靜音將琳攙扶起來,來到床邊坐下。她幫助琳換好衣服,並傾聽了後者的遭遇後,又將琳昏迷這段時間,忍界發生的事情都講了一遍。
當琳聽到,救了她一命的鬼交,竟然已經是五代水影的時候,不禁感到震驚。
更讓她震驚的,是鬼交後面幹的那些事,包括打敗木葉村、擄走綱手和靜音師徒,以及最近殺死水之國大名的事蹟。
靜音口中的鬼交,是一個可怕至極的魔鬼,一旦被他盯上,就別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一個小時後。
鬼交再次來到房間,與野原琳見面。
“請問,我可以回木葉去嗎?”
琳雖然不抱任何希望,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向鬼交問道。因為她真的很想念家鄉,想念她的好朋友卡卡西。
“很遺憾,不行。”
鬼交果然一口否決了琳的幻想。並且,他對此有一個十分合理的解釋。
“別忘了,你的身體裡有三尾磯撫,那可是霧隱村的尾獸。也就是說,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已經是霧隱的人柱力了。”
鬼交向野原琳指出了這個無情而殘酷的事實。
霧隱的人柱力,怎麼可能送給木葉呢。
琳聞言,頓時面色一白,一雙大眼睛變得暗澹無光。
旁邊的靜音也嘆了口氣,摟著琳的肩膀,輕聲安慰。
大多數人柱力的命運,都是比較悽慘的,甚至會被村子關起來,失去人身自由。
而且一旦成為人柱力,就沒有回頭路。
琳清楚地知道,就算她能強行將三尾從自己體內剝離出去,把它還給霧隱,她也會因此而死去。
這是一個無解的困局。
想到這裡,琳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深深的絕望。
“別那麼悲觀嘛。要知道,你印象中那個曾經美好的木葉村並不是真是的。綱手就是因為看透了木葉的黑暗,才會選擇與我來到霧隱村,不然的話,誰又能勉強她呢。”
鬼交見狀,發揮暖男本色,安慰了野原琳兩句。
說起綱手,不知道她最近怎麼樣了,仙術的修行是否還順利。
於是,鬼交對靜音吩咐道:“我得去溼骨林一趟,看看綱手的情況,希望她這段時間沒出什麼么蛾子。琳,就交給你照顧了。”
靜音聞言,不禁十分緊張,為綱手感到擔心。
“拜託你了,鬼交……大人。”她向鬼交鞠了一躬,誠懇地請求道。
因為她知道,如果綱手在修煉仙術的時候真出了什麼事,恐怕也只有鬼交才能施以援手。
“放心吧。”鬼交丟下這句話,便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