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生病(三更)

紅英小學的下課鈴終於在大多數學生的期盼中響了,一群孩子尖叫著衝出了教室,瞬間就填滿了校園。蘇瑤收拾了東西,背上她乾媽特意給她縫製的繡了小鴨子的綠帆布書包,抓了她的馬虎帽,混在了人群裡,溜溜達達走出了教室。

昨夜的一場大雪已經將世界變成了一片銀白,蘇瑤腦子裡想著今晚回家要做的菜色,一邊接了弟弟一起騎上車往家裡趕去。

又是上一次見到那個黑熊的小巷,蘇瑤正在想著也不知那頭黑熊最後有沒有被公安帶走,或者更有可能是他自己帶著傷跑了,那樣的話,不知他們下一次遇到那家夥認不認得出她這個見了他三次,揍了他三回的人。

正想著事的蘇瑤,突然被迎面潑過來的一盆水嚇了一跳,躲避不及被澆了個正著,她車把一扭,人也緊跟著倒在了地上。

溼噠噠的感覺讓蘇瑤十分不舒服,她一把扯了頭上的老虎帽,來不及察看自己的情況,轉頭先去看看自己弟弟。

還好,蘇楠被她擋住了身體,並沒有被水淋到。蘇瑤摸摸弟弟的手腳,精神力掃過去,發現並沒什麼問題。

隨即,她的注意力就放到了外面,看見了躲在巷子裡跑遠的三個眼熟的,似乎是她同學的人。

“姐,我去!”蘇楠捏緊了拳頭就要衝出去,卻被蘇瑤一把拉住了手:“不用你,我也沒什麼事,不過再耽擱一會兒怕就要有事了。”

甩了甩這麼一會兒已經結成了冰溜子的頭髮,蘇瑤長長撥出了一口氣,淡定的將車子扶了起來,攔了要帶著她騎回去的蘇楠,將車子踩得飛快,帶著弟弟回了家。

這天氣實在太冷,蘇瑤被淋溼的衣服到家已經凍得成了一塊直挺挺的冰坨。

蘇楠幫著姐姐燒熱水,執意按著蘇瑤泡了個熱水澡,又熬了薑湯,給吃了小藥片,可蘇瑤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覺得自己頭有些重,知道怕是傷風了。

擺在桌上的字條姐弟倆都看見了,知道乾媽那邊肯定是出了大麻煩,要不鍾明也不可能這麼著急跑過去,蘇瑤便不由自主擔心起來,許是因為感冒的緣故,她覺得有些胸悶氣短,腦子裡也像是一團亂麻,不由她不胡思亂想起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知是不是看到那張字條想得太多了,晚上蘇瑤竟做起了噩夢:她夢見鍾明被人關了起來,還被人打了,滿臉是血。張婷臻和小天好像也被人關了起來,後來還被人分開了。他們娘倆像被人灌了藥,迷迷糊糊被幾個面目模糊的人分別帶上了車。

蘇瑤掙扎著想要起身去救人,可是偏偏身體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了,氣上不來,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

忽然她覺得有什麼東西熱乎乎在舔她的臉,腦海裡一種激烈的想要醒來的刺激讓她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黑豆前足趴在床邊,哼唧哼唧的正叫喚,終於看到蘇瑤醒過來像是才松了口氣的樣子,重新老老實實趴在了床邊。

蘇瑤喘息著慢慢坐起身,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心跳得飛快,感覺還殘留著方才夢境裡那種無可奈何的絕望。

蘇瑤就這麼抱著被子坐到了天亮。頭暈腦脹的把弟弟趕出了廚房,熟練地做早飯,餵狗,又騎車送弟弟去了學校,囑咐他替自己去老師那兒請病假,之後才鎮定地騎車去了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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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紅軍現在是縣城公安的一把手,平時工作也很忙,現在一切步入了正軌,他個人也想早一點做出更大的成績以便將來能讓自己更進一步。

一大早看見蘇瑤他還挺吃驚,不過,對於這個桃山村出來的孩子,他是再也沒了第一次見面的怠慢。

“你這可是稀客啊,找叔有什麼事嗎?”

“我想您幫我打電話找個人,有急事……”

有左紅軍幫忙事情就好辦多了。公安有自己的系統,蘇瑤只知道羅天重是住在軍區醫院,但其他的資訊並沒有多少。

羅天重的情況很特殊,走的時候也沒留下什麼資訊。當時形勢十分微妙,鍾明的意思也是暫時不要跟對方聯絡。但現在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即便當時是個監管狀態,現在也應該解禁了吧。

左紅軍在打了不知多少通電話之後,終於接通了屬於軍區醫院的內部電話:“……對,是他的侄女,叫蘇瑤,有急事找他,實在不方便,就找肖軻……對,緊急……”

電話結束通話之後,就是漫長的等待。蘇瑤自然是信任羅天重不會在富貴之後與她這個小村姑相忘於天涯,更信他師傅肖軻不會放任她不管不問。當然,她覺得如果電話實在是接不通,更大的原因應該就是羅天重現在還是沒有得到自由。這想法不由讓她更加擔心起來。

進進出出的辦事人員,每個都不免一臉好奇地看一眼局長辦公室裡那個託著腮皺眉想事情的漂亮女孩子,不知道她跟局長是個什麼關係,竟然勞動局長親自接待,而且還給她又是倒茶,又是削蘋果,還專門跑到女同事那裡,要了一堆零食給這個女孩子吃。

蘇瑤卻不知道此刻的縣城公安局,每個人都在猜測著她跟局長的親密關係,她只是有些著急,又有些害怕和糾結,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情緒影響著她,讓她實在心浮氣躁,很難平靜下來。

終於,正在胡思亂想的蘇瑤被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她看到左紅軍第一時間拿起了電話機,喂了聲後,笑眯眯叫了聲:“首長,她在。”

蘇瑤猛一下跳了起來,衝過去接了電話,聽見裡面傳來羅天重有些沙啞的聲音,她一下有些繃不住,眼淚水突然就毫無徵兆地湧了出來:“伯伯,爺爺死了,我乾媽和小天去了帝都就沒回來,我鍾叔今早留了條子就去帝都找他們了,我覺得他們都出事了,我做夢看見乾媽和小天被人賣了,鍾叔也被人關起來,還捱打了。我不知道該找誰來幫他們,我很怕自己連累身邊的人,可好像他們都說對了,每個在我身邊的親人都倒黴了,還有小軍哥哥,我都兩個月沒接到他的來信了,伯伯,我害怕,我該怎麼辦?我想你們……”

幾乎是話出口的一瞬間,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委屈就讓蘇瑤的聲音哽咽了起來。

這種情緒來得太莫名其妙,就連蘇瑤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自己會變得突然就這麼無助,這麼脆弱了。分明今早起床她還很鎮定,很有條理的安排了自己和弟弟的早餐,一步步按照昨晚自己想的那樣找到最有可能幫助自己的人。

可現在,她突然一下就像是一根始終繃直的琴絃,毫無徵兆的斷了,崩潰了。

電話裡的羅天重急著安慰孩子:“別哭,丫頭,別哭,是伯伯不好,是伯伯連累了你爺爺,不是你,你很好,孩子,咱不哭啊,伯伯這就讓你肖師傅去北鳳接你和楠楠。以後你就是我羅天重的女兒,咱不委屈啊,再沒人敢欺負你……”

羅天重忍著身體的痠軟,忽略了旁邊正一臉警惕盯著他的那個穿制服的人,抓了旁邊的一部電話打出了一個號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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